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如此 - 30-苏醒

蓝慕【终其一生，我们只为寻找最初失去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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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恢复意识渐渐转醒，还没力气睁开眼就听见周围嗡嗡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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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怎样认识的？通过熟人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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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当救生员当腻了，和一位朋友联合开了一间酒吧，当起了酒吧老板，有天两桌客人不知为何就扭打在一起了，晓琳她从天而降，帮我挡住迎面而来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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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回事。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决定要向她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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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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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又酷又帅啊，酷妹是永不败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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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看齐，结果一不小心就看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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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二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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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可不是嘛，我弟他每次都是一语道破天机，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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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姨你有什么能永葆青春的丹药或者家传秘方吗？六年不见不论是容颜还是身材依旧一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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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怀圆圆的时候真的胖成圆球，双腿肿得像两大男人都拔不上来的萝卜，那时还光爱吃甜品，常常在半夜鬼鬼祟祟打开冰箱找吃的。反倒是怀上两位双胞胎哥哥比较轻松，初期的孕吐也不严重，准备待产那会我还能独自提着行李包上车，没疼多久小孩就出生了，我老公比我还紧张，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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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当时很不支持你生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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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那时我们就因为这事闹了整整一周，最后还是我没皮没脸地示好，再加上软磨硬泡，最终他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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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爸妈你们别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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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俩真行啊，羡慕不来。”温晓琳撇了撇嘴，故意摆出一副被强行按在地上喂狗粮的样子，却频密地看向坐在一旁没插上半句话的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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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几人都心照不宣地缓和压抑的气氛，持续说相声似的嬉笑怒骂着说给蓝慕听，可是脸色却没一点好转，倒没有病床上的叶予安那么苍白，但是和平日从容不迫的模样反差太大，一时间几人也跟着看眼色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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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视线始终黏在叶予安的脸上，没去理会身旁人的谈话，连夜赶飞机已经一天没睡了，加上前一晚没怎么睡，眼下已经出现淡青，头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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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在国外录制美食节目，突然接到温晓琳的电话，说半夜叶予安说梦话，还哭得很厉害，医生说很有可能会苏醒过来。挂了电话后，和节目组说了一声就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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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沉重地垂下，视线扫过床上人的手指，似乎看见手指头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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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聊天说话的人，而是安静抱胸坐着的蓝慕。也许眼神比声音还要有牵引力，叶予安还没完全睁眼时就觉得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所以第一时间就顺着那道目光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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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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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声戛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病床的方向，一齐怔住了，只有蓝慕立刻走到病床的旁边，轻轻抚上叶予安的额头，眼尾泛红，哽咽着说：“没事了，予安。一切都好了，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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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还记得我吗？” 夏美玲碰也不敢碰他，悉数跟他介绍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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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没什么反应，起初眼底浮现一丝茫然，脑里的毛线捋顺了，记忆碎片也逐渐拼合。他做了很长的梦，他全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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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和温晓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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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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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想开口说话时发现嗓子哑了，他点了头示意自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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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下来，夏美玲脚下一软，就要跌倒，被一旁的叶家辉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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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汐不是那种伤春悲秋，动不动就落泪的女子，但此刻也不禁动容，她长呼一口气，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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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人头下意识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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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没放在心上，以前就深知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受害者一定会产生难以克服的抵触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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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瞅着医生给叶予安检查身体，直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需要静养后才猛地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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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叶家辉面容略显疲惫，肩膀霍然间如堆积成小山的积木坍塌，勉强撑住身上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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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看了看眼前人，男人五官立体，清隽疏朗，发鬓发白，已经步入五十身材却没发福，是位看起来年轻帅气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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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我吗？” 叶家辉又问了一句，眼神满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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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咽下水，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难听，“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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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辉嘴角忍不住半扬，语气温柔，“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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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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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移向夏美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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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曦掩饰不住眼里的雀跃，一脸期待地盯着叶予安看，无比期望从他口中听到时隔七年的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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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目光移向一言不发的人，“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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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二哥的人却是神色一凛，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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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察觉到了，便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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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杰俨然打断他们的对话，语气严肃，“圆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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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看向他，而叶予杰看进那双桃花眼，心徒然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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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桃花眼里情绪阑珊，很冷清，几乎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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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重复的惊喜惊讶或其他情绪。眼眸里就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动，没有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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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铃再次被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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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情障碍......”温晓琳看向一边落泪的夏美玲，一时间不知道心疼谁，“我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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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VIP病房的门从里打开，老奶奶扶着拐杖走出来，身后的孙子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好奇地瞟了一眼走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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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娴熟地打了声招呼，“今天出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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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颤巍巍地走过去，笑盈盈地说，对啊。接着又问道，你朋友还没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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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不知所措地看着老奶奶，挤眉弄眼地示意她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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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老奶奶不只视力不好，还严重耳背，见孙子朝自己不断眨眼还以为他睫毛掉进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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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没什么事情。” 陈汐替她孙子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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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的孙子歉疚地一笑，迅速拉住老奶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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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她脚不好，动了手术，静养了两个月，没想到今天就出院了。” 陈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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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晓琳抿了下唇，心想已经两个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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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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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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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的一声扰乱了病房外所有人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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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急忙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叶予安摔倒在地，手背上的针脱落，几滴鲜红血滴在白色的地砖上。他立刻扶起叶予安，眼前人的身形不稳，刚扶上肩膀的手又要滑落，蓝慕眼疾手快地抱起人，将人轻放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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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推开蓝慕的手，说：“我要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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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没说话，在眼前人站起身时再次揽过单薄的肩，把人扶到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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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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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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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毫无感情地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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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蓝色病号服外套着长袖卫衣，病容苍白憔悴，病体孱弱，干裂的下唇，头发长度不知何时已经触到后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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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骤然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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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回想着，他力气真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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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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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微风一吹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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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叶予安声音嘶哑，用不了太大力气，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毫无威严，所以在蓝慕义不容辞的架势下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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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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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还是不动，厚脸皮地说，我怕你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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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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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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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的水柱涌出，叶予安洗手洗到一半透过镜子看见身后的人走进，把自己环在怀里，挤了一泵置物架上的洗手液，搓出泡沫的洗手液沾到双手，细长好看的手开始轻柔搓揉自己的手，连指缝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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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泡沫洗干净后，蓝慕盯了眼前白皙的后颈一眼，低声道：“你该改改做事不干净利索的坏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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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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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回应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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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被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好看向镜面，看着那双眼角微微上翘的瑞风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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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肃穆，门外传来了几道声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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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也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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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安，那晚的事我没忘，记得一清二楚。” 蓝慕说：“你也别他妈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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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的人罕见说了粗口，然而此刻叶予安却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说，你要我给你什么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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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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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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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我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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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肉仿佛被徒手撕开，连同神经元一起卷进绞肉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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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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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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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记得。不是我还喜欢你。与自己预想的大相径庭，全都不是蓝慕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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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点的喜欢也没有吗？” 蓝慕还是不气馁，“没事的，以后可能会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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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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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声毅然决然的没有，真是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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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有点想哭，也有点想笑，“你总算干脆利落了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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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脖子上的两道深疤太刺目，刺得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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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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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安直视他，等着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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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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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鼓起勇气注视那双桃花眼，那人眼底还是没惊起任何一点波动，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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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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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不出所料的回应，蓝慕还是绷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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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我想了你七年，至今为止，都忘却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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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啊，叶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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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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