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北的秋夜帶著一絲涼意,東區的巷弄裡,霓虹燈依舊閃爍,卻少了幾分夏日的喧囂。張雅婷坐在誠品松菸店的戶外廣場,參加一場插畫工作坊。她的畫板上是一幅新的城市速寫:大稻埕的碼頭,夕陽灑在淡水河上,幾隻水鳥掠過天際。這幅畫是她這幾天的心情寫照——平靜卻帶著一抹惆悵。
自從上次在工作室與許家豪的對話後,雅婷的心就像夜市裡被煙霧籠罩的燈籠,亮著卻看不清方向。她相信家豪的解釋,相信他與前女友琳琳只是朋友,但那股不安還是像基隆海邊的浪,時不時拍打她的心。她選擇暫時疏遠,專心完成音樂會海報,卻發現每次畫到夜市的燈籠或吉他的輪廓,腦海裡總浮現家豪在舞台上唱歌的模樣。
工作坊的講師正在分享如何用色彩表現情感,雅婷卻有點走神。她的手機亮了一下,是吳若涵傳來的LINE:「雅婷!今晚有空來『星光角落』坐坐吧!我幫家豪的音樂會做宣傳,順便跟你聊聊新企劃!」訊息後面附了一個咖啡杯的貼圖,活潑得像若涵本人。
雅婷猶豫了一下,回覆:「好啊,晚點過去。」她收起畫板,望著松菸的夜景,心想:或許去咖啡廳散散心,能讓自己理清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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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角落」咖啡廳一如既往地溫暖,木質桌椅在昏黃燈光下泛著柔光,吧檯的黑膠唱機正播放著Chet Baker的《My Funny Valentine》。雅婷推門進去,迎面撞上小美,陳美玲正端著一盤咖啡拉花,笑得像個八卦小報記者。「畫家小姐!好久沒見啦!聽說你跟家豪冷戰中?快跟我八卦一下!」
「哪有冷戰!」雅婷翻了個白眼,坐到靠窗的老位子。「只是……需要點時間想想。小麗,你別亂傳八卦啊!」
小美吐了吐舌頭,湊過來小聲說:「好啦,我承認我愛八卦!不過家豪這幾天看起來有點悶,連表演都少了點痞氣。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雅婷正想敷衍過去,若涵已經走進來,手裡拿著筆記本,穿著輕便的運動服,像是剛從淡水夜跑回來。她一坐下就開口:「雅婷!總算找到你!你的海報我看了,簡直是夜市的神作!對了,家豪的音樂會下週末,你會去吧?」
雅婷愣了一下,搖頭:「還沒決定。他們的表演我很喜歡,但……我怕去了會更亂。」她把派對的事、琳琳的出現,以及她與家豪的爭執,都告訴了若涵和小美。
若涵聽完,放下筆記本,認真地說:「雅婷,我跟你直說吧。家豪這人雖然愛,但他在音樂上是真心。他跟琳琳的事,我聽過一些,分手後確實有點糾葛,但現在真的只是工作上的聯繫。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幫你問清楚!」
小美點頭附和:「對啊!家豪這傢伙雖然有點花心,但他對你真的不一樣。我看他這幾天都沒來咖啡廳,說是在工作室憋大招,搞不好是為你寫歌呢!」
雅婷被她們逗笑,心裡的陰霾散了點。她端起咖啡,望著窗外的東區夜景,說:「好啦,我再想想。你們別逼我太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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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雅婷窩在永康街的公寓裡,翻開手帳,試著畫一幅新的插畫,卻怎麼也下不了筆。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一則YouTube通知,是「街聲拾音」頻道的新影片。她點開一看,標題是《給你的夜市燈光》,封面是一張饒河夜市的照片,燈籠的光芒溫暖而熟悉。
影片開始,家豪坐在工作室的沙發上,手裡抱著吉他,背景是牆上貼滿的黑膠唱片。他對著鏡頭笑了笑,說:「這首歌是寫給一個很重要的人。她用畫筆記錄台北的夜景,我用音樂記錄她的笑容。希望你聽完,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雅婷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點開播放鍵,家豪的嗓音從手機傳出,沙啞而溫柔。歌詞唱的是夜市的燈籠、臭豆腐的香氣、基隆海邊的浪聲,還有一個女孩的畫板,畫滿了台北的記憶。副歌的部分,他唱道:「你的燈光,照亮我的夜空,哪怕風雨來襲,我也不會走。」
聽著聽著,雅婷的眼睛濕了。她想起基隆碼頭的夕陽,家豪為她彈吉他的模樣;想起饒河夜市的胡椒餅,他們並肩笑著的夜晚。這首歌像一面鏡子,映出她心裡的猶豫和渴望。她突然明白,家豪的真心不是甜言蜜語,而是這首歌裡的每一個音符。
影片的留言區已經炸開,粉絲們刷著:「家豪這是公開告白吧!」「這女孩也太幸福了!」雅婷的手指停在螢幕上,想留言卻不知寫什麼。最後,她只按了一個讚,然後關掉手機,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裡像夜市燈籠般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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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誠品松菸,插畫工作坊結束後,雅婷和若涵約在旁邊的咖啡廳聊天。若涵拿出手機,興奮地說:「雅婷!你看了家豪的新歌沒?全網都在猜那個女孩是誰!我看八成是你吧!」
雅婷臉紅了,假裝淡定地喝咖啡。「別亂猜啦,可能是他寫給粉絲的。」但她心裡清楚,這首歌是寫給她的。她看向若涵,問:「若涵,你說……我該不該給他一個機會?」
若涵放下手機,認真地說:「雅婷,我看過太多愛情故事了。家豪這傢伙雖然有點痞,但他對你是真的用心。你要是也喜歡他,就別讓誤會擋在前面。去音樂會吧,當面跟他聊清楚。」
雅婷點點頭,心裡的結好像鬆了點。她想起小美說的「憋大招」,想起阿Ken說的「家豪對你認真」,還有那首《給你的夜市燈光》。她決定去音樂會,不是為了聽歌,而是為了聽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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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當晚,Legacy Taipei的場館擠滿了人,舞台的燈光灑在樂團身上,氣氛熱烈而溫暖。雅婷站在台下,穿著簡單的白色毛衣,手裡拿著一張海報,那是她設計的夜市燈籠畫。家豪在台上唱著《基隆的浪聲》,嗓音依舊動人,但他的目光掃過台下時,停在雅婷身上,帶著一抹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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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結束後,雅婷被阿Ken拉到後台。家豪站在那兒,額頭上帶著汗,笑得有點緊張。「畫家小姐,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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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深吸一口氣,說:「我看了你的新歌……《給你的夜市燈光》。謝謝你,家豪。我很感動,但我也想跟你說清楚。」她頓了頓,繼續說:「我承認,我對琳琳的事有點介意。但我不想因為誤會錯過你。我願意試著相信你,但我們得坦誠相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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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豪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得像基隆海邊的陽光。「雅婷,我保證,以後有什麼事我都跟你說清楚。我喜歡你,不只是因為你的畫,而是因為你讓我的音樂有了溫度。」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膠唱片,遞給她。「這是我們的demo,裡面有那首新歌。送給你,當我的承諾。」
雅婷接過唱片,心裡暖暖的。她笑了笑,說:「好,成交。不過下次請我吃鼎邊銼,別又帶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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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後,雅婷和家豪在「星光角落」咖啡廳坐下,小美端來兩杯拿鐵,笑著說:「你們倆總算和好了!我都準備好當伴娘了!」雅婷翻了個白眼,但嘴角的笑藏不住。她看著家豪,心想:或許,信任就像夜市的燈光,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照亮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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