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觉得难得爹爹对自己开口,想到他曾经无数次帮自己解围,也觉得实在不好拒绝便说:“这事我得跟我娘说一下!”金裕皖点点头说:“行,那你现在就去。”其实荷花心里也想到外面去玩,他被关在家里实在太久了,看着外面的大好春光他何尝不想踏足游玩一番,于是便拔腿便向隔壁金石田家跑去。
他一进门果然看见师娘在那里,荷花小心翼翼地说:“娘,爹想叫人陪他去钓鱼,光头师傅病重,那您看怎么办?”
“那就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带上雨伞啊,春天,春天,时时发癫!”师娘说着打出一张牌,此时她正在隔壁金石田家里打麻将,看到她桌前的一堆钱荷花心想幸亏她今天赢钱,来的真是时候,于是便欢快地说:“好的!娘,我记住了!”说着跑了出去,郑玉香听到他清脆甜美的嗓音就在想,看来这药的作用还真不错哦!
当然郑玉香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总不能叫桃花去吧,荷花毕竟是个男的,不怕。从师娘那里出来荷花正好碰到桃花,高兴地告诉她说自己准备和金裕皖出去钓鱼,并嘱咐她记得去照顾一下光头师傅,桃花笑说:“要得!你自己也担心点啊!”荷花呸了她一口就跑了。
金裕皖和荷花出门向东走了六七里,刚开始他们没有什么交流,荷花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金裕皖也沉浸在荷花的美色中,荷花则沉醉在外面的景色中,此刻他心情非常愉悦一会儿捕捉蜻蜓,一会儿又追逐着小鸟。跑到前面就停下来等着金裕皖,这些年来他得到金裕皖帮助委实不少,可一想到他骗自己就无法对他亲近,其实他也清楚除了那次骗他以外,金裕皖对他还真是不错,他被师姐们怂恿找他讨钱,金裕皖从来没有空手过,自己做了错事也从来没有动嘴骂过他,甚至有些时候还护着他。经过几年下来他对金裕皖的怨恨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讲不清楚为什么,师门里许多人都怕金老板,唯独他不怕,但他怕师娘,“荷花!”金裕皖突然说话了,“嗯!爹-爹!什么事?”荷花听到他喊自己就停下来等他。金裕皖指着远处一棵大树说“我们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好的!老板!”荷花经常这样乱叫他,有时候是爹,有时候是老板,但奇怪的是金裕皖从来没有去计较。
两人来到树下,他们坐在树荫地下下,荷花从篮子里拿出水壶递给金裕皖,
金裕皖说:“哦,谢谢,我不渴,你喝吧!”
荷花说:“我也不渴!”说完便将水壶重新放进篮子里。
金裕皖说:“这段时间你在家憋坏了吧?看你刚才高兴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
荷花闭着眼睛感受着清风:“外面真好,这里连风都是香的!”
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将荷花的长辫子吹起,荷花用手将拂在脸上的头发捋去,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是那么平常,可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那么妩媚和优美,荷花今天扎着两条麻花辫,他的辫子很长,辫梢静静的躺在草地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田野上刚刚泛出绿色的田野,一片春回大地的美景让他现在什么也不用去想,就想尽情享受这眼前的一片春光。
金裕皖也看着远方,他突然低下头来说:“你还在怪我吧?”荷花似乎被人从梦里喊醒,他转过头看着皖裕,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嗯?老板,你说什么?我,我没有怪你了啊,真的没有,要不是你我早就饿死了!”
金裕皖依旧看着远方,然后缓缓地说“是真话?我看你一直都在怪我,对不起,我当年不该骗你!让你受委屈了!”听到这荷花顷刻间泪眼婆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我,爹,我,我真的不怪你!这些年来我其实过得非常开心的!真的!”金老板突然顺手伸手捞起荷花的发辫:“也为这个开心吗?”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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