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夥伴們（多重人格BLx精神科醫生） - 3-01—只有2個人格嗎？女孩人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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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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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來到我家的第二天早晨，就是從這一聲尖叫開始的。

既然這裡只有我跟他，不是我叫，就是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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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伸進Ｔ恤下擺（也許還把Ｔ恤捲起來一點吧我不記得了），另一手準備扯下短褲。

那是很居家的動作，廢話，因為我現在就在自家的小租房中、因為我忘了新任的同居人、昨天我因為一點點虛榮心而不自量力地想挑戰這罕有的多重病患者，又因為我對他那句「我信任你」感到一點點的好奇，對他不能見女兒而感到一點點同情，而讓那剛出獄的殺人犯在我家過一晚。

事實上我昨晚一直在想怎樣把那男人趕出去、讓他不再糾纏我，思考到天光才閤眼。

事態發展快到像脫軌的列車，我對他、他對我仍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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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點點加起來，等於，我跟艾莉兒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相遇。

我睡眼模糊，一如往常地連廁所門都不關，就走進去拉下內褲要尿尿。

高八度的尖叫，緊接著我拉下褲子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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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完全不像一個男人可以發出的尖叫，但鐵掙掙地，真的是那啞巴所發出的。

我呆若木雞，內褲扯下了一半，看著蜷縮在浴缸一角的男人。

整個場景很夢幻又詭異，至少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用那浴缸來洗過泡泡浴。

現在那小得像麻雀內臟，或許還是螻蟻內臟的廁所中，肥皂泡泡滿天飛，黏在地板跟鏡子上，該死的連牙刷上也有。

我走進*納尼亞王國了，我剛走進了夢幻魔衣櫥了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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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像被人在屁股上扭了一把般，死命尖叫兼想把自己浸死，其實我他媽的什麼也看不到，我連他的肩膀也看不到一丁丁，他卻像看見強暴犯般瘋狂地叫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

我已經從還在睡夢中＝＞被嚇醒＝＞完全清醒了。

而他？他還在叫，臉容扭曲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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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別過來！STAY AWAY FROM ME！」（不要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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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過來啊，小、姐！」

我怒吼，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他弄聾了。

我扯下門後的大毛巾，扔在他頭上！「你想告訴我你跟阿密小時候就是這樣的？五歲還六歲的時候噴到廁所都是可以跌死人的肥皂泡泡，覺得真好玩啊，然後你繼父就進來了，說要打你的屁屁叫你不要多作反，結果摸了你屁股是吧？所以你以為我現在也要強暴你？三月先生、阿密先生，你們猜錯了，我對你那該死的屁股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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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知之明，我這人就是天生了一把賤嘴而難以成為精神科醫生的。

我知道，但就是改不了，口不擇言遲早一天會害死我的，啊啊但這位可能被繼父抓去廁所還是地下室插屁股插了幾十次的死精神病捨得起來了沒有？行行好，大清早就放過我的耳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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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啊？WHO ARE YOU？」（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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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笑兩聲，舉高手投降。

好吧我要出去了，我出去讓他玩他精心設計了一個早上的泡泡浴，我不想管阿密（只有那男人能說話）是被什麼鬼附身了，我還不了解他，也不想要了解他心理扭曲有多厲害，也許他想要幫三月弄得香噴噴才去見他的小女兒吧。

在我要出去的時侯，真真切切地聽到他尖叫（他仍然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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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are they ？三月呢？阿密呢？你們在那裡、他們在那裡？」（他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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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步，轉身，看著他。

他睜著大眼睛，提心吊膽地緊盯著我，提防我的一舉一動。

我的腦海浮現出似曾相識的情境，我記得這男人被敲傷後跌坐在地上──有幾秒，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有幾秒我覺得他的眼睛濕濕的，像是快哭了。

我的直覺準了、不、應該說是我真的沒有看錯。那時候的他……不是三月也不是阿密。

是他。

是在我眼前的這個人。

不……應該是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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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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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之後艾莉兒很喜歡我，但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這個帶濃濃口音的小女孩，真的怕我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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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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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三月竟然完全沒有提過第三人格的事！

我覺得自己像個氣球，突然被憤怒的氣體灌滿了，而這氣體還在持續地膨脹，快要被撐破。

我也不等那個被泡泡包圍的男人回答就衝了出去，抓起髒兮兮的運動袋。

把拉鍊拉到最大，我反轉袋子將裡頭所有的東西倒出來！

運動袋裝了不少東西，哇啦哇啦地散落在地上。

我略略看一眼，有最基本的皮夾、一些證件（當中還包括好幾條病院的塑膠手帶）、還有一部舊式的相機……我只是沒那個時間跟心力去檢查相機有沒有被摔壞，他媽的我不在乎摔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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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意即三或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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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不知從那個塵封的櫃子中蹦出這句來，聽起來像教科書上的句子……好吧，謝謝了。現在我才記起多重人格是三個人格或三個以上……

我把雜亂無章的東西撥開以看得更清楚。喀啦喀啦，我開始抓起他的東西在地板上分類……從頭整理好了，三月是正人格……但，三月有跟我說過他是正人格嗎？沒有。他從來沒有說過，那我要怎樣確認他是正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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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醫院的手帶，上頭寫的名字是「向　三月」，嗯，現在稍微可以確定他是正人格了。

我將那男人的證件、醫院報告書及戶口本子都放在中間。

然後是那部大型又舊式的相機……有可能是三月或阿密的東西，也放在中間好了。

有本拍子簿，是三月的。

有本A5 大本子，我翻開，說不上是什麼樣的直覺……就知道是三月的，每幅素描都迫真細膩得嚇人。也許殘障人士的其他感官特別敏感吧，我直覺就認為那是三月的，於是也擲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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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根粗的、幼的油畫筆，筆頭都散開了，一定用了不少時日，還有多樽乾涸的顏料瓶、塑膠水杯……也是三月的？我拿起畫筆，握在手上覺得有點怪，一時之間說不上怪在那裡……

在掌心轉動著畫筆，我知道那裡怪了。指模。

那藍綠色的指模不是印在左邊的，而是印在右邊的。

……三月那時候被我敲傷的是左手，阿密用以格擋的手是左手──

阿密是左撇子。

畫畫套組是阿密的。我擺在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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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衣服沒什麼能分辨的特徵，看來他的夥伴們對衣服都沒特別挑剔。

最顯而易見的部份來了，運動袋中……有兩個絨毛玩偶、幾個青草色的髮夾，怎看也不像一個大男人擁有的東西，難以想像一個男人坐著玩家家酒。

一個玩偶是鯨魚造型的，另一個是海豚造型的。

我抓起鯨魚，深藍色的身體、白色的肚子，絨毛軟軟的，出乎意料地乾淨。

我擺在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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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另外一只海豚，粉藍色的，但這只看起來非常髒。

我站起來，退後兩步。看著地板上疊嶂分明的三邊。

突然，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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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有點跳快了，我沒想到自己真的分出了三人的東西，重點是那是從一個男人的運動袋中分出來的。三邊東西間隔著的空隙，彷彿神秘的河流般阻擋了互相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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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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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生生的聲音飄過來。

我轉頭，看著走廊旁的男人，男人的頭髮還滴著水，他赤腳從浴室走到客廳。

他只穿昨晚那件高領外套，領子拉到下巴，但沒有穿褲子（幸好外套夠長，掩住重要部位）。

他的手指像要尋找依靠般搭在牆上，另一隻手不安地一直扯著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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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才發覺到自己還拿著那隻海豚玩偶。

抓得很用力，掐到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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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我看見收藏書籤多了4個！非常非常高興呢！謝謝你們收藏，不想錯過更新的新讀者也請先收藏，書籤數上漲了我會努力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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