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傳來水聲,我則是坐在客廳裏,拿着風筒把頭髮吹乾,背起自己工作用的背包、穿回鞋子、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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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新一屆的學生真是有夠頑皮,整天吵來吵去,又經常被某應用程式裏的短影片給荼毒,放學後在課室、操場裏幹着甚麼白癡挑戰,然後放到網絡上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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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現今年輕人是這副德性,我不著搖頭嘆氣,帶着頹喪的腳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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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快三年了,時間真是轉眼即逝,但生活上變化的事物卻不大,還是一如既往的工作、不時跟Melo他們上線打電腦、與小姬逛逛超市,挑選着有沒有新鮮的蔬菜水果、儲蓄着多餘的金錢,留來暑假的旅行,以及將來的日子。還有,到某人的家裏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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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社會工作後,過着千篇一律的生活,漸漸開始對於刺激的事情容易感到疲倦,彷彿25歲的我已踏入養老的階段。而正因如此,我才覺得時光過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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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的歌,越聽越有共鳴。為何在遊蕩裏、在遊玩裏,突然便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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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爸的職位已經找了別人接替,儘管他十分憤怒,在電話裏頭對我臭罵一頓,但我沒有頂嘴,只是誠懇地向他道歉,並承諾自己必定會出人頭地。畢竟父母年紀也不小了,作為兒子的我,應開始為他們着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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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逢夏季的7月份,是我和小姬的二人旅行,8月份則是搭飛機到國外探望父母,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怎麼暑假假期,比起工作時的行程更滿更忙碌?而這也是為何我在工作三年後,所儲起的金錢還是那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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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姬嘛,這幾年間,她在醫院裏的職位連升數級,薪資早就是我這種窮校舍教師的數倍,有時候我也會在問自己,是不是在吃軟飯的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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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姬依然和我十分恩愛,雖然有時候也會吵一兩句,但曾經經歷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那些苦難我們都一一捱過來了,日常生活中的幾句口角,又算得上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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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往一樣,我回到家後打開客廳的電燈,今晚小姬好像是上夜班,既然是自己一個人晚飯,那就吃得寒酸一點吧。從廚房裏拿出一包公仔麵,然後又在冰箱裏取出昨晚吃剩的飯菜,準備翻熱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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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候,手機傳來一下震動,心想是誰這時間找我?不會是工作上的訊息吧?我拿出手機打開一看,原來是玫瑰,我頓時鬆一口氣。訊息上只是簡短地發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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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嗎?跟老公鬥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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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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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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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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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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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回她: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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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關掉電磁爐,把隔夜飯菜重新放回冰箱裏,脫去工作的襯衫和西褲,換上休閒的服裝,在玄關位置穿回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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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前,謹記要檢查一下,自己皮包裏是否預留了安全套,確保萬事俱備後,我便放心地關上電燈,哼着歌兒到樓下搭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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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玫瑰,擁有着比一般朋友更特殊的身份,彼此都不知道甚麼時候會需要對方,但,總會有需要對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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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需要時,我們便會相約到床上,分擔彼此生命的煩惱和思緒。這既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往後日子裏的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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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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