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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正午，陽光懶洋洋地穿透薄紗窗簾，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斑。若涵倚在臥室門框，深深吸了口氣，指尖不自覺地滑過新換上的粉色襯衫。天知道她早上磨蹭了多久，比平時多了一倍不止的時間，連那頭向來隨意的髮絲都被精心伺候過，散發著若有似無的花香。
「裝模作樣罷了，犯得著嗎？」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低聲抱怨，眼神卻出賣了她，忍不住又檢查了一遍妝容，生怕有絲毫瑕疵。
客廳裡，曉陽已經在擺弄那些冰冷的直播設備。出乎若涵意料，他居然真的脫下了那件焊在身上的格子襯衫，換了件深藍色棉質上衣，甚至配了條看起來像是新貨的牛仔褲。他一臉嚴肅地調試燈光角度，像是在解一道複雜的數學題，手裡還捏著張寫滿字的紙條，鬼畫符似的。
「你還準備了講稿？」若涵踱步過去，聲音裡壓不住笑意。
曉陽觸電般將紙條塞進口袋，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只是一些關鍵參數和互動模板。數據顯示，首播表現對後續軌跡有顯著影響。」他一本正經地解釋，試圖掩蓋那點不自在。
「我的老天，」若涵無奈搖頭，「你真當這是科學實驗啊。」她頓了頓，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等等，你該不會是…緊張了吧？」
「否，」曉陽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只是謹慎。」
若涵湊近一步，眼尖地發現他額角沁出的薄汗，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暖流。「別怕，」她聲音放輕，「跟著我的節奏。記住我們的約定——我主導，你負責…嗯，裝酷？」
曉陽眉頭微蹙：「協議未規定外表要求。」
「但觀眾有啊！」若涵笑著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頸側，「說真的，這件挺適合你。」
曉陽像是被燙到似的，極不自然地後退了半步，卻還是點了點頭：「網上推薦的'約會必備'。」
若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還真去搜了約會穿搭？」
「全面準備是成功的基礎。」曉陽面無表情，耳尖卻悄悄染上緋紅。
一切就緒，攝像頭亮起紅點。若涵深吸一口氣，調整出最完美的笑容。她早就在社交平台上放了餌，暗示這次有「特別嘉賓」。果不其然，直播間人數像打了激素一樣瘋漲，輕易碾壓了她過去的所有記錄。
「哈囉大家好啊！」若涵笑容明媚得像個小太陽，「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因為…」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吊足了胃口。
彈幕瞬間像炸開的鍋：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raMyimHJ
「是上次那個皮卡丘睡褲哥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tbTAppZd
「快讓我們康康傳說中的男友！」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R1d94IZF
「等等，你們是真的？！不是劇本？！」
若涵偷偷瞥了一眼站在鏡頭死角裡的曉陽，俏皮地眨了眨眼：「因為我的男朋友，他——終於肯露面啦！」她朝曉陽伸出手，語氣甜得發膩，「親愛的，來打個招呼？」
曉陽像個被線牽引的木偶，僵硬地挪進畫面，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大家…好。」聲音乾澀得像是從齒縫裡硬擠出來的。
彈幕再次沸騰：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hKGPv24q
「臥槽！活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Hcs5CZC6
「怎麼感覺比上次帥了？我的錯覺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XlHNZUol
「這反差萌！awsl！」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1AaXcfln
「皮卡丘睡褲呢？抗議！我們要看皮卡丘！」
若涵暗自松了口氣，觀眾的反應比預想中還要熱烈，看來這步棋沒走錯。她遊刃有餘地應對著彈幕，巧妙地將曉陽拉入話題中心：「今天呢，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們的日常。對吧，親愛的？」
曉陽微微點頭，眼神飄忽，顯然正在腦內高速檢索那份該死的「互動模板」。「是的，非常…愉快的日常。」他生硬地吐出幾個字。
若涵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繼續控場：「很多人好奇我們怎麼認識的。說起來很有趣，我們一開始其實是…」
「室友關係演變為情感連結。」曉陽突然搶白，語調平板得像在宣讀實驗報告，「初始階段充滿衝突，通過多次互動調整，達成現階段的穩定狀態。」
若涵差點破功，連忙調整表情：「沒錯沒錯！我們剛開始可是水火不容呢！尤其這位，」她故意用手指戳了戳曉陽的肩膀，「龜毛得要死，連咖啡豆都要按產地分門別類放好！」
曉陽面無表情地反駁：「不同產地的咖啡豆風味存在顯著差異，分類存放是基於科學的合理選擇。」
彈幕滾動得更快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jv7fwJx2
「哈哈哈哈這個直男發言我給滿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NoR0JfAu
「奇怪的CP增加了！這反差我磕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CEIns9OY
「等等，他好像AI啊哈哈哈」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dtfgTRFI
「這就是傳說中的理工男嗎？學到了學到了」
若涵順水推舟，將直播引向他們那些雞飛狗跳的「日常生活」，巧妙地把合租時的真實矛盾包裝成情侶間打情罵俏的小情趣。曉陽雖然依舊像個剛出廠的機器人，但在若涵的引導下，也漸漸摸到了一點門道，偶爾還能蹦出幾句充滿專業術語的「情話」。
「你知道嗎？」曉陽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若涵，語氣嚴肅，「根據統計，你今天的笑容頻率比平均值上升了17.3%。」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若涵懵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大概是那本《情侶互動模式》裡的某種「數據化讚美」。她差點笑噴，但職業素養讓她硬生生憋住，轉化為一個驚喜又嬌羞的表情：「哇，你居然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彈幕瞬間被引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GUJ1RXTJ
「這是什麼神仙發言哈哈哈哈」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sBeTS4CT
「男朋友們學起來！用數據證明愛！」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g4EsbIbM
「救命，這哥們是程序員吧？實錘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svnd5aIx
「怎麼辦，我居然覺得有點可愛！」
若涵見勢頭正好，決定加碼。她起身去拿水，故意裝作擰不開瓶蓋，眼神瞟向曉陽，期待他能接住這個老套但有效的梗，展現一下所謂的「男友力」。
果然，曉陽注意到了，立刻伸手：「我來。」
然而，劇情並沒有按預想的發展。若涵早就偷偷擰松的瓶蓋，在曉陽那顯然超出常規的力度下，如同炮彈般飛了出去，水花四濺，淋了兩人一身。
「抱歉，」曉陽僵住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誤判了所需扭矩。」
若涵愣了足足一秒，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沒事沒事，親愛的。這就是我離不開你的原因——生活永遠充滿驚喜，或者說驚嚇！」
彈幕已經笑得人仰馬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KveruyYS
「理工男的浪漫翻車現場哈哈哈」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CNdAaDFM
「這是什麼絕世小甜劇（災難篇）！」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osXhNpn4
「求求你們倆打包出道吧，太逗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pxFebzxE
「保護我方程序員男友！」
若涵順勢拿起一包曲奇，「來，餓了吧？嚐嚐這個，我特意買的哦。」
曉陽接過餅乾，動作謹慎得像在拆解精密儀器。他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將餅乾遞給若涵，神情嚴肅得彷彿在進行某種神聖的交接儀式。
若涵配合地接過，咬了一小口，露出陶醉的表情：「嗯！這是我吃過最貼心的餅乾！」
曉陽疑惑地眨了眨眼，完全沒get到點：「但這是超市標準化流水線生產的普通巧克力味曲奇，成分配比嚴格遵循工業標準，數據上並不存在特殊貼心屬性。」
若涵差點被嘴裡的餅乾噎死，直播間的觀眾已經笑到捶桌：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I1gStLQ9
「這對活寶哈哈哈哈」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L02QL0qS
「反差萌真的太戳我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s7WYaoLV
「這是什麼沙雕小甜劇現場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jokgvyYt
「求你們日更直播！不夠看！」
直播進行了約莫四十分鐘，熱度不減反增，打賞和漲粉數遠超若涵的心理預期。就在氣氛一片祥和，甜度爆表的時候，一條異常扎眼的彈幕劃破了屏幕：
「這個設計師不是抄襲林明遠的作品嗎？我看過對比圖，簡直一模一樣。」
若涵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林明遠，業內響噹噹的人物，她的確研究過他的風格，但抄襲？這簡直是往她心口捅刀子。原創性，是她這個新人設計師看得比命還重的東西。
彈幕的風向說變就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VWgA3jwD
「我也看過那個對比，真的很像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3NM5ZgNq
「新人嘛，蹭熱度很正常」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caZumG3c
「搞了半天是個抄襲狗？」
若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努力維持著嘴角的弧度，腦子卻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辯駁。就在氣氛凝固，尷尬即將溢出屏幕的瞬間，一直沉默的曉陽突然開口了。
「關於抄襲指控，」他的聲音出人意料地冷靜而堅定，褪去了之前的機械感，「我必須澄清幾個事實。」
他起身，走到若涵的工作角落，拿起那本被翻得起了毛邊的設計草稿本，在鏡頭前攤開，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跡和草圖。
「這是若涵的設計稿，從最初的構思到最終定稿，每一步的演變都有清晰記錄。」他的手指精確地點在關鍵頁面上，「時間戳顯示，她的核心設計概念形成於林明遠作品發布的三個月之前。」
他的語氣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銳利地直視鏡頭：「這是她熬到凌晨三點還在修改的成果，你們憑什麼用三秒鐘就否定她的原創性？這不公平。」
若涵震驚地看著曉陽，幾乎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那個平時惜字如金、情感淡漠的室友口中說出來的。
「此外，」曉陽繼續，條理清晰，「若從技術層面分析，兩者雖有視覺上的相似點，但底層的結構邏輯截然不同。若涵的設計採用了非線性敘事框架，而林明遠的作品基於傳統的環形構圖原理。任何具備專業素養的人都能輕易分辨其中的差異。」
彈幕的風向瞬間逆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PB3Xdr4I
「等等，他怎麼懂這麼多設計？」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W9o0F3D0
「男友力max！這波我站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5xJ0jLEf
「我錯了，是我眼瞎，對不起小姐姐」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5H4QF8eS
「這也太帥了吧！男友護妻典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pjTrWR4I
「理科男為愛發聲，我酸了，真的酸了」
若涵回過神，眼眶有些發熱，她感激地看了曉陽一眼，輕聲說了句：「謝謝。」曉陽只是微微點頭，又恢復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彷彿剛才那段激情澎湃的辯護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看來，我男朋友對我的工作，比我想象中要了解得多呢。」若涵笑著對鏡頭打圓場，巧妙地將話題引向情侶間的「了解與支持」。
直播後半段的氣氛比之前更加熱烈，打賞和互動量雙雙破了記錄。結束時，若涵心滿意足地和觀眾揮手告別，承諾下次會帶來更多他們的「甜蜜日常」。
「好啦，今天的糖分放送就到這裡，下次再見！」她笑著揮手，利落地關掉了直播。
攝像頭的紅燈熄滅，曉陽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他徑直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若涵跟了過去，斜倚在門框上，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你剛剛…是在為我出頭？」
曉陽放下杯子，語氣又恢復了那種熟悉的冷靜：「協議規定，雙方應在直播中相互支持，以提升整體效果。不實指控會顯著降低觀眾留存率和用戶粘性。」
「是嗎？」若涵挑了挑眉，「可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設計過程了如指掌啊？」
曉陽眼神閃爍了一下，略顯侷促地推了推眼鏡：「我…只是經常看到你在工作。基於長時間觀察得出的基本結論。」
若涵笑著搖頭，體貼地沒有戳穿他拙劣的掩飾。她拿出手機，飛快地掃了一眼直播後台數據，隨即驚呼出聲：「我的天！粉絲漲了三倍！打賞是平時的五倍！五倍啊！」她興奮得差點原地起跳，「我們成功了！」
曉陽湊過去看了一眼數據，平靜地點頭：「表現超出預期模型。」
「那個水瓶事件簡直是神來之筆，」若涵想到就好笑，「觀眾都磕瘋了。」
「意外事件，」曉陽面無表情，「下次會優化力度參數，避免類似情況。」
若涵笑得更歡了：「千萬別！就是這種真實的笨拙才最戳人！說真的，你那句'笑容上升17.3%'是從哪本奇怪的書上看來的？」
曉陽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已經被捏得皺巴巴的紙條：「《現代情侶互動模式》第47頁，'引用具體數據進行讚美，能有效提升對方的專屬感和被關注感'。」
若涵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天啊，你該不會真的把那本書從頭到尾啃完了吧？」
「當然，」曉陽語氣認真得可怕，「我還做了詳細筆記和關鍵詞索引，便於快速檢索應用。」
若涵笑著搖頭，心底卻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男人，為了一場「假裝情侶」的直播，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尤其是他為她辯護時，那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讓她那顆習慣了獨立堅強的心，泛起了一絲久違的漣漪。
「不過我必須說，」她聲音放柔，「你剛才為我說話的那一刻…真的很帥。」
曉陽明顯愣住，耳根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只是陳述客觀事實。你的設計本身就具備明確的原創性證據鏈和時間線支持。」
「嗯，」若涵點頭，不再逗他，「不過，還是謝謝你注意到了這些。」
曉陽轉身走向冰箱，試圖用行動逃避這種過於情緒化的對話：「首次直播已結束，根據協議，收益將在三個工作日內完成結算並按比例分配。」
若涵笑著搖頭，決定放過他：「好的，我的『商業合作夥伴』先生。對了，明天打算直播什麼？觀眾已經在催更了。」
曉陽蹙眉思索片刻：「根據後台數據分析，情侶互動類內容反響最佳。平台算法對戶外場景存在明顯流量傾斜，綜合考慮，戶外直播可最大化曝光率。」
「所以…戶外約會直播？」若涵挑眉，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你確定你準備好了？」
曉陽推了推眼鏡，恢復了自信：「我會進行充分的準備。已參考《理想約會地點100選》，並結合粉絲畫像與平台熱度，初步篩選出基於效率和預期互動值的最優路線方案。」
若涵再次被逗笑：「你還真買了《理想約會地點100選》？」
「電子版，」曉陽面無表情地糾正，「便於攜帶，且支持關鍵詞高效檢索。」
若涵無奈搖頭，卻覺得這個一本正經準備「約會項目」的理工男，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好吧，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直播！」
曉陽點頭，卻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對了，關於肢體接觸…」
「放心，」若涵笑著打斷他，「一切按協議辦事。你的C級接觸許可權申請表填好了嗎？」她故意模仿他的語氣調侃道。
曉陽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我…尚未完成草擬階段。」
若涵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逗你的啦！明天嘛，A級基礎接觸就差不多了。除非…」她故意眨了眨眼，拖長了聲音，「你想在萬眾矚目之下，展示一下你的『男友力爆棚』？」
曉陽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我會根據實時數據反饋和現場環境，做出最優化的合理調整。」
「不愧是你，」若涵忍俊不禁，「連談戀愛都搞得像個迭代開發項目。」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若涵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曉陽那向來平靜無波的眼底，似乎也閃過了一絲她從未捕捉到的、名為溫暖的東西。
窗外，夕陽的餘暉將一切染成溫暖的金色。這個曾經被冰冷的界限嚴格劃分的小小公寓，因為一場啼笑皆非的「假情侶」直播，悄然瀰漫開一種微妙而和諧的氣氛。
若涵窩在沙發裡，一遍遍刷著直播數據和觀眾留言，心頭思緒萬千：這場始於金錢的合作，最終會將他們引向何方？還有，曉陽那瞬間的挺身而出，真的…只是為了所謂的「直播效果」嗎？
而在自己的房間裡，曉陽端坐在電腦前，打開了那個名為「假情侶項目日誌」的文檔。手指懸在鍵盤上許久，最終只敲下一行冰冷的文字：
「Day 1 數據總結：出現未預期情感波動變量。需增加觀察維度，持續監控。」
敲下最後一個句號，他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眼前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若涵說「謝謝」時，那雙亮晶晶的、帶著水汽的眼睛。那種柔軟的、觸動人心的目光，讓他那顆習慣了邏輯與數據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陌生的、溫熱的感覺。
他用力搖搖頭，試圖驅散這種不合邏輯的「系統錯誤」，卻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不受控制地預演明天的「約會」場景。他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理想約會地點100選》的電子版，一頁頁認真研讀起來，渾然忘記了這不過是一場需要精密計算和執行的「商業合作」。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R1e7R2j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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