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原來妳們都愛我

——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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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我已經放下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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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決定不再回頭、當我說出「成全妳們的選擇」那一刻，

我的心就像被取出來、壓扁、然後靜靜放進盒子裡，封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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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痛，而是痛過了，也沒有位置再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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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遇到她──小佳──我沒有躲。也沒有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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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輕聲地說：

「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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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vJvfM1gM

我看著她，眼神平靜到連我自己都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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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在我沒能注意到的時候撐住湛霖。

妳讓她活過來了……也讓她選擇了妳。

那時候她的眼裡，是妳。

而我沒辦法接受，和其他人分享那樣……親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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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口氣，聲音變得很輕：

「所以我選擇走。不是因為我不愛了，而是因為我愛她的方式……只能是獨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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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幾秒，然後忽然說：

「家瑜，妳以為湛霖選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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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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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像含著太多話，一瞬間我無法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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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一步，聲音低下來：

「妳一直都不明白……我不是只愛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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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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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我腦中像有什麼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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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站在原地。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gDZPa0zV

「……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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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語氣不帶玩笑，也不帶傷感：

「我說，我愛妳。我也曾想過，如果湛霖沒出現，如果妳回頭看我一次……或許我會忍不住牽妳的手，或是……想和妳一起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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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像失重一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yROL7ejP

我一直以為，她靠近我，是因為湛霖。

我一直以為，她是溫柔的守護者，不涉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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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想過——

她那麼體貼的注視，那麼不越界的陪伴，那些靜靜坐在我身邊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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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也藏著愛。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0Lz11a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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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現在才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VjB6Ghzf

我喃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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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笑：

「因為我知道妳心裡只有湛霖。

我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甚至會嚇壞妳。

但現在妳選擇離開了，這份愛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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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退一步，手指抓緊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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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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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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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愛只會是我與她之間的線。

我沒想過會出現一個人，愛著我們兩個；

更沒想過，這個人，也想與我共享彼此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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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討厭她，

只是，我太習慣單向付出，太習慣只為一個人燒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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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愛，是我第一次遇見，

第一次站在那條既被愛、又不懂如何接受的界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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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們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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