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隱瞞

睇到成個月亮都佈滿咗天才俱樂部嘅會徽之後……嗰隻黑色嘅大手好似唔係指向天空，而係好似嘲笑咁指住自己。

就喺啱啱，林弦仲以為喺呢個未來世界入面，天才俱樂部已經消失咗、甚至有可能俾高速發展嘅科技直接消滅咗。

點知結果……

人哋唔單止冇消失解散，反而仲更加囂張，直接將個 logo 打咗上月球。

「嗰啲係咩嚟？」林弦指住月亮問道。

「月光囉！」

「我係話月光上面嗰個黑色影，嗰個係投影？定係話月球上面真係有棟咁大嘅建築？直接橫跨南北極？」

「咁我就唔清楚喇。」

大面貓搖搖頭：

「個月亮幾百年前已經係咁樣㗎啦，我由細到大睇個月亮都係咁樣，我又唔覺得有幾奇怪。」

「其實你今日算好彩，十五月光十六圓，可以將個圖案睇得清清楚楚。如果平時月亮唔圓嗰陣……就睇得冇咁清楚㗎喇。而且有時啲角度睇起嚟，就好似舉緊中指咁。」

「問題唔係呢度呀臉哥。」

林弦又抬頭，望咗一眼又詭異又恐怖嘅月亮：

「問題係就算由你出世開始、由幾百年前月亮就係呢個樣。但呢樣嘢好明顯係人為嘅；再推前幾千年幾萬年，月亮絕對唔係呢個樣。」

「咁你呢啲咪廢話！呢啲嘢我點會唔知呀！」

大面貓搓搓手臂，攞起夾喺耳邊支煙，放入口用火柴點着：

「月光上面個黑色圖案肯定係人為㗎啦，但具體係邊個做、邊個國家做，咁就邊個都唔知喇。」

「總之各種傳聞版本好多，有話係某個國家為咗曬馬，喺月球上面起咗棟咁大嘅黑色建築，所以睇落就好似伸出食指嘅右手咁。」

「但都有傳聞話，係某個有錢藝術家搞出嚟嘅，佢用咗啲吸光物料、或者咩亂七八糟唔反光嘅物料、專登喺月球表面鋪咗個咁嘅圖案出嚟……目的就係俾地球上面啲人睇。」

「仲有啲講法，話係外星人搞嘅……但哈哈哈哈，細路仔先信呢啲！外星人隻右手都係咁樣㗎？外星人都係五隻手指㗎？我就唔信喇。」

……

大面貓吹水嗰啲嘢，林弦左耳入右耳出。

因為佢好清楚。

事實亦都好明顯。

呢個喺月球上面嘅詭異黑影，十成八九就係天才俱樂部搞出嚟嘅。

詭異，又傲慢。

符合林弦對呢個神秘組織嘅印象。

但咁大嘅登月工程、建造工程，係冇可能冇歷史記載嘅：

「臉哥，啲歷史書入面冇相關記錄咩？」

「歷史書？」

大面貓好不屑咁笑咗笑：

「【我哋呢啲人呀，連知歷史嘅資格都冇……】」

佢指住幾公里外，燈火輝煌嘅新東海市——

「歷史同知識，都揸喺佢哋手度。你想睇真正嘅歷史書，除非入到新東海市啦，嗰度大把書局同各種高科技嘢。」

「所以呀老細……」

大面貓吐咗一團煙霧，眼神複雜望住林弦：

「真係唔係我唔支持我個女繼續讀書。如果佢可以去新東海市讀書，咁梗係砸鍋賣鐵、甚至將我都賣咗我都支持啦！」

「但係喺我哋呢條村仔讀書……又可以有咩意義呢？我哋呢度冇真正嘅知識，亦都冇真正嘅歷史……就算讀書，學到嘅都係冇意義嘅嘢。」

好吧。

果然係清官難斷家務事，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林弦拍拍大面貓膊頭：

「知道喇臉哥，我錯喇。」

佢笑咗笑：

「如果有一日我可以去新東海市，我保證將嗰埲鋼鐵高牆炸個大窿。到時……你就帶住啲鄉親父老帶頭衝鋒，將入面啲好嘢全部搶晒返嚟！」

「哈哈哈哈哈去你嘅啦！」

大面貓一巴摑落林弦背脊度：

「淨係識吹水！行，返去飲酒！」

……

兩個人落咗樓，林弦最後回望咗一眼 cyberpunk 咁嘅新東海市，抬頭望咗一眼刻有天才俱樂部會徽嘅月亮……低頭行入屋內。

客廳，臉嫂同個女、細仔已經食完飯，離開咗座位。

林弦同大面貓又小酌咗一陣，佢問咗大面貓好多歷史問題，但都冇得到乜嘢有用嘅答案。

問嚟問去大面貓都係得一句，呢個世界一直都係咁樣嘅。

佢並唔知咩歷史，就好似本身就冇乜歷史咁。

幾十年、百幾年間嘅事，佢仲大致了解聽講過啲，再之前嘅就完全唔知喇。

就算係書局入面，都冇任何關於百年前嘅史書資料。

呢點反而令林弦有啲意外……

按道理講，任何地方、任何世界都應該有歷史學家先啱呀？總要有相關記錄㗎？

但諗真啲，第一個夢境入面嘅世界，亦都一樣係查唔到以往嘅歷史記錄。

呢個係咪有啲共同嘅原因？

……

冇幾耐。

大面貓抬手睇睇隻錶，微微一笑，攬住林弦：

「今日早啲瞓啦老細，樓上多房，我叫咗阿嫂幫你執咗一間，唔好見外。」

「邊個咁早瞓覺呀。」林弦搖頭：

「我又唔係細路仔，而家仲未夠十點啫。」

「臉哥，你肯定有事瞞住我啦？今日阿壯都話咗夜晚你哋有活動，我既然都係你𡃁仔喇，你哋唔理好事壞事總唔可以唔預我份啩？」

林弦握住大面貓隻手：

「我已經係你嘅人喇，要生一齊生，要死一齊死！話我知啦臉哥……你私底下到底搞緊啲咩大茶飯？」

大面貓一啖飲晒杯入面嘅酒，咂咂嘴：

「老細，我認，我的確有事瞞住你。」

大面貓呢個人確係坦白講義氣，呢個亦都係林弦唔討厭佢嘅原因。

「我的確有事瞞住你。」

大面貓又重複咗一次，將酒樽入面最後嗰啲酒倒落林弦隻杯度，將剩低嗰少少渣滓倒落自己隻杯：

「但我冇諗住一直瞞住你。」

佢抬頭望住林弦：

「我一眼就睇得出你唔係壞人，我相信我嘅眼光。」

「咁今日就——」

「但今日唔得。」大面貓眼神堅定，舉起酒杯同林弦碰杯：

「我係想帶你一齊去嘅，但係呢單嘢唔係我話事，唔係我可以決定嘅。」

「所以……你今日就聽我話，早啲瞓。聽日我帶你去見老細，引薦你俾佢識。」

「你儘管放心，你臉哥好有面子㗎。有我做擔保，老細一定會俾你加入。」

「但喺呢之前，你就唔好問咁多喇。一行有一行嘅規矩，我睇得出你係個人才，但人才都唔可以破例。」

……

大面貓既然講到咁明，林弦都冇再勉強。

佢完全估唔到，上一個夢境入面，佢一直用「聽日」嚟敷衍大面貓……風水輪流轉呀，今日大面貓又將「聽日」還返俾佢。

不過林弦都唔急。

只要唔觸發大嘅時空變動，呢個夢境想持續幾耐就幾耐，呢啲事可以慢慢探索，而家只需要收集情報就得。

林弦攞起酒杯：

「你上面仲有位大哥？」

「唔係大哥，係老細，我哋幫佢做嘢。」

咔。

兩人碰完杯，一飲而盡。

大面貓帶林弦熟習咗下屋企個格局，同埋洗手間嘅位置。睇住佢洗漱完之後，將佢推進執拾好嘅乾淨睡房。

「夜晚好好瞓覺，咪出去亂咁走呀吓，出面治安唔好。」

大面貓叮囑道。

「知道喇臉哥。」林弦答道：

「放心啦。」

我肯定出去！

你都提示到咁明顯喇……如果再唔出去睇下，咁真係太對唔住自己嘅好奇心喇。

更何況，自己本身就係發緊夢，邊有繼續瞓覺嘅道理。

佢曾經試過，喺夢入面根本就瞓唔着。

「晚安臉哥。」

「晚安老細。」

……

瞓喺張石板床上面，林弦擘大眼，豎起耳仔聽住房間入面嘅一舉一動。

臉嫂好似喺廚房剁緊蘿蔔，要醃聽朝食嘅菜。

大女同細仔都喺嘻嘻哈哈聲中瞓着咗。

完全冇大面貓嘅動靜，佢肯定一早就出去咗。

終於……

等到屋入面徹底冇晒動靜、阿嫂都瞓着咗之後……

林弦爬起身。

推開咗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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