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夥伴們（多重人格BLx精神科醫生） - 9-02—3P約會：前菜、主菜及甜品都跟不同人吃

易嵐找我有什麼事呢？

難道他想把筆記本還給我嗎？他也不是這樣小眉小眼的人……

如果他又說給要借我錢去交租？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會說的，那時候又要吵架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niQ3ZZg9

餐桌對面空無一人，我把手機拿出來左翻右弄、腦中胡思亂想。

螢幕顯示的未接來電已經有六通，他很少瘋狂重撥找我，搞不好有什麼重要的事。這四年來我都不接他的電話，久而久之他就不再找我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lKEdz6pY

「先生，請問你等的人要來了沒有？」

侍應生走過來問，我看看腕錶發現已經八點半了。

這家餐廳的級數與質素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餘，我忍著心痛砸大錢訂了位（還有被誤會為GAY的風險），若那男人真的敢不來的話，我一定、絕對會報警告他雞姦未遂，走著瞧吧！向三月！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fmyuyQIz

正想叫侍應生先上什麼麵包餐湯讓我墊墊胃，就看見門口出現一道熟悉身影。

「我等的人……好像來了。」侍應生後退一步讓我看得更清楚。

那男人被截擋在門口，我看得出他的神情焦急，似乎很想向門口的接待員解釋些什麼，然而他只能指手劃腳。

憤怒來臨得如此之快，我用連自己也嚇到的音量說，「他是我的朋友，他不能說話，麻煩你先讓他進來吧！」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vdijHj2a

整間餐廳的人都轉頭看向我跟三月，三月喘著氣向我走來——我知道他為什麼會被攔下了，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光看就知道是被風直接吹乾了，一邊臉被我打得紅了一片，他正不自在的用指骨揉著臉頰，他舉起手我才看見……

那條被扯下鑰匙的泳池手帶，還綁在他手腕上！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oOs7iRPM

我幾不可聞地呻吟一聲。

是的，我忘了這是三月第一次去公立游泳池，恭喜他成功偷走了紀念品。

三月沈默地坐在我對面，低下頭，搓揉著臉頰的手仍沒有放下來，彷彿這樣會令他安心點。

我知道周遭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在我們這一台，大部份還看著三月，好像一輩子沒見過啞巴！

我把那些好奇視線一一瞪回去，看見三月此刻畏首畏尾的樣子便於心不忍，還有點後悔迫三月來這樣的地方、讓他被當成奇禽異獸觀賞……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只看見他低垂掩著眼睛的瀏海、只聽見他的喘氣聲，他是從泳池那邊趕過來的。

我吩咐侍應可以上餐了，然後把今晚的餐牌一點一點地推向前，推到三月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顯然對餐牌不太感興趣，只是意思意思地看了一眼。

是因為阿密在更衣室對我……還是因為他以為我推他下泳池？

實在沒法再忍耐，於是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然後把亂七八糟的圍巾解開再重綁一次。我能感覺他緊盯著我的髮旋，但還是堅持綁好那條圍巾，之後他自動自發地把大衣也扣好。

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真像小孩，原來他比艾莉兒還乖巧。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APHHd2Kw

「……我……不是故意讓你沈下去的，艾莉兒想讓你學游泳。」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Rn1W8ANt

他左顧右盼了一陣子，然後抽出刀叉下的餐巾。

我才發覺他身上什麼都沒有，沒有紙沒有筆，我向經過的侍應借了筆後遞給他。

他小心翼翼地壓著餐巾，在上頭寫：我知道　對不起，我找很久才找到飯店

看完之後，我把餐巾轉回他的方向並借故碰碰他的手指，手指冷得像冰，他一定是奔波很久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zMPlwb6g

「沒關係，是我忘了告訴你要怎樣來……」搞不好他還是走路過來的，而且他也不能問路。

早知道我便別一股作氣地跑走，而是把他帶來就好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x7xoF741

我沒吃過　　沒慶祝過聖誕節　　如果有什麼規則的我可能沒辦法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RbKloouN

他有點緊張地用手腕磨擦桌布，這也是艾莉兒不知所措時會做的動作。

會這樣問的男人真是可愛得不得了，「哪有什麼規則的，唯一不成文的規則就是要買貴死人的聖誕禮物給小鬼吧。」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yh1NNaLW

他總算是向我笑了笑，但很快又低下視線。

他緊扣筆桿，才在紙上寫兩個字：阿密

侍應剛好在這時候把小麵包跟餐湯送上來，我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面對這男人的臉是還好，也不會太生氣（搞不好我早猜到會有這一天、也許是我習慣了阿密是個飢不擇食的同性戀？），但讓他一直尷尬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還得感謝他沒因為太尷尬而缺席，不然我再見到這男人一定殺了他。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OzcYdl3t

是的，主菜我點了煎魚排，大口大口吃下去，算間接報了一箭之仇。

為了小人魚，三月自然是不會點魚塊的，主菜他要了小牛柳。

他應該也很餓了，但仍很有教養地把小麵包一片一片撕下來沾湯吃。

我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當初是那變態女人執著他的手教他餐桌禮儀的。那種情景我光想都生氣，也許比阿密意圖強上我更生氣，那是因為……對，像看見變態痴肥老頭非禮小女孩，有良知的人都生氣。但男人仔細撕開麵包，手指卻如此性感，讓人恨不得那麵包自我膨脹，讓他撕久一點。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tzp7Heyo

三月後來看我不管不顧的，也是放棄默守成規了。如果是艾莉兒的話我一定不准她舔手指，三月這麼大個人，那就……算了。

明明沒有叉著魚塊，我還是把叉子含進口中，用力咬了咬鐵叉。

……沒有聊天來分散注意力，所以我格外注意起他的動作了吧。突然才意識到，我現在正前所未有地跟三月兩個人正正經經吃大餐，不然平常我們的時間交錯，根本沒多少機會能同桌吃飯。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7CDT694f

他的餐紙要用來寫字，當他的嘴角髒了，我很自然就遞出我的。

不自然的是我遞到他唇邊，當我注意到時已有點過份親暱，但他一點也沒留意。

他將餐巾接過去，淺淺地笑了，我奇怪他有什麼好笑，他寫：你的指頭有煙草味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oDz1TB9l

最近心煩，又開始抽起煙來，煙草味竟然重到他嗅得出來？

我往指間嗅嗅，卻只嗅到氯的味道，「……你討厭煙味？」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w95MQBaZ

他搖搖頭。

我不知道原來你抽煙，我一直以為你不抽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6JAOtwmu

我的確是戒煙很久了，也從未在男人面前抽過煙。但剛才進咖啡廳前就抽了兩根，說不出是因為阿密對我做那樣過份的事、也怕他們不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7e0k5Vhz

我不討厭煙草味

我的手指偶爾也有煙味，阿密抽煙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zY2TR5JM

他似要把那味道化為固體讓我看見般，翻了翻手，再寫：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j20zhhka

說起來奇怪

煙草的味道讓我很安心，那讓我知道阿密在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TP2GZvJs

我潤了潤嘴唇，想要回應卻說不出話來。

我能說什麼呢，這個男人的反應總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當易嵐屢次因為嗅到煙味而皺起眉頭時，這男人微笑著說煙味會讓他安心。

這會害我以後每次抽煙都想到三月吧，阿密也絕對會為了他抽到鼻煙癌（若果人格能病⋯⋯總之你懂的）。

我很想問，為什麼三月要把令自己安心的部分去除，像用手術刀切割毒瘤般，但我仍是沒說話。

也許是三月察覺到我的疑問吧，他擱下刀叉，再寫：

我忘了從那裡聽說過，多重人格其實是數個靈魂放在同一軀體

我很喜歡這說法，這樣可以解釋艾莉兒的外國口音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h1O8cvSb

「我也喜歡這說法。」

但其實在我唸過的案例跟書本中，多的是理據可以反駁這項假設。

不管如何，這個將精神問題浪漫與合理化的假設都很有趣。艾莉兒的口音很可能從觀賞外國電影中習來，也大有可能是三月小時候曾出國，畢竟他老爸是個海員。但這深植下來的特徵對三月來說是記憶空白期，艾莉兒則深信自己是丹麥海域出生，難以考究。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8h7BHRBm

他抬頭看一看我，繼續寫：

有時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生病

而是上天特別眷顧或擺了烏龍製造的人，一個身體有三個靈魂

我想知道我死的時候，重量會不會少掉63克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rdBT9UDZ

三月也有看過麥克杜爾對靈魂的研究，麥克道爾認為人的靈魂是有重量的，而且還測量出21克這個數字。即使三月沒有唸過心理學，但知識與興趣幾乎與我不相伯仲，接下來的半頓晚飯，我們都在討論比較有趣的課題。

說真的，跟這知性的男人聊深入的話題讓我很享受，也許那是因為我有機會在三月面前表現自己。阿密打從心底瞧不起我，三月卻誠摯地對我說的所有事物都嘖嘖稱奇、帶著閃閃發亮的佩服眼神，彷彿我是他的老師般尊敬並專心聆聽。

他讓我覺得自己很有用，我高興得滔滔不絕，連魚塊放涼都忘了要吃。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GEYJSkcL

聊著聊著，突然，男人手上的刀子直直飛出來！

我反射性地向後退，刀子差一丁丁就插到我了，幸好後勁不繼、滾下地氈。

「啊啊，嚇死我了……」男人吐吐舌頭，看我嚇壞了的樣子覺得好笑地笑起來。

旁邊一桌的夫婦聽見這男人說話了，表情活像見鬼，眼珠子瞪得都快滾出來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awj6G7Ja

拜託，我才剛向全餐廳的人宣佈這男人是啞巴，他就突然痊癒了。

幸好他說的還算小聲，只有附近聽得見，我將手指擱在唇上，「拜託、小聲一點，拜託……」

男人像轉了個人、表情千變萬化。他把腦袋湊近我、將手指擱在唇上，用氣音說，「OK、OK，我知道了，我現在跟三月一樣不能說話。」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wfVnfMuY

艾莉兒的眼珠子狡黠地轉了圈，眼神波光流轉。

她只用嘴形跟我說話，動作放得很慢，似乎覺得這啞巴遊戲很好玩，樂此不彼。

我很想吩咐她以後要轉換人格之前先跟我說，但這句話其實說過千百次了。剛剛八成是艾莉兒突然把三月推走的，因為這頓晚飯約的是他們三個。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xpyZRSTq

艾莉兒看見我吃魚塊，便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後抱怨自己不夠氣力切開小牛柳。

我只好謹遵公主殿下的命令，接手替她把牛柳切成丁。

她問三月跟阿密的游泳課進度如何了，我很慶幸她那段是記憶空白期，突然接駁來吃晚飯了。

甜品時間，她心滿意足地吃著野莓布丁，直盯著外頭那棵裝飾得漂漂亮亮的大聖誕樹看，我才答應等下讓她去那邊照相……突然，她的手一震，叉子掉下盤子發出噹一聲。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Jt8zYL2g

環顧四周，被驚動到的客人們又往這邊看來。

阿密很大聲地抱怨，「……為什麼我只能吃甜品啊？」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KbruRLZJ

我真想把手中的叉子直往他心窩捅。

前菜、主菜及甜品都跟不同的人吃，我總算見識到傳說中的3P有多忙碌了。

而且，拜他在晚餐結束前的精采表演所賜，全餐廳無人不知我說謊。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zFTM35e1

＊＊＊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CfULundi

「我好像沒有讓你出來吧！」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si4vDaV7

「那就試試讓我回去啊。」

艾莉兒捨不得太快吃完而小口小口地挖的布丁，此刻被男人狼吞虎嚥。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X2oRbpeF

我淺吸一口氣，看向他的眼睛。

他被突然的靜穆吸引了，直直回望，很好。

我舉起手中的叉子，叉子尖端反映著座檯蠟燭的光芒，形成發射狀的光點。

「阿密，你現在跟我在吃聖誕大餐，但你吃飽了，感覺很舒服、很放鬆……你來到沙灘，現在走入海洋，慢慢地走，潛入海洋的深處了，很寧靜、很舒服，你想要睡覺了，現在換……」

三月或艾莉兒走上陸地──後半句我沒有說。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M2L5rGpO

男人已進入失神狀態，多重人格患者都有強烈的自我催眠傾向，同時也容易被催眠。

我要讓阿密知道我有權力選擇誰離開、誰出來，但不想做得太狠。

他意識迷茫地看著那點光芒，我用叉子敲了敲碟邊，他便驚醒過來。

我挑釁地向他笑了笑，他不高興地彎下嘴角，憤而扯開剛剛我替三月綁的圍巾。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FrwLRQUI

「你現在知道誰才是老大吧。」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z09865sB

「哎呀，多英明神武的老大啊，明明已經被我吻了超過十次。」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zwSuwbaL

我擰緊了餐巾一角，壓抑著自己不要翻桌。

在更衣室被他吻超過十次？我倒覺得被異常喜愛接吻的男人差不多吻了一百次！

現在看見他的嘴巴開合都會起雞皮疙瘩，胸膛被舔過的部位好像還癢癢的……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2gevIW6a

「你以後不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我是你的醫生吧。」

如果我不是他的醫生，如果不是怕傷害到三月跟艾莉兒，我早抓著他的頭去撞牆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sBRvagRf

「醫生，我這樣乖巧忍耐當個好寶寶，難道有按摩棒做聖誕禮物嗎？」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3MowAhTa

「吶，拿去。」

他說對了，真的是有聖誕禮物，但絕對不是按摩棒。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idxFrPYm

他驚訝得瞪大眼睛，把有點重量的小禮物接過去。

……我不是特意去買聖誕禮物給阿密的，只是想，如果只有艾莉兒有禮物而他沒有，好像也太可憐了，所以才隨便挑挑……咬著叉子，我用眼角瞄了瞄他，他驚喜的反應證明我是對的。

男人完全不知禮貌是何物，半秒就俐落而粗暴地把包裝紙全撕開。

「照理說，你應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拆禮……」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ZJLbKKDZ

黑色絨盒內沒有鑲鑽石的按摩棒。

阿密並沒有絲毫失望，打開盒子，裡頭躺著ZIPPO打火機，跟小巧的長型圓筒煙灰盒。

他把打火機拿出來掂掂重量，銀製機身閃閃發亮，說真的，我自己也很想要。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tmDpNp0q

「你把煙灰弄得家中到處都是，我從沙發上起來後，煙灰就沾滿整個屁股！」之前我不抽煙，家中當然沒有煙灰缸，這男人好膽到直接把整條煙灰抖落地上、沙發上，家中所有看得見跟看不見的地方！在家中就算了，在外頭很可能被告亂丟垃圾，罰款到最後還不是我付！

「我拜託你下次抽煙時不要把煙灰抖在地上，尤其是出外的時候……」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sYyPHhZB

我懷疑男人根本沒有聽我的碎碎唸，他雙眼發亮地把玩著剛收到的禮物。

「我從沒有收過聖誕禮物……」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NkcAupuS

「我知道。」

不用再強調了，再強調的話我搞不好買下整棟百貨公司給艾莉兒當聖誕禮物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uRegcbBr

阿密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我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他認真地說，「我決定今天是我的生日。」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88BsyIk8

我該說很好還是怎樣？

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下一秒，左手托腮的男人就接續，「我也要生日禮物。」

這樣一說，我就搞清楚他腦中所轉的歪念頭，只可以說我跟阿密相處也有段時日了。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cgKw6hgP

我把盒子拿過去，將煙灰盒用力擺在他面前，「這，聖誕快樂。」

然後是打火機「這，是生日快樂。」

我抬眼看他，扯出虛假僵硬的芭比娃娃式笑容，「至於你腦中所盤算的，想都別想。」

阿密才開口要說什麼，就有侍應走過來──

「請問是樂先生嗎？外頭有位先生想請你出去一下。」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GbaL103B

我跟阿密同時轉頭，看向咖啡室門外。

落地玻璃窗外站著的人，我光看那熟悉的背影就知道是誰。

4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ZrXEWj6U

ns13.59.210.36da2

9-02—3P約會：前菜、主菜及甜品都跟不同人吃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