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樂器歸還到音樂室後，蕭智堯一行人也回到課室幫助其他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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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日劇或是動畫裡看的那樣，每年文化祭落幕後，學生在課室、禮堂與攤位等地方收拾東西時，那種落寞總是讓人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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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在的二年A班，今年大部分同學都在課室一起做了個室內遊樂場，這不是什麼新鮮事物，因為早年網上便有人做過類似旋轉飛機、過山車一樣的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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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事情本來便不是必定要創新，重要的只不過是大家齊心合力地去做某件事，從中享受這個過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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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皮、發泡膠、亞加力膠板……大家只是用這種東西，配上可能只是靈光一閃的想法，便將其化為現實，這正是學生最難能可貴的特質。
「我爸爸同我講，話高中三年係人生最珍貴嘅時期，但係作為足球特長生，我哋享受呢段時期嘅實際時間只係得好少，」走往課室的路上，舞木嘉正說道。「……不過我諗，畢業之後應該都會有啲噏得出嘅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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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啱先彈錯咗兩次？」蕭智堯笑道。「我聽到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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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木突然放慢腳步並看了看四周，抬起頭像鬆了口氣般：「老實講，我原本以為真穗自己作嗰首歌，會係送畀你嘅情歌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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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諗太多啦……」蕭智堯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想果然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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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覺得好奇嘅係，你都嚟日本讀書同踢波，點解唔……」舞木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你而家個女朋友係嚟之前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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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前坐我隔離，」蕭智堯點頭道。「雖然對我哋香港人嚟講日本女仔係好吸引，不過……我好鍾意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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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舞木微微低頭，嘴角掛著自我安慰般的微笑。「佢係知道你心入面無佢，所以先決定送首歌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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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輕拂逐漸回復安靜氛圍的澀川市，班長確認已將課室還原好後便關掉電燈，彷彿已提早宣告著這一天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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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真穗與同學們道別後，動作笨拙地跑到停車場，離遠便看到爸爸站在欄杆旁雙手插袋望向遠方，若不是在學校範圍應該此刻已拿出香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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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食咩？」聽到女兒的腳步聲後，他轉過頭示意上車，並帶著笑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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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司！」長久和彥第一時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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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問你啊，今日明顯真穗係主角啦。」母親沒好氣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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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食燒肉。」長久真穗嘟起嘴想了兩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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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好耐無試過一家人去燒肉。」長久晴樹將視線從車廂內的倒後鏡移開，點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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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長久一家的車輛駛離學校，舞木也向蕭智堯道別，準備踩自行車回家與家人一同吃晚飯。他的家人今天也有到場支持，但感受當然與長久一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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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見到呢排見到真穗好投入練歌之餘又好開心，我覺得呢點先係最重要。」舞木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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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一直都想做個歌手，但又唔敢踏出第一步……呢個係一個好好嘅契機嚟嘅。」蕭智堯雙手插著褲袋，同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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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喺球場上已經淨係掛住助攻，連喺球場外都係。」舞木笑著揮揮手，右腳一蹬地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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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苦笑著目送他遠去，但他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可惜是沒能為這位好友送上真正的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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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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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九月秋風送爽，K1聯賽的第一階段也步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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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K1聯賽仍有十二支球隊時，各隊採三循環對賽，三十三輪常規賽結束後，十二支隊伍會分成「爭冠組」與「護級組」再單循環作賽，以合計三十六輪的積分決定聯賽冠軍及需要再轉戰降班附加賽的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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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柱上任後推動改革，K1增至十六支球隊，雙循環踢完三十輪常規賽後，「爭冠組」與「護級組」則改為各有八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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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改動有好有壞，首先是球隊增加後國內影響力增大，然後兩個組別球隊變多，一定程度令整個聯賽的變數增大。雖然概率較小，但近年也有過護級組出現激烈戰況下，本來排第十的球隊最終需出戰降班附加賽的罕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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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畢竟是個別事例，新賽制最大問題是中游球隊可能早早便迎來垃圾時間，變相也會影響聯賽收視——但今季也絕對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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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季韓國足球聯賽嘅收視率屢創歷史新高，除咗入場人數整體明顯上升之外，賽會日前公佈訂閱官方直播嘅用戶亦係持續上升，首循環首爾鐵塔對全北FC嘅打吡大戰，更加係創下賽事有史以嚟網上收視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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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效政將電視關掉，轉而望向掛在辦公室牆上的日曆——距離下一次的國家打吡還有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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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首爾鐵塔在榜首領先全北FC僅兩分，老土點說，這次雙方交手的賽果或會直接影響今季聯賽冠軍誰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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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佢哋個勢都幾衡，」河效政把西裝外套脫掉後回到座位坐下，輕聲嘆了口氣。「聽講最近我哋隊內士氣唔係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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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未至於『唔係咁好』，」聽到會長這樣形容，姜仲昊輕皺眉頭笑了笑。「佢哋只係有少少感到壓力啫，始終係俾人一直從後緊逼，好似一犯錯就會玩完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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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畀個資訊你：洪本滄下半季少咗好多入場，似乎無再特別偵察余仁海。」河效政笑著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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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佢嘅任務都係同嗰單嘢有關，」姜仲昊頓了一頓，但似乎不太在意。「不過洪本滄確實係一個出色嘅球探，嗰場余仁海都唔少危機，基本上真係俾佢哋摸透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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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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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效政食指勾著茶杯，儘管有意收起作為會長的架勢，但那眼神多少還是帶著一些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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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會長你仲記得嘅話，嗰場我特登用余仁海踢右翼作為奇招。」姜仲昊似乎也習慣了與他的這種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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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得，雖然之後佢都無再點踢過右翼，但佢可以臨場兩邊走呢一點，我相信係非常有戰術意義，」河效政點了點頭。「可以針對佢哋比較弱嘅一路去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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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點，我肯定佢哋暫時解決唔到。」姜仲昊隨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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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效政輕輕點頭並把茶杯放回桌上，視線隨之望向辦公室另一側的獎盃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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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相信今次交手唔會好似上場咁，郭白燦雖然有好多缺點，但佢係一個有料嘅教練。」姜仲昊聳聳肩，像是在為自己留了條後路一樣，但嘴邊仍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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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聽你講嘢，同你個表情好唔襯。你講落好似無乜自信咁，但望落又好似勝券在握。」河效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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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仁海最近可能望落有少少沉，入波同助攻少咗，但我可以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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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仲昊托了托鼻梁上的透明粗框眼鏡，現出那招牌性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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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經過大半季嘅磨練，同上一次對全北FC嗰陣已經係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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