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四幕：馬上的比武

當日下午，亨利和法蘭索瓦開始處理正事，簽署多項和平與商業條約，並為兩國的瑪麗小公主和法蘭索瓦小王太子訂下婚約。

兩個小孩今年都只有三歲，被大人推了出來，進行人生第一次正式會晤。

「你就是海豚（Dauphin）嗎？」瑪麗小公主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地問小王太子，「我不要跟一條魚結婚。」

眾人都在憋笑，包括亨利在內，小王太子卻委屈得放聲大哭，一頭栽進母親克蕾蒂王后懷裡。

凱撒向來反對這場婚約，他在心中悄悄為女兒喝彩，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教導她：

「瑪麗，『多菲』（Dauphin）是法蘭西王太子的頭銜。法蘭西國王曾經買下了一個地區，那裡的領主叫海豚，源於他們家徽上的圖案。從此以後，每個法蘭西王太子都繼承了這個稱號。」

瑪麗小公主受教地點點頭，但仍忍不住打量小王太子的屁股，想確認那裡到底有沒有魚尾巴。

在峰會的第一天，兩國元首便迅速敲定各項國家大事，接下來便是盡情玩樂的時候了。

這場峰會有多項娛樂節目，而最受歡迎的莫過於騎士之間的比試。

眾人都知道凱撒和法蘭索瓦不對盤，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因此對他們的對決異常期待。

在英格蘭的臨時行宮和法蘭西的帳篷營地中間，豎立了一棵人造的「榮譽之樹」，上面掛滿了勝利者的盾徽。

經過了數天的比試，樹上滿滿都是凱撒和法蘭索瓦的徽章，兩人在摔跤、射箭、劍術等比賽中勢均力敵，難分高下。

因此勝負的關鍵，全落在壓軸舉行的馬上比武。

眾人都對這項重頭戲翹首以盼，可惜天公不造美，突然刮了許多天狂風暴雨，導致賽事一再延期。

當天色終於開始放晴時，亨利卻不適病倒。

「對不起，明天的馬上比武我大概沒辦法到場觀看。」在行宮裡，躺在床上的亨利一臉遺憾，「我會為你的勝利祈禱，記得幫我把法蘭索瓦的大鼻子打斷。」

無法讓亨利看到自己在競技場上的英姿，讓凱撒有點可惜，但是亨利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凱撒並不強求他到現場來。

「沒關係，你多休息。」凱撒輕撫他額頭，幸好並不燙手，「要讓御醫來看你嗎？」

亨利搖頭，「只要休息一天便可以了。」

「我會把勝利的花冠帶回來給你。」凱撒柔聲對他許諾，「你戴花冠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你答應了我，可不能食言啊。」

亨利淺淺一笑，眼中流露著些許狡黠和頑皮，像是在醞釀著某種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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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湛藍，晴空萬里，馬上比武正式開始。觀眾們都急不及待地湧進競技場，爭相搶占最佳位置。

亨利稱病缺席，凱撒和法蘭索瓦則要參戰，因此比武大會由法蘭西王后克蕾蒂獨力主持。

競技場上熙熙攘攘，無數刺有家徽的旗幟迎風飄揚，騎士們全都盛裝上陣，並且把愛人的信物帶在身上作為精神寄託。

凱撒亦把亨利的手套揣在懷裡，還在披風繡上亨利名字。

比賽場地是一個橢圓型的競技場，中間設置了一排橫放的欄杆，用來分隔兩名選手，避免直接對撞。

騎士們會在競技場的左右兩端作好準備，隨著比賽開始，他們便會騎著馬向前衝，並且在交會時用手中的長槍攻擊對方。

比賽正式開始後，凱撒和法蘭索瓦不負眾望，一路過關斬將，成為了冠軍的大熱人選。

除了他們外，還有不少騎士表現亮眼，其中一位備受關注的選手，是一名身披黑甲，連跨下也是一匹黑馬的騎士。

這位騎士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使用的裝備沒有任何家徽，教人猜不透身分。

但由於他的盔甲是時下流行的義大利款式，製作精良，坐騎亦是難得一見的名種，眾人都認為他應該是某個不願具名的貴族子弟。

黑騎士不只贏了許多回合，還贏得了許多Beta和Omega的青睞。他們尖叫著把鮮花和緞帶擲向黑騎士，其中一名貴婦還親自把蕾絲手帕綁到他的騎槍上。

黑騎士是凱撒在進入決賽前的最後一名對手，傳令官向觀眾朗聲介紹他們。

「阿拉貢的凱撒，英格蘭王夫！」

「黑太子愛德華，幻影之劍！」

因為黑騎士一直沒有自我介紹，於是傳令官擅自幫他創作了一個名號，他全黑的打扮讓人不禁聯想到百年戰爭裡著名的英格蘭統帥。

凱撒也在測猜黑騎士的真正身分，他越看對方，越是覺得似曾相識。

當凱撒和黑騎士正式踏進競技場，準備一決高下之際，看臺上坐在保姆懷中的瑪麗小公主，突然爆出一聲興奮的尖叫。

「爸爸！」

眾人都以為小公主是在替凱撒歡呼，但是凱撒卻猛然醒悟，發現了黑騎士的真正身分。

他仔細地打量黑騎士，雖然盔甲會掩飾實際的體型，但仍可看出對方身材單薄，遠遠不及Alpha，甚至比Beta更纖細。

假使此人是一名Omega，那就太驚世駭俗了。

馬上比武向來是男性Alpha的專屬領域，冠軍往往都是Alpha，只間中出幾個Beta。

至於Omega奪冠，甚至是參賽，則是前所未聞的事。

不安的感覺在凱撒的胸口擴散，想著萬一不小心弄傷了對方，或是害對方從馬背摔下來……他實在不敢想像。

正當凱撒在胡思亂想之際，號角已被奏響，本來橫放的旗幟被高舉，宣告準決賽正式開始。

黑騎士猛蹬馬刺，黑馬化作離弦之箭，風馳電掣地向前衝刺。

凱撒仍然愣在原地，當他終於出於本能地迎戰時，他的起步已經比對方慢多了。

黑騎士雖然身材瘦削，但這不一定是劣勢，因為較輕的體重可以讓馬匹跑得更快。

此時黑馬的速度已達到最高點，黑騎士氣勢如虹，手中長槍銳不可當地刺向凱撒的左胸。

凱撒雖然立刻以盾牌抵擋，但是黑騎士的槍頭卻把他的盾牌刺破，直擊他的胸口，長槍亦因此斷裂。

對方的眼光十分精準，但力量頗不足，故此凱撒雖然因為一時的衝擊而後仰，卻仍穩坐馬背，沒有因此摔落。

根據比賽規則，黑騎士奪得分數，漂亮地拿下了這局。

除了決賽外，其他賽事都是一局定勝負，凱撒因此無緣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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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熱切期待凱撒和法蘭索瓦的決戰，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大感錯愕，重金押注凱撒獲勝的觀眾更是嘆氣連連。

不過變幻莫測的賽果正是比武大會有趣的地方，大家都對接下來的發展更期待了。

凱撒雖然落敗，但是他並不沮喪，反而充滿憂慮。

因為接下來黑騎士要對戰法蘭索瓦，法蘭索瓦不知道黑騎士的真正身分，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決賽採三局兩勝制，黑騎士和法蘭索瓦分別來到競技場的兩端，蓄勢待發。

旗幟一舉起，兩人便催動馬匹，快若閃電地往前疾衝，手中長槍指向敵人。

在法蘭索瓦的騎槍擊中黑騎士肩頭的一瞬，凱撒摒住了呼吸，心跳幾乎停頓。

眾人都以為瘦弱的黑騎士會因此墮馬，而他確實已滑下了一半，下一秒卻見他用雙膝夾緊馬腹，憑著驚人的腰力硬生生地拗回來，沒有落在地上。

觀眾席彩聲雷動，紛紛稱讚黑騎士身手靈活。

法蘭索瓦雖然拿下了第一回合，但卻不大高興。

他向來是馬上比武的高手，只要他一出手，再強壯的人都會墮馬，而黑騎士卻憑著異常柔韌的腰肢穩住身子。

那簡直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技術，他從沒遇過這樣旁門左道的對手。

「他肯定是作弊！」法蘭索瓦氣憤地向裁判提出控訴，「我要檢查他的裝備！」

馬上比武有許多作弊的花招，其中一種是用螺栓把盔甲鎖死在馬鞍上，這樣就算騎士被擊中，也絕對不會從馬背摔落。

然而經過詳細檢查，黑騎士是無辜的，他沒有對盔甲和馬鞍動手腳，法蘭索瓦只好認栽。

看到黑騎士安然無恙，凱撒稍稍鬆了口氣，同時暗忖法蘭索瓦今天似乎有點力不從心，如果他是在最佳狀態下應戰，只怕十個黑騎士都得掉下馬來。

但是接下來還有兩個回合，凱撒仍未可以完全放心。

「尊敬的騎士，敗在你手上，我輸得心服口服。」在第二回合開始前，凱撒對黑騎士表示，「但是法蘭索瓦是我的宿敵，我懇求你把對戰的機會讓給我。」

黑騎士不發一語，搖了搖頭，無聲地拒絕了凱撒的請求，隨意讓位有違比武大會的規矩。

第二回合隨即展開，這也是極其驚心動魄的一局。

法蘭索瓦一心想揭開黑騎士的真面目，於是用騎槍直擊對方的頭部，企圖把他的面甲打下。

這是一項難度極高的技術活，因為面甲構造特殊，往往會把槍頭彈開。若然成功刺中，亦多半只會讓面甲變形，而不是脫落。

法蘭索瓦是力量型選手，卻偏要挑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結果他只堪堪擊落了黑騎士頭盔上的花翎，卻未能打下面甲。

另一方面，黑騎士企圖把法蘭索瓦從馬背擊落，亦沒有得逞。

於是第二回合被裁定為和局，輸贏的關鍵，全都落在最後一個回合。

凱撒在心裡拚命祈求，千萬要讓黑騎士平安渡過這場終極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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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紀馬上比武木板畫

（資料來源：The Art of Jousting and Tilting | Cleveland Museum of Art (clevelandart.org)）

▲亨利八世在金帛盛會與法蘭索瓦一世進行友誼賽時身穿的盔甲（非馬上比武）

（資料來源：Henry VIII and Traumatic Brain Injury — Medieval Hist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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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馬上的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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