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海公司那间略显静谧的休息室里,高琳独自静静地坐着,她已经从德国慕尼黑回到国内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的时光,像是被施了迟缓咒,每一刻都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满是酸涩与无奈。
她的嫂子佳慧还在德国慕尼黑修养,而远方那个小侄子,佳慧的儿子,此刻都已经半岁了。一想到侄子那如同小太阳般灿烂的笑脸,高琳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仿佛能驱散心头些许阴霾。可转瞬,那丝笑容就被落寞取代,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她受凌海公司 CEO,兼外贸商会秘书长佳慧的委托,肩负起和公司副总裁张平联合管理凌海公司的重任。也正因如此,她无奈错过了侄子人生中如此重要的半岁生日聚会,心中满是愧疚与难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唉,要是我能陪在宝宝身边就好了。” 高琳轻声呢喃着,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落,眼眶也微微泛红。两个月前,张平任命她为凌海公司采购总监,自那以后,她便全身心地扎进了工作里,整日周旋于各类供应商之间,一门心思只为给公司节约成本。
“高琳啊,公司现在处境艰难,采购这一块全靠你把关了,你做事细心,我信得过你。” 脑海中回响着张平当时的话语,那语气里满是信任,让高琳既觉得温暖,又深感责任重大。她暗自咬了咬牙,发誓一定要把这份工作做到极致,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此刻,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休息室里,所有佯装出来的坚强都仿若被瞬间抽空。她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屏幕上是家人群里发来的侄子每个月成长的照片。高琳想到,或许今天,小家伙会被精心打扮得像个小王子,头戴小小的皇冠。在高琳的手机里,他侄子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一个拨浪鼓,笑得眉眼弯弯,眼睛里似藏着星星。
“我这姑姑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高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温馨得有些刺眼的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那股子酸涩怎么也压不下去。高琳知道,公司如今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每一个决策、每一分时间都关乎生死存亡。身为采购总监,她若稍有懈怠,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
清晨的阳光透过凌海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洒在光洁的一楼大厅地面上,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晕。张平迈着沉稳且带着几分军人特有利落劲儿的步伐走进公司,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一群员工围了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开了。
“张总啊,您看看,自从换了新的采购商之后,虽说企业的成本的确是降下来了,可这办公都快没法正常进行了呀!” 一位员工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指向茶水间方向,“公司的冰箱和变电器都坏了,早上想热个饭,微波炉也不工作了,这可怎么整啊?”
张平顺着员工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扫过那些出故障的电器,眉头微微一皱。他走近几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些电器全是不知名的杂牌,心里不禁 “咯噔” 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我来处理。” 张平站起身,声音沉稳有力,安抚着员工们的情绪。员工们陆续散去,张平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暗自思忖:这采购的事儿看来问题不小,得找财务好好了解下情况。
不一会儿,财务部门主管匆匆赶到张平办公室。还没等张平开口,主管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张总,自从高琳负责采购后,那成效可太显著了。就拿钢笔和办公耗材来说吧,成本直接省了百分之七十啊!还有新换的那一批淘汰老旧电器的新电器,均是以市场价十分之一购入的,这为公司省了好大一笔开支呢,高琳可真是帮了大忙!” 主管说起这些,脸上满是赞叹之色,眼神里透着对高琳的钦佩。
张平听着财务主管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良久,他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便宜是便宜了,可这质量实在让人头疼啊。你看看,这些新换的电器,还不到两个月呢,就都坏成这样了,这哪行啊?” 说到这儿,张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在部队时的日子,那时候,部队里配备的东西虽说不算奢华,但个个质量过硬,经得住折腾,哪像现在这些 “花架子”。
财务主管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办公室的灯光毫无预兆地闪了几下,紧接着 “砰” 的一声,会议室的灯泡炸了,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剩窗外透进来的自然光还勉强维持着些许光亮。
张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传呼按钮,对着对讲机说道:“让采购部总监高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心里却满是对公司现状的担忧。
张平心想:高琳这孩子,做事一向看起来认真负责,更何况她是白俄罗斯的数学博士,擅长算账。估计这次采购出问题,估计也是想为公司多省些成本,可这质量把关上,确实疏忽了。但她刚接手采购工作没多久,经验不足也是情有可原,得好好跟她谈谈,看看怎么解决眼下这棘手的问题。
几分钟后,凌海公司的会议室此刻空无一人,高琳火急火燎地赶来,满心疑惑。她环顾四周,眉头轻皱,心想:“这约好的会议,人都去哪儿了?张平向来守时,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转头瞧见张平的助理正站在一旁,她快走几步上前询问:“请问,副总裁张平在哪里?这会议不是说好这会儿开始吗?”
助理憋着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透着几分促狭,回答道:“高琳总监,您是不知道,会议室的灯泡突然炸了,黑灯瞎火的啥也干不了。现在张平总裁在厕所等您呢,那儿灯管明亮,方便说话。”
高琳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心里暗自腹诽:“在厕所谈事儿?这张平还真是别出心裁,怕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状况给逼急了吧。” 但嘴上还是应了声 “谢谢”,便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推开厕所门,一股清洁剂的味道混合着些许尴尬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平正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抱胸,瞧见高琳进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哟,我的采购总监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高琳微微一怔,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心里却犯嘀咕:“这张平今儿个吃错药了?说话怎么怪怪的。” 嘴上赶紧应道:“张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会议室出状况,我也没想到。您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张平挑了挑眉,目光直直地盯着高琳,接着问:“高琳啊,你这两天在公司走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高琳眨了眨眼,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觉得有啥特别不一样啊,大家都干劲十足,业务也按部就班地推进着,我瞧着挺好的。”
张平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是迟钝,公司都快被这些劣质电器搅翻天了,她还浑然不觉。” 他指了指外面,提高了音量:“我说的是那些电器!你负责采购的那些宝贝,没给你什么‘惊喜’?”
高琳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还以为张平是要夸赞她节省成本有成效,滔滔不绝地说道:“张总,您是说那些电器啊!我跟您讲,这次可真是挖到宝了。这些可都是从韩国进口的,性价比超高,物美价廉。就拿那批办公耗材来说,价格比之前的供应商低了一大截,质量却一点不差,要是有问题还能退还。那些电器更不用说,免费保修和维护,售后绝对有保障,给公司省了不少钱呢!”
张平听着高琳这番话,气得太阳穴直跳,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高琳,你还真觉得自己干得漂亮呢?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所谓的韩国进口货,全是杂牌!公司的冰箱、微波炉、变电器,哪一个不是用了没几天就出问题?员工们现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工作都被耽误了,你知道吗?”
高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心里 “咯噔” 一下:“不会吧,我亲自挑选的,怎么会……” 她有些慌乱地开口解释:“张总,我当时选的时候,看了样品,也查了资料,真的觉得没问题啊。他们给的资质文件看起来也很正规,而且价格优势太明显了,我就想着能帮公司多省点……”
张平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不管你当时怎么想的,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高琳,你现在马上联系那个韩国公司,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给我修好这些东西。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
高琳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心里满是懊悔和自责:“都怪我,太想节省成本了,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儿。这下可好,捅了这么大篓子。”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平:“张总,我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快解决。我这就去联系,要是他们敢敷衍,我绝不放过他们。”
凌海公司的办公大厅里,气氛一度有些压抑。员工们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这几日被劣质电器和办公耗材折腾得苦不堪言。
张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厅,他一眼就看出了员工们脸上的不满与疲惫,心里满是愧疚,觉得是自己这个副总裁没把好关,才让大伙遭了这份罪。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这几天因为那些个电器问题,还有办公耗材的破事儿,大伙工作都不顺心。不过呢,我现在已经把这事儿全权交给采购总监高琳负责了,我相信她办事儿认真负责,一定能给咱们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有个心直口快的员工忍不住嘟囔道:“张总啊,这可得抓紧啊,我早上热个面包,微波炉‘滋滋’冒了两下烟就再没动静了,差点把咱这公司的小厨房给点喽,可吓死个人。”
张平苦笑着点头:“我理解,大家的难处我都清楚,这事儿不会拖下去的。咱公司就像一个大家庭,哪能让家人一直受委屈呢?”
话锋一转,张平又开始抱怨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当初高琳选这些韩国货,就是图个物美价廉,哪晓得和那些韩国人一样,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际用起来,唉,真不可信。”
正说着,张平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路过的员工吸引住了。这小伙留着一头时髦的泡面卷发,还染了浅浅的黄色,再配上那身有点韩系风格的穿搭,活脱脱一个从韩剧里走出来的欧巴模样。张平脑子一热,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拦住那员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打趣道:“欸,我说你,打扮得这么韩范,是不是韩国间谍啊?偷偷潜伏在咱们公司,拿了回扣来坑害我们公司?”
那员工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待反应过来后,赶忙摆手解释:“张总,您可别开玩笑了,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就因为这发型和穿着,好多人都说我长得像韩国人,我还觉着挺新鲜呢,可真没想到今天能被您误会,我真的是无辜的。” 说着,还故意把身份证掏出来在张平眼前晃了晃,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周围的员工听到动静,都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这一幕,有的忍不住偷笑,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诙谐起来。
张平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那员工的肩膀,语气温和又带着歉意:“哎呀,小伙儿,对不住啦,我这就是开个玩笑,缓解缓解气氛。你别往心里去啊,大家最近压力都大,你这造型倒像是给咱公司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那员工挠挠头,也跟着笑了:“张总,没事儿,我知道您是逗大家开心呢。其实我也盼着公司赶紧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咱好安心工作。”
张平环顾四周,看着员工们脸上重新浮现出的笑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暗暗想着:这公司啊,遇到困难不可怕,只要大家的心还在一起,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他再次开口,声音坚定有力:“大伙放心,高琳那边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处理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用上好用的电器,用上质量过硬的办公耗材。这期间,要是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反映,咱们一起把公司变得越来越好!”
话音刚落,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整个公司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跳闸断电了。张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员工们也都一阵慌乱,纷纷议论起来。这时,有员工大声说道:“张总,好像是高琳新买的那一批韩国插线板烧了,刚刚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张平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吐槽:“高琳啊高琳,你这采购的效率是省公款,可这质量也太让人‘害怕’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看来啊,我们的采购部门是希望通过自费的形式,让公司公款节省啊。这插线板,关键时刻还能来这么一出,也算是‘别具一格’了。行吧,这插线板的事儿,我掏腰包解决。就当是我为咱们公司的‘特色采购’买单了,希望下次别再给我整这些‘惊喜’了。”
员工们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员工们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在韩国仁川的一隅,有一座略显陈旧的住宅,这里便是文哲民的家。此刻,狭小的客厅里弥漫着泡面的香气,刚大学毕业的文哲民正窝在有些破旧的沙发里,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面,电视里播放着一场激烈的足球赛事 ——“大韩民国” 队与中国国足的对决。
文哲民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袋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泡面,他一边往嘴里塞着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贪吃的仓鼠,一边眼睛紧盯着屏幕,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得意的轻笑。电视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备受瞩目的中韩足球赛事,绿茵场上双方球员激烈拼抢,你来我往,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当看到中国队球员在场上出现一次传球失误时,他 “噗” 地一声喷出了嘴里的面汤,笑得前仰后合,大声嘲笑道:“哎呀,看看这中国队,这球都能传丢,技术也太差劲了吧!还想跟咱们大韩民国队踢,简直是自不量力啊!” 他边说边用手拍打着沙发扶手,那副模样仿佛自己就是球场上凯旋的英雄。
画面切换至赛场内的一个特写镜头,只见韩国队的一名球员在中国队球员控球时,趁着裁判的视线盲区,猛地一脚踢向中国队队员的小腿后侧,中国队球员吃痛倒地,抱着腿翻滚,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而那名韩国队球员却佯装无辜,摊开双手向裁判示意自己并未犯规。
文哲民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眼睛一亮,笑得更加开心,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嘿嘿,这就是赛场上的策略啊,只要能赢,稍微耍点脏招数又何妨?咱们大韩民国的体育精神,那就是要不择手段地争取胜利。”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过往韩国体育界的种种耍赖行径,像是在短道速滑赛场上,韩国选手多次用手推搡、阻挡其他国家选手,甚至不惜违规跨越赛道来干扰对手;还有在体操比赛中,韩国运动员在打分环节无理申诉,试图通过耍赖来抬高自己的分数。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反而是为了国家荣誉,值得推崇。
其实,文哲民平日里也就是个普通的韩国青年,刚走出校园,还没完全褪去那股子青涩与懵懂,但内心却莫名有着一种对邻国的优越感,尤其是对中国,满是刻板印象。他自认为大韩民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在他的认知里,中国好像到处都是落后与粗糙,所以打心底里有些瞧不上。
吞下最后一口泡面,文哲民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顺手拿起桌上的账本,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他翻开账本,看着上面记录的一笔笔交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还是我有头脑啊,那些从废品场低价收购来的韩国品牌丢弃的残次品,稍微包装一下,转手卖到中国就能赚大钱,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一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中国凌海公司的采购总监高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得意:“那个中国的高琳,简直是愚蠢至极,每次都从我这儿大量采购,还以为捡到宝了呢,殊不知都是些被淘汰的玩意儿。她估计还美滋滋地以为给公司省了大钱,真是笑死个人。”
文哲民顿了顿,脸上的得意劲儿更甚,继续在心里大放厥词:“哼,她也真的是胆大,仅仅通过互联网照片和少量的样品寄送,就敢拍板下单。那些保修文件明明是我造假的,她竟然也不核实一下,就为自己公司订购了一大批电器。最可笑的是,自始至终她都没和我通过话就付款了,这么轻信他人,也真的是太年轻,太好骗了。看看我们大韩民国的人,多精明,多有手段,哪像中国女人,头脑简单得很,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无比,仿佛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甚至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 “丰功伟绩”。
可实际上,文哲民本质并不坏,他只是从小被周围的环境灌输了太多对中国的片面看法,又年轻气盛,急于证明自己,才走上了这条投机取巧的路。要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也知道这种做法不太地道,但每次看到账户里不断增加的数字,那点愧疚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电视里的比赛还在继续,韩国队又进了一球,文哲民兴奋地尖叫起来,冲到电视跟前,挥舞着手中的账本,喊道:“看到没,这就是大韩民国的实力!就跟我做生意一样,无往不胜!”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墙上的几张旧海报都微微颤动。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让他猛地一哆嗦。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在中国的合作伙伴打来的,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故作镇定地说道:“喂,什么事啊?”
在韩国仁川文哲民那略显杂乱的家中,他刚被手机铃声惊得一哆嗦,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高琳用蹩脚英语大声说着:“文先生!你卖给我们的电器有严重问题!它们老是坏掉,我们员工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你必须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文哲民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心里暗自嘀咕:“这中国女人,英语说得这么烂还敢来兴师问罪。” 他撇了撇嘴,张口就用韩语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对着电话用蹩脚的夹杂着韩语的英语回道:“阿西吧,我不懂英语!别来烦我!”说完,便粗暴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满脸的不耐烦。
高琳在办公室里气得直跺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这什么人啊!做错了事还这么嚣张。” 她咬着牙,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但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公司的损失必须挽回。于是,她赶忙打开手机上的韩语翻译器,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给文哲民发去一条韩语短信:“文先生,您售卖的电器存在问题,必须进行更换或者维修,否则,您要承担责任。”
发完短信,高琳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期待着文哲民的回复,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新消息提示。
高琳不甘心,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毫无动静。她心急如焚地再次拨打文哲民的电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太过分了!” 高琳愤怒地喊道,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
正在这时,张平风风火火地走进高琳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高琳满脸怒容地站在桌前。他微微一愣,还没开口询问,就听高琳带着哭腔说道:“张平,那个韩国供应商文哲民太无赖了!我跟他反映电器问题,他先是装作听不懂英语,还骂人,现在我给他发韩语短信,他直接不回复,还把我拉黑了,这可怎么办啊?”
张平一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透露出怒火,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抱怨起来:“我就说嘛,这些韩国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女生啊,平时就爱看那些韩剧,把韩国人都想象得跟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似的,温柔帅气又靠谱,现实呢?哼!”
高琳一听,本来心里就窝着火,这下更是委屈得不行,她瞪着张平,大声反驳道:“张总,您可别冤枉我,我从不看韩剧,您别把您的刻板印象往我身上套。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不是在这儿抱怨韩剧好不好看。”
张平被高琳这么一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轻咳一声,挠挠头说道:“咳咳,我这不是一时气话嘛。行,咱不想那些没用的,你说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与此同时,在韩国的文哲民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他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丝毫不在乎凌海公司那边的混乱局面。他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拿起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戴上,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角度,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今天可是约了医美服务呢,可不能迟到。” 文哲民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把凌海公司的事放在心上。他心里想着:中国离韩国这么远,他们还能跨国来抓我不成?就算有点小麻烦,大不了换个公司继续卖货,反正中国市场这么大,不愁找不到冤大头。
他优哉游哉地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和钱包,准备出门。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乱扔着的泡面碗和账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仿佛那些即将到来的麻烦与他毫无关系。
在德国慕尼黑,灯光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外贸商会主席王桥那座典雅的别墅外墙上,给整栋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别墅内,王桥站在宽敞的衣帽间里,修长的手指在一排熨烫得笔挺的衬衫间滑动,眉头却微微皱起,满是心事。
一旁,他的妻子伊丽莎白宛如一位优雅的女神,正专注地在众多领带间挑选着,试图为丈夫搭配出最完美的造型。她时不时拿起一条领带,在王桥胸前比划,嘴里念叨着:“这条宝蓝色的衬你的肤色,那条暗纹的和今天的场合更搭……”
王桥却无心关注这些,他烦躁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亲爱的,你看看现在的电视新闻,对我和外贸商会的评价是越来越低了,全是那个烦人的红山银行董事长赵雷在污蔑我。他到底想干什么?整天揪着不放,生意场上的竞争,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桥的声音里透着愤怒与无奈,眼神中满是被误解的委屈。
伊丽莎白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走到丈夫身边,双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抚道:“好了,别想这些烦心事了。今天咱们去参加佳慧儿子的半岁生日,就开心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抛到脑后。”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试图用温暖驱散丈夫心头的阴霾。
王桥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也不知道我的老战友张平在国内最近工作怎么样了。把凌海公司交给他和高琳,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那些压力。” 说着,他穿上伊丽莎白选好的衬衫,将领带随意地搭在脖子上,朝门口走去。
别墅外,一辆锃亮得能映出人影的黑色专车静静等候着。车身线条流畅,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车窗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内的装饰更是奢华至极。柔软的真皮座椅仿佛云朵般包裹着身体,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顶级工艺的精湛 —— 精致的胡桃木内饰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车载冰箱里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稀饮品,还有那顶级音响系统,哪怕是最细微的音符,都能被完美还原。
王桥和伊丽莎白坐进车里,车门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却又让人安心的声响。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穿梭在慕尼黑的街道上,向着市中心驶去。
不一会儿,专车停在了一座市中心的平层公寓楼下。王桥和伊丽莎白下车,步入公寓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映照出他们的身影。两人走进电梯,伊丽莎白的目光突然落在王桥的皮鞋上,她微微皱眉,抱怨道:“亲爱的,你看看你的皮鞋,出门前也不知道擦擦,这么脏,多影响形象。”
王桥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就咱们和佳慧的关系,还用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都是自己人,她才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呢。”
电梯很快到达佳慧所在的楼层,王桥按响门铃。门 “吱呀” 一声打开,凌海公司 CEO 佳慧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见到老友的喜悦:“王桥,伊丽莎白,你们来了,快进来!”
王桥和伊丽莎白笑着走进屋内,与佳慧寒暄起来。几句过后,三人一同走向客厅,去看婴儿车里那个如同小天使般的半岁的佳慧儿子。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胖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佳慧满是感激地看着王桥和伊丽莎白:“真的谢谢你们在慕尼黑给我买了这套公寓,让我和孩子有个安稳的家。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桥笑着摆摆手:“佳慧,这都是应该做的。咱们是什么交情啊,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还想着呢,希望这孩子在上小学之前,都能在慕尼黑常驻,这样咱们也好互相照顾。况且这公寓的装修是无甲醛的,安全方面绝对没问题,你就安心住着。”
佳慧轻轻点头,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对国内公司的牵挂:“我也希望张平和高琳能处理好国内公司事务,我这都两个月没过问过凌海公司的事儿了。他们给我电子邮箱发的的文件,我都是直接签字,基本不会阅读的,我信任他们。”
王桥嘴角上扬,调侃道:“现在啊,张平才是凌海公司的实际领导人呢,有张平在那里工作,也让高琳可以在没有你这个嫂子的帮助下多锻炼锻炼,何乐而不为呢?你就放放心心地在这儿养孩子吧。”
佳慧无奈地笑了笑:“高琳和我打电话基本只聊生活,很少聊工作,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王桥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欣慰地说:“或许国内凌海公司一切顺利呢,张平和高琳都是靠谱的人,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原来是佳慧提前预订的生日派对策划团队到了。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迅速而有序地开始布置起房间。
客厅的中央,一张巨大的实木餐桌上铺上了洁白如雪的桌布,精致的银色烛台上插着散发着温馨光芒的蜡烛。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足有三层高的精美蛋糕摆在桌子中央,蛋糕上用新鲜的奶油裱画出可爱的卡通图案,还有用彩色巧克力做成的 “半岁快乐” 字样,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周围,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美食被陆续端上桌,有鲜嫩多汁的烤牛排、色泽诱人的三文鱼刺身、香气扑鼻的意大利面,还有各种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点心,让人垂涎欲滴。
客厅的角落里,一个小型乐队悄然就位,小提琴手轻轻调试着琴弦,钢琴手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试奏出一段段欢快的旋律。随着音乐声响起,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充满了喜悦与温馨。
王桥、伊丽莎白和佳慧围坐在餐桌旁,佳慧轻轻抱起儿子,小家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大家一起为小宝贝唱起了生日歌,歌声悠扬动听,在房间里回荡:“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歌,佳慧温柔地握着儿子的小手,一起吹灭了蜡烛,房间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大家开始享用美食,欢声笑语不断。
王桥拿起一块蛋糕,递给佳慧:“来,佳慧,今天你最大,多吃点。这蛋糕可是特意选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佳慧笑着接过:“谢谢王桥,看着就好吃。”
伊丽莎白则逗着小宝贝,拿着一个小拨浪鼓在他面前晃悠:“看看,这是什么呀?小家伙,喜不喜欢?” 小宝贝伸手去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用餐过程中,乐队演奏着一首首舒缓而欢快的乐曲,为整个派对增添了浪漫的氛围。王桥和伊丽莎白聊起了过去的趣事,回忆着一起打拼的日子,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还记得咱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吗?条件那么艰苦,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可现在看看,一切都越来越好啦。” 王桥感慨道。
伊丽莎白正逗弄着佳慧的儿子,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咯咯地笑着,可爱极了。伊丽莎白满眼喜爱,忍不住对王桥说:“你又谈工作!亲爱的你看,佳慧的儿子太可爱了,我也想要一个咱们自己的孩子。”
王桥闻言,抬起头看着妻子,温柔地笑了笑,应道:“我努把力。”
伊丽莎白一听,佯装嗔怒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抱怨道:“你个工作狂,就算现在居家办公,也基本每天忙完倒头就睡,哪有时间陪我,还谈什么要孩子。”
佳慧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王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忙承认错误:“是我不好,伊丽莎白,我以后一定多关心你,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了你,咱们一起努力,争取早点迎来咱们的宝宝。”
伊丽莎白听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憧憬地说:“以后啊,咱们还要一起看着佳慧的孩子孩子长大,看着他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在国内凌海公司的办公室内,高琳像只被困住的小兽,焦虑地在办公桌前踱步。她紧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文哲民的号码,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忙音。电脑屏幕上,满是她搜索供应商资料的页面,刺眼的荧光将她疲惫又急切的面容照得格外分明。
“这可恶的文哲民,到底躲哪儿去了!” 高琳咬着下唇,眼眶泛红,满心的懊悔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公司如今被这批劣质电器折腾得鸡飞狗跳,员工们抱怨连连,业务进度也大受影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泡毫无征兆地 “砰” 一声炸裂,玻璃碎片簌簌掉落,屋内瞬间被黑暗笼罩,只剩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冷的光。高琳惊得后退几步,满心无奈与委屈:“怎么连这灯泡都来添乱!” 她在黑暗中站了片刻,待眼睛适应后,摸索着朝厕所走去。
厕所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高琳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此刻的她孤立无援,思绪乱成一团麻。许久,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掏出手机,拨通了远在慕尼黑的嫂子佳慧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佳慧欢快而温馨的声音,还伴随着孩子们的嬉闹声:“高琳啊,怎么这会儿打电话啦?我正给小家伙过半年生日呢,热热闹闹的,你要是在这儿就好了!”
高琳喉咙发紧,带着哭腔说道:“嫂子,我…… 我出事了。你知道两个月前我参与了凌海公司的电力设备换新么?” 。
佳慧说到:”我当然知道,两个月前我们凌海公司的电力设备改造升级的事情是张平和我签字让你负责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高琳难过的问道:“嫂子,你能帮帮我吗?” 她将文哲民供应劣质商品,如今失联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佳慧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做事咋这么不小心呢。采购可是大事,关乎公司命脉,你咋能被低价迷了眼。”
高琳抽噎着说:“嫂子,我知道错了,我是想给公司省成本,哪晓得会这样。要不是实在没辙,我绝不会这时候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你可是堂堂凌海公司 CEO,又在给侄子过生日……”
佳慧打断她:“行了,别说这些。咱们一家人,有困难一起扛。你把那文哲民的联系方式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儿去。”
高琳连忙把手机号发过去,心中满是感激。
佳慧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王桥和伊丽莎白正陪着孩子玩。王桥逗着孩子,拿着个小拨浪鼓晃悠,小家伙伸手去抓,咯咯直笑。伊丽莎白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宠溺。
佳慧走上前,神色凝重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王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这高琳啊,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贪那点小便宜,这下可好,捅大篓子了吧。”
伊丽莎白也跟着点头:“就是,生意场上哪能这么大意,吃一堑长一智吧。”
佳慧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俩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高琳也是好心办坏事,现在得帮她解决问题。” 说着,她看向王桥和伊丽莎白,“我去处理下这事儿,孩子交给你们照顾会儿。”
王桥笑着接过孩子:“放心吧,这儿有我们呢,你去忙你的。咱继续陪小寿星玩。”
伊丽莎白则拿起一块小蛋糕,逗着孩子:“宝贝,看这个漂亮蛋糕,好不好吃呀?” 小家伙咿咿呀呀,小手乱挥,把蛋糕糊得满脸都是,众人一阵哄笑。
佳慧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代码如流水般在屏幕上滚动,佳慧通过文哲民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文哲民在交友网站上的账户。不一会儿,她就锁定了文哲民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哼,找到了。”
接着,佳慧施展黑客技术,轻松入侵文哲民的手机。在浏览相册时,她惊得瞪大了眼睛,里面竟是文哲民为网恋泡妞拍的裸照,尺度之大,令人咋舌。佳慧撇了撇嘴,满脸嫌弃:“这韩国人,真是变态和花心汉,什么玩意儿!”
佳慧瞥了一眼文哲民的裸照,然后嘲讽道:“韩国人,不仅身材小,这关键的地方也不大啊,看这样子,最多也就我的蓝牙耳机那么大。” 说罢,她 “扑哧” 一声,满脸都是不屑的感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画面。
在她看来,文哲民平实在是令人鄙夷。
看着手机定位显示文哲民市区跟着道路正在移动,走走停停的,结合坐标分析,她确定人很有可能在公交车上。佳慧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敢坑我公司,我得让你知道厉害。” 说着,她再次出手,凭借精湛技艺黑入公交车的网络电视系统和监控系统,看着电脑显示的界面,佳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半年没动手,技术还这么过硬,不错。”
此时,在仁川的公交车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乘客们身上,大家或戴着耳机听音乐,或看着窗外的街景闲聊,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闲适的氛围。
文哲民坐在后排,戴着墨镜,一身潮牌装扮,试图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正前往医美服务的路上,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脑海中不断回味着昨晚和网恋对象的甜言蜜语,时不时还掏出手机,看着里面对方发来的暧昧照片,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情网幻境里。
坐在座位上,文哲民的思绪愈发飘远,竟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起来:“啊呀呀,看来改天也得给自己的关键部位做个增大手术了,不过嘛……”
文哲民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极为自信的神情,“我敢肯定,自己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五的韩国男人的关键部位大了。”
说着,文哲民还挺了挺腰杆,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男性魅力的巅峰,全然不知这份自信是是多么的不自量力,活脱脱像个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小丑。
突然,公交车上的电视屏幕闪了几下,紧接着,他的裸照赫然出现在大屏幕上。全车人瞬间安静下来,一秒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文哲民的脸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乱地伸手去遮挡自己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座位里缩,试图躲避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此刻的他,已然成为了全车人眼中的笑柄。
“哇,这是什么情况!”
“这人咋这么不要脸,公共场合放自己裸照!”女人赶忙捂住身边自己女儿的眼睛,愤怒的吼道。
公交车上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电视屏幕,只见文哲民那尺度惊人的裸照正大大咧咧地展示在上面。这时,几个年轻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立马兴奋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嘴里还喊着:“快,咱可得记录下这‘精彩’一刻,说不定能上热门呢!” 他们一边调整角度拍摄短视频,一边还配上夸张的解说:“家人们,今天在公交车上遇到个‘大神’,公然在电视上‘展示自己’,我们真是开了眼了。”
还有人抱着胳膊,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开始对文哲民的拍照技术评头论足:“瞅瞅这照片拍的,光线运用得太差劲了,角度也没找好,把自己拍成这副德行,这审美,啧啧啧……”
旁边的人听了,跟着哄笑起来。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喊道:“哎,你们看啊,电视上这个男人的关键部位怎么看不见啊,是不是不好意思露全乎咯,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话语间满是戏谑与挖苦,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忍俊不禁又充满讽刺意味的气息。
“哈哈,今天可算开眼了,这哥们太奇葩!”
乘客们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射向文哲民,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文哲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抬手想遮挡屏幕,墨镜都被碰掉了,露出那双满是惊慌失措的眼睛,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避这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辱与嘲笑。
“关掉!关掉!” 文哲民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惊慌而变得尖锐。可电视根本不受他控制,照片依旧高清地展示着他的窘态。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乱象,皱着眉喊道:“后面的,咋回事!别影响大家乘车!”
文哲民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众人的嘲笑和异样目光中,他在下一站狼狈不堪地冲下车。
车外,仁川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边店铺琳琅满目,五彩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烁。文哲民却无心欣赏,他低着头,脚步踉跄,像只受惊的老鼠。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丑事会以这种方式曝光,心中满是震惊与懊悔。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试图挽回一点尊严,可那丢人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在慕尼黑的佳慧拨通了高琳的电话,语气轻快:“高琳,事儿办妥了。我把那家伙的裸照在公交车上曝光了,我在公交车监控看到,他灰溜溜下车跑了。”
高琳在电话这头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嫂子,你太牛了!这下他肯定不敢再嚣张,真是解气!我现在再想办法和他换个手机号谈判。”
佳慧笑着叮嘱:“你啊,以后做事多留个心眼,采购别再马虎。这次也算给你个教训,赶紧把公司的烂摊子收拾好。”
高琳连忙应道:“我知道了,嫂子,多亏有你。你快回去陪孩子吧,代我亲亲小侄子。”
挂了电话,高琳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出厕所。她知道,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但此刻,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有家人撑腰,她有了直面困难的勇气。
而在慕尼黑,王桥和伊丽莎白继续陪着孩子玩耍,欢声笑语回荡在公寓里。这场跨国的小风波,让大家的心贴得更近,也让身处困境的人,重新燃起希望之光,向着未来,继续前行。
中国,凌海公司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中透着一丝诙谐。张平站在椅子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崭新的灯泡,正往天花板的灯座上安装,嘴里还嘟囔着:“这灯泡说炸就炸,可真不让人省心,还得我亲自上阵。”
这时,高琳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解气又有些忐忑的神情。张平扭头瞥见她,笑着打趣道:“高琳啊,我算是知道你节省公款的妙招了。以后咱也别采购办公用品和电器了,让大家自费,这不就把钱省下来了?你看,我这灯泡还是楼下小店自掏腰包买的呢,多划算!” 说着,还冲高琳挤了挤眼。
高琳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张总,您就别逗我了,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她走上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用裸照在公交车上报复文哲民的事儿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言语间难掩兴奋:“张总,您是没看见那场面,监控里的文哲民当时脸都绿了,全车人笑得前仰后合,他直接狼狈地下车逃窜,这下可算出了口恶气。”
张平一边拧紧灯泡,一边听着,嘴角不时上扬,等高琳说完,他跳下椅子,拍了拍手:“行啊,高琳,这招够狠。不过咱也不能掉以轻心,后续问题还多着呢。说实在的,论手段、论谋略,咱凌海公司的真正领导人还得是 CEO 佳慧啊,关键时刻,还是她厉害,远在慕尼黑都能帮咱们解困。”
此时,在韩国仁川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文哲民正一脸晦气地走着,手里还攥着那张被他揉得皱巴巴的医美优惠券,满心懊恼。突然,手机 “叮咚” 一声,收到了高琳用另一个手机号码,通过翻译器发来的韩语短信,他点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短信里毫不客气地提醒道:要是他负责维修那些劣质电器,之前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否则,就要把他的裸照投影到仁川、首尔的大街小巷,让他彻底沦为笑柄,一小时时间,告诉你的决定。
“西巴!” 文哲民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心里把高琳和佳慧这些中国人恨得牙痒痒,“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好好的医美计划全给我毁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刚烫不久、还卷翘有型的头发,心中暗忖:自己这所谓的 “生意”,不过是和几个临时工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维修服务啊。
可眼下,高琳只给了他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容不得他拖延。思来想去,文哲民咬咬牙,用韩语给高琳回了条短信,借口推脱:自己没有中国签证,实在没办法去帮忙维修。
没过多久,高琳的短信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回来:现在中韩部分城市免签,别再找借口,要么退钱,要么维修,没得商量。
文哲民看着短信,欲哭无泪。他心里清楚,自己哪有钱退啊,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医美上,手头那点积蓄早就挥霍得一干二净。他摸了摸自己前几天刚打过玻尿酸、还微微肿胀的脸颊,满心悔恨:都怪自己太爱臭美,把钱都砸在这张脸上和一头时髦的卷发上了,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在文哲民大学学的是机电专业,虽然生意做得不地道,但技术底子应该还在。他犹豫再三,又给高琳发去短信,厚着脸皮要求:好歹给他报销去中国的机票,不然他真的无力承担。
高琳收到短信,气得差点笑出声,直接回复:还想要机票?想得美!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裸照出现在总统府旁边的大屏幕上的样子吧。
文哲民看着这条短信,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已被逼到绝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无奈之下,他咬着牙,翻出钱包,数了数剩下的钱,那是他原本准备做完医美项目后去酒吧潇洒的最后资金。如今,却只能用来买一张飞往中国、前往凌海公司所在城市的机票。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机场,一路上,仁川街头的繁华在他眼中都变得灰暗无光。路过一家医美店时,他忍不住驻足,透过橱窗看着里面先进的仪器和漂亮的宣传海报,心中满是不舍。但一想到高琳的威胁和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他只能长叹一声,继续前行。
“这次去中国,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文哲民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因为他知道,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硬着头皮去尝。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文哲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不安地在扶手上敲击着,双眼时不时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忐忑。随着飞机逐渐靠近中国领空,他的心也愈发揪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凌海公司可能出现的那些愤怒的面孔,以及自己即将面对的未知局面。
当飞机冲破云层,灿烂的阳光洒在机翼上,照亮了下方广袤的大地。文哲民不禁凑近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中国的天空格外晴朗,澄澈的蓝天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云朵像棉花糖般飘浮其间。他心中暗自诧异,不禁感叹:“这中国的空气环境,哪里像韩国媒体描述的那般糟糕,简直是大错特错。”
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滑行一阵后,终于停稳。文哲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随着人流一步步走向边境过境处。每走一步,他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手心早已满是冷汗。好不容易通过过境检查,他长舒一口气,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凌海公司众人,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哼,凌海公司也太没诚意了,我大老远飞过来,居然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嘛。”
正嘟囔着,手机突然 “叮咚” 一声,他掏出一看,是高琳发来的短信,内容让他瞬间如坠冰窟:“文哲民,我已经把凌海公司遇到的电器问题如实告诉给了韩国检察院,这次你要是没修好电器,就等着回国接受检察院传唤吧。” 文哲民看完,气得脸色铁青,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些可恶的中国人,竟然来这一招,真是把我逼上绝路了。” 他愤怒地把手机塞回口袋,赌气般地戴上口罩,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哲民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只见一个中国男人(张平)站在面前,用他听不懂的中文说道:“不男不女,还带口罩烫头发,一看就是韩国人。”
那男人身边的女生(高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张平副总裁,我看过文哲民的照片,还是没有衣服的,这就是他!”
文哲民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不知所措。张平则走上前,看着文哲民,笑着对高琳说:“高琳啊,你说咱们该怎么给这韩国人问好呢?我可不会他们那蛮族语言,这可咋沟通啊。” 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高琳白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对着文哲民展开屏幕,那里的韩语写道:“文哲民,我们是凌海公司的,我是采购总监高琳,这位是副总裁张平,我们是来接你的。” 文哲民看着手机里写的的熟悉母语,胆怯地抬起头,看了看两人,又赶紧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一同走向地下停车场。一路上,张平和高琳用中文有说有笑,偶尔夹杂几句对文哲民的调侃,而文哲民则像个局外人,尴尬地跟在后面。
来到车前,众人上车,车子缓缓启动,驶向凌海公司。车内,张平和高琳继续用中文聊天,还时不时拿文哲民打趣。张平笑着对司机说:“你看看这韩国人,打扮得那叫一个奇怪,头发烫得跟个鸡窝似的,脸白得像刷了墙漆,还戴着个大口罩,我敢打赌,他绝对整过容。” 司机听了,也跟着笑起来:“张总,我看您说得没错,这模样太有辨识度了。我们这车的减震系统是全球一流的,但是他脸上的硅胶还是跟着我的油门和刹车一颤一颤的。”
文哲民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从他们的语气和眼神中也能猜出个大概,他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高琳这时转过头,看着文哲民,用翻译器的韩语问道:“文哲民,你什么工具都没带,怎么修电器啊?” 文哲民张了张嘴,刚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张平见状,笑着安慰高琳:“别担心,咱们凌海公司工具齐备,足够让这‘满脸硅胶的韩国人’好好工作,他只要有技术就行,要是修不好,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还故意冲文哲民挑了挑眉。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文哲民望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后悔自己当初贪图小利,做出卖劣质产品的蠢事,又对即将到来的维修工作感到恐惧,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而张平和高琳这边,依旧欢声笑语,仿佛这场与文哲民的对峙,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让这个韩国人乖乖就范,解决凌海公司的燃眉之急。
随着车子逐渐接近凌海公司,气氛也愈发凝重起来。
文哲民怀揣着极度忐忑的心情下了车,脚步虚浮地跟随着高琳和张平走向凌海公司。一路上,他的眼睛不停地四处打量,眼前这座气派的凌海公司大楼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陌生而又充满威压。每走近一步,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发浓重,尤其是当他瞥见公司里摆放着的那些自己出售的杂牌电器时,心虚之感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暗自懊悔:“我怎么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这下可好,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刚踏入公司大门,张平就故意夸张地拍手,大声召唤来周围的员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用中文说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儿有个韩国欧巴,我瞧着他脸上的硅胶比我的硅胶枕头都多,也不知道整得累不累。” 周围的员工们听到这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文哲民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从众人的眼神和张平那戏谑的语气中,也猜出不是什么好话,他只能尴尬地咧咧嘴,硬着头皮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高琳见状,走上前用翻译软件对文哲民写道:“文哲民,接下来你就要在公司里面修复那些有问题的电器了,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大家也会配合你的工作。” 说完,便领着文哲民来到了员工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一股焦糊味便扑鼻而来,原来是角落里的微波炉短路了,外壳还有些微微发黑。张平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哐当” 一声放在文哲民脚边,挑了挑眉,用中文说道:“副总裁我亲自给你拿工具箱,你可瞧好了,这很尊重你了吧。” 文哲民不明所以,只能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助。
待张平安然离开休息室之后,文哲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蹲下身子,打开工具箱。他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工具,心中却愈发慌乱,虽说他大学学的是机电专业,可这些年他一门心思扑在投机取巧的生意上,书本知识早忘得差不多了,更别提实操经验了。他硬着头皮拿起一把螺丝刀,对着微波炉乱捅一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可怎么修啊,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捣鼓了半天,微波炉毫无反应,文哲民又累又饿,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忍不住用韩语大叫:“我还没有吃饭,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吃饭!” 可惜,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没人听得懂他说的话,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与此同时,外贸商会副会长安然来到了凌海公司总部。安然一袭干练的职业装,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公司,她和张平之前就约好,要就外贸商会下一步工作展开讨论。刚一进门,安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凌海公司的电灯泡,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张平的肩膀,调侃道:“张总啊,你们凌海公司可真省电啊,这灯泡是要罢工的节奏吗?”
张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指了指周围的电器,又朝休息室的方向努努嘴,说道:“这还不是因为采购了那些韩国杂牌货导致的结果,质量太差劲了。你再看看那儿,还有一个韩国‘奴隶’在义务修电器呢,都是被他害的。”
正说着,休息室里传来文哲民的喊叫声。安然好奇地竖起耳朵,问道:“这韩国人喊什么呢?” 张平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我哪知道,叽里咕噜的,跟念咒语似的。”
安然平日里韩剧看得多,对韩语有那么一点了解,她歪着头听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他想吃饭了。” 张平听了,笑了笑,对着高琳摆了摆手。高琳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就拿着好几罐泡菜罐头走进了休息室。
文哲民看到高琳进来,又看到她手里的泡菜罐头,顿时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用韩语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吃正常的饭菜,不是这玩意儿!”
这时,安然也跟着走进了休息室,她清了清嗓子,用蹩脚的韩语对着文哲民说道:“泡菜可是中国的传统美食,既然你们韩国人喜欢那就吃完,不吃完不修好微波炉不能离开。”
文哲民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用韩语大声反驳道:“泡菜是韩国传统美食,这可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们中国人可别乱抢。还有,根据历史,就连现在你们所在的城市,在几千年前也是大韩民国领土。”
安然听到这话,满脸惊愕,她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转身问了问高琳,一脸疑惑地说:“是不是这个韩国人有什么精神问题?怎么满嘴胡言乱语。”
高琳凑近安然,悄悄地对她说:“或许他在梦里学的历史,也只有梦里才能这么瞎编。”
说完,高琳瞥了一眼文哲民,眼中满是轻蔑,她拿起手机翻译器,对着文哲民毫不客气地说道:“在 1980 年之前,你们的报纸大部分文字都是中国汉字,你们的文字都是随便制造出来的,根本没有深厚的底蕴,你们的历史早就断层了,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
文哲民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汉字也是韩国人制造的!” 那模样仿佛要把人吃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安然见状,悄悄对高琳说:“他这智商真的足够修电器么?别一会儿修出问题,再把自己电着,还得咱们给他收场。” 话语里满是讽刺,她实在是对文哲民的无知感到无语。
安然继续看着文哲民用蹩脚的韩语说到:“好好修电器,别被自己的劣质电器电死了。真要是出了事,你们韩国可没人能来救你,到时候别求着我们帮忙。”
高琳在一旁忍不住夸赞道:“安然姐,你的韩语说得真好。” 安然笑着摆摆手:“哪有,就是近期韩剧看得多,跟着学了几句,现学现卖罢了,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也算是够了。”
说完,高琳、张平、安然便一同离开休息室,留下文哲民一人。文哲民看着地上的泡菜罐头,又气又急,心中暗自骂道:“我为什么要出售劣质电器啊,这下可好,落到这般田地,真是自作自受。”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一罐泡菜,皱着眉头往嘴里塞,边吃边琢磨着怎么修理这该死的微波炉,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吃着吃着,文哲民却越嚼越觉得这味道熟悉,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泡菜罐头的品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还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大韩民国的罐头也出售到了中国,伟大的民族!这口味,果然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说着,他还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仿佛这泡菜畅销海外都是他的功劳。
可没过一会儿,当他的目光扫到罐头下面的文字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只见那行小字赫然写着:生产商,中国山东。文哲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他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泡菜罐头差点掉落,而后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不可能,我们大韩民国的泡菜怎么可能是中国生产的!这一定是搞错了,怎么能……”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刚刚还自以为是的骄傲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现实狠狠打脸后的窘迫与恼羞成怒。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文哲民偶尔发出的叹息声,而外面的世界依旧忙碌,凌海公司的员工们各司其职,仿佛休息室里这场闹剧与他们无关。文哲民知道,自己此刻身处困境,若不尽快修好电器,等待他的将是更严峻的后果,可他又毫无头绪,只能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孤独地与难题抗争。
凌海公司的会议室里,灯光昏黄黯淡,只有一盏灯泡孤零零地散发着微弱光芒,勉强照亮着这一方空间。安然迈着优雅且自信的步伐缓缓走进,目光扫过四周,径直走向会议室的主座,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轻声说道:“呵,这个韩国人还不错,留了一个能用的电灯泡。” 那语气,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 “恩赐”。
张平正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听到这话,无奈地耸耸肩,苦笑着回应:“安然,你可别打趣了,这是我自己在楼下小卖部买的,就为了不让这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咱公司现在被那些韩国杂牌电器折腾得够呛,照明都成问题。”
安然轻轻坐下,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世事的聪慧。别看她如今是外贸商会副主席,风光无限,实则几年前,她也曾在凌海公司摸爬滚打,担任过副总裁和代理 CEO,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大事小情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背。而她的男友华晨,也曾是凌海公司的一把手,那些年,两人为了公司的发展,可没少在这会议室里熬过一个个日夜,商讨各种策略,应对形形色色的难题。所以,她太清楚管理凌海公司的难度了,那绝非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儿。
安然的目光转向高琳,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提点。她微微倾身,语重心长地说道:“高琳啊,我知道你是为公司着想,想节省成本,可有些事儿真不能只图便宜。你看这次采购的电器,质量差得一塌糊涂,不仅没省钱,还惹出一堆麻烦,这不是得不偿失嘛。就好比买衣服,你贪便宜买了件质量次的,穿出去没两天就破了,还得再花钱买新的,多不划算呀。做采购的,眼光可得放长远些,得拿捏好品质和价格的平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着,还俏皮地冲高琳眨了眨眼,试图用轻松的方式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高琳微微低下头,脸颊泛红,既有些羞愧,又带着几分感激,轻轻点了点头:“安然姐,我知道错了,这次真是吃了大亏,以后一定吸取教训。”
随后,气氛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安然和张平、高琳的话题聚焦到了最近外贸行业的一场 “风暴”—— 红山银行的赵雷屡次动用大资本,妄图收购外贸商会旗下的企业。这事儿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外贸圈子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平作为金融领域的高手,与赵雷在各种场合交手多次,堪称是他的 “宿敌”,两个人也曾经争夺过红山银行的掌控权,最终,赵雷得到了红山银行的董事长职位,而张平被驱逐出红山银行。张平想起往事,此刻,他双眉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率先开口:“赵雷这一招,看似是简单的资本扩张,实则暗藏玄机。从宏观经济形势来看,当下市场流动性虽说还算充裕,但行业竞争愈发激烈,他这么激进地收购,很可能是想通过整合资源,打造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安然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接话:“张平,我认同你的观点。而且,我觉得他还有可能是想利用收购来的企业作为杠杆,撬动更多的金融资本。但是,我不理解,这些企业家,怎么就可以乖乖的束手就擒,把自己企业低价交给赵雷。”
高琳在一旁听得有些入神,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虽然她主要负责采购,但此刻也深知这些金融动态对外贸公司的深远影响。
一番激烈的探讨过后,会议接近尾声。安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款步走到高琳身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轻轻握住高琳的手,嘱咐道:“高琳啊,最近新闻报道的很多,全国范围内,女性失踪和被绑架案件持续增加,形势很是严峻,可这罪魁祸首到现在还没浮出水面。你一个女孩子,上下班可得多留个心眼儿,注意安全。要是太晚了,千万别独自回家,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高琳心头一暖,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安然姐,谢谢你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公司最近事儿多,我作为采购总监,得盯着点,而且我也心疼公司的钱,来回打车开销不小呢,所以我决定今晚就住在公司了,反正会议室有沙发,凑合一宿没问题。”
张平一听,立刻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佯装生气地说道:“高琳,你这可不行啊!公司再省钱,也不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你要是怕花钱,我自掏腰包给你打车,或者我让保镖护送你回家,这事儿没得商量。”
高琳赶忙摆手,笑着推辞:“张总,您别费心了,真的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住在公司还方便,明早一睁眼就能干活儿,多高效啊。”
张平见拗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行吧,不过你晚上要是害怕,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办公室过夜,离这儿不远。”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 “护花使者” 的模样。
安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俩啊,一个比一个倔。不过高琳,既然你决定住在公司,张平,你可得多照应着点儿。”
张平连忙点头:“安然,你放心吧,有我在,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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