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藍衣女子扶著門框,揉揉眼睛,一副「我還沒睡醒」的模樣。
「阿漣?怎麼起來了?」玉淵眉頭微蹙,很擔心的問。
「師父。」清漣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羽毛拂過人心,微癢卻不會不舒服。清漣朝玉淵走來,眼底有著搞不清楚狀況的迷茫,她顯然根本不知道現在這邊在討論多麼嚴重的事情。
在路過繁安身邊的瞬間,男子黑眸劃過一道精光,突然開口:「清漣師妹。」
「嗯?」清漣搖搖晃晃的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他。因為剛睡醒,她眼睛水潤水潤的,看起來像隻小鹿。
「妳,信我嗎?」繁安不知道為何這句話會脫口而出,只知道剛剛叫住清漣明明就不是為了這條問題。
「嗯?」清漣反應遲鈍的回了一聲,「什麼?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剛剛在談論什麼東西,又何來的信與不信?
「在說事情。」玉淵雲淡風輕的回答,同時用眼神不滿的告訴清漣「快過來!」。對上那雙滿是「威脅」的眼神,清漣一個激靈,精神瞬間大好,像兔子一樣竄到玉淵前面,叫了聲「師父!」聲音帶著討好意味。
「哼。」玉淵傲嬌了一把,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清漣見林常還站著,訕笑了一下,「還是⋯⋯站著吧。」她小聲說完,偷偷看了坐在上座,眼神犀利看過來的兩位師伯,然後心虛的移開視線。
玉淵沒有強迫她,隨她去。
「我⋯⋯」繁安還想繼續說,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那些說起來毫無負擔的話,在清漣來了之後,就一句也吐不出來。
清漣正轉頭問林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時低頭玩著腕間的水玉。她已經知道自己昏倒後,雪湖發生了什麼事,心中有點五味雜陳。但還來不及聽繁安的這件事,有人叫住她。
「清漣。」黃藤突然開口。
「嘿!師伯,我在!」清漣嚇到,趕忙應聲。
「妳怎麼看?」黃藤眼神掃過那個藍衣女子,眼神冷冷的,看起來高深莫測。
「嗯?」清漣傻眼,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要問她的意見?明明她是最晚來的!狀況明明就沒有他們清楚!想歸想,師伯問話還是得回答。「嗯,弟子覺得⋯⋯這樣吵也沒辦法吵出結果。」她按照自己的觀察,說出了一個頗爲模棱兩可的答案。
「跟妳師父說得很像呢。」黃藤說,目光複雜,話中似含弦外之音,但清漣朦朦朧朧的並沒有聽懂。
「那妳說說看,有什麼辦法。」厲歸突然開口問,眸光已經不是冷可以形容的,那是微含殺意的眼神!
「呃⋯⋯呃⋯⋯」呃了半天,清漣還是沒有呃出什麼話,她偷偷將視線調轉向玉淵,可憐兮兮的向他求助。
「不如,去一個地方吧。」玉淵淡淡開口,「魔神已死,死無對證,只能從活人口中,套點消息了。」他唇邊一抹淡然的笑意,卻分明已經把繁安列為叛徒。
「尊者,我兒⋯⋯」繁雲很不滿意,他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會做這種事情,可礙於玉淵在仙界的威嚴,他也無法多說什麼。
「怎麼?繁掌門想說什麼?」玉淵淡淡的詢問,明明頗像挑性的話語,被那靜如止水的語氣說出來,也讓人無法動怒。
「尊者,我相信我兒子。」繁雲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心底話,「我相信他。」繁雲的眼神很堅定。
玉淵笑笑,「要是一句相信就可以解決,世上為何要律法?為何要調查?要審理?繁掌門信令郎,但我們也相信月瑩山弟子。現在,就讓證據和供詞講話吧。」玉淵平靜的說。
繁雲還想說什麼,繁霜卻悄悄叫了他一聲。現在一切狀況未明,與其把話說的滿滿的,不如好好靜下心來了解事情,不然到時候事情稍有不利,他們就成為笑話了。
繁雲皺了皺眉頭,嘆口氣,「去吧。」
「哪裏?」黃藤看著那個師弟,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相信師弟不會把大家拖入險境,但他做事的分寸嘛⋯⋯太隨心所欲了。
「到了就知道了。」玉淵才不管月瑩三位尊者同時離開會造成怎樣的動盪,自顧自的往外走去。清漣和林常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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