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锃亮的黑色豪华的专车缓缓驶向省政府大楼,车身线条流畅,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而奢华的光泽,犹如一头优雅的猛兽。车轮上的轮毂盖闪耀着独特的金属光芒,每一次转动都悄无声息,彰显着顶级的工艺与昂贵的造价。车内,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高级香料味,柔软得如同云朵,仿佛能将人所有的疲惫瞬间吸纳。安然坐在后座,身姿挺拔却难掩眼中的忧虑,她身着一套简约而得体的职业套装,面料质感上乘,剪裁恰到好处,衬托出她的干练与坚韧。张平坐在她身旁,同样身着正装,表情凝重,眼神中透着决然。
专车稳稳停在大楼前,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安然率先迈出车门,张平紧跟其后,准备一同进入大楼。然而,还没等他们迈出几步,两名身着制服的保安快步走来,抬手拦住了张平的去路。其中一名保安微微皱眉,语气生硬地说道:“不好意思,副省长只请了安然女士一个人,您不在邀请名单上,请留步。” 这突如其来的阻拦,让张平瞬间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场面尴尬至极。安然也面露难色,刚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副省长和身后的赵雷带着一脸假笑从大楼内走了出来。赵雷一眼看到张平被拦下的窘迫模样,眼珠子一转,立刻满脸堆笑地对副省长说:“副省长,这是我的好朋友张平,您可能不太熟悉,他平时也帮了不少忙,这次就一起进来吧。” 那语气中的虚伪,仿佛能滴出水来。
副省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瞥了一只眼张平,轻轻摆了摆手,轻蔑地说道:“既然是朋友,那就进来吧。不过,外贸商会这是怎么回事?做事这么没规矩,动不动就带一些不请自来的乱七八糟的人,像什么话!” 说罢,他又迅速恢复了那副官方的笑容,仿佛刚刚的斥责只是一场短暂的变脸表演。这一番话,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展露出强烈的压迫感。
众人在这尴尬又压抑的氛围中,默默走进电梯。电梯内部宽敞明亮,轿厢四壁镶嵌着光洁的镜面,映照出每个人脸上复杂的神情。赵雷站在副省长身旁,微微弓着腰,脸上挂着那副让人作呕的谄媚笑容;安然和张平站在另一侧,安然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张平则气得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压抑着怒火。
很快,电梯抵达会议室所在楼层。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会议室空间巨大,一张长长的实木会议桌占据了中心位置,桌面光可鉴人,反射着头顶吊灯洒下的明亮光芒。四周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展现本省发展历程的大型画作,以及各类重要会议的合影,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权力与荣耀的过往。
众人依次入座,副省长坐在会议桌的一端,表情严肃地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安然女士,今天把你们叫来,是因为外贸商会近期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全省都在齐心协力谋发展,你们却不作为,还搞出那么多负面新闻,简直是给全省抹黑!就说上次那起群众抗议事件,你们外贸商会居然用水枪对抗群众,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公然与民众对立,严重破坏社会和谐稳定!你们的社会责任感哪里去了?” 副省长越说越激动,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安然和张平的心上。
安然心急如焚,刚想开口辩解,赵雷却抢先一步,虚伪地接过话茬:“副省长,您消消气,外贸商会嘛,年轻人多,做事可能有时候欠考虑,但好在他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以后能吸取教训,端正态度,还是能为咱们省的发展出份力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假惺惺地看向安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神情仿佛在说:“看你能怎么翻盘,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
副省长冷哼一声,脸色依旧阴沉:“哼,你看看人家赵雷,一直致力于弥合双方关系,为咱们省的经济稳定、社会和谐操了多少心?再看看你们外贸商会,一直在和大局对着干,罔顾集体利益,就顾着自己那点小算盘。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胡闹,多少投资项目都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资金链断裂的风险一触即发,这可是关乎全省发展的大事啊!”
赵雷在一旁看似在说和,实则煽风点火。他微微皱眉,轻轻摇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夸张的表情仿佛是在舞台上演戏:“副省长,您别气坏了身子。外贸商会的问题确实不少,我之前也跟他们提过多次,可有些人就是不听劝呐。就拿张平来说吧,” 说着,他故意提高音量,伸手指了指张平胸口的列宁像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严肃得近乎狰狞的表情,“戴着这么个东西,思想觉悟却这么低,竟然帮着外贸商会镇压工人,简直是对革命先辈的亵渎!您想想,要是任由这种思想蔓延,咱们省的发展风气得被带成什么样?” 他的话语里满是讽刺,明明是无中生有,却说得煞有其事,就是要把张平往死里踩,让外贸商会彻底翻不了身。
张平气得满脸通红,眼眶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刚要开口辩驳,却被赵雷粗暴地打断:“你别说话,先听副省长讲。” 那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宰。随后,他又面向副省长,一脸谄媚地说道:“副省长,您放心,我会尽力监督外贸商会的思想进程,帮他们走上正轨,绝不能让这种错误的思想继续蔓延。我红山银行旗下有诸多资源,培训、引导,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一定把这股歪风邪气给纠正过来。” 他说得信誓旦旦,实则是想进一步掌控外贸商会,将其变为自己的附庸。
副省长听了赵雷的话,脸色稍缓,微微点头:“嗯,还是赵雷你有担当,大家都要向你学习。看看人家,主动为政府分忧,你们外贸商会可得好好反省反省。”
在这一轮又一轮的言语攻击下,安然感到无比的无力与屈辱。她深知此刻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副省长已然被赵雷迷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解释。每一句指责都像绳索,将她越捆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了外贸商会能暂时稳住局面,不至于被彻底打压,她不得已屈服。
安然咬着下唇,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缓缓拿起桌上的笔。那支笔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她感觉自己拿起的不是笔,而是外贸商会的命运。她的目光落在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保证书上,纸上的字仿佛都在嘲笑着她的无奈。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保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保证外贸商会不会恶意挑战 “良心企业家” 赵雷,每一笔下去,都像是在自己心上划一道伤口。
副省长看到安然签字,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热情地和赵雷握手:“赵雷啊,这次多亏了你,你为咱们省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就是正义的代表啊!这外贸商会,没个明白人引导,迟早得捅出大娄子。” 说罢,他又轻蔑地摆了摆手,对安然和张平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以后做事长点心。别以为能蒙混过关,再出问题,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在安然起身准备离开前,赵雷突然莫名其妙地对她抛了个媚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得意,仿佛在说:“你看,还是我赢了吧,你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安然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恐惧与恶心交织在心头,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人性的丑恶,赵雷的这个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底。
安然和张平默默回到专车上,车门刚一关上,安然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她双肩颤抖,哭声在车内回荡,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愤怒和无奈都宣泄出来。张平坐在一旁,气得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座椅扶手上,“砰” 的一声闷响,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眼中燃烧,那眼神仿佛能把眼前的一切都烧毁。可看到安然如此伤心,他又强压下怒火,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安然,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咱们这次是吃了暗亏,但咱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总有一天,咱们要让他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们的丑恶行径藏不住的,正义迟早会来敲门。”
车窗外,省政府大楼依旧庄严肃穆,可在安然和张平眼中,它此刻却像是一座黑暗的堡垒,禁锢着正义与真相。车子缓缓启动,带着满心的悲愤与不屈,向着未知的抗争之路驶去。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被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点亮,车水马龙间,街边的一家小小面馆却宛如喧嚣尘世中的静谧港湾。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洒在店外的地面上,招揽着往来疲惫的行人。店内,墙壁上贴着有些泛黄的复古海报,木质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醇厚的面汤香气,那是家的味道,慰藉着每一个饥肠辘辘的灵魂。
高琳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袅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勾起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回忆。她轻轻挑起一筷子面条,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曾经,她和哥哥也常常坐在这个位置,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哥哥高川总是会把碗里的牛肉挑给她,笑着说:“丫头,多吃点,长身体呢。” 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又幸福,如今,却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在这熟悉的地方缅怀往昔。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高琳,突然感觉对面的凳子被轻轻拉动,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文哲民那张带着些许羞涩的脸。文哲民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微微喘着粗气,见高琳看向自己,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用那蹩脚得让人忍俊不禁的中文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吃面,我问了凌海公司的员工,我为你哥哥的失去感觉到遗憾。我希望可以陪陪你。” 说罢,还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温暖的笑容。
高琳听到这带着浓重异国口音的中文,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中文进步很快啊!” 这一嗓子,引得周围吃面的顾客纷纷侧目,文哲民却像是没听懂一般,依旧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高琳见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原来就会这一句。”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文哲民捕捉到了,他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动了几下,然后把手机举到高琳面前,上面显示着翻译好的韩语:“就这一句,我还是学了好几天呢。”
高琳看着手机屏幕,再看看文哲民那副认真又有点憨态可掬的模样,“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真笨。” 这两个字一出口,文哲民像是瞬间听懂了似的,脸涨得通红,佯装生气地说道:“这句我可听得懂。” 那故作严肃的表情配上他那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让高琳笑得更厉害了,周围的顾客也跟着小声笑起来,原本有些沉闷的面馆里顿时多了几分欢快的气息。
文哲民见高琳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稍稍放松下来,他又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然后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声音通过手机翻译软件传出来,带着一丝机械感:“或许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中国了,回到韩国。”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高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地看着他。
顿了顿,文哲民像是鼓起了勇气,再次看向高琳,继续说道:“我这些天修好了凌海公司所有电器,能不能不把我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事递交韩国检察院。”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双手不安地在桌下交握,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高琳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文哲民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似乎还有些话想说,嘴唇动了动,却又欲言又止。高琳看出了他的心思,挑了挑眉,直接说道:“有什么话直说。”
文哲民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脸又红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摆弄手机,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能不能以后不要用裸照威胁自己。” 一提到 “裸照” 这两个字,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高琳看着他这副窘态,又好气又好笑,她白了文哲民一眼,无奈地说道:“好了,让你放心,只要以后找好工作,不销售假冒伪劣产品,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文哲民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像是思索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高琳,说道:“我想留在凌海公司工作。” 那眼神里,有渴望,也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倔强。
高琳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凌海公司你只能从最基本的员工做起,可别想着一来就当大爷。” 她故意调侃着,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欣赏,这个韩国小伙子虽然一开始犯了错,但此刻能主动寻求改变,倒也让她刮目相看。
文哲民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他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没关系,我不在乎。” 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高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最终,高琳同意文哲民在采购部工作。文哲民得知这个消息后,激动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对着高琳深深地鞠了一躬,用韩语说道:“前辈好。” 那语气里充满了尊敬与感激。其实,在他心底,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他想着,这下终于有了更多接触高琳的机会,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变得很有趣呢。
高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动,她拿起手机,打开翻译器,半开玩笑地说道:“希望以后不用要金正恩将军的照片,你就可以好好工作。”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哲民连忙点头鞠躬答应,那动作夸张得像是在演韩剧,逗得高琳前仰后合。在这温馨的笑声中,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种别样的默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而一段新的故事,才刚刚在这小小的面馆里拉开序幕。
窗外,夜色渐深,城市依旧繁华喧嚣,而面馆里的这一角,却洋溢着温暖与希望,两颗心在不经意间慢慢靠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虽光芒微弱,却足以照亮彼此前行的一小段路。
凌海公司的走廊里,灯光柔和地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张平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脑子里全是如何对付赵雷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这段日子,赵雷就像一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外贸商会和凌海公司上空,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不知不觉间,张平就转悠到了采购部总监高琳的办公室门口。
他抬手正要敲门,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前些日子公司的电器设备频繁出故障,多亏找来那个韩国小伙子文哲民,逼迫他劳动,修好自己出售的劣质电器,这才把所有电器都修理得妥妥当当。张平心里满是开心,正琢磨着该怎么好好的奖励采购部呢。
于是,他轻轻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一个身影 “嗖” 地一下从旁边冒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蹩脚得让人忍俊不禁的中文:“张平副总裁好!” 张平冷不丁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像触了电似的哆嗦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脚跟。定睛一看,原来是文哲民,这小子今天穿得人模人样的,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也梳得油光水滑,就是脸上那股子紧张劲儿怎么也藏不住,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张平稳了稳心神,赶紧笑着回了句:“哎呀,你好你好,文哲民啊,你这中文进步不小啊,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说着,还用手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文哲民也就会这几句现学现卖的中文,不过是用来应急罢了。
文哲民虽然没太听懂张平的话,但看他脸上带着笑,也跟着嘿嘿傻笑,一个劲儿地鞠躬,那腰弯得都快跟地面平行了,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张平见状,心里觉得好笑,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憋着。
这时,张平的目光越过文哲民,看向办公室里面的高琳。只见高琳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托着下巴,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俩,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促狭的光芒。张平瞬间就明白了,这高琳肯定是自作主张把文哲民给招募下来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高琳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伸手拉了拉文哲民的领带,故意调侃道:“没想到你们韩国人穿西服这么帅啊,这一打扮,差点没认出来。”
文哲民哪听得懂这些,光顾着鞠躬了,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个韩语单词,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张平看着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憋不住笑了,“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高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文哲民先出去。文哲民像是得到了大赦令,立马直起身子,规规矩矩地倒退着往门口走,临出门还不忘又鞠了一躬,那关门的动作轻柔得生怕弄出一点声响,看得张平又是一阵摇头苦笑。
等文哲民出去了,张平这才拉过一把椅子,在高琳对面坐下,一脸疑惑地问:“我说高琳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打算给这个不懂中文的韩国人安排到哪个岗位啊?”
高琳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采购部的搬运工呗,这活儿对语言要求低,他只要有力气搬东西就行,别的咱也不指望他。”
张平一听,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哟,我看呐,这韩国帅哥没想到还愿意吃苦,说不定是爱上你了,要不怎么这么听话呢?”
高琳一听这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像熟透的苹果,她嗔怪地瞪了张平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这是看他有手艺,修电器挺在行,人也还算老实,才给他个机会的,你可别瞎想。” 虽说嘴上这么反驳着,可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丝涟漪,毕竟哪个女孩子被人这么调侃都会有点小羞涩的。
张平见好就收,他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高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高琳啊,跟你说个正事。近期这全国的好几起绑架案,很可能和红山银行的赵雷有关。你这段时间可得小心行事,赵雷那家伙现在被副省长捧着,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外贸商会和咱们凌海公司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想出什么阴招来报复。”
高琳听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担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张平,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就在两人谈话间,办公室的门 “砰” 的一声被撞开了,文哲民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堆饮料和甜甜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他这一出现,把张平和高琳都吓了一跳。
张平瞪大了眼睛,看着文哲民怀里的东西,又看看他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哭笑不得地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搬运工?我看他这是把自己当大爷了吧,上班时间还跑去买零食。”
高琳也有些尴尬,她赶紧站起来,走到文哲民身边,一边帮他把东西放下,一边解释道:“哎呀,他这不是刚来嘛,还不太懂规矩。再说了,助理也算搬运工啊,偶尔帮我跑跑腿,买买东西,不也正常嘛。”
张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指着文哲民对高琳说:“你可真行啊,找了个这么个连中文都不会的助理,我看你以后有的头疼了。”
高琳却不以为然,她笑着把饮料递给张平一瓶:“没事,慢慢教呗,他这人挺机灵的,学东西应该挺快。再说了,有他在,还能给咱们办公室添点乐子呢,你看刚才把你逗得。”
张平接过饮料,喝了一口,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行吧,你自己看着办。不过还是那句话,千万小心赵雷那边,别出什么岔子。” 说完,他又叮嘱了高琳几句,便离开了办公室。
高琳看着张平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文哲民,轻轻叹了口气。
外贸商会总部那座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却驱不散安然心头的阴霾。几天前从省政府大楼遭受副省长和赵雷联合语言侮辱归来的她,独自坐在宽敞却显得格外冷清的办公室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她胸腔里澎湃,她气愤地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在通讯录上划过,想要立刻拨打外贸商会主席王桥的电话,向他倾诉这满腹的委屈与不甘。然而,就在即将按下拨号键的瞬间,她的手却猛地停住了。安然的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思绪却飘回到过往种种。
她深知,如今外贸商会面临的困境犹如一团乱麻,牵一发而动全身。虽在副省长那里吃了大亏,受尽屈辱,可就此认输绝非她现在的选择,王桥是她的领导,她一定要学习王桥坚韧不拔的精神。安然心里暗自思忖:外贸商会现在拥有红山电器公司百分之六十的掌控权,这是他们手中一张不可小觑的底牌。诚然,红山电器公司和红山银行之间盘根错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赵雷更是凭借这些关系在背后兴风作浪,但只要能抓住这关键的百分之六十,未必不能绝地反击。至少,她可以想办法罢免赵雷的红山电器公司 CEO 职务,从内部瓦解他的势力。
想到这儿,安然缓缓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坚定决心的回响。她踱步到窗前,双手抱胸,凝视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过往那次罢免红山电器公司 CEO 赵雷投票的失败案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上次投票,因赵雷提前在各方势力间运作,拉拢了不少摇摆不定的股东,使得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但今时不同往日,形势紧迫,常规手段已行不通,必须采取非常手段才有一线生机。
一番深思熟虑后,安然快步走回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外贸商会安保部门负责人的号码。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喂,我是安然,你现在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紧急任务。”
没过多久,安保部门负责人匆匆赶来,他身材高大魁梧,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此刻却难掩脸上的焦虑之色。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安然站在办公桌后,眼神冷峻,面前的打印机正 “滋滋” 作响,吐出一份份纸张。
安然拿起刚打印好的一份外贸商会罢免赵雷红山电器公司 CEO 的决议,递给安保部门负责人,语气果断:“拿着这个,立刻组织人手,在未经表决的情况下,直接接管红山电器公司。”
安保部门负责人接过决议,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这…… 安副主席,副省长那边刚刚批评了外贸商会,还在昨晚的电视直播会议上直播点名批评了您和王桥主席,咱们现在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再得罪了上头,咱们商会可就更难翻身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决议纸都跟着抖动起来。
安然微微仰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无奈与决绝:“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风险,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做法。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任由赵雷把商会往绝路上逼。”
此时,外贸商会的律师、法务部门成员也相继赶到,众人迅速组成联合执行小组。一辆辆锃亮的黑色专车整齐地排列在大楼前,引擎轰鸣,气势恢宏。安保人员身着统一制服,身姿挺拔,神情肃穆;法务人员手提公文包,里面装满了各类法律文件,眼神坚定,透着专业的自信。
随着安然一声令下,联合执行小组鱼贯上车,车队如一条黑色的蛟龙,向着红山电器公司总部疾驰而去。一路上,车内气氛凝重,大家都深知此次任务艰巨,却又怀揣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抵达红山电器公司总部,那是一座同样气派的现代化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阳光。联合执行小组迅速下车,整齐有序地进入大楼。外贸商会法务部门、安保部门成员,昂首挺胸地走到前台,展示了安然签署的外贸商会决议,义正言辞地要求罢免红山电器公司 CEO 赵雷。
红山电器公司的前台是一位年轻的小姑娘,她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顿时慌了手脚,眼神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赵…… 赵总,不好了,外贸商会的人来了,说要罢免您,还拿着什么决议,我…… 我该怎么办啊?”
而此刻,坐在外贸商会总部办公室里的安然,看似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可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其实,她心里清楚,此举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赵雷在背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怎会轻易被这份未经表决的决议扳倒。但她就是要以此为契机,给赵雷的企业拖入漫长的法律纠纷和诉讼当中,让他疲于应对,分散他的注意力,为外贸商会争取喘息之机,寻找真正能将他彻底击败的时机。
安然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坚毅的笑容。在这看似绝境的困境中,她凭借着自己的果敢与智谋,踏出了反击的第一步,虽前路荆棘密布,但她毫不畏惧,决心与黑暗势力周旋到底,直至迎来外贸商会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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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繁华都市的一隅,一座精致而隐秘的小楼,宛如藏在喧嚣背后的罪恶渊薮。楼内,灯光暧昧昏黄,弥漫着奢靡腐朽的气息。赵雷慵懒地斜躺在一张宽大的欧式沙发上,沙发上铺着昂贵的天鹅绒坐垫,他的身旁围绕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她们身着暴露的短裙,眼神中透着恐惧与无奈。赵雷的手肆意地在女孩们身上游走,脸上挂着扭曲而满足的笑容,尽情享受着这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全然不顾及他人的尊严与痛苦,其残暴本性在这私密空间里暴露无遗。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令人作呕的欢愉氛围。赵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伸手从茶几上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知道,该来的麻烦终究还是来了。电话那头传来红山电器公司前台惊慌失措的声音,告知他安然出示决议要求接管红山电器公司。赵雷听完,却丝毫不慌,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时,坐在赵雷旁边的红山银行法务部门总监同样沉浸在这奢靡的 “温柔乡” 里,他一边享受着女孩递来的酒水,一边用手在女孩的腰间摩挲,那谄媚的模样与赵雷如出一辙,尽显人性的堕落。听到消息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酒杯,自信满满地对赵雷说道:“赵总,您放心,安然那小丫头片子不可能成功接管红山电器公司的。她这是自不量力,咱们在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赵雷听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愈发衬出他的张狂。他慢悠悠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旁边的女孩立刻乖巧地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燃。赵雷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随后,他做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 —— 将手中燃着的烟灰弹到了身旁女孩的舌头上。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烫得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夺眶而出,混合着烟灰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污痕。赵雷却像是被这哭声激怒了,他猛地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女孩脸上,女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身体也随之颤抖,只能用手捂住脸,不敢发出更大的声响,屋内的其他女孩见状,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赵雷冷哼一声,看向红山银行法务部门总监,开口说道:“哼,我当然知道安然打的什么主意,她以为我是傻子吗?她就是想给红山电器公司拖入诉讼和纠纷环节,以求得更高层级法院和检察院的介入,越过省政府,好摆脱我的掌控。不过,她这算盘打得虽精,却选错了对手。”
红山银行法务部门总监听到赵雷的分析,心中既佩服又害怕,他战战兢兢地问道:“那…… 那咱们?” 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完全没了刚才的底气,尽显自己的无能与怯懦。
赵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再次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阴狠与算计:“慌什么?听我的,现在打电话报案,就说红山电器公司的公章丢失了,就说是刚才外贸商会的人抢走的。同时,马上给副省长打电话,告诉他外贸商会抢走了我们的公章。还有,叮嘱红山电器公司的人,删除所有监控录像,把公章冲到马桶里,等警察到了,就说是外贸商会在抢劫,这样我们就有主动权了。” 说完,他像是为了寻求认同一般,看向旁边被他打骂的女孩,问道:“对不对?” 女孩吓得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顺从。
法务部门总监听闻,立刻满脸堆笑,谄媚地称赞道:“赵总,您这一招实在是高啊!不愧是您,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赶忙起身,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还不忘用余光瞟向赵雷,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迅速惹得赵雷不高兴。
紧接着,在红山电器公司总部,一场罪恶的掩盖行动悄然展开。公司的保洁人员接到通知后,匆忙赶到卫生间,手里拿着公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颤抖着双手,将公章丢进马桶,按下冲水按钮,然而,公章却像是故意作对一般,在马桶里面半天冲不走,水流不断地打转,公章只是随着水流晃动。保洁人员心急如焚,慌乱之中,她拿起旁边的马桶刷的金属把手,用力地砸向公章,一下又一下,直到公章被砸得粉碎,碎片随着水流缓缓消失。与此同时,公司的技术人员迅速登录监控系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删除了所有与外贸商会来人相关的监控录像,仿佛要将这一切痕迹彻底抹去。
而在公司前台,红山电器公司的前台小姐正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抚着外贸商会的法律团队:“各位,大家先别着急,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赵总已经在了解情况了,很快就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外贸商会众人的眼睛,双手在身后紧紧交握,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
突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长空,数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到红山电器公司大楼前。车门瞬间打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迅速冲下车,涌入大楼,瞬间将外贸商会的人包围起来。为首的警察表情严肃,大声喊道:“我们接到报警,外贸商会抢劫了红山电器公司的公章,所有人都不许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外贸商会的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想要辩解,却发现百口莫辩。在警察黑洞洞的枪口和威严的呵斥下,他们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文件,举起双手,任由警察给他们戴上手铐,被带出大楼,那无助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与此同时,副省长亲自来到外贸商会总部,身后跟着一群随行人员。他大步走进商会大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众人齐聚在会议室,副省长站在会议桌前,怒目圆睁,当着大家的面训斥安然:“安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顾大局,挑起争斗,竟然还敢抢夺赵雷公司的公章!现在倒好,还敢删除监控录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安然站在一旁,眼眶泛红,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副省长,我没有抢公章,这都是赵雷的阴谋,他在污蔑我们。”
副省长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哼一声:“哼,你还狡辩!我是看在顾全大局的份上,也是赵雷打电话求情,才放过你和外贸商会的人一码,不追究你们责任。但是,外贸商会必须赔偿红山电器公司的公章,并且,外贸商会主席王桥要在电视上公开给赵雷道歉,以正视听。”
安然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难过,她哽咽着问道:“能不能…… 能不能我替王桥主席道歉?”
副省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限期三天内,我要看到王桥的道歉。王桥管理外贸商会不严格,才酿成大祸,要是做不到,我就会让省政府和检察机关介入,强行解散外贸商会,到时候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安然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委屈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在会议室里回荡,却无法打动副省长那颗被赵雷蒙蔽的心。在这黑暗阴谋的笼罩下,外贸商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而安然,只能在这屈辱与痛苦中,独自承受着一切,寻找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之光。
在那间略显昏暗的办公室里,安然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文件凌乱地散落着,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也在为她此时的困境而黯淡。
安然紧握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的亮光映照着她满是愁容的脸。思前想后,心中百般无奈,最终还是拨通了王桥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哽咽:“王桥,出事了…… 副省长要求你在电视上公开向赵雷道歉,说外贸商会这次惹出的乱子,你要负全责,不然就要强行解散商会。”
安然详细地诉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与赵雷的最初冲突,那剑拔弩张的会议现场,双方激烈的言辞交锋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到红山电器公司的公章风波,公章的争夺如同战场上的军旗易主,关乎着权力与生死;再到副省长的施压,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她的委屈与不甘,言辞间满是无奈与酸涩。
远在慕尼黑的一座豪华别墅内,王桥正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异国他乡的风景,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杯红酒。接到安然的电话后,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开始缓缓踱步。脚下的地毯柔软而厚实,却仿佛无法承载他此刻沉重的心情。他轻声对着电话说道:“安然,别太担心。既然我能帮你、帮商会承担这份责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为了拯救咱们打拼多年的外贸商会,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着,他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像是要用这辛辣的液体驱散心中的烦闷。“好在我在慕尼黑,隔着千山万水,赵雷就算再心狠手辣,暂时也拿我没办法。” 王桥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庆幸,可眼神中却满是忧虑。
一旁的妻子伊丽莎白早已听到了电话内容,她眼中噙着泪水,双手颤抖着拿起手机,开启录像功能。镜头里,王桥身着一袭深色西装,身姿依旧挺拔,可脸上的落寞与无奈却清晰可见。
王桥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红山银行、红山电器公司,很抱歉打扰了贵公司的正常运行,我,王桥,作为外贸商会的主席,对此负有绝对责任。此次商会与贵公司之间产生的诸多矛盾与冲突,我深刻反思,是我在管理决策上的疏忽,在协调各方关系时未能尽善尽美,才导致局面一步步恶化,给贵公司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给员工们造成了生活的动荡,也给社会带来了不良影响。我真诚地向红山银行、红山电器公司以及所有受到波及的人们致歉,恳请大家给予我们改正的机会,我定当竭尽全力,挽回这一切损失,重塑外贸商会的声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饱含着无尽的屈辱,却又不得不为了大局低头。
此时,在香港那座奢靡的办公室里,赵雷正慵懒地坐在一张巨大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昂贵的酒水和精致的点心。他赤着脚,双脚随意地搭在茶几上,眼睛盯着墙上那台超大尺寸的电视机,屏幕里正播放着王桥道歉的画面。看到王桥那一脸憋屈的模样,赵雷嘴角上扬,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哈哈哈,王桥啊王桥,你也有今天!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赵雷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雪茄烟灰簌簌掉落,弄脏了沙发也毫不在意,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他已经掌控了全世界。
笑罢,赵雷猛地一拍茶几,震得上面的酒水都晃了晃,大声喊道:“来人啊!” 助理赶忙小跑着进来,点头哈腰地问道:“赵总,有什么吩咐?”
赵雷指着电视屏幕,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说道:“看到没,王桥这狼狈样,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马上把这个道歉视频放到世界各地的头条,找专业的翻译团队,给我译成各种语言,务必在全球各个主流媒体播放,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跟我作对的下场。”
助理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忙应道:“赵总,您这一招太高明了!就王桥那点能耐,还敢跟您叫板,这下他可算是丢人丢到全世界了。您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当当,让这视频像病毒一样传播开,让他彻底沦为笑柄。” 说着,还不忘朝着电视屏幕呸了一口,仿佛这样就能更显示出他对王桥的鄙夷。赵雷满意地点点头,重新靠回沙发,拿起一杯酒,惬意地抿了一口,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彻底击垮外贸商会,巩固自己的霸权地位。
随着王桥的道歉视频在世界各地传播,外贸商会的声誉一落千丈,负面舆论如潮水般涌来。安然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望着窗外繁华却又陌生的城市景象,满心忧虑。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副省长。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电话:“副省长,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副省长略显严肃的声音:“安然,你也看到现在的局面了,王桥的道歉视频引发了这么大的风波,外贸商会现在处于风口浪尖。我思前想后,不建议你继续履职,希望你签署命令,停止自己的职务,只保留外贸商会副主席的名号,把工作交给其他人。这也是为了平息舆论,稳定局势。”
安然一听,心急如焚,连忙辩驳道:“副省长,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我一直兢兢业业为商会付出,外我们已经答应你要求我们道歉的请求了,更何况,我们现在正是困难时期,我要是临阵脱逃,商会只会更乱。我有信心扭转局面,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副省长微微叹气,语气不容置疑:“安然,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是大局所需。你先按我说的做,后续有需要,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继续履职的。”
安然紧咬下唇,眼中泛起泪花,沉默片刻后,无奈地答应:“好吧,副省长,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德国慕尼黑的王桥听闻安然的委屈,心急如焚,立即与安然发起视频通话。视频接通,安然看到王桥满脸的担忧,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王桥,副省长让我停职,只保留外贸商会副主席名号,这可怎么办啊?”
王桥眉头紧皱,安慰道:“安然,别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我决定回国主持大局,咱们一起想办法。”
这时,伊丽莎白从旁边走过来,听到王桥的话,她眼眶泛红,拉住王桥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王桥,你不能回去,国内情况这么复杂,赵雷又那么狠毒,你回去太危险了。”
王桥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眼神坚定:“伊丽莎白,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外贸商会是我多年的心血,安然现在也处境艰难,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两人正争执不下,王桥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副省长。
王桥赶忙接起电话:“副省长,您好。” 副省长的声音传来:“王桥,我知道你心系商会,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回国主持大局。你想想,你刚道完歉,这时候回国,舆论只会更汹涌。而且,一旦你回来,就不得不被迫处理这桩事件,到时候,你说不定还要被检方调查,这对省内的商业声誉不好,也对你个人不好。”
王桥一听,着急地辩驳:“副省长,我不回去,商会怎么办?安然被你要求停职后,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能挽救商会。”
副省长沉默片刻,语重心长地说:“王桥,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在国外,暂时避开风头,对大家都好,你也心里清楚,现在外贸商会的名誉是什么情况。外贸商会是我们省的骄傲,也是全国最大的非公有商会,我也是看在你曾经帮助我们省取得这么多商业荣誉的情况下,才和你说的心里话,现在的情况,错误都在你,你的去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你可以指定一个可靠的人负责外贸商会事务,遥控指挥嘛。你就暂时保留外贸商会主席职务,不再履职,这对大家都好”
王桥低头沉思,心中权衡利弊,最终无奈地说:“副省长,我明白了,我会慎重考虑人选的。”
王桥思前想后,觉得外贸商会秘书长兼任凌海公司 CEO 佳慧是个合适的人选,便再次拨通副省长的电话:“副省长,我考虑好了,我想指定佳慧负责外贸商会运行工作。她能力出众,对商会情况熟悉,一定能稳住局面。”
副省长问道:“佳慧?她不是还有个半岁大的孩子吗?这能行吗?会不会分心?”
王桥连忙解释:“副省长,佳慧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虽然孩子小,但她肯定会以商会为重。而且我也会随时关注,给予她支持,不会让她乱来的。”
副省长思前想后,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王桥,我同意你的请求,但你要保证佳慧不会乱来,否则我没办法不把外贸商会的情况交给检方,你知道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王桥心中一紧,连忙答应:“副省长,您放心,我一定保证。我马上给您发保证的传真件。” 挂断电话后,王桥迅速起草保证文件,发送传真,心中默默祈祷佳慧能不负所望,带领外贸商会走出困境。
而在国内,安然按照副省长的要求,签署了停职命令,看着那份文件,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但她也暗暗发誓,绝不放弃,一定要等到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
在慕尼黑的别墅中,王桥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他深知,此刻外贸商会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而唯一还置身事外的外贸商会高层就只剩下外贸商会秘书长佳慧了。佳慧不久前刚刚生下孩子,孩子才半岁,正是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候,王桥实在不忍心让她中断休假,卷入这趟浑水。
犹豫再三,王桥还是缓缓拿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停留许久,最终拨通了佳慧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王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佳慧,是我,王桥。”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现在商会遇到大麻烦了,我和安然都被副省长要求停职,目前现存最大的官员就剩下你了。我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只能委婉地问问你,能不能回国主持大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难了,孩子还那么小……”
电话那头,佳慧正坐在温馨的婴儿房中,柔和的灯光洒在她和孩子身上,她轻柔地哼着摇篮曲哄孩子入睡。听到王桥的话,她手中的动作瞬间僵住,歌声也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后,她缓缓开口,语气坚定:“王桥,我明白了,你不用多说,我愿意。商会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王桥一听,心中既感动又愧疚,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佳慧,你刚生完孩子,孩子还这么小,这个时候离开,你舍得吗?商会的事固然重要,可孩子更需要你啊。”
佳慧在电话那头,鼻子一酸,轻轻抽泣了一下,随即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当然舍不得,可我更放不下商会。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我打算,把孩子给你们照顾一段,让孩子留在慕尼黑,远离国内的纷争。孩子有你们照顾,我放心,等解决了商会的危机,我再回来好好陪他。”
王桥还想再劝说,佳慧却果断打断了他:“王桥,你不用多说了,我心意已决。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很快就会回国。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和伊丽莎白,咱们一起共度难关。”
王桥犹豫了一下,说道:“佳慧,你等等,别着急订票。我想让你乘坐外贸商会的专机回国。”
佳慧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王桥语气坚定地说:“佳慧,你想想,你现在可是全国最大的非公有商会现在的实际领导者,你必须做出自己的气势来。这也是震慑副省长,我们要时刻提醒副省长和省政府,外贸商会的所有企业是省内的纳税大户,我们这次只是为了大局赞成副省长的提议,我们可不怕赵雷,我们有能力解决问题。所以一定要专机,还要安排隆重迎接你,让所有人都看到外贸商会的底气。虽然现在我们面临困境,但不能失了威风,要让外界知道,外贸商会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整个商会的精气神,用专机、搞迎接,就是对外表明我们的态度。”
佳慧听了,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她立刻表示同意:“王桥,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王桥握着手机,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佳慧,谢谢你,这份恩情,我王桥记下了,我和伊丽莎白现在就去你家。
挂断电话后,王桥望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
几小时后王桥坐进驾驶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片刻,才启动引擎。汽车轰然作响,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在慕尼黑的道路上飞驰起来。
车窗外,慕尼黑的街景如诗如画般铺展。古老的玛丽恩广场上,哥特式的新、老市政厅建筑巍峨耸立,繁复精美的雕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历史的光芒,成群的鸽子在广场上空翩跹飞舞,时而停歇在雕塑肩头,咕咕的叫声仿佛是这座城市古老的低语。
道路两旁,巴伐利亚风格的建筑色彩斑斓,红瓦白墙错落有致,家家户户的窗台前都摆满了娇艳欲滴的鲜花,微风拂过,花香四溢,为这座城市添了几分旖旎的浪漫。街边的露天咖啡馆里,人们悠闲地坐着,一边品尝着香醇的咖啡,一边谈天说地,享受着慕尼黑独有的惬意时光。
王桥的目光掠过这些美景,却无心欣赏,眉头依旧紧锁。
“伊丽莎白,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王桥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让佳慧一个人回国主持大局,我这商会主席当得太失职了。她刚生完孩子,孩子刚刚半岁,正是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候,我却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肩上。” 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伊丽莎白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地覆在王桥的手背上,轻声安慰道:“亲爱的,你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外贸商会遇到这么大的危机,大家都在尽自己所能。佳慧是个有担当的人,她愿意挺身而出,说明她也放不下商会,咱们都应该相信她。”
王桥微微摇头,脸上满是苦涩:“可赵雷那个人,心狠手辣,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佳慧回去,就等于置身于风暴中心,我一想到这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出什么事。”
伊丽莎白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王桥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也一样。但佳慧可不是一般人,她既有能力,又有胆识。这些年在商会打拼,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认为她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而且,咱们在后方也能帮上忙,不是吗?” 她微微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咱们不是答应要照顾好她的孩子吗?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咱们能为她做的。”
王桥听了妻子的话,心中稍感慰藉,他侧过头,给了伊丽莎白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你,伊丽莎白,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
汽车在城市的道路上穿梭,不多时,便缓缓停在了佳慧的公寓楼下。王桥没有立刻下车,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交握,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目光透过车窗望向佳慧家的窗户,心中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思量。伊丽莎白也静静地坐在一旁,她明白丈夫此时内心的纠结,没有言语打扰,只是用眼神给予他支持。
过了一会儿,王桥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绕到副驾驶座,绅士地为伊丽莎白打开车门,两人并肩向公寓楼走去。王桥的脚步有些拖沓,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既盼着见到佳慧,又害怕面对她那毅然决然的眼神,害怕自己的愧疚会在瞬间决堤。伊丽莎白轻轻挽着他的胳膊,用自己的温暖给予他前行的力量。
两人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王桥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心却早已飘到了佳慧身边,想着该如何开口,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与感激。电梯门 “叮” 的一声打开,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王桥率先迈出脚步,走向佳慧的家门,抬手敲响了门。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缓缓打开,佳慧出现在门口。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的黑眼圈清晰可见,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看到王桥和伊丽莎白,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容:“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王桥走进屋里,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客厅一角婴儿床里熟睡的孩子身上。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小手握拳放在脸颊旁,模样可爱极了。王桥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他轻轻走过去,蹲下身子,凝视着孩子,像是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佳慧,这一路辛苦你了。” 王桥站起身,转向佳慧,声音低沉而诚恳,“我刚安排好了你的回国专机,明天你就能出发。只是…… 我心里满是愧疚,这个时候让你回去,我实在过意不去。”
佳慧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带着豁达的笑容:“王桥,你别这么说。商会是大家的心血,现在遇到困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再说了,我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应对。”
伊丽莎白走上前,拉着佳慧的手,温柔地说道:“佳慧,你放心回去。孩子这边有我们照顾,你不用担心,只管专心处理商会的事。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佳慧眼眶微微湿润,她感激地看着伊丽莎白:“谢谢你,伊丽莎白,有你们这份心意,我真的很安心。”
王桥微微皱眉,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佳慧,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赵雷那边,我怕他会使阴招,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如果副省长那边还有事情,也及时告诉我,虽然我被停职了,但是我名义上还是自愿停职的,如果副省长那边逼迫我们越来越紧,我愿意随时接手。”
佳慧坚定地点点头:“我知道,王桥,你放心吧。我会多留个心眼儿的,不会让赵雷得逞。”
为了缓解这有些凝重的气氛,伊丽莎白弯腰抱起孩子,轻声哼唱着一首舒缓的摇篮曲,孩子在她怀里咯咯笑着,小手挥舞着,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温馨的氛围。王桥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也走过去,和伊丽莎白一起逗着孩子,一时间,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但欢笑过后,现实的沉重又压了回来。佳慧和王桥来到餐厅,餐厅里布置得简约而温馨,木质的餐桌擦得光亮,几盆绿植摆在窗台,为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佳慧看着王桥,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待,轻声问道:“王桥,现在国内的事态,你有什么好想法没?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救救商会啊。”
王桥微微皱眉,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开口道:“佳慧,根据我们最近发现的很可疑的线索。凡是国内出现女生绑架案的公司,都在不久之后收到了赵雷的红山银行的贷款,甚至还有无息贷款。你想想,这能是巧合吗?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是赵雷在搞鬼,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让警方调查红山银行,更何况,他们搬迁到了香港特区,在那里,我的关系不多。”
佳慧听着王桥的分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我也是这么想,这赵雷也太可恶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桥主席,以前都是你主持大局的,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王桥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走法律手段,警方目前没有证据调查红山银行,就算我们现在去举报,也于事无补。赵雷做事滴水不漏,他肯定把所有痕迹都抹掉了。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只有不按套路出牌,才能有一线生机。”
佳慧看着王桥,眼中满是疑惑:“不按套路出牌?你到底想怎么做?”
王桥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说道:“佳慧,我是这么想的。你回国之后,能否安排一辆汽车,贴上红山银行的标志,然后大张旗鼓地制造一个绑架案。当然,不是真的绑架,只是做做样子。之后,迅速藏匿掉汽车,让警方和舆论自然而然地把绑架案和红山银行联系起来。只要引起足够的关注,警方肯定会重新审视红山银行,赵雷就算再狡猾,也得露出马脚。”
佳慧听了王桥的计划,不禁面露顾虑之色:“王桥,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出什么岔子,我们可就更被动了。而且,绑架谁比较好呢?这可不是小事啊。”
王桥拍了拍佳慧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我知道这很冒险,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至于绑架对象,我想让你回国做一下高琳的工作,如果她配合演好这场戏,她作为凌海公司采购部总监,被绑架后失踪的信息一定足够引起舆论重视。高琳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相信她会理解我们的苦衷。更何况,你是她的嫂子。”
佳慧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这或许真的是个办法。王桥,你还真是聪明,这种时候都能想出这么大胆的主意。我们看起来也只能有这一条路走了。我回去就想办法安排。”
王桥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佳慧,现在让你回国领导工作,真的是最优解了。我在这边鞭长莫及,只能靠你了。”
说着,王桥轻轻拍了拍佳慧的肩膀,眼中满是歉意与信任。此时,餐厅里的灯光昏黄而柔和,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却又略带沉重的纱衣。窗外,夜幕渐深,城市的灯火闪烁,与屋内凝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王桥微微仰头,望向天花板,似乎在积聚力量,又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变数默默祈祷。佳慧则低头凝视着桌面,手指无意识地在木质桌面上轻轻划动,思绪早已飘向回国后的种种挑战。
王桥轻轻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慕尼黑的夜色,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还有,佳慧,等你的专机抵达国内,外贸商会的安然副主席以及张平他们都会在机场迎接你,我还安排了在市郊机场的新闻发布会,这是我停职之前能做到的极限了。我安排了媒体全程的直播和最高礼仪的欢迎仪式欢迎你领导外贸商会工作。咱们外贸商会是什么分量?那可是全国最大的非公有商会啊,现在,副省长和省政府这边因为种种缘由,对咱们的事务多有掣肘。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咱们明明没做错,却被搞得这么被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与愤懑。
佳慧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王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特意召开新闻发布会呢?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王桥摆了摆手,似乎有一个重大的决策要宣布。
佳慧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头,示意王桥继续说下去。
王桥转过身,眼神变得热切起来:“你知道吗?如果外贸商会逐步转型为公有制的外贸商会,那局面可就大不一样了。到时候,咱们的待遇级别就会和中国国际商会一样,直接接受中国商务部的指导和管理。省政府再想随意插手咱们的内部事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就好比给咱们商会穿上了一层坚实的铠甲,有了来自上面的中央政府更专业、更公正的指引,咱们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佳慧的眼睛渐渐睁大,似乎意识到了这个决策背后蕴含的巨大能量,她不禁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王桥走到佳慧面前,目光紧紧锁住她,语重心长地说:“佳慧,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决定。在机场这个万众瞩目的地方,咱们宣布外贸商会欢迎国有资本和管理章程进入,光明正大地争取把外贸商会逐步转型为接受国家领导的社会团体。这一步棋,走好了,那就是商会的新生啊。甚至.....或许我们还可以影响到一些中央和全国工商联的决策。”
佳慧微微仰头,与王桥对视,坚定地点了点头:“王桥,我懂你的苦心,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配合。”
王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佳慧,我还想问你个事儿,你是不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佳慧微微一愣,随即展颜笑道:“是啊,我大学毕业后就入党了,这些年也一直以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呢。”
王桥的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高兴地拍了下大腿,连连点头:“太好了,佳慧!这可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有党员身份在,在推动商会国有化这件事儿上,更能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中国共产党党一直以来都有着强大的凝聚力和领导力。你的党员身份可以更好的推动国有资本注入商会,让商会国有化公有化,如果成功了,咱们外贸商会必定能焕发出全新的活力。”
佳慧若有所思地听着,眼中满是认同:“王桥,你说得对,我之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深想。经你这么一点拨,我越发觉得这事儿意义重大。”
王桥坐回椅子上,双手交握,脸上带着憧憬的神情:“佳慧,你想想,一旦外贸商会拥有了国有背景,那可不仅仅是名头响亮而已。咱们能获得更多的政策支持,无论是在进出口贸易的资源对接上,还是在应对国际贸易摩擦时,都有商务部的层面的后盾为咱们撑腰。这绝不是现在我们仰仗的省政府所能比的。我们就好比一艘原本在风浪中独自飘摇的大船,一下子被编入了配合商务部和影响国家商业战略布局的序列,有了坚固的港湾,有了更先进的导航系统,咱们能航行得更远、更稳。红山银行那些小动作,在咱们真正壮大起来之后,根本不足为惧。到时候,咱们外贸商会的整体水准,那绝对是迈上一个全新的台阶,绝不是红山银行之流可以比拟的了。”
佳慧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满是钦佩:“王桥,你考虑得太周到了!这一番布局下来,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外贸商会的光明未来。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王桥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佳慧的肩膀,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佳慧,我相信你!咱们一起为外贸商会的重生拼搏一把。”
佳慧慢慢走到儿子的婴儿床旁,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扰了孩子的美梦,她缓缓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小家伙在睡梦中砸吧了下小嘴,小手无意识地挥舞了一下,佳慧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看着孩子,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颤抖,慢慢说道:“宝贝,妈妈要离开一段时间,让王桥伯伯和伊丽莎白阿姨照顾你,好不好啊?” 孩子自然听不懂这些,只是在她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一旁的王桥和伊丽莎白目睹这一幕,心中满是酸涩。王桥用力眨了眨眼睛,微微别过头,强忍着眼中即将涌出的湿意,伊丽莎白则迅速伸出手,轻轻握住佳慧的手臂,给予她无声却有力的安慰。
佳慧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此生最艰难的决心,她缓缓将孩子递给伊丽莎白,同时把家门钥匙也交到她手上,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声音略带哽咽地说:“王桥,伊丽莎白,就拜托你们照顾好我的公寓和儿子了,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抽噎便涌上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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