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禮物 - 第四話被限制的能力

「我……我沒事……」莉莉強忍著眼淚。

諾艾爾在一旁驚恐地看著她膝蓋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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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突然下起大雨，他們急忙跑回米婭的家，結果——

「真是的……」米婭不知從哪摸出一瓶優碘，語氣頗為不滿。

為什麼她會從口袋裡掏出這種東西？沒人知道。

「別亂動。」米婭蹲下，開始替莉莉處理傷口。

「好痛！」莉莉哀嚎著，身體卻僵硬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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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諾艾爾喘著氣，神色慌張，彷彿被什麼可怕的記憶纏上。

【都是你的害的，諾艾爾。】伊森的聲音在他耳邊回盪。

【都是你的錯。】

【他／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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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諾艾爾低聲顫抖著，整個人蜷縮起來。

米婭察覺不對，立刻看向他。

他胸前的項鍊泛起詭異的紅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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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諾艾爾痛苦地摀住胸口，表情扭曲。

「諾爾！怎麼了！」米婭大聲喊道，急忙想上前查看。

但莉莉搶先一步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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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而已……」莉莉將他緊緊摟進懷裡，輕聲安慰。

「沒事的，諾爾。」她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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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艾爾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慢慢閉上眼睛，癱倒在莉莉懷中。

「諾爾？」莉莉低頭看著他安靜的臉龐。

「竟然擔心我到哭出來……」她喃喃地說，嘴角悄悄浮現一抹笑意。

「不過哭一下就睡著了呢？這正常嗎……？」

米婭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兩人，然後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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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癒合了……」她喃喃自語，視線停留在莉莉原本擦傷的膝蓋上。

「欸？真的假的？」莉莉驚訝地低頭看去。

「這藥還真厲害呀！」她眨了眨眼，「完全不會痛了耶……」

雖然剛剛還痛得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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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你回家去吧。」米婭突然開口。

「欸？我衣服都濕了耶。」莉莉皺起眉頭，「至少讓我等衣服乾……」

「不行。」米婭語氣冰冷。

「諾爾身體不太好，我要帶他去休息。」她小心地接過諾艾爾，語調低沉而堅定。

「這時間回家去。」

說完，米婭抱著諾艾爾，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米莉婭阿姨……？」莉莉站在原地，望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浮現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

「唉……」米婭眼神凝重地望著床上的諾艾爾。

（那一定是諾艾爾做的……）她腦中回想著莉莉那迅速癒合的傷口。

是軍隊教他的嗎？可是……他當時看起來似乎非常痛苦。

「這項鍊……」她輕輕拿起諾艾爾胸前的項鍊，仔細端詳。

「是某種限制器嗎……？」越想越覺得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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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該通知軍方吧。

「但是諾艾爾的事是國家機密，又不能直接跟不知情的人講……」她喃喃低語，眼神閃爍。

就算說了，別人也不會當真吧。

「接任的軍方代表我也不知道是誰……」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米婭走向桌邊，拿起家用電話。

「只好……」

——

大陸的另一端，一個男人接起了電話。

「喂，好久不見，我知道這樣不太好……」米婭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難掩的緊張。

「但是我能問問代號『創世』的事情嗎？」她壓低聲音詢問，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說出你在職的全名跟軍階。」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冷冷地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記錯電話了嗎……你不是路卡斯嗎？你是哪位？」米婭皺起眉頭，語氣中滿是疑惑。那頭的聲音，並不是她熟悉的聲音。

「說出你在職的全名跟軍階，別讓我再問一次。」男子重複著同樣的話語，語氣依舊冰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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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D-C-PRIME-01A……」她說出一串軍用識別代碼，屏息以待。

「米婭・哈珀上尉，你現在並無詢問該計畫的權限，請別再打這通電話。」男子冷靜地回應，語氣中毫無情感。

「等等！我打的是路卡斯的私人電話沒錯吧！」她焦急地出聲。

「路卡斯人呢？」她的聲音中多了一絲不安。

「你並無詢問該計畫相關人員的權限。」男子語調依舊不變，像是機械一般，冷冷地重複著前面的話。

「等……」米婭握著電話，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思緒飄回到與路卡斯初次接觸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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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被當時的長官帶到這裡的。

「米婭・哈珀上尉，介紹一下。」負責帶領的軍官向她介紹著。

「這位是路卡斯・海斯博士。」——國內最頂尖的生物學家。

「我叫路卡斯。」他有著女性般的陰柔氣質，飄逸的長髮微微搖晃。

米婭看著他伸出的手，也伸手回應。

「我叫米婭。」她與他握了握手。

（看來要派人取代我的工作了吧……）米婭在心中暗想。

她帶著路卡斯來到監視諾艾爾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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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層一開始判斷，諾艾爾似乎比較親近女性，所以階級只有中尉的我被調來這裡……）

那次還被提升為上尉，當時女性軍官的最高職位。

軍隊的高層，清一色由男性擔任。

但實際觀察下來，諾艾爾似乎並沒有明顯的性別偏好，因為它也會主動接近部分研究人員。

（如果證明男性接近諾艾爾也沒問題的話……那我就要被調走了。）她忍不住這樣想著。

（聽說可以直接退休呢……）內心竟浮現一絲苦中作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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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就是諾艾爾啊……」路卡斯透過單向玻璃望向房內的身影。

「看起來就跟普通人類小孩一樣。」他感嘆地說。

忽然，諾艾爾隨手變出了一團不明物質，那團東西重重地掉落在地面。

它低頭看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表情一臉失落，接著又轉身製造出類似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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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什麼……」路卡斯難以置信地看著。

「人類……」米婭冷靜地說道。路卡斯驚愕地轉頭看向她。

「諾艾爾是這樣說的。」她補充道。

當我問它剛剛在做什麼的時候——

【一個人好無聊，所以我做出另一個我！】諾艾爾興奮地回答。

【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等一下可以去看一下存放那些東西的研究室。」米婭說。

「總之，先帶你去見諾艾爾吧。」

——

「看到什麼，請都不要表現得太過驚訝，路卡斯博士。」米婭提醒道。

鐵門緩緩打開——

「米婭！」諾艾爾興奮地衝到她身邊。

「身體檢查？」它歪著頭，一臉疑惑地問。

隨後，它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路卡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胸前的項鍊。

它攤開手，一模一樣的項鍊瞬間出現在它的掌心。

「這是什麼？」諾艾爾好奇地把玩著手中的項鍊。

「我的項鍊……」路卡斯驚訝地看著它手中的項鍊，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條。

（好像說不能表現得太驚訝……）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目光轉向一旁。

「啊啊啊啊……」這時，米婭卻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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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路卡斯疑惑地看著她。

（我忘記說私人物品不能帶進來了！）她在心中慌亂地大喊。

「諾艾爾，我說過不能隨便做出別人身上的東西了。」她努力調整語氣說道。

「對不起……」諾艾爾低下頭，悄聲說著。

它將項鍊遞還給路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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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需要兩條啊……）他看著手上的兩條項鍊，內心忍不住吐槽。

（這也不算是我的東西了吧……）

但這能力……能夠複製物質的能力，該不會是什麼都可以吧？

路卡斯凝視著手中那條項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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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要做什麼！」諾艾爾興奮地問著。

「一起玩！」「不行。」

「學習？」「這也不行。」

米婭一如往常地否決了諾艾爾的所有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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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帶他來見你的。」她將一旁還在沉思的路卡斯介紹給它。

「啊，我叫路卡斯・海斯，請多指教，諾艾爾。」他回過神來，對它打了聲招呼。

「路卡斯・海斯！」諾艾爾興奮地重複了一次他的名字。

「叫我路卡斯就可以了，諾艾爾。」

「嗯！」諾艾爾開心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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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斯要陪我一起玩嗎？」它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要玩什麼？」路卡斯好奇地問。

「一起來創造東西！」諾艾爾的周圍憑空出現了各種玩偶。

「那是什麼？」路卡斯困惑地轉向米婭。

「諾艾爾從書上看過這些東西。」她簡單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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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跟你一起玩，諾艾爾。」米婭語氣堅定。

身後的鐵門緩緩開啟。

「我們差不多該走了。」她轉身準備離開，路卡斯也默默跟上。

諾艾爾失落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帶著一絲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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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沒問題嗎……」路卡斯小聲地問著。

它看起來真的很失望。

「上級命令——除了必要檢查，不准與它有太多接觸。」米婭語氣平靜地回答。

他們一同走出了諾艾爾所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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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條項鍊。」米婭忽然停下腳步。

「啊，抱歉，我不能帶走對吧。」路卡斯連忙將諾艾爾做出的那條項鍊交給她。

「還有您身上的那條，也請一起交給我。」她補充說。

——那條項鍊要送去實驗室檢查。

路卡斯遲疑地摸著脖子上的項鍊。

「是很重要的項鍊嗎？」米婭問道。

「不，一個朋友給我的。」路卡斯取下項鍊，交給了她。

「我會請他們盡量保留完整的。」米婭接過項鍊，語氣不動聲色。

雖然她心裡明白，那東西大概會被徹底拆解拿去研究。

「這樣就太感謝了。」路卡斯說著，但語氣中已不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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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真是……」路卡斯望著實驗室中由諾艾爾製造出的疑似人體組織。

「幾乎是可以直接用在人體上的器官了……」他喃喃自語，腦中浮現若能大量製造的種種可能。

「這邊還有，可以說是最完整的創造物。」一旁的研究人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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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斯看向冷凍艙裡，那具與諾艾爾幾乎一模一樣的身體。

「它能直接做出完整的人體？那為什麼要一直製造各式各樣的身體部位？」

「好像是因為不能動，所以它就拆解成一部分一部分地做。」研究人員解釋。

「而且這個是它第一個創造出的人類部分。」研究人員指著一旁的標本說明。

「這是第一個？」路卡斯驚訝又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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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之後發現裡面的血管和神經分布都很混亂，骨頭和器官部分也有很多缺失。」

「這是代表它沒辦法一開始就做出完整的人類身體嗎……」路卡斯凝視著解剖時的錄影畫面。

「不過，它現在創造得越來越精細了……」研究人員沉重地說道。

「不知道最後做出來的，究竟會不會動起來。」

——要是動起來，不知道對人類會造成什麼影響。

——要是不會動，諾艾爾會有甚麼反應。

「這邊還有諾艾爾製作的非人類生物。」研究人員引導他前往另一區域，展示那些似乎是參考書中形象所創造的生物模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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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處地底無法感受日夜交替，但時鐘顯示的時間已是深夜十二點。

「路卡斯博士。」米婭整理完資料，站起身來。

「您不睡覺嗎？」她望著仍埋首研究的路卡斯。

「嗯，看來會興奮到睡不著了。」路卡斯頭也不抬地回答。

「要是有樣本，不知道能不能讓諾艾爾造出已經滅絕的生物！」他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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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很困難吧……」米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確實，諾艾爾現在似乎還沒辦法做出活的生物。」路卡斯說著，一邊翻閱著資料。

「不是這個原因。」

「上級好像不允許的樣子。」米婭站在門邊，語氣平淡地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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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斯的手停了下來。

「上級不想讓諾艾爾繼續製作這些東西…」米婭心中複雜的說著。

「這是為什麼？」路卡斯疑惑地問道。

「不清楚……不過現在還沒有命令我要阻止諾艾爾製造東西。」米婭拿起資料，準備離開。

（之前只需要記錄諾艾爾的身體資料就好了……）

但自從諾艾爾開始創造物質以來，工作量大增。

「之後要麻煩您照顧諾艾爾了，路卡斯博士。」她補上一句，語氣中藏著一絲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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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命令已經下來了。

（時間是兩個月後……）她走向門口。

「需要我跟上級說一下嗎？」路卡斯問。

「不用。」米婭平靜地回答。

上級似乎已決定徹底將女性排除在這項計畫之外。

因為他們認為女性更容易受到諾艾爾的影響與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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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後，我也能靠每年的退休金過生活。

（選個鄉下小鎮生活吧……）她在心中描繪著未來的閒適生活。

上尉已是女性軍官能獲得的最高職階了，再努力也無法更上層樓。

（要不要在鄉下開間小診所呢……）她的腦中浮現一幅平靜而溫柔的畫面。

「反正如果諾艾爾出現特殊狀況，我還是得馬上回到這裡。」——退休條件中，不能拒絕軍方的召回令。

路卡斯低頭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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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要不要加個聯繫方式？」路卡斯問。

雖然在這裡無法使用任何通訊裝置，不過一個月能出去幾次。

「如果有問題我直接問你就可以了吧。」他接著說道。

這樣也不用特地跑回來。

「還是這樣你不方便？」他又補了一句，語氣試探。

「不，這樣也好。」米婭說著，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不過電話應該會被監聽，要注意一點呢。」

「那我告訴你我的私人號碼吧。」路卡斯說道，語氣看似隨意，卻又藏不住那一點在意。

——私人號碼應該也會被監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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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雖然有記下電話號碼，但是也沒有聯絡過。

（但這似乎不是被監聽，反而直接被截斷了呀⋯⋯）米婭想著。

「能請你說明一下，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陌生男子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想問問，代號X的事情⋯⋯」米婭緊張地說著。

「理由呢？」

「這個⋯⋯」米婭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看著現在躺在自己床上的諾艾爾。

「突然⋯⋯想到⋯⋯想問問它的近況⋯⋯」米婭尷尬地說著。

「這你無權知道。」──掛斷。

米婭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掛斷聲。

「這⋯⋯要我怎麼說出口呀⋯⋯」她放下電話。

電話另一頭，伊森看著手裡的電話沉默著。

隨後轉身打起另一通電話。

「喂，是我。」

「我要你去調查一個人的資訊。」他語氣冰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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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艾爾緩緩睜開眼睛，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但他就是覺得很安心。

他看向一旁，房間內並沒有其他人。

（米婭不在。）諾艾爾這樣想著。

他略為失落地看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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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門打開，米婭拿著一碗濃湯走了進來。

「米婭！」諾艾爾表情變得高興，在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她走進來。

「我說過在這裡要叫我米莉婭了⋯⋯」她無奈地說著。

「諾艾爾，肚子會餓嗎？」米婭將濃湯放在床邊的桌上，隨後從口袋裡拿出筆記本和紙。

諾艾爾搖了搖頭。

「不過你從早餐就沒吃東西了⋯⋯」現在都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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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原本的房間有在吃東西嗎？」米婭一邊問，一邊拿起筆和紙。

諾艾爾再度搖了搖頭。

「所以其實不用吃東西也可以嗎⋯⋯」米婭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記錄著。

跟之前我還負責照顧諾艾爾的時候沒有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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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該不會──她突然想到什麼。

「該不會⋯⋯我早上煮給你吃的培根跟蛋，是你第一次吃的東西？」她緊張地問著。

諾艾爾停頓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我做了什麼呀！！！）她內心吶喊著，但手依舊在紙上飛快地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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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濃湯，你要吃嗎？」米婭問道，看著特地為諾艾爾做的濃湯。

吃都吃了，是到如今⋯⋯呀。

「嗯。」諾艾爾開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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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婭拉了椅子坐在床邊，將筆和紙放到一旁，手裡拿著熱騰騰的濃湯。

用湯匙舀了一杓，放在嘴邊吹涼，隨後餵給諾艾爾。

諾艾爾看著米婭遞過來的濃湯。

「怎麼了嗎？」米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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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艾爾雙手抬起來。

「我要⋯⋯開動。」他雙手合十地說著。

（真是⋯⋯）米婭欣慰地看著諾艾爾。

突然，她注意到諾艾爾的左手。

「啊！」諾艾爾一口含住湯匙，並將濃湯吞了下去。

這是他吃到的第二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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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諾艾爾開心地說著。

米婭突然拉起諾艾爾的左手。

「這是⋯⋯」她難以相信地看著他手中的銀色手鍊。

「早上的時候還沒有對吧？」她語氣略為嚴肅地說著。

諾艾爾著急地想收回手。

「啊，抱歉。」米婭鬆開手。

諾艾爾用袖子想將手鍊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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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看著他異常的行為。

「那是什麼，諾艾爾？」米婭問道。

「是誰給你的嗎？」

諾艾爾急忙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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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脖子那個項鍊，該不會是一樣的東西？」米婭思考著，等待諾艾爾的回答。

「不⋯⋯知道⋯⋯突然⋯⋯出現⋯⋯」諾艾爾斷斷續續地回答著。

（諾艾爾不知道的東西⋯⋯）米婭表情凝重地思考著。

諾艾爾接觸到新單字，就能馬上知道是什麼。

（軍方給它的嗎？加上它現在有睡覺的行為⋯⋯）有可能是在睡著的時候戴上的？

但是沒辦法解釋現在這條手鍊是怎麼出現的，

還有那奇怪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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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不知道該怎麼思考了！）內心吶喊中。

她飛快地拿起一旁的筆記本記錄下來。

（那條項鍊感覺也有點熟悉⋯⋯）她看了一眼諾艾爾胸前的項鍊。

但是我不記得有看過這詭異的項鍊。歪七扭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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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放下筆記本，拿起濃湯。

「總之先把湯喝完吧，不然會涼掉的。」她說著，舀了一杓湯送到諾艾爾嘴邊。

諾艾爾看著湯匙裡的湯，雙手又提起來，看到左手手鍊露出，又下意識地藏起來。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口湯。

「只有第一口前要雙手合十而已喔。」第二口不用，米婭微笑地說著。

「我要⋯⋯開動⋯⋯」諾艾爾開心地喝下湯。

那個也只有第一口要說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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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湯之後，米婭將空碗放到一旁，拿起筆記本。

「諾艾爾，我有事要問你，可以嗎？」她嚴肅地說著。

諾艾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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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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