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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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玥喬說的對,我自己也想親自去看看,這份與眾不同的力量,究竟背負著怎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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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想起當時楓夜也講過相同的話,當時自己可是很肯定地回答他,那自己是在猶豫什麼?如果這就是使命,那就有責任要去解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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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指尖緩緩觸碰著午後天命之書第三頁的邊緣,金紫色紋路如同星河流轉,空氣微微顫動,彷彿在呼喚、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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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意識被拉入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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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顛倒,重力失效,一切理性與時間的框架在那一刻崩解,視野如同被風捲起的塵沙般翻湧,紫鈴幾乎來不及反應,再次踏入了關於他的那一場——既真實,又虛幻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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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濃密的森林景象逐漸淡出,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蜿蜒崎嶇的山徑,通往未知的方向。暮色已悄然降臨,天邊的餘暉如同溫柔的畫筆,為女孩那純淨的白髮染上了一層微弱的金色光芒,那雙如同湖水般清澈的藍色眼眸中,此刻已滿是難以掩飾的疲憊與絲絲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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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覆滿了泥塵與血痕,原本潔淨的衣裙此刻也已破損不堪,裸露在外的腳踝明顯腫脹,膝蓋上的擦傷更是早已滲出了鮮紅的血絲,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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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她依然緊緊地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絲呻吟,只是憑藉著一股堅韌的意志,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她的背上,是那個幾乎毫無知覺,甚至連呼吸都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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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下……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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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楚,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即使她的雙腿此刻彷彿灌了鉛一般沉重,每向前邁出一步都如同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骨髓般疼痛,她也沒有停下,那瘦弱卻堅韌的身影,在昏暗的暮色中顯得格外孤單而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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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纖弱的少女,究竟能有多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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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著一個與自己身高相近、渾身是傷且已失去意識的少年,穿越濃密森林與崎嶇山路,她已連續行走將近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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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冰冷刺骨,在耳邊嗚咽,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如同無數竊竊私語。她的腳步不斷踉蹌,身體時而偏斜,有時甚至差點跌入深坑,萬劫不復。但每當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幾乎要倒下的時候,她總會艱難地側過頭,看一眼身後那張因為失血而蒼白如紙的少年面容,然後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咬緊牙關,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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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住……你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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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多少次,每一次跌倒都伴隨著骨骼與肌肉撕裂般的疼痛。有一次,她的膝蓋直接撞上了尖銳的石塊,鮮紅的血瞬間濺灑在翠綠的草地上,那股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要哭出聲來,但她卻連喊都不敢喊,只是緊緊地抿著唇,將所有的痛苦都默默地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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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怕自己一旦哭出聲,會忍不住徹底崩潰,也怕那細微的哭泣聲會吵醒背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此刻她所有的想法都只剩下一個:能爭取一秒就是一秒,只希望他可以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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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會輕聲低語,那聲音微弱得幾乎被夜風吹散,不知是在對背上的少年說話,還是在努力地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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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
「所以你一定要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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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就狠狠地甩甩頭,那動作帶著幾分倔強,然後用力地咬破自己的嘴唇,任由鮮血的鹹味驅散那份差點將她擊垮的軟弱,她不知道前方還有多遠的路程,她也不敢停下來數時間,更不敢去計算自己已經堅持了多久。她只知道,如果她現在倒下了,他會死!他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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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她絕不能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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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蜿蜒崎嶇的山徑盡頭,遠方出現了一道低矮的木製柵欄與微弱的燈光,——那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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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也在看見那光芒的瞬間,被徹底榨乾了,剩下的路程,女孩幾乎是用跪爬的方式,拖著遍體鱗傷的男孩,艱難地進了門。氣喘吁吁地將他放到簡陋的床上後,她整個人便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癱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此刻她手腳冰涼,面色蒼白如紙,然而那雙藍色的眼眸,卻依舊死死地盯著床上的少年,一刻也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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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休息……還不能……」她微弱地呢喃著,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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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努力撐起幾乎沒有知覺的身體,踉蹌地站了起來!從一旁找出藥箱與清水後,她咬著牙,清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當她的手伸向少年殘破的衣衫,試圖解開他的衣服時,她的動作卻猛地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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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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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見到異性的身體,尤其是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他幾乎毫無遮蔽的全身,她並非不明白男女之別,但此刻的她更清楚!若不立即處理這些深可見骨的傷勢,他可能連今晚都撐不過去!生死關頭,個人的矜持顯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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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咬著下唇,強行將腦中所有羞赧的情緒壓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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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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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輕聲呢喃著這句幾乎聽不見的道歉,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開身上那些沾滿血跡、殘破不堪的衣物,同時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的視線在他裸露的身體上停留太久。即便如此,當她纖細的指尖不經意地觸碰到他那雖然蒼白卻依然能感受到堅實的胸膛時,她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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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痛,看著他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她只感到一陣錐心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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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無法解釋,眼前這個滿身鮮血、氣息微弱的男孩,明明是她此生初見,但冥冥之中,一股強烈的直覺卻在瘋狂地撕扯著她的心弦,那聲音在耳畔不斷迴響——她必須救他!即使要她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她也絕不能讓他死去!不然自己在未來某個節點,她,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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