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 一切的連結終將到盡頭。

　　公會的派出的追兵一再的被擊敗，他們不得不招開大型的種族會議，決定要動用各種族頂尖的黑袍，甚至要求各學院的派出人手。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們所想的順利，理念的衝突已經造成很大的問題，戰牙幽鬼和英雄的回歸早已造成轟動。

　　第一個拒絕公會招集的學院是亞里斯多，他們學院主要是水妖精貴族組成，而他們最重要的幻武兵器早已被利維坦的力量修復，這種得來不易的恩惠也明顯地表明他們的立場，他們不會對抗利維坦以及其的代理人，對他們的理念也不表態並保持的中庸。

　　Atlantis學院被公會以藏匿異族以及幹部反叛等理由威脅一定要派出數個黑袍或要求董事想辦法協助公會，然而董事們卻全完不理會。

　　「好啊，這時候惡靈學院就真的不敢吭聲！」

　　「期待那些學校有甚麼用處？獸王族呢！不是很多部族嗎！」

　　「我想問奇歐妖精族在幹甚麼？難道就被那天的情況嚇得無法說話嗎？」

　　「你給我放尊重點！搞清楚那天的情況奇歐妖精反被拯救的那邊！」

　　「可是他們襲擊了妖精王的領地！你是不知道他又操縱了一隻陰影嗎！」

　　各種族在會議中吵得不可開交，每個派出的代表都幾乎都對這會議的目的感到憤怒，不外乎就是要再度派出自己的人手去跟贏不了的敵人對抗。

　　利維坦的甦醒與海族完全倒戈，冰牙和焰谷的英雄同時回到戰牙幽鬼上，再加上妖師身邊的陰影又增加一隻。

　　「所以呢？現在就除了原本就痛恨黑色種族的天使族外，其他種族幾乎都只有一半支持出戰嗎？」其中一位種族代表冷冷地發出疑問，對大多的種族來說黑色種族就是惡，跟鬼族是差不多的東西，他們幾乎無法明白為何會有人支持那位年輕妖師的狂言。

　　「除了亞里斯、Atlantis、惡靈都不願出席外，其他學院能如何協助？」

　　所有人視線一致轉向學院的代表們，學院方也有一定的號召力，若學院的代表能同意協助也代表有許多種族也會一起跟上。

　　其中七陵學院的主要代表是螢之森精靈，螢之森精靈對於要與精靈武士辛亞有著相同地位的英雄對抗有相當的抗拒，然而一方面卻無法認同導正世界的風險是有毀滅的可能。

　　「要對抗兩位英雄可不是人數夠就好，而且你們已經失去他們的行蹤了。」其中一人提起這件事情後，忽然有人回應了。

　　「你們何不尋求我們的幫助呢？」

　　聲音的來源是七陵學院的其中一個代表，他拿下遮掩面容的兜帽露出漆黑的頭髮，那面容讓多數人都猜測他是一般的人族，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是現任的妖師族長。」

　　「妖師族長過來做甚麼？！」

　　白陵然的出現，公會的人雖然都想立刻拿起武器對著眼前的黑色種族，然而同時他們意識到這人的出現可能會改變他們的窘狀。

　　「與你們合作，確保這世界的安危。」

　　「然，難道他對你來說不重要嗎？」顯然很不同意白陵然行為，辛西亞面露出悲傷她對白陵然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是無法諒解，但卻不能否定他的想法是錯的。

　　「我沒辦法同意他的選擇，陰影的出現對世界會有絕對的影響，我也有必須守護的東西。」

　　「他是你弟弟。」

　　「他很重要，但我的族人也很重要，而你也是，倘若他選擇的導正是毀滅，那我的族人和你該怎麼辦？」白陵然早已經決定好，他也和褚冥玥說過，不能因為一人的選擇犧牲全部，即便是親人。

　　褚冥漾的舉動已經無比明顯，從戰牙幽鬼的事件以及妖精王森林發生的事，白陵然深深的明白自己弟弟的想法無法動搖，那麼他也只能想盡辦法制止。

　　「讓我來告訴你們戰牙幽鬼的下落。」

　　「你為甚麼知道他們在哪？」公會其中一位幹部問白陵然，他不認為世界面對威脅的時候還要鬧分裂，必然得放下那些尋求任何可能性。

　　「我先前安排在他身邊的夜妖精告訴我的消息，再來我族對陰影有許多的紀錄，大概能推測他們的行蹤。」白陵然說的紀錄自然是凡斯的記憶，而那記憶是凡斯從三王子口訴中得知利維坦曾經居住的一個地方，那裏戰爭發生前還是一個能自由進出的國度。

　　那段記憶中王子非常的遺憾，居住在那裏的種族都因為突如其來的戰爭被迫離開家鄉，而其中在戰爭中死去的人是戰牙幽鬼第一代副船長，他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只知道結果是那個國度不再接受任何人進入。

　　「那個地方你們應該知道，被稱為神佑的領土，阿爾蒙。」

　　「由你們黑色種族說出口還真是諷刺，那許久以前就因為黑色種族的關係而無法進入，古神用其力量所守護地方沒有任何船隻能進入。」發出聲音的人眼神透露出憤恨，那地方曾是許多種族夢寐以求的國度，然而被黑暗侵蝕後居住在那裏的種族被迫離開，就再也沒有人能進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裏是因為你們黑色種族的關係才變成無法進入的地方。」

　　白陵然毫不理會這樣的指控，那並不是他們所做所為，然而所有一切說法都是由白色種族所說的，真正的事實是如何沒有人知道。

　　「我想你們已經沒別的辦法找到戰牙幽鬼，何不把我的建議聽進去？我弟弟已經擁有古代神獸利維坦幫助，要進入阿爾蒙非常容易。」

　　「我們憑甚麼相信你呢？他的使命也就是你們一族的使命，你應該知道那重要性吧？」他們是不會輕易相信黑色種族的說法，即便公會種仍有些黑色種族，但妖師一直是他們無法忍受的存在。

　　「我族的使命很久以前就失去了，而他得知使命後也沒告訴我們使命的內容，那麼使命並非是要由我們整個族群承擔，況且我們也只想好好在這世界存活，並非要毀滅重整世界。」

　　除了陳述事實外，白陵然拿出一張地圖，那是一張非常古老的地圖上面的路線是將人一路指引到他們所說的阿爾蒙這個國度。

　　是誰交給他的，這是所有人都不能想通的事情，公會之中一位權力貌似最大的人接過那張地圖仔細的看，他確認這是真實的東西並不是虛假的。

　　「誰交給你的？」

　　「時間種族，他們也認為消除能夠控制陰影的妖師才是最要的事情。」白陵然冷靜地說著這樣的話，剎時間所有人都看著他，他口中的妖師是自己的血親。

　　「那麼你應該清楚，我們不會讓他活下來的。」

　　即便這種選擇非常的痛苦，這卻是攸關到整個世界的生命，白陵然也不能繼續躲藏在事實後面，他是愛著這世界和身邊的人。

　　「我明白。」　

　　他想起了那時候，褚冥漾小時候的笑容，令人無比的懷念。

　　不管他做了甚麼，那張臉從來都沒露出對自己的厭惡，就像本人親自告訴他的一樣。

　　『我從沒想過恨你。』

　　那聲音聽起來如此的沉重。

＊＊＊＊

　　「我記得這裡，阿爾蒙……以前副船長下船的地方。」

　　茲恩踏上港口後他終於想起了這件事情，他曾經在這裡想找尋副船長的下落，然而他遇到一位妖師，聽妖師口訴阿爾蒙發生的事情而寫下了那本書，最後妖師告訴他那裏的海族全部都遷移走了，沒有人留下來也沒人可以進去。

　　港口的城鎮早已空無一人，附近的島嶼也毫無生命跡象，不管是甚麼都荒廢了非常長久的時間。

　　「這裡曾經是利維坦和伴侶居住過的地方。」褚冥漾跟茲恩這麼說，然而茲恩卻露出驚恐的表情，他甚至說不出任何話。　　

　　「不、不是吧。」烏圖愣愣地說著，這是他和茲恩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妖師沒刻意提起也沒想過要說，他以為這兩位英雄早就知道了。

　　「怎麼了？」褚冥漾困惑的看著他們兩個，直到利維坦人形的身姿出現在他身旁後，褚冥漾才驚覺眼前的兩位還不知道利維坦的伴侶就第一代的副船長。

　　「為甚麼您不告訴我們？」

　　「那段記憶並不是我願意回想的事情，而在白色種族間所傳的『事實』也不是我想提起的。」利維坦淡淡地告訴茲恩，她知道茲恩一直想要找到副船長的下落，他們兩個這麼久的時間以來都認為副船長還活者，還和自己最愛的妻子活在這片海上面。

　　「他怎麼死的？」意識到事情的真相茲恩也只能靜靜地詢問。

　　「被認為是想利用陰影毀滅世界的黑色種族，雙方爭論不出結果，因此引發了戰爭。」

　　「……竟然是如此。」

　　「無可奈何的，就算他是和第一代船長一起拯救許多種族的英雄，仍會有人厭惡他的身分，襲擊而來的白色種族從沒想過黑色種族也想過著安穩的生活，更別說庫爾的想法。」利維坦敘述這段過往的語氣就像在講述天氣而已，那時候的她不能去恨那些白色種族，同時她要制止庫爾去憎恨並毀滅一切。

　　「可是那時候卻是高呼不分黑白種族最旺盛的時期……我們天天抱著天真的期待著。」茲恩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直到變成沉默。

　　烏圖選擇不說任何話，聽到認識的人早已離去，就算他們倆個活的歲月這麼長久，這樣的離別他們無法輕描淡寫的帶過，內心終究會抱著及悲傷。

　　「我始終悔恨自己沒能保護到他。」利維坦緩緩的說著，而兩位英雄搖搖頭。

　　「您給了他幸福，這無庸置疑……」

　　茲恩轉過身對著褚冥漾微微的行禮。

　　「褚先生，若您不建議的話，我和烏圖想在這裡到處看一下，順便視察周遭。」

　　「你們隨意吧。」

　　褚冥漾早已見過那一段記憶，利維坦選擇利用自己的力量制止庫爾引發更大的戰爭，她選擇拋下伴侶的屍體去拯救他們夫妻所愛的世界。

　　「其實也許我幫助你的行為是對白色種族的復仇。」利維坦對褚冥漾這麼說，然而她的眼神卻只看得出憂傷。

　　「可能喔。」

　　「你跟其他人說可以使用這裡廢棄建築，也許需要為作戰而準備，我感覺各方海域都有蠢動的跡象，行蹤大概曝光了。」

　　「我知道了，哈維恩麻煩你傳令下去。」褚冥漾拍拍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夜妖精，他已經許久沒跟褚冥漾好好說話，可是褚冥漾也沒有個別放在心上的樣子。

　　「遵命。」

　　哈維恩立刻消失在他們面前，利維坦對這樣的態度感到疑惑便又對著褚冥漾說。

　　「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跟他聊一下？」

　　「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多了，最後該說的事情也快到時候了。」

　　利維坦牽起褚冥漾的手，她帶著年輕人走進廢棄的城市中，那些古老的城市都是他和族人曾經居住的地方，也曾經是和伴侶生活的家。

　　經過一條又一條的路，就像回憶一樣一步一步地回到從前，利維坦帶褚冥漾來到另一個港口，沒有任何一艘船在的港口，那裏的海非常地平靜，風也只是緩緩地吹過沒有帶起任何浪花，海就像一面鏡子一樣照應出天空的模樣。

　　她帶著褚冥漾走下港口，並輕輕踏著海面上，很神奇的是她沒有因此沒入水中，當褚冥漾也踏入海面上時，他驚奇地發現自己踏入的並不是地面，他們無法沉入水中卻也無法看入水中是甚麼樣子。

　　這裡就跟褚冥漾每一次沉睡時所待的地方一模一樣，與此同時他的陰影也飛了過來，就像受到吸引四地飛過他們到了不遠住的海面上停下，然後就跟平常一樣看著不遠處。

　　褚冥漾困惑了，這裡是現實還是他的內心？居然能這麼相似。

　　「這裡就跟世界剛誕生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被任何事物所影響，就連我也不知道的遠方，夕陽所落下的地方是何處。」

　　「為甚麼會一樣呢？」褚冥漾想知道這是為甚麼，這裡到底是何處。

　　「你喜歡這個世界嗎？」利維坦輕聲問著，褚冥漾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回答。

　　「喜歡。」

　　「這就是答案。」

　　「利維坦，我不懂，如果是別人，他們所看見的世界會跟我一樣嗎？。」

　　利維坦放開褚冥漾的手走回港口上，她一會才回答褚冥漾的問題。

　　「其他人的內心都不會一樣，只有你的內心和這是一樣的，這裡是神佑的土地，只有你的內心和祂們一樣。」

　　褚冥漾望著這片大海，一直不斷在思考利維坦所說的事情，他的心所期望的是甚麼，他自己所想要的是甚麼樣的世界？

　　在這時間中他一度的困惑著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度對自己所為感到悲傷，但是這片海卻沒任何波瀾，他的陰影也沒有任何舉動。

　　就在他不斷地陷入混亂的思緒時，化為巨獸原型的庫爾走到海面上，牠慢慢地走到另一隻陰影身旁，然後趴在那裏休息，就像在陪伴著對方似的。

　　而褚冥漾的陰影有所反應，是低下身體靠近著庫爾並捲曲自己的首尾，靠著庫爾的身體閉起雙眼沉睡。

　　這時，褚冥漾才感覺到內心中的繁亂漸漸平息，他早就知道自己該做的是甚麼，就算身分和使命被揭曉也不影響他該做的事情。

　　他所期望的結局並不遠，一切的連結終將到盡頭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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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連結終將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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