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籠之光 - 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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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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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點抽泣的輕喚稍稍點醒了他，幾秒後他緩緩睜開眼後嘗試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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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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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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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有點暈，身體的痠痛讓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一手壓著頭後艱難的坐起，而與之同時原本蓋在身上的外褂也稍稍話落，反射性拉住後也看清了跪在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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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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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還有哪裡不舒服？需要什麼我馬上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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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只是有點……嗯？你怎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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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對方在哭，本是要詢問原因，但一見到對方雙手抱著的東西後頓時禁聲，之前的事情瞬間在腦中回放，想起貓被刺死的模樣，他不安的緩緩伸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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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尾巴滑落的在空中輕晃，接著紅色的緞帶跟鈴鐺同時落在地，輕脆的聲音敲著內心深處，他愣愣的輕撫著黑貓，然後在脖子附近找到了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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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雖深，卻一滴血都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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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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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一臉難過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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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對這隻貓有些警惕，但從未希望是這種結果。而且店裡的人大多都把這隻貓當成精神寄託，遇上不好的事不用上來，貓就像感應到一樣的主動進房，除了給人安慰外，奇怪的是就連客人那些不可取的行為也會變得有所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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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那兩個人呢？」拉好衣服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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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不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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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有些不安，且還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的遲疑樣讓他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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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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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很確定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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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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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戰戰兢兢的回望，接著邊回想邊不確定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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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那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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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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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房間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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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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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點了點頭，但越說表情卻越是顯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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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就像……就像被黑色的沙子……整個覆蓋一樣……黑壓壓的……還有明顯的沙子流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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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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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醒過來後因為擔心而拉開隔間門時，黑色的沙子頓時湧入，但卻像是自動避開般的沒碰到他，而等他鼓起勇氣的望向房內後，又因眼前的畫面嚇的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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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明明因為黑色的沙子覆蓋而完全無光，但他卻能清楚看見房裡的模樣，被沙子覆蓋的桌子、靠牆的櫃子，甚至是腳邊倒著的杯子都看的出來，不過真正讓他僵住的則是那明亮的藍色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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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呆了十幾秒才意會那是什麼，與其說是被沙子覆蓋，不如說是沙子組成、體型過大的一隻狼，但當他要大叫時，沙子卻突然流動起來，且明顯以那隻狼為中心的流去，最終隨著那雙眼的閉上，匯聚的沙子也在幾秒後沒入地板的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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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般的景象讓他在回過神後才發現，神谷正側著身靜靜的躺在那中心點上，而當他看到另一邊的貓時，某股難以接受的難過頓時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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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動物？巨大的狼？」神谷愣愣的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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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上去像是編出來的故事，但僅幾秒他卻想起了失去意識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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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某種生物上以及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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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不確定的小小聲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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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聲音是在腦中直接響起的，雖然極其不穩，但他很確定那是小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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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神谷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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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回應，只是努力把思緒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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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會那樣問我？是因為貓的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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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思考邊查看貓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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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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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貓是對方的一部分，如果貓被捅了一刀，那小野呢？而反過來說若是小野是吸血鬼，那麼這隻貓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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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然後被靜躺在不遠處的東西吸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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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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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把那邊的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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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刀撿起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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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手後僅是遲疑了幾秒，便直接用力的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接著把刀隨意的丟在一旁後將溢出血的傷口壓在貓的刀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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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有用嗎？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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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觀察著貓的反應，但幾秒過去了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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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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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嘆口氣後無奈的把手移開，只是沒想到當他察看傷口時，卻驚訝的發現手掌上並未被血染紅，甚至傷口邊緣還異常的乾淨，還未反應過來腿上的生物就突然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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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貓……」站在旁的蓮見貓那詭異的模樣就緊張的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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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口口水後猶豫的伸手摸上，沒想到貓卻猛然甩過頭的抬頭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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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雙眼靜靜的望著，接著轉而直盯著他受傷的手看，異常專注的就像是在看獵物一樣，而當他不安的要將手移開時，黑貓卻迅速撲上的緊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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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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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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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趕緊走近的想把貓拉離，但卻因此把傷口拉大了些，吃痛樣則讓蓮嚇的又趕緊放手，不過比起慌張的蓮，他反而是冷靜的用另一手摸上貓的頸部，試著用觸感察看刀傷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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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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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先……嗚……先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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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疼痛好一陣，他注意到貓的雙眼逐漸恢復成原本的金黃，接著突然鬆開口的直接從他腿上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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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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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傾身往前，但身子卻還使不上力的讓他差點直接撞在地，努力的穩住後他著急的對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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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快去把貓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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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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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有被他那異常的焦急給嚇到，但蓮還是趕緊在貓努力從門縫鑽出前抓住，黑貓強烈的爭扎，亂揮掌的樣子連緊抓著他的蓮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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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比較像真的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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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強強的帶回，接過手後他將貓抱在懷裡的不斷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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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等一下……唔，乖，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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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開口哄著，貓不斷甩著尾巴，掙扎好一陣才稍稍靜下來的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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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冷靜下來。」回以微笑後動作放輕的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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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先是靜了幾秒，然後用前掌輕壓著他受傷的手後，開始小心翼翼的用舌頭舔了起來，看似愧疚的模樣讓他頓時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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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手不要緊吧？」蓮不知何時拿了藥箱出來的擔心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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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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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血已經止住後便對著貓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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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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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頓時轉了一下耳朵的似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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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小野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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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後稍稍晃了一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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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在哪可以告訴我嗎？我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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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靜靜的望著，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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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著性子的等待，深深希望貓能有所回應，而在沉默了幾分鐘後，貓竟像屈服般的緩緩低下頭，然後再次輕晃著尾巴幾下的一頭輕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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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答應，他放下心的伸手輕撫，只是原以為貓會馬上帶路，沒想到卻直接縮在他身上的靜靜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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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能馬上帶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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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依舊趴著，且只甩了一下尾巴的做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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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可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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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還是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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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蓮突然伸手抓著的直言，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直愣住，而蓮則是頓了一下後，像是驚覺自己太激動般馬上鬆手的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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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神谷桑才剛……工作完的醒來，所以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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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這才想到之前的事，稍稍移了一下雙腳，感覺上確實還是有些無力，苦笑一陣後便決定先清洗身子的暫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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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他被貓輕蹭的舉動給叫醒，雖然還有些疲憊，但他更想馬上動身的去找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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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淡藍色的和服，然後特地戴上對方送的水滴式耳環後，先是指示蓮一些事，接著偷偷下樓的跟香蘭說了一聲後就這麼跑出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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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快步跟在貓的身後，街上因為區域及時間點的關係人並不多，而現在雖然沒人會認得他，但一個人這樣走著也挺顯眼，而且他覺得不只小野不喜歡，就連他也很不習慣走在如此明亮的街上，還好貓都帶他走小路，讓他除了躲太陽外也正好躲掉別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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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幾分鐘的路程，他離開了居住區域的往樹林走去，雖然沒什麼人的小路上讓他有些不安，但因為貓沒停下的持續往前，所以也就沒多少時間給他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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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寧靜的林子，明明季節未到，樹林卻猶如寒冬般的景象，葉子落滿地的石頭路上每一步都走的清脆。一段路程過後，直到貓突然止步他才再次抬頭的環顧四周，雖被樹枝阻擋了大部分的視線，但仍舊能看到建築物的一角，而隨著逐漸走近，他也稍稍看出了建築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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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圍牆內的建築物，本體大多也是石頭製成，不過門框及窗框卻刻著精細的紋路，數個幾乎置頂的大窗戶，隔著玻璃還能看到那厚重的深紅色窗簾，室內因為沒開燈的關係，所以沒能看出些什麼。整體規模雖離城堡還有一段距離，但基本上也算是豪宅以上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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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的呆望，站在鐵製的大門前後就更有些不敢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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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一個人住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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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跳上了石牆後便靜靜的回望，接著突然聽見什麼的望向另一邊，接著一躍的落入了石牆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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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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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張的試著推開鐵門，雖沉重，不過還是讓他勉強的擠了進去，和服上頓時多了些鐵鏽的痕跡，隨意用手拍了拍後就無所謂的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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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不見了，沒了引路人讓他有些不安，順著感覺的走向正面那看似厚重的大門，再次伸手的緩緩推開後他朝裡面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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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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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聲的輕喚像被室內的空氣吞噬一樣，瞬間寧靜的讓人害怕。不過屋內並不是全黑的狀態，因為窗戶的關係還算能看出些微的輪廓，只是沒什麼傢俱，所以顯得過於空蕩蕩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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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放輕的走進後觀察四周，目前的位置是建築中央的大廳，左右皆有著延伸出去的寬敞走廊，而大廳中央則有著大且誇張的弧形樓梯。他緩緩走到樓梯底部，就算有刻意放輕動作，腳步聲還是異常清晰的迴盪在大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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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的抬頭往二樓望去，不是很確定小野在哪，只是還處在思考階段，某個聲音卻在不久後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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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微弱，像是水滴在靜水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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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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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的輕喚依舊換來了沉默，他猶豫了好一陣後決定還是一腳踏上的緩緩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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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一樓的階梯比較寬也比較低，往上後才逐間縮短及固定高度，整體弧形的樣式讓他幾乎走了半圈才到達二樓，然後尋著那細微的水滴聲，停在一間半開的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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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深呼吸幾次，接著伸手摸上冰涼的金屬門把後緩緩推開，寬敞的房間只擺了幾樣傢俱，面陽的牆上有個高入頂的大型窗戶，半開的狀態讓窗簾隨風微微飄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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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在裡面見著小野的身影，稍大的床整潔的像是沒被躺過般，唯一的一張椅子則是面外的放在窗邊。他直直的走向窗邊，然後靜靜的望著窗外許久不動，直到再次注意到那細微的水滴聲才又轉而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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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往另一邊望去，他這才發現這間房似乎有著獨立的衛浴設備，而因為一直是尋著水滴聲找，所以便毫不猶豫的朝浴室走去，不過越是靠近他越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站在門邊他不自覺的深呼吸幾次後緊張的往裡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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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只是水沒關好，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印入眼中的畫面瞬間就把他嚇的直退好幾步，他僵在原地好一陣才又鼓起勇氣的再次上前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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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坐在浴缸裡的正是小野沒錯，但對方除了是稍低著頭的靠牆外，不管是牆上還是浴缸邊皆有著暗紅色的血跡，不規則的噴濺在潔白的空間裡顯得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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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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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聲音迴盪在浴室裡，他害怕眼前的所有，卻又想趕緊確認小野的狀態，考慮過後便小心翼翼的朝對方走去，雖然照血跡的顏色似是已經過了一陣，但味道卻完全鎖在深處，且在他能觸到對方的距離下已濃烈的讓他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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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儘管如此，他還是伸出顫抖的手去確認著對方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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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肌膚從指尖傳來的讓他心寒，尤其是注意到對方身上有傷時，更是讓他害怕的認為對方是不是早已死去。不久水滴聲又再次出現，這次清晰的讓他立刻就循聲找到位置，低頭望去後他著實愕然的望著那小小的鮮紅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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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小野桑還再流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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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涼卻也心喜的伸手尋找傷口，低頭仔細的觀察後便發現對方的和服有一大片都被血染紅，只是因為和服是近黑的深藍色所以才沒馬上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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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放輕的找著，最終在對方的左肩頭處找到了刀傷，但因為完全被和服擋住的關係，所以不確定傷口的狀態為何，而這時他也注意到了那微弱的胸口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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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可是現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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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後他伸手輕撫卻發現對方體溫低的異常，那感覺就像是在進入長時間的沉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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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所以小野之所以都沒出現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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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突然間抓住他的手讓他整個嚇到，但卻只能僵著身子的面對緩緩抬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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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雙眼，冰冷的毫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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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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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靜靜的回望，接著抓著他的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微微喘氣的嘴露出了象徵性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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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的退了幾步，卻也順勢把對方帶出了浴缸，而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在穩穩踏出浴缸後主動往前的直接把他壓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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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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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望著面前陌生的小野，以往也是有被壓在地的情況，但他都能立刻冷靜下來的應對，現在除了完全無法外，就連對方緩緩貼近的時候都害怕的一手抵上，只是因為工作習慣順服的關係，對多也只是輕推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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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方卻在這時停住後緩緩低下頭的直盯著他的手看，疑惑的順著望去，這下才發現這正是被劃傷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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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過靜的凝視讓他直感不安的想把手收回，但這卻又突然提起了對方的視線，接著一手緊抓的他的肩的用力將他壓住，另一手則直接扯開了他的和服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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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他頓時起了要把對方推開的念頭，可是當他注意到那被血染成深紅的肩膀時，欲推開的手卻轉而輕抓著對方，如接受般輕顫的輕輕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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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外的是，正當他閉上眼的等著被吸血時，對方卻突然沒了動作的止住，就近的陣陣氣息讓他是幾乎快到屏住呼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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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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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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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等了許久都沒事，讓他疑惑的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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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搞懂狀況，小野竟在靜了幾秒後突然鬆手的直退幾步，他輕喘著氣的拉著衣領回望，而對方那稍彎腰、一手還壓在臉上的痛苦樣則讓他在不久後打算主動上前的出聲關心，但才踏出一步，小野卻頓時抬頭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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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神谷桑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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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皺眉的不高興，加上那不時閃著紅光的雙眼，讓他看的是心裡直顫，但令他真正害怕的是小野那將他拒絕在外、正要爆發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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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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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主動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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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擔心，但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僅是一臉害怕的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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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見他不回應，小野先是一手壓在雙眼上的咬牙忍住，然後撇過頭的沉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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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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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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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走……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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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怒喊，加上紅色的視線，原本已動彈不得的身子竟有所反應，幾秒後便低著頭的朝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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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皺眉的望著地面，眼中的紅光遲遲不退，他大口的喘著氣後靠著牆的緩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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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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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對方被他壓在牆上、那害怕且緊閉著眼的模樣，他就感到莫名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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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自己的狀況就很不好，缺血加上失血的他本是不會醒過來的，會發現有人且還有所反應，完全是因為本能上的防禦及時間上的吸血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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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身上有血的味道……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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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鮮血味讓他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但這同時也引起了他的嗜血欲。望著自己顫抖的手，半長的指甲還未呈現尖銳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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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好…….還來得及壓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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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艱難的提起手，然後一口朝手臂用力咬上，藉進食的假象為自己壓下衝動，刺痛之餘逐漸麻痺的感覺從手臂直傳大腦，沒多久便開始進入了昏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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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次應該會……睡好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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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稍稍嘆息，他順著即將消失的意識往旁輕輕倒下的側躺，冰冷的磁磚讓身子降了幾分溫度，沒多久浴室便再次回到了原本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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