第四魔女:消逝的痕跡 - 13.會會老大

下課鐘聲剛響，我便快步走向訓練教室。

敞開的大門內，隱約傳來三三兩兩的交談聲。我走進教室，迎面便是一群高年級學生，個個混混模樣，懶散地坐在階梯狀的椅子上。

他們的笑聲和交談聲隨著我的進入而略顯安靜。我瞥見坐在一旁的佐科，正討好地對著這些人打小報告，表情滑稽而卑微。

我掃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名壯碩而黝黑的高年級生身上。他惡狠狠地盯著我，那目光透著挑釁和威脅。看著他那粗壯的手臂，幾乎和我的大腿一般粗。

我不禁心想：「他應該就是『老大』了。」雖然他只大我幾歲，但那份壓迫感和強壯的體格讓我知道，這場架恐怕不會輕易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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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佐科說的那個人？」

他開口，語氣沉重，顯然對我不懷好意。

「是的，老大！你得幫我主持公道啊，我們收保護費，結果這傢伙來找麻煩！」

佐科在一旁加油添醋，聲音裡透著一種討好的奴性，讓人作嘔。

「好啦，佐科，我不是說了別找同學麻煩嗎？我可不想被校長找上門。」

老大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但並非對我，而是對佐科那種小人行徑的厭惡。

佐科尷尬地支吾著：

「可是……可是，我上繳給老大的資金會不夠啊……」

這時，旁邊的一名高年級學長用粗魯的手掌拍了拍佐科的臉頰，語氣帶著嘲笑。

「你少拿老大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這樣就不用給我交什麼保護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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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名氣質截然不同的學長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朝我走來。他沒有剛才那些人那般兇神惡煞的氣息，反倒像個美男子。

他的身材修長而精實，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貴族公子哥的從容與優雅，與周圍那些混混的形象格格不入。他的臉龐堪稱作弊的存在，輪廓深邃，五官精緻，毫無疑問能讓一堆女孩為之瘋狂。

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目光中卻藏著鋒芒。

「聽說你戰鬥課程都拿滿分？我可對你有很大的期待喔。」

我不由得提高戒備，冷冷回應：

「是又怎樣？」

他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捲起制服的袖子，露出結實的前臂，聲音裡透著一股自信的從容。

「來吧，學弟，讓我給你上一堂徒手格鬥課。」

我不禁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群看似兇惡的混混竟然派出這樣一個美男子來應戰。這場景實在有些違和，但我可不打算因為他長得好看就手下留情。

「別怪我把你鼻子打歪了！」

我毫不示弱地回應，內心卻不禁暗笑，眼前這位貴族公子哥似乎還未真正體會過戰鬥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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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好姿勢，快速判斷他的身形和站位。這傢伙看起來確實訓練有素，但我不認為他能擋住我的力量。

我瞬間發力，一個箭步猛然衝上前去，右拳緊握，帶著全部的力量朝他的臉揮去。這一拳，我使出了全力，毫不留情。

我的拳頭在空中劃過，帶著沉重的風聲朝他的臉揮去。我用上了足夠的力量，計算著這一擊將如何結束這場荒唐的對決。

美男子的鼻樑彷彿已經出現在我腦海裡，被這拳打歪、流血的畫面，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預料中的衝擊並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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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僅僅是微微側身，便躲開了我的重拳。我的拳頭擦過他的耳邊，揮空的力道讓我身體微微失去平衡。

這一瞬間，他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攻勢。

「動作不錯，但速度太慢了。」

他的聲音輕鬆自若，仿佛根本不覺得這是一場嚴肅的對決。

我暗自咬牙，心中不服氣，迅速調整重心，左手立刻跟上，向他的側腹發起攻擊。我以為這次他無法再輕易閃躲，然而，他的反應依然敏捷無比。

美男子輕盈地向後一退，隨即像流暢的水流一樣轉身，躲開了我的左拳。

「你有點急，學弟。」

他語帶笑意，手臂依舊垂在身側，似乎並沒有打算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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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的態度讓我更加憤怒。我不是那種容易被對手激怒的人，但這傢伙的從容和嘲弄讓我的戰鬥本能徹底被點燃。

我不再留手，重整氣勢，接連出拳，這次沒有間隔，右手、左手快速切換，不斷發動攻勢，試圖突破他的防守。

然而，每一次拳頭都像是擊中了空氣。他的動作依然簡單，但每次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我的攻擊，像是在輕鬆跳舞，優雅且精準。

我想壓迫他進入我的攻擊範圍，但他就像一隻滑不留手的魚，總能輕巧地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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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也只會猛衝猛打，這種打法可是會讓你吃虧的。」

他的語氣並不嚴肅，但帶著一絲教育意味，仿佛他真的是一個學長在教導學弟。

我停下腳步，呼吸稍微急促，心中暗暗吃驚。這傢伙不僅躲避靈活，居然還能在完全防守的狀態下保持如此從容。

「那你倒是出手啊。」

我冷冷地說，擺出更嚴密的防守姿態，眼神不再輕視。

他微微一笑，終於抬起了一隻手，示意戰鬥才剛剛開始。

下一刻，他突然出現了在我面前的右側，快得幾乎讓人難以察覺。他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預兆，我的身體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感覺一股沉重的力道打在我的側腹上。

「唔。」

「防守動作不及格喔。」

他的拳頭快速收回，聲音依然不緊不慢。

那一拳雖然看似輕描淡寫，卻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我感覺自己的肺部像是被瞬間抽空了氧氣，身體本能地彎曲下來。

他沒有給我太多喘息的機會，接著一個側踢從下而上擊中我的下巴，瞬間讓我的視野模糊了幾秒。

「這才是真正的徒手格鬥課。」

他一邊說，一邊輕盈地後退幾步，像是在示範什麼精妙的動作。我忍著疼痛，雙腳穩住身形，手掌擦過下巴，感受到了一絲溫熱——血。

「你還想繼續嗎？」

他站在不遠處，依舊帶著那種悠然自得的笑容，眼神中透著些許期待。

我吐掉嘴裡的血絲，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傢伙果然不簡單，但這樣才有意思。

「廢話少說，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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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裡，目光緊鎖著眼前的對手。他的身高和臂展明顯比我佔優，這意味著若我保持距離，必然會被他掌控節奏。

我思索片刻，唯一的選擇就是強勢壓進，在近距離逼迫他，讓他無法發揮這些優勢。

我在他的攻擊範圍邊緣徘徊，感受著他每一次細微的動作變化，尋找著破綻。他踢出一記掃踢，我迅速閃過後快步上前，拉近距離，一拳直擊他的前臂。

就在我的第二拳準備揮出時，我已經做好了閃避反擊的準備。他的拳頭果然迎面襲來，但我提前看透，身體下意識地側身避開。

緊接著，我快速出拳，朝他的腹部揮去，但這一次，他的動作比我更快，他的身影一閃，輕巧地躲開了我的攻擊。

正當我準備進行第三次嘗試時，突然間，他抬腿迅速發出一記正踢。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砸中了我的胸口。

我被踹得整個身體往後飛去，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坐在地上。背部與地面接觸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了一陣竊竊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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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們的笑聲刺耳，但我無暇理會。我只專注於戰鬥，專注於站起來。強烈的屈辱感與戰意同時激起，我迅速翻身，一邊用手撐地站起來，一邊掃視著對手的下一步動作。

他衝了過來，速度比之前更快，一拳直朝我的面門揮來。我立刻本能地舉起雙臂護住頭部，拳頭輕輕拍過我的手臂，卻沒感受到任何實質的衝擊力。

奇怪的力道讓我瞬間感覺不對勁，那根本不是一次真正的攻擊。透過雙臂的縫隙，我看見他的腿已經抬了起來。

心裡暗罵自己愚蠢，我連忙放下雙臂，準備護住身體，因為我以為他的下一擊會針對我的側腹。

然而，就在我調整防守的剎那，他的腳並沒有朝我的身體攻擊，而是出乎意料地直接朝我的頭部而來。

「啪！」

一記沉重的踢擊擊中了我的臉頰，耳邊瞬間傳來刺耳的嗡嗡聲，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我仰面倒在地上，四肢頓時失去了控制。那腳擊中我的瞬間，我終於明白，那不是普通的踢擊，而是一記「變線踢」。就在我準備防守身體時，他在空中改變了腿的軌跡，瞄準了我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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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我咬緊牙關，逼迫自己站起來。身體搖搖晃晃，視線也還有些模糊，我勉強看清對方的輪廓，但耳邊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能依稀感覺到他語氣中的輕蔑。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再被他耍弄下去，我就徹底輸了。

我孤注一擲，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雙腿，朝他猛衝過去。我先假動作揮出一拳，故意讓他以為我會繼續用剛才的套路。但當我看見他準備閃避時，我突然壓低身形，猛地用肩膀撞向他的腹部。

撞擊的力量讓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我們一起重重摔倒在地。我趴在他身上，腦袋依然昏沉，但憤怒讓我暫時忽視了疼痛。

這一次不再顧忌什麼技巧，拳頭一次又一次地落下。終於，我感受到拳頭打在他臉上的實質觸感，那一瞬間，我的整個身體都被勝利的快感點燃。

我停下拳頭，喘著粗氣，看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學長，現在狼狽不堪地死命用雙手護著頭，我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這次，我清楚地瞄準了他雙臂間的縫隙，一拳重重打了進去。當拳頭擊中他的臉時，我感覺到有什麼濕潤的東西附著在我的拳上——是他的鼻血。

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只剩下我和他，被我擊潰的對手躺在地上，而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完全掌控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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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準備再給他一頓拳頭時，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側面襲來。我被一腳踢翻在地，滾了幾圈後才停下。那一刻，我才恍然明白，這些人根本不打算單挑，而是早已準備好了圍毆。

我痛苦地蜷縮在地，雙臂抱住頭部，盡可能保護著自己，但無數拳頭和腳掌卻像雨點般落下。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我的身體幾乎麻木，但意識仍然在頑強地保持清醒。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時，突然，耳邊響起了一聲低沉而有力的喝斥聲——

「夠了！」

那聲音彷彿在空氣中炸響，圍毆的攻擊瞬間停止，四周的拳頭和腳掌全都停了下來。疼痛似乎還殘留在每一寸肌膚上，但至少我能喘息了。

我試圖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正當我努力理清發生了什麼時候，剛才被我揍得鼻血直流的美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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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擦了一下鼻血，臉上的表情竟然異常平靜，這讓我頓時愣住了。眼前的美男子，剛才還是一副輕挑不屑的模樣，現在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冷靜得可怕。

而那些剛剛還對我拳打腳踢的混混們，此刻則全都靜默不語，一個個畏縮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更別提繼續動手了。

「老大。」

「我們……」

美男子的目光淡淡掃過他們，似乎帶著無邊的冷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極輕微的譏諷，接著用冰冷的語氣說：

「你們丟不丟臉？」

聲音不大，卻如同刀刃般鋒利，直刺這群人的自尊。

他的話語仿佛是一記當頭棒喝，瞬間讓那群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混混們紛紛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恥辱和懼怕，甚至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此刻，整個教室內陷入沉默，只剩下我的急促喘息聲在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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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搞不清楚眼前這個驟變的局面時，他突然朝我伸出了手，表情從冷漠轉為平和。

「來吧，站起來。」

他聲音平穩，絲毫沒有剛才的敵意。

我愣了一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手已經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一用力，輕鬆地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站穩後，我依然覺得腦袋有些混亂，耳邊還能隱約聽見血液在耳膜裡轟鳴的聲音。我的視線努力聚焦在他身上，不由自主地重新打量起這個人來。

那個之前看似只是打手的美男子，竟然是這群人真正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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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會會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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