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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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低聲重複這個名字,語氣中帶著些微不易察覺的悸動與驚疑,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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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在那片靜謐的茶園結界中,莫塵與沂沂姊姊也有提到過這一位強者,一位劍意如虹、連異族都為之顫抖的傳說人物,那個名字,正是——黎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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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個曾經如同遙遠星辰般的名字,竟然再次從身旁的楓夜口中如此自然而輕描淡寫地提起,彷彿他早已知曉黎刃然的存在,甚至將其視為一個理所當然會出現在神炎域,這種熟稔的語氣,讓紫鈴的心中,湧起一股更加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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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握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那雙如同紫水晶般明亮的眼眸中,原本就帶著一絲探究的光芒,此刻更是凝聚起一抹細微的疑惑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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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黎刃然這個名字,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片迷霧,讓她迫切地想要撥開雲霧,看清真相,猶豫了片刻之後,紫鈴終於忍不住輕輕開口,她的語氣小心翼翼,卻又帶著一份不容忽視的認真,緩緩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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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那個人……黎刃然,他是誰?」
「我之前……在莫塵大哥和沂沂姊姊那裡聽過這個名字,他們說……我手上的這把劍鞘,跟黎刃然持有的那柄劍,是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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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抬起頭,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此刻如同兩泓清澈的泉水,坦誠而直接地望向楓夜,眼神中那股想要直視真相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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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把劍鞘……你也認識他,對嗎?他……跟你之間,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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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探詢,她等待著楓夜的回答,紫鈴望向楓夜的眼神,如同最清澈的泉水,透明而坦誠,其中沒有絲毫的保留與猜疑,那份澄澈的光芒,幾乎讓人無法閃躲,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了解這一切背後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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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楓夜,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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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紫鈴的心中略微感到一絲失落之際,楓夜那雙沉靜的眼眸卻微微彎起,他的嘴角也隨之勾勒出一抹極其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那是一種極輕、極輕的笑意,如同夜霧中微風輕柔地拂過寧靜的湖面,平靜得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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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有機會的。」
「等到時機成熟……所有的一切,妳自然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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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緩緩開口,他雖然沒有直接揭示謎底,卻也給予了紫鈴一種隱約的期盼,彷彿所有的疑問,終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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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怔怔地望著他,雖然楓夜沒有正面回答任何一個問題,但她卻隱約明白,這其中藏著一個比她想像中還要龐大、還要深遠的答案——只是現在的她,還沒有站到足以揭開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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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再追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她將那個名字——黎刃然,與那句話——「妳會知道的」,一併深深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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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低垂著眼眸,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劍鞘古樸的紋路,腦海中快速地思索著剛才楓夜所提及的「上位異族」這個詞彙。那四個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雖然遙遠而模糊,卻隱隱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片刻之後,她忽然抬起頭,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再次盈滿了明顯的好奇與探尋的光芒,語氣認真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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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上位異族?」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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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近似於預感的直覺,她隱約地感覺到,這短短的四個字的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與她自身的命運緊緊相繫的關鍵,一種她必須了解,卻又感到一絲不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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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一如既往地沉靜,卻在那一瞬間,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意,他一樣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遠方帝都那座最高的天塔頂端,那裡的天空清朗如洗,陽光炙白,幾隻飛行魔獸正劃過空中,投下輕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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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瞬,彷彿在權衡該說多少,最終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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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族,從本質上來說,大多數都是獸類的野性與魔力相互混合作用下產生的變異體,它們的數量極其龐大,分布的地域也極為混亂而廣泛,絕大多數都只是低階的衝鋒者與侵襲者,智慧低下,只懂得遵循最原始的殺戮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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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上位異族——卻完全不屬於這個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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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聽到這裡,不由得怔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訝與不解,她精緻的眉頭也下意識地微微蹙起,神情變得更加專注,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楓夜接下來的話語,想要更深入地了解所謂的「上位異族」,究竟是何等特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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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異族並非只是單純擁有強大魔力的魔物,他們與那些低階異族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擁有著極高的智慧與嚴密的組織性,能夠流暢地說話交流,能夠有效地指揮部下,甚至具備如同人類將領一般的運籌帷幄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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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發展出了屬於自身獨特的法則與強大的技能,有些上位異族能夠扭曲空間,製造出難以預測的危險領域;有些則能引發大規模的腐化災疫,所到之處生靈塗炭;而更為可怕的是,有的上位異族,甚至能夠直接對生靈的靈魂本身進行殘酷的剝奪與操控,其能力之詭異與強大,遠超乎常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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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的聲音依舊平緩,但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沉重的分量,在紫鈴的心中投下深深的陰影,讓她對這些所謂的「上位異族」,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警惕與不安,他的聲音依舊維持著他一貫的平緩語調,但話語中所蘊含的那份沉重與壓迫感,卻如同無形的巨網般悄然擴散開來,籠罩著周圍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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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曾經見過強大的魔獸,也見過異族之間的襲殺……但那都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潛藏在深處的威脅,遠比妳所見識到的更加龐大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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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纖細的指尖,在不經意間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她的心頭,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緩緩勒緊,楓夜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地淹沒了她原本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讓她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遠比想像中更加艱難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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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威脅,正潛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森林中遭遇的敵人、在選拔場上見過的強者對決,也想起了那頭鐵鬃魔鷲的俯衝與震翅,但現在聽來那些存在,在所謂「上位異族」面前,似乎還遠遠稱不上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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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看著他,喉嚨微微乾澀,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覺得胸口有些悶,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是一種被徹底拋出了舊有理解框架的震撼。像是一個一直以來自以為走在世界邊界的人,忽然發現那所謂的邊界之外,還有無垠的虛空,還有她從未真正意識過的黑暗與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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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將會親眼見到的,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楓夜淡淡地補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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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緩緩地垂下眼簾,目光落在自己微微收緊的指尖上,那指尖因為無意識的用力而泛著淡淡的白色,她知道——楓夜說得對。那些強大而恐怖的上位異族,或許正如他所說,是她未來必然會遭遇的敵人,這個世界並非她所想像的那般和平安寧,潛藏的危機如同深淵般難以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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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的心中,忽然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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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停下腳步,她必須變得更強,必須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中保護自己,保護她在乎的人,才能夠真正地與那些上位異族抗衡,而不是在它們面前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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