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８５

然後，問題立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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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想鬆開手，但是單憑右手實在沒辦法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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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對幼稚的小情侶，吃頓飯還硬要牽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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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男朋友。」她晃了晃手中的外帶餅乾盒子，故意用那種危險的稱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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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也配合的回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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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想了下，厚著臉皮，決定逗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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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靠近過來，附在他耳邊，聲音含著細碎微小的笑意，「你要不要試試看……餵我吃這個餅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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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見，少年短暫而明顯的怔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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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得很近，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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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說完後自己先臉紅了，很沒骨氣的迅速退開，順帶再次搖晃了下手中的餅乾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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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人剛才路過便利商店時，順手買的棒狀長條餅乾，巧克力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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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鐘的沉默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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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中的那串燒烤突然「啪」一聲被擱在袋子裡：「……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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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稍微低了點，透著一些隱約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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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看出了他那份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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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毫無畏懼，理直氣壯說道：「不餵的話我就要鬆開手了啊，誰叫你非要拉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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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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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睜大亮晶晶的眸子，臉上的希冀比星星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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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兼利誘的戰略馬上起了作用，面前的少年動作略為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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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祁澈微微蹙眉，問：「怎麼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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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有點被這三個字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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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語氣含糊，打馬虎眼道，「什麼怎麼餵，就、就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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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都不會承認的，其實一開始自己偷偷期待的是，嘴對嘴的那種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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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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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極為克制的吞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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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算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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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知道，就是，如果突然親上去的話，那樣做是不是顯得過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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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旁邊人很多，找不到適合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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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要用手還是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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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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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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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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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周遭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路燈散發著疲軟無力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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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躊躇了好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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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默默吞嚥了一次，喉嚨小幅度滑動了下，之後很慢的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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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再度催促，「快點，再拖我真的要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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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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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過了幾秒仍然沒有反應，她又加大了火力，無害的笑：「你該不會不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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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瞬間惹毛了，「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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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出手，從她手裡飛快地把那個餅乾盒子拿了過來，從長條狀的紙盒裡取出一支餅乾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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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用指尖捏著把餅乾湊近了她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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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乾尖端距離她唇瓣很近，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少女卻伸出食指擋在閉合的嘴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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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眼睛彎彎：「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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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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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那純潔的腦子因過載而發懵了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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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故意戲弄似的放慢動作，抬起手，非常緩慢的用指尖在自己唇上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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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只是想要逗他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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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傢伙好像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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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湊了過來，兩人鼻息數度貼近，少年那副張揚而銳利的面龐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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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覺得心跳似乎變得更他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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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爭氣的踩煞車：「等等等等等一下，你現在該不會要對我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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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要接續的話語，因為有點過於令人臉紅，所以向菱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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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試圖用指責來掩飾，其實是自己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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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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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你剛才想的那樣。」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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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街邊吵鬧聲音依舊，兩人卻彷彿攜手掉進了屬於他們的世界裡，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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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少年忽然略微偏頭，然後問了一句爆炸性的問題：「……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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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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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的腦袋就陷入一種炸裂而空白的狀態，幾秒之內，細長的餅乾已經被銜著湊近她唇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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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少女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清晰到可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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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反應還挺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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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官因此變得異常敏銳，似乎可以嗅到餅乾散發的鹹甜香氣，還有面前少年貼近的氣息，極淺，還莫名有點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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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很淡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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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原本明明該是她要撩他的，結果現在居然反過來被殺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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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思考功能模糊起來，下意識張嘴咬住了餅乾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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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條狀餅乾一點一點的，慢吞吞地被對方的舌尖推入她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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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見一雙綴著笑意的桃花眼，對方垂著眸沒有看她，視線隨興地落在她的鼻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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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黑壓壓的長睫輕動，有點像振翅的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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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亮晶晶的目光，驀地停留在他那雙足以勾魂攝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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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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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頑童——其實這種感覺，是偶爾會在他身上洩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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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還挺喜歡對她惡作劇，然後享受她炸毛罵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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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認識時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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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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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餅乾的長度慢慢減少，四片唇辦的距離也逐漸縮減，但卻還沒有真的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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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呼吸纏繞著，交錯著，像糾結得不能鬆脫的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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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要這樣親上了，眼前的少女卻突然搶先一步咬住末端，然後把餅乾給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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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她飛快地把食物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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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還沒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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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她用這種方式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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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心虛，默默舔了舔沾到巧克力的上唇，之後才慢慢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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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雙漆黑眸子裡的光亮似乎突然消失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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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幾分鐘前仍熱烈爆鳴的營火，突然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水似的，就這樣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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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她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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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取而代之的東西，好像還包含了一點點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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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那點微末的不滿還真挺明顯的，只不過少年很快垂下眸，掩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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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沒有察覺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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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低著頭，沒有說話，裝沒事似的伸手準備拿取下一根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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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此時毫無防備的瞬間，她的唇不自覺微張著，因為剛吃過東西而反映著淺淺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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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對方薄而溫涼的唇便直接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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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徵求她的同意，也幾乎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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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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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像是被嚇了一跳般的猛地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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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幾秒時間，她的思緒才終於跟上節奏，少女有點僵硬的仰頭，抬手環抱著少年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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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思總是反覆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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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腹溫軟，碰觸到對方時少年卻頓時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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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討好似的、小心翼翼地輕舐著她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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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間還停留著淡淡的香氣，是巧克力的甜香味道，剛才裝餅乾的紙盒順勢被擱在她腿邊的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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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陷入一場風暴，颱風正中心繞轉著的是純甜的、對彼此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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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覺得他怎麼跟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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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特別嘴饞別人口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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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隻狗他大概是女朋友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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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吻由於是偷襲，顯得比之前更急切，又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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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討要、索取似的輕輕摩娑著，一開始他還挺小心翼翼，但後來就放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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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時候，少年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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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淺淺的撲在她耳際，溫熱而乾燥，隨著那句話一起淌進少女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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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很低，幾乎只剩下不明顯的氣音，在她聽來卻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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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字，很簡單，就只是——「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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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裝沒聽清楚，笑著央求他再說第二次，可是他那天死也不肯說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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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拉手回到學校宿舍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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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閃爍淡色星光，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綿長，像一幅雋永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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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女生宿舍樓門口的角落抱了他一下，然後揮手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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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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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言恬通了電話，而言恬對此的評價是：「好一對又純情又彆扭的校園文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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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無視對方的「嗑學家」發言，直接果斷的把電話給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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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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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窗戶望出去就是寬廣的大街，此時人影稀疏，偶爾有幾個形影單隻的下班族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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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靜默，樹影沙沙，商店的燈光紛紛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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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唯一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那間便利商店的燈還亮著，燈火通明，似乎打算直接營業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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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坐在上鋪對著窗戶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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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寂然或空虛，而是心臟已被脹得滿滿的，無處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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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白的月光自然而然的撒下，透過髒污的玻璃投進室內，俯視著外面的世界令人感到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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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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