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哦,前天我在網上,抽中了兩張來回北城的機票!超爆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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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笑嘻嘻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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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嗎…還有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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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安排好行程了,那時候你女朋友應該忙着實習的工作,所以你可以悄悄溜出來旅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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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一下吧,有點突然。」我面露難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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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來,我就叫其他人囉,順道認識日本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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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笑着說,這番言論好像真的把我當成她男友,但是上次我明明清楚界定了,我們兩人的關係只不過是友達以上,並不是情侶或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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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晚,自己與玫瑰臨別前的最後一句話,真的很有渣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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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們就站在她的住所樓下,玫瑰感觸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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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還是繼續維持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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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糾結一會,才終於回答:「暫時是朋友的關係,但是…我無法保證,我們不會演變成為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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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眼泛淚光,厚着臉皮,以一個渣男的形象問玫瑰:「所以,妳會願意等候我嗎?等到那一天,我們成為戀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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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玫瑰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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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對我有好感,我就願意…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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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我們表面上是朋友,暗地裏是曖昧中的關係。別問我幹嘛不分手,因為我仍然愛着小姬,她依然是我心目中的女朋友,地位無可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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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玫瑰不是我理想中的對象、最後也不會成為我的伴侶,但每當我回首往事的時候,她絕對是最恆常會出現在我回憶片段中的女生,很多的「第一次」她都是我身旁的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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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不可能忘掉她、抹去對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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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子吧!就這樣維持着現在的局面,我已經累了,心力交瘁,不想再去思考和界定,誰是正宮、誰是外遇、誰是異性朋友之類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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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古以來,「朋友」和「男女朋友」這兩個身份的定義,一直都是含糊不清。所有情侶之間會發生的事,即使是換成朋友的名義,也同樣能夠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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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玫瑰只是我的,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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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玫瑰回到她的住所樓下,原本她還想邀請我上去坐坐,但我看穿她那不安分的意圖,再加上我跟小姬講好了,十點之前會到家,所以今晚還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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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交車上,我眼神呆滯地望着窗外的街景,鬆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撐過了考試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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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我們雙方在如此大的壓力下,難免會有點摩擦、產生一兩句吵架,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段時間我們竟平安渡過,實屬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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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最初採用的策略是「減少見面」,因為只要見面少了,就自然不會發生吵架了吧?儘管這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但我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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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分開房間溫習,待小姬預備休息的時候,我便早早躺在床上睡覺,又以眼困為由,盡量避免聊天可能會帶來的口角。畢竟我心知,小姬的情緒還是有點煩燥和偏負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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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捱過考試週,我猜小姬大概和我一樣,心情舒暢不少了吧!那麼,接下來就是恢復約會和相處的時間,重新添加燃料在愛情的火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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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幻想着腦海裏如此完美的計劃,一邊拿出鑰匙,為到自己的聰慧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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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家門,我一眼就見到小姬坐在沙發上、捧着蛋糕、口裏叼着木勺子、看着電視裏的韓國綜藝節目。我將背包丟在房間裏,坐在小姬身旁,溫柔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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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了,有甚麼地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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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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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妳不想外出走走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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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要上班,哪像你,有那麼多時間去玩…」小姬的話語裏,隱約夾雜了對工作的怨言,只是,她把這些疲倦和負面情緒發洩在我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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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們也要平衡生活中的大小事嘛,總不能一直工作和讀書,把娛樂給拋棄啊。」這裏,我不小心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就是在女人有情緒波動的時候,跟她們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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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富二代的大小姐,或許我早就出去狂歡了,還用費神甚麼幾點起床、設多少個鬧鐘、準時上班之類的煩事?」小姬不忿地說,話語中又偷偷調侃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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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我們自己選擇的,我們身處在同一個世界、社會之下,為何有人能夠享受人生,有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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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話都還沒講完,小姬已經有點生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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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得對,這就是我所選擇的生活!有份好的工作、看我喜愛的節目、吃美味的東西,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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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講過,這樣的生活模式有問題欸。」我苦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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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在這裏評頭論足些甚麼?一昧講着這些心靈雞湯的話,有甚麼意義?」小姬質問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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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應她,腦袋裏意識到,剛才好像是我講多了,以致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完場…但是被小姬這樣一罵,本來平靜的我,內心也會開始出現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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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我只是關心妳而已,關心妳的狀態,想妳出去找點樂子,這也要被妳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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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是你先主動對我講出一堆人生道理,怎麼好像是我變成了主動的一方,在撩起事情?」小姬把勺子放在雪糕杯裏,一臉錯愕地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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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客觀地說出,我們如何看待生活的方式和態度,就這樣而已,我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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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是一樣,客觀地陳述一次現在我們討論的事情,而你卻是指責我罵你?請問是哪個詞語,令你覺得我在罵你?」小姬強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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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體內那股「男人的脾氣」漸漸被激發出來。其實大家知道嗎?大部分男人 (頭盔) 由始至終所講的說話,都是以理性討論為前提,去跟對方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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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男人的腦袋裏全是理性角度的意見,但是,我們會三思而後講;然而,在發脾氣情況下,男人的腦袋裏依然全是理性角度的意見,但是,我們不會再收嘴、不會再隱藏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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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腦子裏所有的道理和論據,我們全部都會毫無保留地攤出來,直至,我們在這場辯論中吵贏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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