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幾人站在曾經繁安被清漣拒絕後,買醉的包廂,黃藤不明所以的問玉淵。
「繁安,你要不要說說,這是哪裡?」玉淵靠在窗邊,懶洋洋地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馬車、行人,頭也不回的點名繁安。
「尊者,這又關犬子何事?」繁雲皺眉插口,對玉淵漫不經心的態度略感不滿。
「這個,等令郎說完,繁掌門不就知道了?」玉淵敷衍的說,繁雲的不滿對於他來說不痛不癢,他完全不在意。
「尊、尊者⋯⋯」繁安弱弱的應聲。他完全不想說,更不能說。他想過筆法春秋、想過斷章取義,卻說不出來,在清漣面前說不出來。
繁安看向那個藍衣女子。
清漣站在玉淵身邊,垂著頭,存在感降到最低。從頭到尾她沒有說一句話,秀髮垂下一縷,脖頸白皙細膩,靜若處子。
見繁安瞥向清漣,黃藤也看過去,他目光很複雜。一方面對於這個敗壞仙門紀律的月瑩山弟子感到厭惡,一方面卻因為她殺死魔神拯救仙界而鬆口氣。他思考過這個弟子來歷應該極為不俗,若是嫁給玉淵,那是仙界賺到,可壓在兩人頭上的,是師徒的名分,況且玉淵寵徒的名聲這麼有名,多少人都知道他和清漣的關係。黃藤表示頭痛。
清漣有點走神,她沒注意到別人的視線,她正在思考這間酒樓裡的酒,會不會讓自己喝醉。她還記得上次喝醉⋯⋯啊啊啊!好害羞!清漣默默別過臉。
「想什麼呢?」玉淵的傳音響起。
「欸!沒、沒什麼。」清漣傳音回去,師徒二人就在所有人都沒法覺得狀況下,在大庭廣眾前傳音說話。
「這裡⋯⋯」不知道何時跟來的神農突然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氣息?為什麼,是我感覺錯誤嗎?這裡有混雜著魔神氣息的伏羲氣息。」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神農,可從先人們那邊傳承下來的知識,讓這裡所有仙人都知道跟著玉淵回來的一男一女,是少數存世的神祇—神農和女媧。
沒有人敢質疑他們的話,流淌在血脈中,對神族的敬畏,使所有人都不敢反抗神族、神尊的話。
繁雲臉色微變,他畏懼神族,卻又被血脈所牽引,「尊者!」他超玉淵喊,「你不會是認為,犬子、犬子、跟魔神有來往吧?就憑這間犬子可能根本沒來過、沾染上魔神氣息的酒樓?」雖然原本被月瑩弟子指控的就是繁安試圖洩漏機密,但那是沒有證據的指控。現在這個完全不同,這裡可是實實在在有沾染魔神氣息,而且指控的人還是「仙界第一高手」之稱的玉淵。
「不是認為。」是篤定。玉淵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太拉仇恨了,還會一直被師兄瞪。
「師父,你到底想說什麼?」清漣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給繁安定罪。」跟清漣說話時,玉淵明顯沒了那層顧及,直白露骨許多。但玉淵的語氣還是那麼慢悠悠的,彷彿只是在說今天午餐吃了什麼、晚餐要吃什麼⋯⋯不,對玉淵來說,吃什麼可能還比較重要。
「繁安怎麼了?」清漣莫名其妙,渾然不覺玉淵對繁安的討厭其實源於自己。
「他喜歡妳。」玉淵淡淡說,他心知肚明,這個跟清漣說完後,她會有的反應。他一點也不擔心清漣會因此對繁安產生回護心,清漣只會大驚小怪。
「啊?」清漣茫然的聲音傳來,帶著不確定,「可、我拒絕過他了。」這樣他還沒死心?
「最好有這麼容易死心。他要是死心,就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了。」玉淵冷笑,也不會被他抓住小辮子來處理了。
「師父,你說的我好像紅顏禍水。」清漣很委屈。
「妳不是。妳只是太招人喜歡了而已。」繁安、林常、鴻臨,從小時候沒見幾面的人、疼愛她的師兄,到妖族的少主,全!都!喜!歡!她!玉淵承認自己吃醋了。
「啊?」清漣疑惑的問,「師父,喜歡有什麼不對嗎?每個人都很多人喜歡啊。」
「此喜歡非彼喜歡。」玉淵發現清漣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心裡不禁偷樂。
「⋯⋯,尊者?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繁安突然叫玉淵,打斷玉淵腦海中的思索。
「沒有。」玉淵以一種草菅人命的態度回答。
「尊者!你的態度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隨便?」繁雲的不滿越發高漲。
「因為真正有用的資訊都沒出來。」玉淵用一種「你奈我何」的語氣說著,完全沒有分視線給繁安。
「尊者!」繁雲氣的七竅生煙。
「聽得到,繁掌門不用喊這麼大聲。」玉淵不嫌事大的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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