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 自私的期望

　　經過幾天的不適，好不容易才把水妖精兄弟強烈的記憶給抑制住，連原本被強制開啟夢連結的陰影都收斂了，他們似乎對自己的做法感覺到訝異，而巨獸和陰影就好心的減少連結減輕他的負擔。

　　只是沒了夢連結侵擾，漾漾自己還是被那些記憶弄得幾天沒睡，他深深體會到不管在哪都會有對扭曲的價值觀和歧視存在，他們小時候和自己比起來根本小巫見大巫，經過記憶的洗禮人類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種憤恨，對於自己的出生和周圍的排擠，如果不是伊多犧牲自己拉住他們兩個，或許現在的雙子就不再是他所認識的兩位。

　　「你的申請書我看過，大致上沒有問題。」千冬歲將手中的表單還給趴在餐廳桌上的好友，看著對方的疲憊的樣子都皺起眉頭，正想再多唸幾句話時，喵喵就拿著精靈飲料和他們的餐點過來。

　　「漾漾～全部喝完！吃飽再做其他的事情！」最近喵喵只要逮到機會就讓漾漾吃許多補品，甚至會拉著他到醫療班做定期檢查。

　　「可是……」

　　「還是要聽醫療班的話，漾漾就連我也看的出來你的問題，盡可能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那些表單只剩給認識袍級簽下推薦書就好了。」千冬歲說完就幫忙分配餐點，推給漾漾的都是營養度很高的配菜，擺盤好後他才發現多一人份，但他記得萊恩出任務才對啊。

　　「欸，除了申請書外，我還有……」

　　咚！

　　話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拍桌嚇一跳，原來是哈維恩，他一臉不悅的將手中的資料用力放到桌上，而且順便打斷他想說的話。

　　「請您好好休息！」夜妖精咬牙切齒的說著，他回來的路上打聽到自己的主人在跟水妖精結束任務後，就忽然積極地想要申請跨校修課，好像從水妖精那打聽到甚麼，這讓哈維恩感覺到自己的作用又變低了，他對水系族群的了解真的沒那麼多，也知道自己調查的東西漾漾早找到了，可是！這種簡單的申請書為何不交給他處理就好了！

　　「這是你的喔～！」喵喵習以為常的將漾漾旁邊的位置拉開，千冬歲才想起來哈維恩確實是今天從自己家鄉回來，之前漾漾似乎用很多東西打發他。

　　「謝謝。」哈維恩也沒客氣的就直接坐下來再漾漾旁邊吃起來，身為主人的漾漾趴在旁邊汗顏的看著自家的黑小雞再鬧脾氣，連原本僕人的架子都不想擺了，還搶走他本來抓著的申請書。

　　「我幫您跟黑袍的戴洛拿到推薦書。」語氣雖然很差，但手卻沒停下來幫漾漾修改申請書，看著表單有問題或著是論文就立刻修改，還會丟給千冬歲看讓他也知道要如何修改。

　　「……你認識戴洛喔？」

　　「見過幾次，他認識您也同意推薦。」

　　「嗯，讓我睡一下。」

　　漾漾起身只把精靈飲料喝完又趴在桌上休息，沒一會就睡著，但是這幾次沉睡的樣子似乎安穩多了。

　　夜妖精下一秒立刻拿出小被子蓋在自己侍奉的主人身上，當觸碰到身體時，夜妖精能感覺到妖師體內力量相對過去穩定，可是波動卻變大了，注意到對方神情不對勁的學生們就開口詢問。

　　「是不是有甚麼變化？」喵喵首要關心的是漾漾的身體是不是出現問題，她用盡了很多方法也在找尋新的醫療藥物，千冬歲也不時地和她交換情報，他們都希望想減輕好友身體的負擔，但效果都不如預期。

　　「雖然穩定多了，力量卻增加，雖然使用多一些守護咒是能隱藏，只是效用不久。」

　　而且哈維恩也察覺的原本妖師族長刻意施加的封印似乎慢慢瓦解掉，難道這也是原因嗎？可是時間上來說太快了，這陣子妖師一族也打聽到漾漾的情況，為了弟弟的安全冥玥都也行動，他們家族私底下碰到許多狀況也在積極的處理，妖師族長目前只能要他先觀察情況再做匯報，但一切都要如先前約定一樣，他只效忠一個人。

　　「該怎麼辦，如果漾漾不願意說的話，我們很難幫助他。」

　　哈維恩看著喵喵露出難過的神情，他皺眉一下，其實自己也有同樣的困擾，他也無從得知為何褚冥漾會突然被夢連結侵擾，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如果推測對方是傳說中的海之女神利維坦，那麼找他做甚麼，跟那本童話書的故事有關嗎？若是真的，那已經不是小問題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就不好。

　　「我聽亞里斯學院的雷多和雅多提過，侵擾漾漾的是屬於同樣屬性的神獸，利維坦。」

　　千冬歲聽到漾漾想去跨校修課時就知道一定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詢問和調查後大概有了一些方向。

　　「如果是這等級的神獸所提出的要求是不能拒絕的，畢竟對方是太古神獸，甚至比紅龍王或月輝龍神還早而更純粹的存在……只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甚麼？」夜妖精抬起頭來看著神諭一族的少主，想知道他要說甚麼，而注意到他的眼神，千冬歲也跟他對視了一會才說。

　　「雖然漾漾體質上是與水屬性相性非常好，但是比他更適合與水共鳴的種族更多，太古神獸會找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不適猜測也不是推論，千冬歲是肯定的說著，也暗示著哈維恩要注意這點。

　　「我當然明白，但是不管如何，我會以他的性命安全優先。」

　　「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如果是一個愚忠的部下，主人大概也不長命。」

　　「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如果你不是他的友人，我早就動手了。」

　　夜妖精能感覺到自己臉部肌肉正在抽蓄，但他必須忍著不去動手，他知道在學院可以復活，可是漾漾大概還是會不管這點跟他發脾氣。

　　「……我才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做漾漾的部下，難道沒族長存在嗎？」

　　「夜妖精一族的使命不用外人多管。」

　　「就是這種話才讓人更不安，你當漾漾沒想過嗎？」千冬歲的語氣帶著少許的怒火，他聽過漾漾跟他說這些事情，他能理解莫名要背負許多人性命的壓力，況且漾漾並不是一族之長從來都沒有心理準備要接受這些。

　　「你們會吵到漾漾喔！」在意旁默默治療當事人的喵喵，最後還是制止他們吵架，大家對這事情都有莫名的壓力，一方面是漾漾不願意說另一方面他們都能感受到不平衡的力量在流動，甚至周遭人都察覺了，漾漾卻還是沒感覺到異常這樣詭異的狀況。

　　「……總之，我完全不懂你的忠誠是為了誰，如果是真心的最好跨校修課的時候都在漾漾旁邊。」千冬歲非常不高興的把東西甩到夜妖精面前。

　　「他所做的決定不是我能干涉的！」他知道這人類在氣甚麼，他們都沒想到他會記憶交換而且選擇的是他們以外的人，就連他都不知道當初是誰提議的！

　　「不讓我們知道也不讓你知道！所以漾……」

　　「不是他的錯。」

　　千冬歲還沒說完話，就被打斷，漾漾不知道甚麼時候忽然醒來，他們一點都沒察覺。

　　「我自己決定的，怕你們知道太多會有危險，對不起。」

　　「不、我只是……漾漾，我都很擔心你，所以才想知道。」

　　「謝謝你。」

　　堅決的語氣已經表自己該做的就該由自己承受，他明白千冬歲的個性，就是因為這樣他不能讓對方涉入太多。

　　「我去把這些交給教務。」漾漾皺看著大家困擾的樣子，他馬上起身將被丟在哈維恩面前的資料收好，人轉身離開。

　　「我會記住你說的，神諭一族，你們做的夠多了……謝謝你們的餐點。」哈維恩也起身，然後將他們特地準備給漾漾吃的東西收起來，也跟上他的腳步。

　　留下來的兩人有些失落的看著離開的人，他們的竭盡所能還是幫不上忙。

＊＊

　　「只有這方法我才能快一點學習。」

　　走在路上年輕的妖師這麼對著夜妖精說。

　　「但是您不一定要接受那樣的記憶，難道我還不夠資格嗎？」

　　「別自己亂想。」漾漾受不了這黑小雞一天到晚都覺得自己超沒用的怨婦情節，他真的很懶得再多吐槽，而且有時明明還做了一堆不像部下的舉動，為何還在意自己夠不夠格啊？根本沒在意吧！只是想被虐身心然後被稱讚才是主要目標對吧！

　　「至少別瞞著我。」

　　胡思亂想的時候被這句話打到背脊都發冷，那哀怨的聲音已經超越了怨婦甚至是可以是說對他的怨恨。

　　「……。」

　　轉頭看著夜妖精的臉色卻不如他所想的哀怨，反而是失望和內心受傷的樣子，漾漾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期望著自己能對他做甚麼，況且他並不是那個能完成他們一族願望的傢伙。

　　可是琥珀色的雙眸透露出認真，他真的是真心的希望眼前的妖師能多相信他，多告訴他一些心中所想的事情，哈維恩真的已經看不出冥漾所想的一切，那讓他非常惶恐。

　　「您從上次清醒後就變很多。」

　　這種玩笑的真讓人笑不出來喔，漾漾這麼想著他沒有說出來，但臉色大概已經不是很好看了。

　　「您都沒發現嗎？」

　　「不能說沒有……但我也只做些我該做的。」

　　「如果不能告訴我，那也請讓我陪在您身旁，最少我能幫助您引導力量或者……」

　　「我答應你就是了。」

　　哈維恩有點驚訝這麼快就說服人類，所以自己還是有能幫助他的地方嗎？

　　「但是有件事情我在這裡一定要坦白說，哈維恩，我真的沒辦法完成你們一族的期望。」

　　『我從來沒想過要對這世界任何人做甚麼，我只是想留在一個庇護所下的自私傢伙。』

　　這一直是漾漾想告訴夜妖精的事情，他希望哈維恩能記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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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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