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閱畢米利安的訊息,都沉默下來——得知本應死去的破壞神炎魔還在世上,甚至跟自己當朋友,三人不禁為之感到懼怕。
老師知道了嗎?如果知道的話,為甚麼他們都好似若無其事的樣子?
猜到他們在想甚麼,弗萊迪就說:「他們大概已經知道了,才會每逢週末都以『關心』為名目來與她會面吧。」
良久,艾丹才開口問:「那麼,剛才的雷擊,還有菲莉婭那個模樣是怎麼回事?」
「我都很想知道,感覺……她好似因為暴怒失去理智的樣子。從未見過她那個樣子。」
緹菲莉婭才說出在課堂上見到的一切。這使弗萊迪跟艾丹前去詢問菲莉婭到底她與朔夜之間發生了甚麼。
當四人到達醫療室門口,才發現門被反鎖了,唯一在裡面的是菲莉婭。
得知這事後,緹菲莉婭第一時間是打算利用人馬的後腳踢把門踹開。似乎是早已設想到這可能,門後似乎塞了不少東西,讓後腳踢失效、無法把門踹開。
「菲莉婭,快開門吧!」擔心菲莉婭有事的緹菲莉婭在門外猛地拍打,但沒有人回應。艾丹甚至為此跑到外面,打算透過窗口爬進去,但是窗簾緊閉的,讓他束手無策。他卻沒有察覺到腳邊的小冰片。
「怎麼了?」夕不知何時走過來,身邊的尼爾似被拖行的樣子,似乎是被她硬拖過來探望菲莉婭。於是一行人把情況告知。
只見夕摸摸牆壁,然後就問:「能否替我向校長報銷?救人要緊。」
說罷,夕的雙手就纏繞著青白色的火焰。她紮好馬步、雙手打圓運氣,再一掌拍到牆上。「轟隆」一聲,牆壁被轟出一個窟窿,讓在場幾人都被嚇呆了。
但在牆後除了被打暈的梅莉婭,不見菲莉婭蹤影。
菲莉婭失蹤了——這是眾人立即想到的情況。弗萊迪更是飛奔出去,打算尋找菲莉婭的蹤影。艾丹看見,就馬上跟上。
殊不知,菲莉婭現在正在學生宿舍天台,把通往樓梯門都反鎖了。獨自一人蜷縮在天台哭泣著。
她醒來、冷靜下來後,回想起被雷劈之前發生的事後,就渾身顫抖——太可怕了,那種想要把一切都燒毀殆燼的衝動太可怕了……這就是殘留在亞爾森身上的自己從失去曉月之後一直以來的悲傷與憤怒吧?這樣下去,終有一天自己會傷倒自己所重視的朋友們。
我果然還是該死的……於是菲莉婭把梅莉婭打暈、反鎖醫療室門口,並從窗戶爬出,並把窗簾拉上、關上窗戶,造出自己仍在裡面的假象。
眼看菲莉婭又再次陷入負面情緒的風暴當中,幽靈打算開解她,但被電火花所阻止了。
「最好讓那笨蛋冷靜一下吧!」
「冷靜?你知道她現在這樣隨時會幹傻事吧?明明一直都在,但又刻意隱藏自己,你們一個二個都在想甚麼?你是否恃著自己有加護才放任那個蠢材亂來?根本不可能預知未來!就算有,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都不清楚這加護是否存在次數限制!」幽靈對著深藏於靈魂深處的電火花破口大罵,突然察覺到甚麼的思緒飛快運轉:巨大代價?預知未來?加護可以使致命傷復原……那不是再生能力……而且以恢復的過程看,那是回溯,那麼曉月對這具身體所施加的魔法是……
「時間。」電火花——原來的菲莉婭.克魯特搶先解答了幽靈的疑問:「媽媽之所以能預知未來全因這魔法屬性。」
「時間……」幽靈覆述著使曉月能預知未來的魔法屬性,感覺自己曾經聽過,並且有種很想得到那魔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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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擁有它,自己就能恢復記憶,並且 吧?
咦?自己想要得到時間魔法幹甚麼?為甚麼我又會知道這魔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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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為甚麼知道時間魔法存在的幽靈突然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發出疑問:「你……知道我是誰對吧?你母親把我稱作老婆婆,我實際又是甚麼人?為甚麼我是個幽靈,既沒法超生,亦無法離開這副身體?」
電火花只持續噼啪作響,沒有回應幽靈的問題。
「回答我!你應該比我們都知道得更多!否則你不會任由我們在這副身體上,卻從未有任何打算討回主導權的行動!你應該從你媽媽那裡知道我是誰!」幽靈朝著意識深處厲聲質問,但是對方毫無答應。
見對方不打算回應,幽靈抬手讓水藍色魔法陣在身體頭頂生成,似乎打算生成冰矛把身體連同共宿一軀的靈魂們都一併貫穿:「既然如此……我就毀了這個身體!那人是想要那傢伙活著對吧?那麼我就殺死連同身體一同殺死祂!」
冰矛隨著幽靈的意思在身體的頭頂生成,預備讓冰矛朝她後頸刺去。就在冰矛快要刺入在菲莉婭後頸時,身體的原主人才再次發聲回答:「月詠。這是你生前的名字,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媽媽留給我的留言只說你是我的祖先,除了這些外,其餘一概都沒有說。只提過要保護你們渡過一切。」
得知自己的名字,冰矛隨之消失。這個名字就似枝定心針讓她安定下來,雖然依然記不起生前記憶,但比起想不起自己名字更踏實了。
至少自己真的曾經活著、曾經是個在這世界活著的人。就連原本的形象都開始發生改變,原本只有聲音卻外表不明的幽靈,如今變成一個身穿白袍、黑髮赤瞳的少女,看來跟朔夜有幾分相似,似乎那是她現時少數能夠回想起來、關於自己生前的長相。
見幽靈——月詠稍為平靜下來,電火花亦漸漸消退。得知自己原來身份後,月詠還是決定去開解正主導身體的蘇爾特爾。
不過在她能說出任何話時,弗萊迪還是找到來,從門上的防盜眼看見他手上拿著不少小冰塊,似乎月詠在菲莉婭亂跑時特意製造出這些東西來充當線索。
月詠見弗萊迪趕到,就隱去身影,打算讓弗萊迪來開解這蠢龍。
弗萊迪走到門前,伸手轉動門柄,雖然可以把鎖扭開,但因為菲莉婭本人就在門後頂住,所以打不開。有見及此,弗萊迪背對門口坐下來。
「菲莉婭,發生了甚麼事?」弗萊迪先是輕聲問道。但是菲莉婭沒有回應。
見菲莉婭不打算回應,弗萊迪就提高聲調,說:「之前不是說過不會讓我擔心嗎?你這是打算食言了嗎?」
過了一會兒後,菲莉婭依然沒反應,有見及此,弗萊迪就說:「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我要生氣啦啊!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但是……我生氣起來很可怕的啊!」
或者是記得弗萊迪惡言相向的片段,菲莉婭終於有反應:「不要……靠近我……」
「那至少讓我們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才行。聽緹菲莉婭說,你跟那個女僕之間發生了甚麼事。」
「你說得對……從一開始……我跟格拉漢就不能在一起……明明他都作過暗示……但是我……我很傻……」
果然又是那小子……讓我找到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正當弗萊迪因為菲莉婭與格拉漢之間的關係而臉色發沉,正要摩拳擦掌地打算找到格拉漢本人所在後把他痛打一頓的樣子,菲莉婭接下來的話讓弗萊迪停下動作:「山火事件……曉月……不,媽媽的死全是他家族導致。」
是這個層面的意思嗎……但是那傢伙看來不似想要傷害菲莉婭,況且若真的有意害她,他大可以不用暗示直接下手——弗萊迪想要以自己對格拉漢的認知來為菲莉婭開解,但她不打算停下:「在知道這些後,我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只想把跟亞路福有關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當我醒來冷靜下來後,明明應該要從朔夜那裡問出所有事,但是我當時只想把她活活燒死……我只覺得那種感覺很可怕……我怕會傷害到所有我重視的人……我果然如同伯母所說應該死了還好吧?」聽著菲莉婭越發顫抖、哽咽的聲音,弗萊迪只能隔著門口觸碰她。
「菲莉婭。」弗萊迪輕聲呼喚道,但是隔著門口聽見她的啜泣聲,似乎她又繼續鑽牛角尖了。
「就算你的火焰真的可以燒盡一切,就算你再次失去理智,我都會一直呼喊,把你叫回來,這是我的承諾。」
「這不是甚麼唯心論就能解決的事啊!你能明白事件的嚴重性嗎?」面對菲莉婭那瀕臨崩潰的咆哮,弗萊迪長嘆一聲:「你別以為你隱瞞得很好好嗎?你那位瞇瞇眼好朋友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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