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現在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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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米兒‧芷祺，24歲，到職時尚雜誌《City Woman》娛樂線不到一年的專欄記者，正經歷她採訪生涯第一次的震撼教育。雖說她從學姊口中聽過不少第一線光怪陸離的故事，但她確信自己現在的經歷絕對前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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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幾分鐘前，嘗試在涵瀅公寓門口堵人的她才對見到的景象充滿疑惑，不料又馬上被眼前穿著深藍色短袖襯衫的青年追趕。跑不贏的她被抓住後，本以為會被大罵一番，沒想到對方竟然態度一轉，把自己半邀半迫地帶去附近的平價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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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AA，我沒有要請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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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青年一手叉腰、吊兒郎當地說著，芷祺也沒興致吐槽。更讓她傻眼的是，當兩人點完餐後，青年就自顧自地說起喜歡涵瀅哪些配音過的作品，眼中還全是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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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逃跑，芷祺肯定會立刻閃人。只不過要跑也跑不過對方，而且有些事情她也很在意：為什麼這個看來不太可靠的青年跟涵瀅看起來有些親近、能一眼看出她跟到涵瀅的公寓外是別有所圖，甚至知道自己喜歡雛菊？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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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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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見對方眼神呆滯、若有所思，噘著嘴用指節敲了敲桌子：「我問你最喜歡涵瀅的什麼作品，不是她的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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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有那麼一瞬間，芷祺認真地思索著要從馬上浮上心頭的幾個答案中挑出誰，理智卻馬上將她拉回：「你是誰？到底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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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答我的問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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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芷祺嘆了口氣後，思忖數秒後才說道：「可能有點冷門也說不定，但她不是有幫『烈火奇緣』中文版主角的姊姊配音嗎？我覺得她表現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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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那一點都不冷門啦！涵瀅她配得比原文還好耶！」賀輔一聽掩不住興奮地附和道：「尤其是靠近結尾，她賞王子一巴掌後的那句台詞有夠神！我記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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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想傷害我妹妹的人，我會燒得連灰都不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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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賀輔已經深吸一口氣，盡力揣摩著涵瀅的聲音，但他的怪腔怪調仍讓始終扳著一張臉的芷祺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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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是涵瀅的臨時經紀人，順道接受她的委託，調查最近困擾她的事件。」賀輔見對方稍稍放下心防，才掏出手機，找出其中一張寫著打氣訊息的匿名信照片，將其湊到芷祺面前：「這個是你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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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祺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以沉默代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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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幾個月前，涵瀅開始收到粉絲的匿名打氣信和小禮物，當時她也會在網誌提及。但兩個月前因為某些原因，她將關於匿名信的文章通通刪掉了。」賀輔雙手交疊在桌上，整個人前傾，隱隱帶有威懾感：「原因是什麼等等再談。總之寄出信的粉絲看到文章被刪掉，持續再寄的信沒有回音，大概也覺得奇怪，偏偏又不能或不好意思當面問理由，只好到涵瀅的公寓去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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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匿名信，我也是剛才才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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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同一時間，涵瀅提到感覺被跟蹤，但幾次下來都只抓到記者。」賀輔對於隨口織出的謊言不置一詞，逕自說了下去：「寄信者明明都知道地址，以他這麼執著的個性應該會想方設法確認信有沒有寄到才對，但若有來蹲點卻沒有被發現，我覺得很奇怪──後來才發現盲點：這位寄信的匿名加油者，會不會自己就是記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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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剛才他不是還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嗎？怎麼突然這麼犀利？芷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心都涼了一半：「你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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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沒有。」「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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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你除了記者工作外別有來意，還是喜歡的恰好都是隨打氣信附上的雛菊，我的直覺不能當證據。」見對方一臉訝異，賀輔一手撫在胸前，誠懇地說道：「但我相信妳和妳寄的信都沒有惡意，就像妳剛才說不會勒索涵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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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芷祺用上排牙咬著嘴唇，沒再反駁。她輕嘆了口氣問道：「涵瀅覺得那些信讓她很困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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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加油的信──應該不會吧，哈哈。不過她的確是有提過不好意思收禮物啦。」賀輔邊說邊把手機收回，調出了另一張恐嚇信的照片：「為了解決她真正的問題，我需要妳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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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有點像我寄的──咦？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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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熟悉的信紙和排版，但芷祺一看內容不禁倒抽了口氣：「等一下！這不是我寄的！我沒有寫這麼過分的內容！為什麼要她停辦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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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也是。」賀輔聳聳肩，喝了口桌上的水後續道：「涵瀅她之所以把和信有關的文章刪掉，還有請我調查，都是因為這些信。但是這些信有的只是普通的加油打氣、還附上雛菊或小禮物，有的卻只有充滿威脅的字句，要說是同一個人實在太過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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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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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也是妳剛才在公寓外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原因，因為妳根本不知道有人模仿妳的信恐嚇涵瀅。」賀輔雙手抱胸，翹起腳，語氣中滿是忿忿不平：「不管動機為何，為了涵瀅，得趕快把他抓出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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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芷祺先是難以置信地垂下頭，但很快又振作起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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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妳至少到演唱會前，先不要寄信給涵瀅，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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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才剛說完就注意到芷祺一臉疑惑，不疾不徐解釋道：「我要對方以為還在搭妳便車，說不定會露出什麼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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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祺僅微微頷首，沒再多問。她抿著嘴，猶豫了半晌才說道：「我寄那些信，原本真的只是想替涵瀅打氣而已。沒想到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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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的錯，是那個只敢暗箭傷人的傢伙的錯。」賀輔作勢揮了下拳頭：「被我抓到一定賞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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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祺只輕笑著附和，隨即話鋒一轉：「我的老家在南部，是一個人到國北市找工作的。一開始什麼都不會，工作也不順利，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在那時我聽到涵瀅的歌，一開始聽好像沒什麼，但越聽就覺得越有勇氣、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不知不覺就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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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默默看著眼前用手梳理髮絲的女子，那靦腆的神情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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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涵瀅跟我一樣，也是隻身一人到這座城市發展。覺得既然她這麼努力，我也不能一直迷惘下去，才找到現在的工作──啊。」芷祺說到一半突然回神，自己都覺得害臊地別過臉：「奇怪，明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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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淡淡一笑，將手機收回口袋後，整個人輕鬆地後仰，看似雲淡風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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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都被涵瀅的熱情和勇氣拯救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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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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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用完餐後，賀輔和涵瀅通過電話，便折返她的公寓。只不過在按下門鈴前，賀輔仍忍不住吞了好幾口口水。而等待門開的這幾秒鐘彷彿幾世紀般讓他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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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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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應門的涵瀅仍身穿今日出門時的套裝，妝容也絲毫沒有一絲凌亂。彷彿傍晚在信箱前的事件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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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點了嗎？」賀輔輕聲問道，而涵瀅只苦笑著側過身，示意他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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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裝修以白色為底，桌椅、電視整齊地排列著，除了窗台旁的一盆雛菊外，幾乎看不到多餘的擺飾，完美地像是還在等人入住的樣品屋。而當賀輔還在興致昂昂觀察著偶像住居之際，卻被意料之外的聲音喚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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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坐在角落沙發上的冠騰倏地站起身：「怎麼樣，有追到犯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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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本以為能和涵瀅享受兩人時光的賀輔忍不住失望地說道。他瞥了涵瀅一眼，又將目光放回冠騰身上，遲疑了幾秒才說道：「抱歉，我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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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涵瀅難掩失望，賀輔又連忙補充：「放心，有我在，她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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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就在此時，涵瀅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者後，本打算開口解釋，賀輔就先了然地頷首，她於是邊接起電話，邊走進裡側的臥室：「喂？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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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涵瀅掩上房門，賀輔索性坐到冠騰旁稍待。而冠騰一手擱在扶手上，嘆了口氣說道：「剛才跟她談過，稍微安撫一下後，比較冷靜一點了。只不過恐嚇信現在鬧成這樣，我本來也想建議她考慮縮小演唱會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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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答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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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苦笑著點頭，他隨即整個人靠在沙發上，仰望著白淨的天花板：「以前的涵瀅很開朗，任何時候看到她總是笑臉迎人，做什麼事都很認真，反而是開始工作後，笑容沒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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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車上不也說了嗎？那是為了把活力留給粉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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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哪，我說，你喜歡涵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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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話說到一半，賀輔突來的問題便讓他語塞。只見冠騰思索半天就是想不到適合的回覆，最後一手扶額，不服氣地看了賀輔一眼：「能看穿他人謊言的人問這問題，你也太狡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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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摸著後腦勺賊笑著，沒再追問。反倒是冠騰自己說了下去：「涵瀅跟我都是離島出身的，在我們那種小島上，涵瀅那樣的女孩子就算是妖怪，也是我們這些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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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知道她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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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是同班同學嘛，那時也就只知道她是妖怪。」冠騰隨口回答後續道：「不過我也是直到大學畢業後才知道她剛來國北市發展，想當初她搬家時我也幫她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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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喔，真的多虧你幫我搞定無線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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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瀅不知何時講完電話，聽到兩人在閒聊忍不住插話。她指著電視兩側成對的喇叭補充道：「還送了我藍芽喇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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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中價位的產品啦，剛好是認識的廠商贊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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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奢侈的謊言。賀輔不禁在心裡吐槽道。與此同時，涵瀅則一轉話題：「對了，賀輔先生，莎碧亞經紀人請我轉告你趕快看一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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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這個月的行動上網用完了，晚一點回去後再回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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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先連我家Wifi好了。」涵瀅說著便從電視下的櫃子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賀輔：「這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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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輔照做之際，湊上來看的冠騰皺起了眉頭：「妳還在用預設密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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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太擅長3C──」「哇咧，這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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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一連上網路，好幾則莎碧亞的訊息就接連跳了出來。他才剛點開連結，網頁上的標題就讓他罵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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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大逃亡？知名聲優牽起『他』的手。」「神秘司機護駕！獨家掌握聲優最新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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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一看既好氣又好笑：「唔哇，才幾個小時前的事情就上娛樂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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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被經紀人念了一頓。」涵瀅表情雖有些困擾，但並未有一絲愧色：「經紀公司說他們會處理，但還是要我們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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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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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嘴上雖應和，心裡卻也想著就這樣被傳為緋聞男友搞不好也不錯。與此同時，他也暗自思量著：說起記者，難道就沒人知道涵瀅是妖怪的消息嗎？既然求學時期的同學知道，好像也不是那麼祕密的事情，這點涵瀅也清楚吧？而她真的想瞞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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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歌聲才沒有什麼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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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涵瀅驚惶的神情再次閃過賀輔腦海，對照著現在泛著笑靨的同一人，讓他把湧上喉頭的疑問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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