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好,我是艾丹.塞利維。是代課的。是個兼職研究生、B 級冒險者,所以大家有甚麼疑難盡管找我。」這是艾丹在第一天代課所作的自我介紹。爽朗的笑容兼不錯的長相,以及略顯結實的肌肉完全打中拉米亞的好球帶,只是可能天氣開始轉涼,拉米亞們開始犯睏。
不過除了拉米亞,他頗受女生歡迎。因此看見他跟著菲莉婭回到學校時,又傳出一些謠言,以為她除了弗萊迪外又找新歡了。畢竟這陣子都因為格拉漢回到家鄉見不了他,再加上她與弗萊迪的關係大家有目共睹,大家都懷疑她一腳踏幾條船。
「才不是呢!那傢伙是以前在亞爾迪亞認識的,總之很煩人!」菲莉婭托腮解釋道。甚至想找弗萊迪幫忙解釋,不過弗萊迪因為新學期時間表安排的緣故,只有週末及下課後才見到他。
「所以那個叫艾丹的人為甚麼跟著你回來?」坐在隔壁座位的茉莉好奇地問。
「說來話長。」
他們現在正在上另一組歷史課。因為塞巴爾不但教授歷史,更教授魔法。因此學校期望能夠找個可以同時教授兩科的老師。
就似為了取代塞巴爾並滲透到學校內,有不少天翼族毛遂自薦,但都被校長否決了。據說是因為他們充滿著種族主義,不符合學校創校時的理想。最終他選擇了一個人類女性來代替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塞巴爾,其名為夕。
可能是從遠東群島蓬萊遠道而來,她身穿著蓬萊特有的服裝旗袍,講述著在當地流傳、關於人類對魔法師的迫害歷史,還有蓬萊的建立。結果不斷被賽蓮妮的跟班天翼族們騷擾。
「哼!誰讓你們祖先與惡魔締結契約,讓極西被魔獸盤踞?活該被人類自身排斥!」其中一位跟班出言羞辱,只見夕瞇起她那啡色的眼眸,似乎想要看清是誰在吵鬧。
「惡魔並不存在。」夕簡單的回應,但那位學生是不願停止:「那麼你能告訴我,極西那團黑雲,還有盤踞在那裡的魔物又是怎麼回事?不是惡魔染污大地又是怎麼樣?」
她所指的黑雲正是長年籠罩於德拉格帝國國境上空的厚厚雲層。因為當中含有對人類身體有害的高濃度魔素,因此被居於岩地海灣的居民們認為魔人是適應了當地魔素濃度的人類,更認為那是魔法師嘗試召喚惡魔的下場。
「這是個謎。」見夕無法應對,那位跟班開始得寸進尺:「那不就是你們祖先呼喚惡魔到來的下場嘛!」
「蓬萊沒有這記錄。」
「當然沒有吧!誰會想承認自己流著惡魔的血脈呀?」
「不過人類跟魔人倒是有著各種遺跡。而在這國家內的遺跡全是人類古代文明的遺跡,這讓岩地海灣的人類以此為藉口入侵這裡;而極西的封印之地亦存在著魔人族的古跡。」夕訴說著自己的認知及見解,原本懶慵的目光變得銳利:「倒是你們天翼族,除了浮空島及建立於其上的天空之城,根本就沒有甚麼證明你們是何時出現。但是從不讓人進去研究,你們到底在隱藏甚麼?」
「因為根本毋須證明亦毋須隱藏,我們天翼族就是有著最古老歷史的一族!」該人神氣地說。她的同伴隨即為她鼓掌,使她更趾高氣揚。絲毫不發現賽蓮妮的表情變化,比起以往帶頭搞事,她看似悶悶不樂的樣子。
「所以滾回你的國家去吧!骯髒的魔裔!」那位天翼族帶頭叫囂,整個課室內的天翼族亦開始跟著起哄。
「哈……」夕輕嘆一聲,原本似是快要睡著的啡色雙眸亦因此變得銳利起來:「那麼在繼續教歷史之前,先談談魔法吧。」
夕輕拍身後的黑板,黑板上被擦掉的痕跡泛起藍光:「魔法除了依賴想像、以語言及歌聲化作引子引出魔力並創造出奇蹟,還有第四種方式:魔法陣——利用代表循環的圓圈及讓魔力流通的線條,以及賦予性能的古代文字——蓬萊稱作精靈語、你們西方大概是稱作符文的文字所組成的被動式啟動魔法陣式。」
「你這是想要幹甚麼?在許可範圍外傷害學生可是要取消教師資格!」望見藍光越發明亮,那位鬧事的同學開始害怕。
但是夕毫不理會繼續解說:「不過因為每人的魔力適性都不一樣,所以明明寫下的文字一樣,但由不同人去發動,結果都會有差異。」
那位天翼族因為見這世上竟有老師會如此斗膽要害自己,就怕得閉上眼睛,豈料感到面頰冰涼的,是從魔法陣吹出雪花。
「儘管祖先能夠冰封把萬物化為灰燼的烈焰,但是到我這代只能這樣放點雪花、圖個快樂。甚至其他屬性的適性都比祖先的冰與水更高。」聽著夕眼神放緩地說,菲莉婭才知道她大概是封印蘇爾特爾的魔法師月詠的後代,同時亦有可能是親戚;在她漸漸復甦的記憶當中,蘇爾特爾之所以會接近曉月,是因為祂看上了曉月的血脈。
「不過,關於魔法陣的知識似乎只有蓬萊有好好保存下來,這片大陸中關於這方面的知識似乎因為長年累月的迫害而消失了。在沒有發現魔晶石的古代,蓬萊就是依賴改良魔法陣的組合讓器具獲得等同魔導科學的能力。」
聽見蓬萊在沒有魔晶石的情況下獲得與近代相當的科技,同學們紛紛投以期待的目光,希望夕能再多說一些,但是夕沒有再多說下去:「不過當然仍有一些光以魔法陣是無法復刻,例如智能手機及其通訊網絡。這些就靠大家幫忙了,儘管把我視作不太懂這國家科技產物的老古董就可。」
當人們知道夕並不太懂電子產品,沒有任何鄙視目光,反而踴躍地要在課餘時間指導她用電子產品。除了大多數的天翼族。
在下課後,菲莉婭就被早一點下課的艾丹纏住要帶他去參觀學校。
「不要,你找別的老師帶路不就好了嗎?」
「拜託啦!我們是好朋友來嘛!就拜託為我帶路了!」艾丹又再次對菲莉婭使出合十鞠躬,正當菲莉婭在盤算如何甩掉這傢伙時,剛好收拾好東西預備離開課室的夕碰見兩人。
「塞利維你在幹甚麼?」
「在拜託熟人替我帶路。」艾丹嬉皮笑臉地回答,跟剛才上課全程面癱的夕成對比。
「那都拜託為我帶路吧。蓬萊面積小,學校並不似這裡的龐大。」於是菲莉婭帶著兩位老師去參觀學校。
看見菲莉婭迅速跟兩名新老師混熟,拉米亞們都議論紛紛,似乎是想菲莉婭介紹艾丹給他們。
「喂,菲莉婭,怎麼他們都看過來?」艾丹指著走廊上對他虎視眈眈的拉米亞們問道。
「你不是當歷史研究,對他們文化都有一定理解的嗎?」
「但我專攻的是遺跡及古代文字,對異族文化不熟悉啊!」
「拉米亞是性觀念極度開放的一族。對他們而言,身體色相只是工具,用來套取有利己族的情報。」菲莉婭以緋華曾說過的話回答。
「他們在夏天會變得……性開放、慾求不滿。就算老師列例禁止都會試圖對單身男生霸王硬上弓……」菲莉婭繼續打寒顫,似乎拉米亞夏天時的動靜對她造成的文化衝擊仍記憶猶新。
得知拉米亞有這種習性的艾丹頓時緊貼夕背後求救。結果被推開:「我跟你並不熟,不要貼得這麼近。」
「但是會被吃掉啊!你看,他們全都一副想要把我吃掉的樣子!」艾丹扯住夕的衣裳央求道,夕無奈地盯著菲莉婭問:「他是否以前就是這樣?」
菲莉婭想了想之後就回答:「不要管他就可以了。」
「很過份呢!」艾丹這次改為纏住菲莉婭,這使菲莉婭體會到齊格身邊有個熱情鄰居是甚麼滋味。
同時都記起更多關於艾丹的事——他的確是個吵鬧的傢伙,經常帶著大家胡鬧,同時亦不知畏懼為何物的帶著大家到亞爾迪亞山上探險,記得有次最危險的是這傢伙居然誤闖赤炎龍的巢穴也算了,還要特意招惹對方,真不知道他們當時是怎麼從暴怒的赤炎龍手上活下來。
但是從艾丹給予她的感覺看,他大概就是那個少年了,只是她還是無法把兩者聯繫上,這亦是她第一次無法相信自己的感覺。
夕盯著菲莉婭那在人類當中相當奇異的長相若有所思的,就問出心中疑問:「你是人類與魔人混血嗎?」
未等菲莉婭回答,艾丹就率先摟住菲莉婭的肩膀:「對啊!不但如此,她還要會用魔法啊!」
夕盯著菲莉婭——儘管有著跟「她」相似的眼瞳,但是左眼卻是跟龍相差無幾的。是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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