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親的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分鐘,雖然已經不會被恐懼支配,但白素的實力仍能壓自己一頭,光是躲避攻擊就已經很困難了,更別提要同時發出攻擊,堂姐因為要啟動武器,只能勉強起到支援的作用,
到目前為止,自己的攻擊只起到在父親手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傷痕和激怒他的作用。就算缺少了一隻手,父親依然強大,白沙銀牙緊咬,右手前送,一枚約手心大小的球體飛出,在白素面前張開成一面緻密的網。
白素持劍,一下砍碎了面前的網,白沙後退半步,手捏劍指,指向白素正上方的天花板,白色的絲線從其指尖瞬間竄出,命中白素正上方的天花板後急轉直下,化作一束純白的利刃朝著白素的心臟疾刺。
利刃在刃間離白素仍剩一個指節的位置時便被某種不明的力量強行阻止,絲線構成的白刃瞬間變成無數細塊散開,眼間攻擊未果白沙正準備轉守勢、面前空無一物的空間瞬間碎開,靛藍的極速朝自己襲來,穿過自己的身體,但自己卻沒什麼感覺到半點痛覺,白紗一瞬間明白是白珩救了自己。
似乎預期自己的攻擊不會命中,白素早就做好了下一擊的準備、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沙背後,冷不丁地一刀落下,感覺到背後一涼的白沙迅速地回過頭,用絲線在胸前架住了白素的長劍,比剛剛灌注了更多靈力的絲線編織成網,勉強扛下白素的斬擊,但她本人卻扛不住白素的力量,顫抖著的四肢一點一點向後退。
白沙緊咬牙關,試圖將白素的長劍回推哪怕只有一點也好,但她根本沒辦法做到,力量差距太遠了。早知道平常就多做一點力量訓練了,她從自己那雙因為用力而瞇起的雙眼縫隙中,模糊地瞧見了父親的那張已然染上了有些病態瘋狂的面龐,上次這麼正視這張臉時,好像還是母親離開家的那一天,父親把自己關進房間暴打一頓的那次。
手上的壓力一瞬間變得輕盈,白沙迅速將視線轉回了宅邸正門口,與堂姐的默契讓她知道表姐一定將人傳送到了那裡去,果不其然、白素站在門口,手中的劍因為剎不住力嵌入地面,兩人間的距離也留給了白沙一個相當舒適的攻擊餘裕。白沙的絲線有兩種構築方式,第一種是透過一個點將絲線送到指定的方向,這個點可以是白紗身體任何一處,也可以是在周邊空間是先準備的點,第二種是通過兩個相異的點之間出一條線,白沙也可以透過其他方式驅動已生成的絲線,但準確程度就不如直接生成絲線。
白沙在前頭作戰,白珩在掩護下也沒有閑著,白沙的攻擊起不了任何效用,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白素周身仍圍著一圈白沙無法解決的防護,怎麼處理的白素周身的防護成了現下的一大問題,白素切開了自己周身的空間與外在空間的連結,並在此基礎之上建築了一圈由大量空間靈力所構成的警戒線,只要任何攻擊進入到這個範圍中就會被瞬間切開,無所不斬的斬擊,這便是白素最可怕的地方。
還沒等白珩想出方法,白素的下一波攻擊再一次襲來,察覺到異樣的白沙後撤半步空間瞬間在她面前撕裂,那充滿野性的裂痕朝中間聚攏,宛若怪物的尖牙轟然闔上。
無數條絲線從白沙構築好的著絲點間構築完成,無數條絲線瞬間構築完成,就好似蛛巢一樣將白素圍住,由上百層密集絲線構成的「巢」迅速收縮,銳利的絲線只要微微一施力,哪怕是金屬都能在瞬間切割。
一聲輕響響起、斷開的絲線牽動了白沙的眉角,牽著其眉間頓時皺在了一起,仔細看,剛剛的攻擊並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白素的衣服上已經有不少明顯的破損,布料的裂口處也染上了明顯的血漬,但這樣的攻擊終究不能影響勝敗,「哈哈!」白素染上癲狂的笑聲再一次響起,在這壓抑的戰場渲染暈開,「就算修鍊天賦再好,成績再高,仍然記得起不了任何作用,沒有空間屬性的你,只是個殘缺的垃圾罷了。」
完全不起任何效用,垃圾,同樣的語句,同樣的語氣,再一次挑起了白沙心中殘存的恐懼,陰霾瞬間湧上她的雙目,長時間的疲憊已然攀上心頭,未能發出有效攻擊的煩躁也逐步蠶食著她的理智,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她再一次發起攻擊,但平常能在瞬間構成的絲線這次卻是遲了半拍,卡在這攻擊的空檔間,凌厲的斬擊再一次發出,無形的利刃在瞬間便出現在白沙的腰際,準備將她從中間一分為二。
白珩連忙將白沙傳送至自己身旁,「是我還沒有處理好叔父身上的防禦,不是你的問題。」白珩說道。白紗扶著膝,撐著因為不能自己的恐懼而顫抖的身軀,同時用另一隻手勉強構築絲線,但構築出的絲線比剛剛的效果還差,連到的著絲點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個,慌忙之下構築出的絲線靈力灌注的不夠,根本連一劍都扛不住。
偏偏在這個時候,白沙銀牙緊咬,明明自己先前都已經完全克服了,身體卻擅作主張的對父親相同的動作做出反應,在精神不好的深夜高強度作戰後,身體的本能已經勝過精神的抑制,在一次臣服於對於父親的恐懼。
白素瞬間移動上前,長劍高舉劈下,白沙雖及時做出反應,但又一次位置與強度雙雙失準的絲線,無法產生效用的防禦在鋒利的劍刃底下瞬間,瞬間崩毀。明明努力了這麼多了,又要輸過父親了嗎,無力感難以自已的從心底生出,使白不免得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