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Time🔞 - 會面3

踏進八月份的暑假中旬，當我身邊的朋友正在歡樂地享受這個美好的夏日，生活多姿多彩之際，我卻要四處奔波，周圍上門到一些大公司面試，沒有一刻不是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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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幾間了？怎麼一直沒有電話打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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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這不舒適的西裝給脫掉，從冰箱裏拿出一個杯裝冰淇淋，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開始放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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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我的冰淇淋呢？」躺在床上的小姬向我喊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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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才剛做完手術，吃甚麼冷凍食物啊？忍耐兩星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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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前陣子我才陪小姬到醫院進行人工流產，現在的她必須在這兩星期裏靜心休養，但這對我而言，當然是一種很難承受的煎熬…每日回家後我都會看見小姬，內心就會莫名覺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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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平板電腦，看着網絡上的短影片，希望藉著這一類無聊又弱智的短片來逗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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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面試怎麼樣了？」此時，小姬從睡房走出來，陪我一同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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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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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太樂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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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發出不耐煩的語氣，埋怨道：「妳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對啊，他們叫我回來等通知，沒有任何想僱用我的意欲，妳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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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被我的話嚇著了，但她沒有生氣，只是默默講了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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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時意識到剛才自己太衝動了，馬上換回平時溫柔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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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的錯，是我太大壓力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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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時之間變得沉重，小姬向我露出擔憂的表情，隨後嘗試修復我們的關係，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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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壓力的話，可以找我傾訴呀，你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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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小姬的眼睛，心底裏冒出一句接一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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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的手術，我錯過了跟Melo他們一同去旅行散心，無法享受暑假的陽光與海灘，而是留在醫院裏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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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的辭職，現在我們無時無刻都在見面，使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家，我的靈魂彷彿被禁錮、壓榨着最後的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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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我開始有少許後悔，當初我竟放棄了玫瑰，以致在她找到新歡以後，我不單止心如刀絞，還要回到家中壓抑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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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是我女朋友，所以上述的所有心底話，我都不會對妳說出。這些傷害我一個人承受便可以了，沒必要拖妳下水…講到底，我也是在保護妳遠離這一大堆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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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我向小姬坦誠這一切，她一定會很受傷，雖然獨自一人去面對會很辛苦，但至少，比兩個人一同捱苦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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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睡一覺便都過去了，又不是甚麼大事。」我向小姬擠出歡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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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也不笨，她察覺到我的異樣，但這一次不再追問，而是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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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你有甚麼壓力和負擔想找個人談談，我隨時都願意為你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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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愛妳。」我輕吻在小姬的唇邊，當作一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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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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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說話我有少許保留，因為大部分成功男士背後，都擁有不止一個的女人…感覺男人的心好像是碎裂的一塊一塊，總是三心兩意，無法專情於同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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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出生開始，就是這樣子嗎？還是經歷過創傷，使我們的心破碎了以後，才會變得花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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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子推論，那麼是否每一個渣男渣女背後，都曾經試過一段，被其他渣男渣女玩弄自己感情的經歷呢？於是我們便踏上了「渣」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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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答案是否定的，否則該如何解釋，我在沒被人欺騙感情的情況下，同時愛上玫瑰與小姬呢？這也許是我自己與生俱來的缺陷罷了，就如同某類人，不論被人玩弄過多少次、傷過多少次心，他們還是會一心一意愛着某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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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長情單純男」雖罕見，但確實存在於世上。其中一個人是我……所認識的，他不是別人，正是玫瑰的現任男友，aka牛仔，aka型男健身教練，aka打敗了我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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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後的日子裏，我有持續與玫瑰聊天，都是些普通朋友的對話內容，沒有任何曖昧成分，十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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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也向我分享了不少關於她男朋友的事情，而絕大部份情況下，我都沒太多情緒波動。但每逢我的腦子幻想到她和男友約會、牽手、接吻、一同健身、互相餵着對方吃飯、在車上挨靠對方的肩上睡覺……我的心便像是被繩子緊勒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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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些事都與我無關，把一切交托給時間，讓它沖走所有、帶我的感情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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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天，我一如既往地跟小姬吃完晚飯，牽着手到海旁散步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那是來自我母親的致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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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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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呀，你下星期畢業典禮，我想早點回來，所以買好了明晚的機票，記得過來接我啊。」母親大人用爽朗的聲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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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可是…」我壓低聲線，盡量不讓小姬聽見：「家裏很亂啊，妳至少給我一點時間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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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整個下午，這不就是時間麼？你記得…」這時，電話裏頭傳來一些吵雜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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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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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早點睡覺、少吃點快餐、記得喝水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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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掛斷電話，真是每個男人背後，都有一個特別嘮叨的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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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疑惑地看着我，問是誰打來。我陷入沉思之中，思考應否讓小姬與我媽會面？可是她一定反對我和小姬在一起，因為她對於成功媳婦的要求特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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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讓小姬暫住在酒店數天，待畢業典禮結束後再搬回來嗎？還是坦白交代我有女友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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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我真的對於老媽看待人的指標，和麻煩的性格有點陰影。否則我也不會想出此番下策，希望小姬到外面暫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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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還在絞盡腦汁，思索着面前還有甚麼選擇時，小姬突然冷不防地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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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叫玫瑰的女生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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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望着身旁的小姬，她臉上沒有憤怒或傷心的表情，十分平靜。難道…她發現了嗎？我完全解讀不出，此刻她眼神中所透露的任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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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當然不是啦，幹嘛這樣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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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異常緊張，難道小姬偷看我的手機？她破解了我的密碼？還是我在睡覺時說了夢話？到底為甚麼，她會知道玫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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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等我問出口，小姬已先行作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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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只是前陣子我偶然瞥見了你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有位叫『玫瑰』的聯絡人。之後過了一會，你查看手機後發現未曾接聽她的電話，便特地回到睡房裏撥號給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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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以為我外遇了？」我故意講出她心裏所懷疑的事情，藉此讓小姬感覺我沒有外遇，希望這種心理上的小手段會有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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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麼誇張啦，我只是呷醋而已，好奇你們兩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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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她早就有男友了，不必擔心，她只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我微笑安慰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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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收起臉上的憂慮，故作輕鬆地說：「嗯！我相信你，那麼話說回來，剛才是誰打給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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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我媽打來，她明晚會到機場，要我過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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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要跟你的父母會面了嗎？」小姬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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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煩惱的地方，我媽不是那麼好應付的，所以我在想應否隱瞞這段關係，畢竟過幾天她又要到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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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用隱瞞啦，反正遲早都要被她知道的嘛。」小姬握緊我的左手，深情地說：「我對你的愛，是不會輕易被其他人所動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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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姬的眼眸，微笑道：「那麼，明晚辛苦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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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啦，你會幫我在伯母面前講好說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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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哦，或許我會將妳的醜事爆給我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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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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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街上嬉鬧着，二人臉上都掛着輕鬆的笑容，可是，我卻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感覺，一種無法形容的奇怪感覺從小姬身上散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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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告訴我，她在我面前戴上了面具，我無法看清她內心的想法，現在小姬在我身邊，卻不是昔日的她了…她在我面前，已經無法做回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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