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50 章進入大陣

燿凌：「嗯，我想進去。這應該是個困陣，你們有興趣嗎？」

雁寒：「好啊！」

普勤：「您去哪，我就去哪。」

小灰：「嗷！」

燿凌：「這個陣法有些意思，為防破解需要的時間久，謹慎起見，我們準備幾天的食物。」

雁寒：「嗯，不清楚在裡面用水系法術能聚來多少水，最好水也先準備些。」

他知道燿凌的“有些意思”的意思是：比較精妙困難。因此，也多了份小心。

使用各系魔法會受當地環境影響。比如，若一地無湖、無河、乾燥無比，使用水系法術會極為受限。

普勤：「要找容器裝水嗎？或者……可以直接把水裝到縮小袋裡嗎？」

除了縮小袋外，現有的容器裝不了幾日需要的水量。雖然縮小袋有隔層和防水，但是直接將水裝進去的話，不好取出。

燿凌微笑：「這個雁寒有辦法。」

雁寒：「我把水凝結成冰來裝。要用時，再取出融化。」

縮小袋有保溫功能，冰塊存在裡面不會融解，易於放置、取出。

取出後，雁寒用融冰術，或者讓燿凌用火燒，冰很快就會變回水。即使不用法術，也可以用手的溫度讓冰慢慢融化，這樣的話，雖然少，但是已足夠活命。

即使縮小袋的保溫、防水功能都失效，冰塊溶解需要時間，他們來得及趕快搬移處理，最多是讓可泡水的物品在水中存放。

普勤：「那吃的……」他覺得自己該要幹活。

他還沒說完，小灰動著狼耳朵，上前用爪子抓抓燿凌，舔舔嘴巴。

雁寒：「小灰餓了。」

燿凌搔搔小灰的下巴，被滴到兩滴狼口水，笑道：「普勤和我準備吃的。」

分好工，要各自行動時，燿凌和雁寒同時伸手招了招。

火系、雷系、暗系砂礫飛進燿凌手裡。

水系、冰系、風系砂礫飛進雁寒手裡。

雁寒笑道：「看來你和我一樣懶！」

燿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普勤一邊收著兩人不約而同留給他的金系砂礫，一邊小聲喃喃：「這不是懶，是聰明。」

燿凌帶著普勤四處轉轉，挑選攻擊他們的可口魔獸。

挑了一隻，份量不小，加上昨天沒吃完的半隻，食物足夠了。

他們回來時，雁寒已弄好了八大塊冰，笑道：「為防萬一走散，一人帶兩塊。」

燿凌頷首：「食物也一人帶一份。」

普勤做獸肉的初步處理。

燿凌架起烤肉架。

小灰迅速拉了雁寒來坐在烤肉架旁。然後牠端端正正地靠著雁寒坐了，開始……滴口水。

十多分鐘後，香氣瀰漫。

普勤忽然感覺，這好像不是在試煉，而是在白翼校外踏雪、烤肉、野餐。

三人一狼飽餐一頓，剩餘的食物還有兩三天的量，省點吃能撐五六天。一樣依各自的食量分了，裝入各自的縮小袋。小灰的，由雁寒帶著。

燿凌：「雁寒，你的縮小袋夠放嗎？」

雁寒：「還行，勉強塞的下。」

他將燿凌替小灰改裝的、附有防禦陣法的衣服套在小灰身上。

萬事俱備，三人一狼走進陣裡。

陣法燿凌最熟，他當先帶路。

普勤、小灰居中。小灰對自己的位置並不滿意，但還是聽從雁寒的話。

雁寒殿後，以備意外狀況。

此陣，邊緣處看似與外界無異，甚至生長著美麗花朵，讓人容易無意間踏入。

待人入陣後，景物開始做微小的變換，魔法動，迷霧起，慢慢引人越走越深，直到方向錯亂，再難出去。

迷霧不濃，近距離可視，遠景模糊。

三人一狼走在互相可見的範圍內。

燿凌一路觀察、欣賞著周遭，在腦中整理分析，沉著謹慎，同時從容優雅地前行。他對佈置、破解魔法陣都有興趣。

普勤亦步亦趨地跟隨。

小灰低頭嗅著向前走，偶爾撒泡尿做記號。

雁寒也對大陣好奇，不過，他對於破陣的興趣遠高於佈陣。

一個半小時後，停下稍歇，確認情況，一切如常。

燿凌：「陣中有別人走過的痕跡，人數還不少。」

雁寒：「看起來他們還沒出去。除了我們以外，陣內還有三夥人。」

燿凌：「或許不久後，我們就會在陣心見到他們。」

再一個小時後，三人一狼來到陣心。

當他們一步邁進，周遭迷霧盡去。

只見眼前方圓大約十五公尺的空地，依著彼此間的距離，分成三組人。

其中一組有四人，燿凌認識其中三人：紫星明、紫星瑪、萬芷寧。雁寒認識剩下的那一人，是白翼的學生魏選。

第二組共三人，燿凌都不識得，只知道其中一人曾在遠處看他和雁寒切磋，這人雁寒倒是認識，知道他叫雲曦秋。

第三組也有四人，燿凌也都不識得，但知道其中兩人也曾在遠處看他和雁寒切磋，不過，當時這兩人不是一路。雁寒則對其中一人有特別印象──是被自己練魔法時打出的碎冰砸倒的那個。

紫星明先走了過來，惆悵的目光在燿凌臉上打轉。

「燿凌，好久不見。」紫星明的語調中帶著淡淡的傷感。

「不久。」燿凌漠然。

紫星明欲言又止，流露落寞與眷戀：「你……都好嗎？」

燿凌微微咬牙：「很好。」

另一邊，雲曦秋走向雁寒。

雲曦秋溫和有禮地微笑招呼：「雁寒，又碰面了。很高興又遇到你。」

雁寒：「嗯，又碰面了。你們也來參觀這個困陣嗎？」

雲曦秋微怔：「參觀？不是的，我們……我和兩個同伴是誤入這裡被困住的。現在大家正在研究怎麼出去。」

他改口換字，為另兩組人留面子。

事實上，這三組人都是誤入。紫星明這組人來到陣心半天。雲曦秋這組人困在這裡一天。第三組人最慘，已在這困了兩天。

紫星明是現在研究出陣的主力。他雖然對陣法的研究不很深，但是有所涉獵，在陣外時有感到不對勁，但是還來不及提醒隊友們避開，萬芷寧已經進陣摘花了，無奈只得全隊跟進。然後，……進陣容易，出陣難。

雲曦秋向雁寒道：「可以幫我介紹你的這兩位朋友嗎？」

雁寒：「沒問題。」

他正在想，怎麼將燿凌從紫星明的惆悵目光中解救出來。雖然，比起上次見面，紫星明眼中的哀怨更多化為惆悵，可以算得上進步。

雁寒道：「燿凌、普勤，我介紹一個卡加索的同學給你們認識。」

燿凌轉身。普勤也靠了過來。

雁寒：「這是燿凌和普勤，都是紫星的學生。這是雲曦秋，是卡加索的同學。」

三人互相見禮。

這時紫星瑪風度翩翩地陪著萬芷寧走了過來。

紫星瑪對燿凌微笑道：「沒想到在這裡相遇。」

燿凌微笑：「確實沒有想到。」

兩人使用的都是標準貴族式的優雅微笑。

紫星瑪又向雁寒頷首，道：「恭喜你們碰面。」向燿凌說：「這位雁寒同學，在路上向我問起過你。」

雁寒：「謝謝。」

燿凌點頭：「我也在找他。」笑容隱隱多了幾分溫度。

接著，萬芷寧和燿凌互相淡淡地給了個符合社交禮儀的問候。

與萬芷寧等人一隊的白翼學生魏選也走了過來，向雁寒打了個招呼，雁寒也簡單招呼回應。

紫星瑪向燿凌、雁寒等三人道：「我替你們介紹這裡的各位同學吧。」

燿凌：「有勞。」

紫星瑪先介紹困在這兩天的那組人：「這位是娜雅的周貝媛同學，擅長的是光明系和冰系魔法。這位是卡加索的考布同學，擅長的是木、火兩系。這位是芬諾德的波文同學，擅長的是雷、金兩系。這位是葛文的賈釵同學，擅長的是金、土二系。他們進陣最久，對這裡最為熟悉。」

這四人神情有些狼狽，只有賈釵還勉強維持著端莊儀態。他們誤入此陣時，身上只有微量食物，現在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只盼著紫星明能盡速帶大家出去，不然，他們就要發離場訊號了。

紫星瑪接著介紹雲曦秋這組：「這位雲曦秋同學，你們已經認識，我就不多介紹了，只說他的木、水兩系都絕對優秀，對魔法陣更有相當研究。這位銀月的萊麗雅同學，擅長的是冰、木雙系。這位娜雅的提姆同學，擅長的是光明系和火系。」

這三人的狀況還好，此時微笑致意。雲曦秋是研究出陣的第二主力。他們相信自己可以及時脫困。

紫星瑪隨後介紹自己的組員魏選：「這位是我們的隊友，白翼的同學魏選，擅長的是水系魔法。」

當初梅秀神秘兮兮地洩漏給九個白翼學生的提示是“多認識校外同學，有好處”。這個魏選聽了後，積極與其他學校的學生交好。進入賽場後，在第三賽區剛巧遇到萬芷寧三人組，成功加入。

紫星瑪對雁寒道：「這位美麗的同學姓萬，芳名芷寧，是紫星學校的學生，擅長土系和水系。這位紫星明同學，是我的旁系族人，主要在芬諾德學習金系和光明系魔法。這兩位，燿凌和普勤也認識。不過，我就一起介紹了。」

他提到萬芷寧時，語調多帶了些溫柔。

如大家所相信，萬芷寧運氣不錯。她在安全區就遇到紫星瑪，在第二區又遇到紫星明。雖然路上出了些狀況，但是有瑪、明二人解決了。在兩人的保護下，一路來到這裡。

最後，紫星瑪向眾人介紹燿凌三人：「這位是我們紫星的同學燿凌，也許大家已有聽過，他的雷、火二系絕對頂尖。這位是白翼的雁寒同學，或許大家也曾聽說，他的風、冰雙系亦是遠超同輩。這位是我們紫星的普勤同學，擅長土系與金系。」

燿凌淺笑致意。

雁寒點了下頭。

普勤訥訥：「你們好。」

紫星明：「我們正在研究怎麼出陣。燿凌，你們要不要一起來討論？」

燿凌：「不了，我們先四處看看。」

周貝媛嘀咕：「沒一起出力的，待會可別跟著走。」她對燿凌等人不參與不滿，但是出於之前觀戰的畏懼，沒敢大聲說話。

燿凌沒理會她。

雲曦秋：「先了解情況，再設法出陣，這很合理。」轉向燿凌等人：「我在這待了一天，需要我幫忙介紹嗎？」

燿凌：「謝謝，不麻煩你，我們自己走走就行。」

雲曦秋：「好的，如果你們要加入，隨時歡迎。」

眾人四散。

紫星明、雲曦秋、紫星瑪等數人聚起來研究。

燿凌則向雁寒、普勤道：「陣心這裡沒什麼魔法波動。外面則有股力量，將人帶向這裡。我先觀察這邊緣，看看有什麼發現。」

雁寒：「嗯，分頭研究，我們比賽，看誰先破陣。有需要離開陣心時，我們再一起行動？」

燿凌：「好。」

兩人在陣心觀察、探索。普勤繼續跟著燿凌。小灰則四處嗅著，認識此地。

由於此地是無魔法波動的安全地帶，所以雁寒看小灰有和其他學生保持距離，不會嚇到了人，就沒拘著牠的活動。

不遠處，周貝媛和考布竊竊私語。

周貝媛小聲：「你看那狼。」

考布：「看到了，怎麼？」

周貝媛在考布耳邊說了些什麼。

考布：「他們不會同意的。」

周貝媛再說了些什麼。

考布一驚：「直接……」小聲：「……這不好吧。」

周貝媛小聲：「誰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陣。今天才試煉第十四天，難道你想離場？」

考布臉色變了變，猶豫起來。

周貝媛小聲：「你忘了曾經出過的糗？」

考布臉色又是一變，露出狠意，但是還有擔心，小聲：「他們很強。」

周貝媛小聲：「他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也不是一般學生。何況，賽場裡不能殺人。」

考布下定決心：「好，就這麼幹！」

他一道火系魔法打向小灰！

雁寒離的遠，他瞬發風係法術，並衝過來的同時，火系魔法已打到小灰身上。

「砰！」地一響。

魔法被小灰的衣服反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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