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叔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巴掌大的匣子,他揭開蓋子,裡頭放著一塊小巧貓頭鷹胸針,「這枚徽章是我之前和別人合作做的,這東西可不只有觀賞的用途而已,它能幫主人觀測未來、一旦捕捉到主人未來有可能發生危及生命的危險,它就會震動警示。」葉叔說著江徽章遞到了袁夜輝面前,「這枚徽章以後就屬於你了,就當是見面禮吧。」
「不不,這禮物有點貴重了。」袁夜輝連忙擺手拒絕。
「這不過就是個半成品而已,說預測未來,也只能預測一炷香左右的時間而已,而且這也只能提醒佩戴者,在未來這一炷香時間中的某個可能性裡,他可能發生危險,作用其實不大,」葉叔說,「或許對你這種時常戰鬥的人有一點幫助吧,就當是交個朋友。」
葉叔將徽章硬塞進袁夜輝懷裡,「收著吧,東西也得要有配得上他的主人才能發揮出它的功用,他在我這不過就是累贅而已。」葉叔說,袁夜輝將這禮物懟回去也不是,就這樣收進乾坤石裡又顯得自己好像太貪心了一些,只能呆呆的將徽章揣在懷裡。
『我們待會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白沙亮出手上的筆記本,同時握著袁夜輝的手,「好啦好啦,就耽擱你們約會了,再見啦。」葉叔很乾脆的沒再糾纏下去,揮手道別二人。
走出店鋪後,袁夜輝和白沙互看一眼,同時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不用太把剛剛的話放在心上。』白沙寫道。
「沒事,我沒事的。」袁夜輝苦笑著回答。
『去畫廊嗎?」白沙問,袁夜輝也只是點頭回應,她帶著袁夜會走了十多分鐘後,停在了一間外表堂皇富麗,類似於神殿之類的大型建築前面,白沙走上前,輕敲了兩下門,白漆木門應聲從內部打開。
「您好,請問今天是想要委託哪位畫師呢?」用特徵大致掌握白沙所屬的家族後,開門的侍女恭敬的問。
『柳先生在嗎?』白沙問。
「柳先生在他的個人畫室,不過他現在應該在工作,需要的話或許要等他一下。」侍女稍微思考後回答,白沙點頭回應後帶著袁夜輝走進長廊。
走廊上掛著各種畫像,雖然認不出這些人具體是誰,但從特徵能看得出來,這些人應該都是金星的達官顯貴。
走道的兩旁,有不少敞開著門的房間,房間裡頭,繪師正專心揮動畫筆,那認真的模樣對比自己戰鬥時可半點不差,袁夜輝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跟著白沙向前。
走到走廊接近尾端時,白沙帶著袁夜輝彎進左邊的其中一間畫室,她敲了敞開在一旁的木門,裡頭原本沉浸在畫中的畫師愕然抬起頭,「說過多少次了,別在我工作時打⋯⋯」脾氣湧上來了的柳先生看到是客人之後,怒氣瞬間收了回去,「白沙小姐,你怎麼來了?」他的面上瞬間湧起一抹有點侷促的笑容,將聲音往小調了些後問道。
『想委託你畫肖像畫,話說,你為什麼記得我?』白沙回答。
「我記得著每個畫過的人,特別是有特殊成就的人。」柳先生笑著說,「你可是當屆皇家學院的第一名,這麼重要的人我不可能忘。」,他單手抱胸,拿著畫筆的手在空中誇張的舞動,配合臉上的濃妝,給人一種花枝招展的感覺。
或許是聽慣了類似的說辭,白沙出奇的沒有什麼反應。她只是從乾坤石中取出一個錢袋,『這些夠嗎?』白沙問道。
「白沙小姐,這⋯⋯」柳先生看起來頗為難,他回頭看了一眼手邊正在進行的工作,在看了一眼白沙,最終嘆了口氣,「好吧,眼前的顧客為重,就為白沙小姐你破例這一次吧。」他用那雙沾上顏料的手輕輕捏了捏眉頭。,艱難地做出決定。
他放下畫筆,將原本做畫到一半的畫布撤掉,「今天的委託內容是什麼?」柳先生問。
白沙向袁夜輝伸手拿來了剛剛的那條項鍊,「葉叔叔的作品啊。」柳先生將手中的吊墜翻來覆去的,他打開項鏈吊墜的蓋子,「想要畫一幅可以塞進這裡面的畫是嗎?」
白沙點了點頭,柳先生露出有點無奈的笑容,輕輕地聳了聳肩、「好久沒畫這種袖珍型的作品了,也不知道技術是否還在。」他拿起畫布,量過尺寸後便在畫布上框下一個相同大小的區域。
「坐吧。」柳先生讓袁夜輝坐上他面前一張木製的高腳凳,袁夜輝坐了上去,柳先生拿起墨塊,開始在紙上打稿。
「白沙小姐如果無聊的話,畫具跟畫布可以借你,牆角邊應該還有一具備用的畫架,可以畫些白小姐想畫的東西。」柳先生說,「這些東西沒幾個錢,隨便用。」
白沙聞言,走到牆邊拿起畫架和畫布,走到柳先生身旁,沒有多的椅子,她便編了一張純白的吊椅坐下,豎起拇指和食指,將袁夜輝的面龐框在她的視線裡。
「白沙小姐?」袁夜輝偏過頭,想繞過畫布看到後面認真的白沙,「別亂動,坐好,頭在往右轉一點,對,沒錯,維持這樣。」袁夜輝問出問題之前,柳先生先出聲,沒辦法,袁夜輝只能乖乖回到原本的姿勢。
「雖然我沒見過你,但對你的傳言有不少印象呢。」柳先生說道。
「對我有印象?」袁夜輝露出疑惑的神情。
「畫師這位職業很容易接收到各方的小道消息,畢竟若是畫肖像畫,得要在這裡做上一個多時辰,我們很多時候會和他們聊天,拿到一些蠻有趣的消息。」柳先生回道,「我也在這做了二十幾年,對會長你的事蹟或流言略知一二。」柳一面專心做話,一面回答袁夜輝的疑問。
捕捉到袁夜輝面上一閃而逝錯愕,柳先生勾起淡笑,「雖然確實有一些離譜的流言,但更多人還是對你的身世感興趣,明明身懷白、袁兩家純正的血脈,童年卻如此坎坷,最後卻能逆襲成為頂尖的人物,有人說,這不過是袁家對你的一種考驗,最好的證據便是袁家的聖物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過你的手,也有人說,你是狼皇專門培養的繼承人,為了完全掌控人類。」柳先生說,
袁夜輝開口正打算辯駁些什麼,「但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知道這些流言都是錯的,你的眼神你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彩,沉著冷靜,含著彷彿看淡人生波折的淡然,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絕無可能形成這樣的淡然,但你的雙眸中卻又飽含著希望,理應矛盾的兩種性格在你的眼中形成完美的平衡,你確實是我畫過的對象中的特例。」柳先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