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久了,該回房了。」沈燕飛屈指彈他額頭。
自從確認關係後,這男人簡直把她當稀世珍寶般捧著。白日裡寸步不離便罷,就連夜裡就寢前,也總要埋在她頸窩處蹭上好一陣才肯離去。
「燕飛……真走了……」
他嘴上這麼說,腳步卻像生了根似的動也不動,甚至還用「初娘」那副嬌軟聲線,故意拖長了尾音。
果然,這殺手鐧一出,沈燕飛立刻睜開半闔的眼。
「過來。」她冷聲命令。
陸澤初立刻歡歡喜喜湊近,卻被她一掌蒙住雙眼。額間突然落下溫軟觸感,輕得像花瓣墜地。
「賞你的。」她迅速放下床帳,聲音悶在錦被裡,「再不走就踹你出去。」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床帳已被她唰地拉下,裡頭傳來刻意加重的呼吸聲,假裝自己已然入睡。
陸澤初呆立原地,指尖緩緩撫上尚帶餘溫的額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輕手輕腳地退出廂房,關門時還依依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
他們殺伐果決的主子,此刻竟對著月亮傻笑,還時不時摸一下額頭,活似中了蠱。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IiANmIh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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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歲的養女?」申行之輕笑出聲,隨手將斷筆扔進青瓷缸,「怎麼?你是要本官去管別人家認乾親的閒事?」
暗衛頓時冷汗涔涔,連忙伏首。
「是屬下無知,大人恕罪。」
「下去。」
申行之冷聲揮退暗衛,目光卻仍停留在案前那份密報上——
「陸家……養女?」
他指尖輕叩桌案,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卻又很快歸於平靜。
二十五歲的女子……?
窗外樹影搖曳,彷彿無聲的嘲弄。
——此刻的申行之尚未察覺,自己正與真相擦肩而過。
畢竟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灰山寨主,如今會以「養女」的身份,藏在陸府深院之中?
他最終將密報擲入燭火,看著紙頁在焰中蜷曲成灰。
「無關緊要的事,不必再報。」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暗衛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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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
「新娘子來啦——」
喜轎在震天鞭炮聲中停在陸府大門前,圍觀百姓擠得水洩不通。
「陸大人的新娘子據說長得天姿國色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Ezt8rPdPR
「是那日蒙面的姑娘嗎?」
「可不是!能讓陸少爺用正妻之禮迎娶,定不是普通人物……」
陸澤初一身大紅喜袍,連執牽紅的手都在微微發顫。明明平日執行密令時殺伐果決,此刻卻連邁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了轎中人。
「初兒長大了……」
陸父望著兒子挺拔的背影,身旁的陸母早已淚濕帕巾——他們這兒子身負皇命,行蹤成謎,哪家閨秀敢嫁?如今能得個知冷知熱的人相伴,便是天大的福分。
喜堂上,龍鳳燭高燃。
「以後叫你……阿初?」蓋頭下傳來沈燕飛壓低的嗓音,隱隱帶笑。
陸澤初指尖一緊,俯身湊近:「那我叫妳什麼?阿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YX1cWiG8K
「叫我阿姐。」她壞心眼地輕哼。
「不要。」他突然強硬起來,在禮官高喊「夫妻交拜」時,於紅綢纏繞間扣緊她的指節:
「偏要叫娘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p8BM4jh7T
合巹酒過三巡,賓客散去。陸澤初小心翼翼取下她鳳冠,卻發現新娘子早已自個兒扯開繁複衣襟,正拎著合歡壺豪飲。
「咳、娘子……」他喉結滾了滾,連忙又斟滿兩杯,「再、再飲些?」
——兩個千杯不醉的人,硬是灌了整壺烈酒,卻只換來四頰緋紅,半點醉意也無。
「娘子若是身子不適……今晚就……」陸澤初指尖揪著自己衣帶,聲音越說越小。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GyAKnzSjO
「沒事,我身子好得很。」沈燕飛別過臉,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床榻上的花生桂圓。
兩人妳一言我一語,愣是沒人敢先動作。
最終,沈燕飛一咬牙——
「身為阿姐……」她強撐氣勢,伸手扯開陸澤初的腰帶,「總該教教你。」
腰帶應聲而落,外衫滑下肩頭。陸澤初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英姿颯爽的女子,此刻睫毛輕顫的模樣,心跳快得要衝出胸膛。
「燕飛...」他嗓音沙啞。
「閉嘴。」沈燕飛紅著臉繼續解他的衣襟,卻在碰到裡衣時頓住了。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困惑——
接下來該怎麼辦?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bN5Or4uOT
話本裡又沒寫這麼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