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將我和曉珊押到符文中心附近。輝仔被單獨帶到另一側，他的臉上還在流血，但眼神依然倔強。我們被迫跪在地上，雙手被塑料束帶緊緊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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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得正好，」何靜儀微笑著說，「正好可以見證歷史性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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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就像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而不是即將進行的瘋狂儀式。我環顧四周，看到那些互助會成員們的表情越來越狂熱，他們的眼睛緊盯著何靜儀，如同夜行動物盯著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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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這樣做，」曉珊試圖說服她，「你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啟示，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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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何靜儀打斷了她，臉上的溫和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你已經背叛了我們，蘇曉珊。你本來可以成為見證者之一，但現在你只能成為過程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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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向那些互助會成員，舉起雙手。「兄弟姐妹們，我們等待這一刻已經太久了。今晚，星光將照亮我們的靈魂，星空也將回應我們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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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發出一陣低沉的呼應聲，像是深夜空曠公園裡傳來的集體嘆息。我感到一陣惡寒，這些人看起來如此普通，卻被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狂熱吞噬，就像被捲入無形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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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走向符文中央，那裡有一個小型的石台，上面放著一本古老的書籍。她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開始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言朗誦。那聲音不像任何人類語言，更像是被遺忘在時間縫隙中的音節組合，每個音節在空氣中留下奇異的迴響，如同石子投入凝固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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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誦讀，符文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那不是正常的光，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暗淡光澤，仿佛在吞噬周圍的光線而非散發它們。蠟燭的火焰不再向上燃燒，而是向內彎曲，指向符文中心，像是被無形的引力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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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痛突然加劇，「殘留感知」能力在這種環境中變得異常活躍。痛苦如同電流般穿過我的大腦，我咬緊牙關，試圖不讓自己尖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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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曉珊低聲對我說，「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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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回答，只能微微點頭。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但同時又出奇地清晰，就像同時戴著兩副不同度數的眼鏡。我看到符文的線條在地面上蠕動，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墨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法描述的壓力，如同站在深海底部，被無盡的水壓包圍，又像是被關在一個不斷縮小的透明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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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的聲音越來越響，她的朗誦節奏也越來越快。互助會的成員們開始隨著她的節奏擺動身體，他們的眼睛失去了焦點，表情逐漸變得恍惚，像是集體墜入了一場清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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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進入集體催眠狀態，」曉珊解釋道，「這是儀式的第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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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阿文被帶到了符文中央。他仍然是那副空洞的表情，但現在他的皮膚上出現了奇怪的紋路，像是有人用透明的墨水從內部書寫著古老的文字。他被安排坐在符文的正中心，面對著何靜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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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已經準備好了，」何靜儀宣布，聲音中帶著一種病態的喜悅，「現在，讓我們呼喚那位存在於群星之間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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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小刀，在阿文的手掌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滴落在符文上，那些線條立即變得更加明亮，顏色從白色轉為深紅，就像乾渴的紙張吸收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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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憤怒和無力。阿文，我的朋友，現在成了這場瘋狂儀式的工具。我想要掙扎，想要阻止這一切，但束縛太緊，守衛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讓我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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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繼續她的誦讀，現在她的聲音已經不再像人類的聲音。它變得更深沉，更空洞，像是一口廢棄的古井發出的回音。整個空間開始扭曲，牆壁似乎在呼吸，地板的紋理像水波一樣流動，天花板變成了一面扭曲的鏡子，反射著不存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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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殘留感知」能力完全失控了。過去、現在和可能的未來在我的腦海中交織，就像一本被撕碎後重新隨機拼接的書。我看到這座大樓曾經的樣子，看到無數人在這裡工作、生活、離開；我看到互助會成員們秘密聚集，準備這場儀式；我甚至看到了一些可能的未來片段——血液、尖叫、黑暗，如同被打碎的彩色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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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混亂的感知中，我突然看到了符文的真正結構。它不只是地上的那些線條，而是一個複雜的三維結構，延伸到我們所處的現實之外，就像一棵巨大的樹，根部深入地下，枝幹延伸至看不見的維度。而在東北角的那個特殊符號，就像曉珊說的，確實是整個網絡的關鍵點，是那棵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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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我艱難地對曉珊說，「必須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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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會創造機會，」她低聲說，「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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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的誦讀達到了某種高潮，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而刺耳，像是金屬在玻璃上刮擦。符文的光芒驟然增強，整個空間被一種不自然的紅光籠罩，就像被浸泡在血液中。阿文的身體開始顫抖，他的眼睛翻白，嘴裡發出不像人類的聲音，更像是收音機在不同頻道間快速切換的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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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來了，」何靜儀狂喜地宣布，「門扉正在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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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出現了一道微小的裂縫，就在符文的中心上方。那不是物理上的裂縫，而是現實本身的撕裂，就像有人在宇宙的畫布上劃了一刀。通過那道縫隙，我看到了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景象——扭曲的幾何形狀，違背物理定律的色彩，以及一種龐大而模糊的存在，像是在透過一扇霧濛濛的窗戶觀察我們的巨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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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痛達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鮮血從我的鼻子流出。但在這極度的痛苦中，我反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像在高燒中突然理解了宇宙的奧秘。我看到了整個儀式的結構，看到了它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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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曉珊突然行動了。她猛地向後撞擊守衛，同時大聲喊道：「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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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包括按住我的守衛。我抓住這個機會，用力掙脫，向符文的東北角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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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他！」何靜儀尖叫道，但為時已晚。我已經跑到了那個關鍵符號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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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如何破壞它，但本能告訴我，我需要打破那個符號的完整性。我跪下來，試圖用被綁住的手去擦掉那些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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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即將碰觸到符文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猛地推開。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感到一陣劇痛，就像被一輛看不見的卡車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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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走向我，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沒有一絲白色，像是兩個小小的黑洞。「愚蠢的人類，」她說，但那聲音不再是她的，而是一種古老、冰冷且充滿威嚴的聲音，「你以為你能阻止即將到來的啟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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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了揮手，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幾乎無法呼吸，就像有一塊看不見的巨石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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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帶回來，」她命令道，「他將成為第一個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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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們再次抓住我，把我拖回符文中心。我的視線模糊，但我能看到空中的裂縫正在擴大，那種不屬於我們世界的光芒透過縫隙滲透進來，就像黎明前的第一縷陽光，只是這光芒不帶來溫暖，只帶來寒冷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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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的狀態越來越糟糕，他的皮膚上的符號完全顯現，發出微弱的光芒，像是有螢火蟲在他皮膚下游動。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嘴巴張開，但發出的聲音不是人類的語言，而是一種古老的、充滿韻律的低語，像是來自宇宙深處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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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已經準備好了，」何靜儀——或者說，通過她說話的那個存在——宣布，「門扉即將完全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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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跪在地上，面對著那道擴大的裂縫。通過那道縫隙，我感受到了一種古老而冰冷的意識，它對人類的存在漠不關心，就像我們對腳下的螞蟻一樣。那種存在的一瞥就足以讓我的理智搖搖欲墜，就像凝視深淵太久，深淵也在回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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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它，」何靜儀命令道，「看著真實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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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移開視線，那道裂縫像是有著催眠效果，就像一個無底的漩渦，吸引著我墜入其中。我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吸入那個非人的領域，我的思想開始分崩離析，就像一座沙堡被潮水慢慢沖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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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即將迷失自我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曉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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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光！」她喊道，「記住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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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就像一根繩索拉住了即將墜入深淵的登山者。我眨了眨眼睛，試圖集中注意力。我看到曉珊也被守衛控制著，但她的眼神告訴我，她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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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走到阿文身旁，將手放在他的頭上。「現在，讓我們完成最後的步驟，」她說，「讓容器迎接它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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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最後的誦讀，每一個音節都讓空間進一步扭曲，就像一塊被加熱的蠟，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形狀。裂縫擴大了，那個不可名狀的存在似乎正試圖通過那道縫隙進入我們的世界，就像一隻巨大的手伸入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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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絕望和恐懼。我們失敗了，儀式即將完成，而那個存在...那個所謂的『主』即將降臨。我看向曉珊，她的表情出奇地平靜，就像暴風雨中心的寧靜。她對我微微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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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她的計劃。我想起了天台上的談話，想起了她說過的那句話：「有些過錯，只能用生命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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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低聲說，恐懼突然變成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恐懼，就像寒冰被火焰取代，「曉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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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經行動了。她突然掙脫了守衛的控制——或者說，守衛在某種無形力量的影響下鬆開了手——然後向符文中心衝去，動作流暢得像一滴雨水滑過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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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轉過身來，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阻止她！」她命令道，聲音中帶著一種非人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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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時已晚。曉珊已經站在了符文中心，就在阿文旁邊。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一把小刀，可能是她之前藏起來的，刀刃在紅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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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大喊，試圖掙脫束縛，但守衛按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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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看著我，眼中帶著悲傷和決然，還有一絲我無法辨認的情感，是愛嗎？也或許是遺憾。然後，她將目光轉向何靜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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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一件事，」她平靜地說，聲音清晰地穿透了混亂的空氣，「曾經的成員，也是最好的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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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恐懼，就像面具被撕下露出真實的臉孔。「不，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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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曉珊已經舉起了小刀。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她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動作堅決而優雅，就像一個早已排練千百次的舞蹈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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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噴湧而出，灑在符文上，紅色濺落在紅色之上，就像在黑夜中點燃了另一種更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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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何靜儀尖叫道，聲音中混雜著人類的絕望和非人的憤怒，「你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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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的血液接觸到符文的那一刻，整個空間發出了刺耳的嗡鳴聲，就像一萬個玻璃杯同時碎裂。符文的光芒變得不穩定，線條開始扭曲、破碎，就像被侵蝕的電路。空中的裂縫也開始劇烈波動，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發出了布料撕裂的巨大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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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整個樓層都在震動，就像發生了地震。互助會成員們開始尖叫，有些人倒在地上抽搐，有些人試圖逃跑，但他們的動作變得緩慢，就像在水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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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靜儀衝向曉珊，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不再有任何人類的特徵。「你這個叛徒！」她尖叫道，聲音刺痛了我的耳膜，「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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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只是微笑著，儘管她的臉色已經因失血而變得蒼白，就像一朵凋零的白玫瑰。「我知道，」她輕聲說，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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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裂縫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就像直視太陽。我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從裂縫中爆發出來，席捲了整個空間，就像一場無聲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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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看到的景象如同一幅凝固的畫面：曉珊倒在符文中心，鮮血在她周圍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就像一朵在黑色畫布上綻放的紅色花朵；何靜儀被那股能量波吞噬，她的身體在光芒中分解，就像一張被火焰吞噬的紙；阿文從恍惚中驚醒，眼中的黑色褪去，恢復了一絲清明，就像從噩夢中醒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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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白光淹沒了一切，世界在我眼前崩解重組。在那短暫的永恆中，我彷彿看到了曉珊嘴角的最後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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