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Time🔞 - 厭惡物圖鑑6

上了巴士，小姬的酒氣雖然未散，但已經沒再胡言亂語了，可能是我坐在她身邊，令她不好意思失常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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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靜下來。我，保持沉默。像往常一樣，我們二人沒有太多的對話或交談，這種滋味的確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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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恤衫醜怪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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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妳喝了很多嗎？」我勉強開啟一道話題，只換來她平淡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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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小姬看着窗外的街景，從反光中，我可以看見她那心事重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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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衷發問問題嫌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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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妳朋友打電話過來，叫我接妳的，不過放心，我也不會因此而叫妳少點跟異性喝酒啦。」以防她亂想事情，我馬上坦白心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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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盯着窗外，點點頭，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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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次要報平安啊，至少讓我放心一點嘛。」我撫摸着小姬的肩膀，嘗試藉着身體接觸去䆁出我的愛意，以及嘗試拉近我們現時僵硬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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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的態度明顯軟化，她回頭看着我，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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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以後也要跟我講，你要去哪、和誰、做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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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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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段時間，你在跟誰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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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浮現出玫瑰的樣子，嘴上則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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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同學啊，我之前也有向妳提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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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麼常聚的嗎？有時候，我下班回家你仍在街外欸。」小姬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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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嘛，去海邊聊聊八卦、談談女生、喝喝啤酒，所以才晚一點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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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天衣無縫的解釋，將小姬內心的憂慮給完全消除，她似乎十分信服我的答案，然後略帶一點歉意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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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放假，我約好了剛才的同事們一起去party room，有可能會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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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問題，只要妳跟我講一聲便可以了。」我親親她的臉頰，不知是甚麼時候起，我連她的嘴唇也不敢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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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握著我的掌心、依偎在我的肩上，平靜、幸福地享受着，難得一遇的甜蜜時光，總算是為今晚畫上完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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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挽着手，二人之間沒有多餘的說話，愉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原來當兩人的關係上昇到某一程度時，便會少了話題，可以聊的事情全都聊遍了；反而與其他關係生疏的人相處，我們會不停尋找新話題去避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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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恬靜，不單單是物理上的談話、環境，而是心境裏的平靜，讓雙方都可以退後一步，站在一個相對較遠的位置，去思索一下現時我們之間的關係，該怎麼繼續維繫這段感情，向着未來的生活走下去？這是每對情侶，都必須思考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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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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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話始終縈繞心頭，所謂「無論做甚麼，關係都無法更進一步」的意思，是指「新鮮感的消失」。起初談戀愛的時候，我和小姬在廚房裏合作弄出一道豐盛的料理，真的很開心；但現在，我們只感到麻煩，不知甚麼時候起便乾脆叫外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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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我們，即使自己沒有課堂也執意會陪對方回去學校，有時會一起旁聽、有時則在自修室裏溫習，直至對方下課為止；現在，我還是選擇在床上多睡一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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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們，幾乎一個星期約會三四次，甚至乎在跟Melo打電動的中途，若然小姬有事找我的話，我也會立即放下滑鼠掛網，先處理女朋友的事情；不過顯而易見，今天的我已經不會再做出上述這些「好男友」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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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甚麼，大家都清楚，當戀愛的那份新鮮感逐漸消逝，被沉悶、麻煩、厭惡之類的情緒所影響，彼此的關係才會腐化，然後……然後，人的目光便會放在其他「新鮮」的事物上，步進兩個結局。要麼不停與另一半經歷更多新鮮刺激的活動，直至沉悶為止，玫瑰的故事正是最好的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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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選擇一個新的對象，因為一切都會翻新，從把妹、到表白、再交往，重頭品嚐新鮮的愛情果子，直至所有新鮮的感覺再度沉悶、腐化為止。我的故事正是最好的樣板，選擇玫瑰作為取代小姬的心儀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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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問心的話，我還是很想與小姬白頭到老，感覺我自己已經做盡所有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她不滿意的地方，我改；她厭惡的東西，我記錄在備忘錄中；她過去的童年陰影，我願意與她承擔、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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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甚麼…為甚麼我們又會吵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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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坐在沙發上閱讀着《愚者之夜》的漫畫，正當我看得出神之際，小姬從浴室裏走出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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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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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來，只見小姬穿着一件素色衣服和黑色的吊帶短裙，一對新買的昂貴皮鞋，能夠看出她今天好好細心地打扮一番，我甚至觀察到她臉上的妝容，因為化妝時過於認真而重手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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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呢！今天是甚麼喜慶日子嗎？」我馬上查看手機的日曆，甚麼也沒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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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單純只想練習下自己的化妝技術而已。」小姬笑咪咪的，似乎心情特別愉快，這讓我感到有點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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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她今天放假，好像是約了同事們周圍去玩，夜晚還會在party room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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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有點不是滋味…小姬從來沒在我面前打扮得如此認真漂亮啊，但外面那些所謂的同事，竟然有幸與今天的小姬一起出外，還讓她特地裝扮一番…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作為男朋友的我也沒如此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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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視她那白滑的長腿，故作淡定地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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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算素顏出街也很美啦，不過，如果換上一條長裙，那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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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小姬照着鏡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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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長裙給人氣質高雅的印象，妳不需刻意露肉去突顯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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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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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姬糾結着我的意見時，一通電話打來，她接聽得很快，以致我無法偷看上面的聯絡人姓名，但還是豎起耳朵，偷聽她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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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在講「我快出門了」、「其他人」甚麼甚麼的，之後小姬突然驚訝地講「你到了樓下？！」、「那我們先吃點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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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掛斷電話後，我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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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要出去吃午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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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已經到我樓下了。」小姬慌忙衝回睡房，拿上她的小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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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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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沉默了數秒，答：「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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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物圖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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