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二十幕：二度的婚禮

六年。

六年的時間，讓一個初次踏上英格蘭土地的二十歲少年，蛻變成一個二十六歲的成熟男人。

凱撒越來越適應英格蘭的氣候，並且學會欣賞這裡的細雨和薄霧，正是它們把這座島國籠罩得神祕且溫柔。

他在倫敦建立的小西班牙越來越繁榮昌盛，除了貝納德堡，他還租下了達勒姆府和其他豪宅，用來擴展他的宮廷。

他的異國風情和對窮人的慷慨，讓他受到老百姓歡迎，出門時總吸引到一堆平民前呼後擁，他們親切地會喊他「凱撒王子」，有時甚至是「威爾斯親王駙馬」。

他在這裡結交了不少朋友，說起英語時的西班牙口音越來越輕，他以自己的方式，逐漸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一部分。

他最初邂逅的那個十歲男孩，如今亦成長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十六歲儘管仍然年輕，但已經是合法的結婚年齡。教會規定男孩的最低結婚年齡是十四歲，因此十六歲的哈利無論身心都被視為成熟，可以履行婚約，與凱撒步進婚姻的殿堂。

然而，事情並非一帆風順。

雖然路易十二已經放棄跟哈利結婚，但是來自法蘭西的另一位黃金單身漢——瓦盧瓦公爵法蘭索瓦卻對哈利展現濃厚的興趣。

法蘭索瓦比哈利年長幾歲，因為路易十二沒有兒子，而法蘭西又禁止女性繼位，故此他被立為王位的繼承人，前途一片看好。

傳聞亨利七世改變了心意，準備讓哈利跟法蘭索瓦結婚，並且正在跟法蘭索瓦進行談判，法蘭索瓦還送了一堆精美的禮物給哈利。

除了法蘭索瓦，哈利還有另一個追求者，那就是凱撒的外甥查理。

雖然查理年紀尚幼，無法為自己的婚事做主，但是查理的祖父——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連一世，卻對跟英格蘭聯姻很有興趣，希望亨利能夠成為他的孫婿。

這一切讓凱撒感到焦躁不安。

據說四年前，哈利在父親的授意下，曾向一位主教提出抗議，要求解除這段婚約。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8UoTSAjX

雖然最終不了了之，但哈利可能會把這次抗議當成證據，證明自己從未真心願意結婚。

此時，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凱撒的沉思，侍從哈斯在門外稟告：「殿下，英格蘭王室使者求見。」

凱撒心裡一沉，暗忖這可能就是來通知他，哈利決定毀約，轉投法蘭索瓦的懷抱，或許這些年的等待，換來的只是一場空。

「讓他進來吧。」儘管凱撒聲音平靜，但是緊握的拳頭卻泄露了內心的忐忑。

使者先是向凱撒恭敬地行禮，之後以肅穆的口吻宣布：「敬告凱撒王子，尊敬的英格蘭國王亨利七世陛下昨夜駕崩了。」

凱撒聽罷不由得一怔，胸中百感交集。

對於亨利七世，他談不上好感，但不能否認他是個白手興家的傳奇人物。

他沒有坐等王冠從天而降，而是像凱撒的母親一樣，親自去戰場創造命運，光憑這點便勝過許多庸碌之輩。

如今都鐸王室只剩下老當益壯的瑪格麗特太后、即將成為國王的哈利，還有哈利尚未出嫁的小妹瑪麗三人了。

——亨利七世有否留下遺命，敦促哈利跟凱撒結婚？太后會出手干預他們的婚約嗎？還是讓哈利自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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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凱撒在貝納德堡的寢室中輾轉反側，久久無法成眠，腦中反覆思索著與哈利的婚約。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MYg3VpHd

忽然，一陣沙沙聲從外面的院子傳來。起初凱撒以為是松鼠之類的小動物在爬樹，然而當他往窗外一瞥，卻看到枝葉間有道紅影，那可比松鼠大得多了。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76Fa59yY

那似乎是一隻紅毛動物，可能是狐狸？不，那可不是什麼狐狸，而是……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bnIE1nIx

凱撒一凜，立刻走出房間，奔向院中那棵大樹下。

那隻「狐狸」見到他後，想立刻爬下，卻不慎失足，從半空摔了下來。

「小心！」

凱撒反射性地撲上去接住對方，雖然成功了，但仍因為衝擊力摔倒在地。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SkOrOqeq

在這個瞬間，他看清了紅毛狐狸的真面目——正是哈利。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2es6kNIf

「我原本想悄悄從窗外爬進你的房間，哪知道被你撞見了。」

哈利笑嘻嘻地拍掉身上的枯葉與碎枝，從他懷裡爬起來。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來找我，不用摸黑爬樹，從樹上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凱撒無奈地說。

「可是這樣比較好玩嘛，就像你說過你母親偷偷去見你父親那樣。」

凱撒心裡暗嘆，這孩子真是貪玩，但也沒辦法，畢竟他才十六歲。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nkTVduiM

「那麼你半夜跑來，是有什麼事？」凱撒問道，既困惑又有些期待。

哈利微微一笑，隨即單膝跪地，仰望著凱撒，認真地問：

「阿拉貢的凱撒，你願意跟我結婚，成為我的丈夫嗎？」

凱撒一愣，萬萬沒想到，哈利半夜爬樹來找自己，竟是為了求婚。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又驚又喜，心跳加劇，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身為Alpha的凱撒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被一名Omega求婚，就像他的父親從沒想過會被母親求婚一樣。

雖然被當作「公主」似的角色求婚，讓凱撒哭笑不得，但最重要的是——哈利要他，想和他結婚。

對於哈利的問題，凱撒早已有了答案，但是他仍要說出來，許下一生的神聖承諾。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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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在格林尼治宮的守規修士教堂，哈利和凱撒的婚禮正式舉行。

因為亨利七世才剛駕崩，眾人仍在服喪，故此這是一場低調私密的婚禮，不及凱撒當年在聖保祿大教堂舉行的婚禮那樣奢華，但是同樣莊嚴神聖。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LWufShEn

婚禮結束後，沒有筵席和舞會，只有一場簡單的彌撒，之後便是晚餐的時間。他們在亨利的私室裡用餐，席上只有家人和朋友，氣氛溫馨融洽。

眾人微笑著舉杯祝願新人健康快樂，唯獨太后的表情依然冷峻。

「我的兒子留下遺命，讓我的孫子自行選擇結婚對象。」太后對凱撒說，語氣冷淡，「他有很多追求者，沒想到他最後會選擇你。」

凱撒知道自己並非太后屬意的對象。

她當初選擇的是查理，最大的原因是查理年紀比亨利還小，今年才十二歲，容易操控，這樣她便可以繼續把持著朝政。

「這是我的榮幸，我會努力證明他沒有選錯。」凱撒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也會成為一位讓妳驕傲的孫婿，祖母大人。」

他的回答溫和有禮，展現出良好的涵養，令太后無從挑剔，於是太后又冷冷地拋下一句：「你們最好早日生出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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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完畢後，哈利和凱撒便回到各自的房間梳洗，為接下來的圓房作準備。

由於他們尚未把結婚的消息公告天下，因此不會有在眾目睽睽下進行的圓房儀式。

夜幕降臨後，凱撒悄悄前往亨利的房間，猶如一個偷情的愛人。

凱撒從未如此緊張，心跳如擂鼓，當初他進入麗茲的婚房時，雖然心裡也有不安，但無法跟此刻相提並論。

凱撒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用指節輕輕敲門，獲得准許的答覆後，這才開門進入。

香氣。

這是凱撒進入房間後，第一件察覺到的事。

房間裡充滿了哈利的信息素，讓凱撒彷彿置身於一座盛放著紅白玫瑰的祕密花園。甜美的紅玫瑰交織著清純的白玫瑰，兩種花香構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在柔和的燭光映照下，哈利穿著精緻的珍珠色蕾絲睡袍，像個玩偶娃娃般坐在寬大的婚床上。

看到凱撒進來，哈利雙頰瞬間竄紅，顏色變得和他的頭髮相似。雖然強裝鎮定，然而一雙絞緊了被子的手卻出賣了他。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凱撒四下一看，注意到桌上放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於是問哈利：「你想喝杯酒嗎？」

哈利像個乖巧的孩子般點點頭，於是凱撒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交給他。

他們各自把酒喝完，這是上好的麥芽酒，味道甜膩得驚人，跟平時喝的有點不一樣。

凱撒稍稍皺眉，想起了在南華克妓院裡喝過的春藥，這似乎是類似的東西，看來有人認為他們的新婚之夜需要一些鼓勵。

果不其然，他們漸漸地感受到一股難以抑制的躁動，哈利身上的香氣越來越濃郁，如果他真的是朵玫瑰花，恐怕已經滴出了花蜜。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哈利囁嚅，聲音低得像蚊鳴，「沒有人告訴過我要怎樣做，你可能已經有過很多經驗，你和麗茲……」

「我沒有。」凱撒立刻否認，這件事含糊不得，「我和麗茲從未圓房，你的姊姊直到離世，仍是清白的處女之身。」

「可是祖母大人說……」

不用哈利說下去，凱撒也能猜到太后說了什麼。

當初太后和亨利七世為了逼凱撒交出餘下的聘禮，編造了凱撒和麗茲已經圓房的謊言，這些話全都傳到哈利耳裡了。

「我敢在天主面前發誓，我和麗茲沒有夫妻之實。」凱撒義正辭嚴地說，「任何其他說法都是一派胡言，那些人沒有親眼看到我和麗茲洞房，只是單純的造謠。」

哈利被他的理直氣壯說服了，同意地點點頭。

眼前是他深愛的少年，誘人得猶如一朵含苞待發的玫瑰，光是跟他四目相對，他便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被奪走，更何況是共處一室，凱撒再也無法再壓抑洶湧澎湃的慾望。

他用盡最後的自制力，把自己的外衣和睡袍脫掉，露出精壯結實的身軀，爬上了婚床。

為了不讓自己過於猴急，凱撒特別分心去注意這張為了新婚之夜製作的大床。

這是一張用橡木製成的四柱大床，每吋地方都覆蓋著複雜的雕刻，四根床柱的頂部都有一隻獅子和玫瑰盾牌。

柱子們合力撐起了床蓋，而床蓋的前方則刻了一個英格蘭和法蘭西的四分紋章，宣示著英格蘭國王的領土權。

床頭板的雕刻精巧得讓人嘆為觀止，中間是並蒂雙生的都鐸玫瑰和石榴，還有用藤蔓交纏在一起的H和K，那是哈利和凱撒名字的縮寫，四周還圍繞著象徵多子多孫的葡萄。

凱撒上床後，哈利全身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凱撒柔聲安慰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今夜，將會十分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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