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沿著帝都鋪砌著古老石板的街道緩步而行,正午的陽光熱烈而明亮,在高聳入雲的魔導高塔與精緻典雅的樓宇之間交錯灑落,如同無數跳躍的金色精靈,隨著紫鈴與楓夜的腳步緩緩地推移,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又漸漸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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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低垂著眼眸,凝視著自己纖細的手指,指尖白皙而修長,此刻正安靜地垂放在身側,片刻的沉默之後,她忽然輕聲開口,語氣平淡而溫柔,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自我提醒與內省:「……我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使用古石進行練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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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抱怨或懊惱,只是一種極其自然的自我回顧,「自從離開莫塵大哥身邊之後,確實發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雖然經歷的每一場戰鬥,每一次冒險,都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形式的修行,讓我在實戰中不斷成長,但我原本詳細計畫好的召喚儀式與古石試煉,卻一直被各種突發狀況所耽擱,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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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平靜而淡然,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一種極其自然的自我回顧與梳理,她的語氣中也聽不出任何沮喪或懊惱的情緒,反而像是透過這番回顧,讓她對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與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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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抬起眼眸,那雙紫水晶般的瞳孔,如同倒映著遠方天際般,凝視著遠處一座高聳的魔導塔頂端,正閃爍著如同呼吸般富有節奏的淡藍色結界光暈,她的聲音輕柔而舒緩,「但是……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就這樣流逝了,而我原本計畫好的修行,卻也一直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始終沒有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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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焦躁不安,也沒有任何自責或愧疚的情緒,只是靜靜地承認了自己修行進程的暫時停滯,這並非是一種放棄,而更像是一種沉澱與反思,讓她能夠更加冷靜地審視自己當前的狀態,為接下來的修行之路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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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轉過頭,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帶著一絲探詢的光芒,望向身旁的楓夜,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輕聲問道:「對了……我記得之前沂沂姊姊曾經提過,烜衡……他現在是在赤煞城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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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聽起來不是什麼能輕易離開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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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不是單純的探問,而是她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們,所面對的現實遠比她原以為的殘酷與艱難。也或許,正因如此,她才更想成為一個能並肩同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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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聽見她的提問,沒有立刻作答,只是輕輕地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依舊深邃而沉靜,彷彿正在思考該如何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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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默之後,楓夜終於語氣平緩地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溫暖的陽光,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驅散了紫鈴心中那絲淡淡的憂慮:「烜衡那邊,妳不用太過擔心。他是那種不到真正極限,絕不會輕易倒下的人,而現在的赤煞城,對他來說……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反而是一場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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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隱隱透出一絲異於常人的冷靜與洞察力,彷彿能夠穿透迷霧,看清事物的本質:「他目前的魔晶狀態已經接近一個瓶頸期,想要再往上突破,僅僅依靠普通的磨練和積累是遠遠不夠的。真正的突破,往往需要來自生死邊緣的極限壓力——那種只要踏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的瞬間,才能夠最大限度地逼出他體內潛藏的極限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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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的語調依舊平緩,但話語中卻透露出一股令人心寒的坦率與直接,彷彿在剖析著戰鬥與強者的本質:「赤煞城目前的戰況雖然嚴峻而混亂,但那種程度的混亂,並不是我真正關注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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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抬起眼眸,深邃的目光如同穿透層層雲霧般,投向遙遠的天際,語氣變得更加深沉而直接,彷彿在說著一個期盼:「我希望在那裡……會出現上位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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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只有那種真正強大的、位於異族頂端的對手,才能夠將烜衡真正逼入絕境,激發出他所有的潛能,也只有在那種等級的極限壓力之下,他才有可能找到突破現有瓶頸,邁向更高境界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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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聽到楓夜這番話,心中不由得一震,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巨石,激起了層層複雜的波瀾。那句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期待,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接切開了她以往對於「保護」的認知,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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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擔心烜衡可能會在戰場上受傷,而是……期待出現比他更強大的敵人?這種近乎渴望挑戰的心態,與她一直以來所理解的守護與安全的概念,似乎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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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牠們出現?」她喃喃地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明顯的遲疑與不解。她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期待那種代表著毀滅與死亡的上位異族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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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卻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得如同深邃的夜空,讓人幾乎無法從他的表情中窺探到此刻內心真實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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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聞言,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微微一怔,其中閃過一抹複雜難明的神色,她沒有想到,在她的認知中,應該盡力避免的災難,而在楓夜的眼中,竟然會成為一種期待,甚至是一種磨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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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或許是表達自己的不解,或許是想要辯駁他的觀點,但她的話語還未出口,就被楓夜接下來的一句話,如同無形的手掌般,輕輕地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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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強者,往往是在沒有退路的地方,被逼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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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後將目光收回,轉向身旁的紫鈴,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理解:「就像妳,不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邊緣,經歷過無數的挑戰與磨礪,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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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極輕,如同拂過寧靜水面的微風,溫柔而舒緩,卻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紫鈴的心底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細微而複雜的漣漪,楓夜的話語,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瞬間照亮了她過去所經歷的一切艱辛與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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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讓她感到痛苦與恐懼的時刻,如今在他的口中,卻彷彿都轉化為了她成長的養分,她一直以來都習慣於默默承受,習慣於將所有的努力與付出都視為理所當然,卻很少有人能夠如此清晰而溫柔地點出她成長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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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的這句話,讓她一直緊繃的心弦,似乎在不經意間放鬆了一些,她抬起頭,有些怔怔地望著楓夜,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著被理解的溫暖,也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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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聲音微頓,緩緩補上一句,「據我所知,黎刃然……也已經出現在神炎域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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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原本輕快的腳步微微一滯,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她的身形也隨之停頓了一下,那雙如同紫水晶般明亮的眼眸中,原本因為楓夜那番話而稍稍平復的情緒,再次被一抹明顯的驚疑與難以言喻的悸動所取代,她的心跳,彷彿也跟著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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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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