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5 To Sir, with Mystery (3)

　　「你、你、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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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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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走進大排練室，就看見站在教室中前方的高挑身影。萊昂一手叉在口袋，另一手順手撥了自己的銀色髮絲：「交響樂團正在練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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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說──」「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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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大步一跨，敏捷地來到賀輔面前。他壓低聲量，將嘴湊到賀輔耳旁：「你在這裡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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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馬上理解萊昂的用意，但依舊一手遮住嘴、不情願地回道：「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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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我也是。」背對學生的萊昂狡黠地笑了聲後，隨即轉過身，一手勾住賀輔的肩膀，開懷地笑道：「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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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你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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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忍不住嘟囔，然而見到台下坐了四十人左右、一臉疑惑的學生，他還是擠出微笑、朝大家揮了揮手：「我是今天開始來代課的數學老師，和萊昂以前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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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他一手叉腰，將目光拋向萊昂：「所以把我叫來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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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只是中午在體育館看到你，想確認有沒有看錯罷了。」萊昂挑起眉毛，意有所指地說道：「要是你能幫我聽聽大家的演奏就好了，可惜你看起來對藝術不太在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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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哪有。音樂的話我也懂一點好嗎？」「喔？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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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萊昂揚起微笑，靠在平台鋼琴旁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賀輔忍不住哼了聲。他看向學生們，發現也有兩三張下午上課時看過的面孔，其中一位坐在弦樂區、頭髮烏黑柔順、氣質出眾的女孩就在稍早文瑜找不到課本時竊笑，但現在的賀輔沒想追究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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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班上的對吧？」賀輔走向少女，微微蹲下身：「方便把小提琴借老師用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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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瞥了擱在大腿上的小提琴一眼，猶豫數秒後還是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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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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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隨口應了萊昂後滑出右腳、讓雙腳與肩同寬，同時把小提琴架式十足地架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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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子沒試了，應該還行吧？一手握著琴弓的賀輔邊心想道，邊深吸一口氣。他閉上雙眼，旋即拉出了段中板、悠長的旋律。儘管偶而走音、琴音也有些乾癟，但還是能聽出如歌如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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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演奏結束，賀輔才將小提琴卸下，望向萊昂的眼神裡充滿了得意：「怎樣？後悔小看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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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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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微笑，雖不甘心地哼了聲，還是拍手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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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學生們見狀也跟上，讓沐浴在掌聲中的賀輔難得神氣了一番。而待掌聲稍歇，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對了，有人知道剛才那段旋律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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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很像涵瀅的最新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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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沒錯！老師我是她的大粉絲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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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大家也休息夠了吧？等等從B段再來一次。」眼見賀輔快跟大家聊開，似乎有些吃味的萊昂再次搭上他的肩：「至於賀輔你還有其他事要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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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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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話才說到一半，就感覺肩上萊昂的手隱隱順著他的背往下滑，最終停在腰際，讓他不禁瞪了萊昂一眼。只不過在罵出聲前，他就注意到長褲的後口袋被塞了張卡片，讓他轉而小聲地嘀咕：「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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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學生揮手道別、走出大排練室後，賀輔才將卡片抽出來看，不料上面寫的短短一句話就讓他連忙回頭，剛好和要關門的萊昂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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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有你需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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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神祕地笑著，隨即掩上門。賀輔直到門完全關上後才看著卡片嘆了口氣：「什麼『八點學校側門見』呀，當我很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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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同一時間，錦懋走入了位於國北市中心的除妖師協會總部。緊鄰各行政機關的除妖師協會名義上雖是政府一部份，但除妖師及其能力畢竟是家族代代相傳，各政黨就算想伸手干擾也影響有限。這也讓協會在除妖師納入政府體制後一直和其他部會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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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分你我，守護認真生活的良好市民──除妖師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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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進大廳，前上方的電子螢幕就強力播送著發言人兼形象大使露特‧毓修的廣告。錦懋瞥了它一眼，看了手機確認還沒到跟人約好的時間，便在附近的沙發休息。不料他才剛坐下，門口那就走入幾道腳步匆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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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穿著黑西裝的保鑣簇擁著中間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他正是協會其中一名理事：亞馬諾‧信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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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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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錦懋出聲招呼之際，時間和空氣彷彿雙雙凝結。信雄沒有回應，但在經過錦懋後背對著他、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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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沒看見表情，錦懋也對父親的意思了然而心。他沉下臉，有些不情願地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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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事，辛苦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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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雄只淡淡撇下三個字後，便和隨扈一同走向電梯，完全沒過問錦懋為何在此，彷彿他只是不知名的基層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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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連對自己的兒子都不手下留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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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了一鼻子灰的錦懋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他一回過頭，只見一名年約三十出頭、身著白襯衫、褐皮背心、牛仔褲及長靴，活脫脫像是西部電影走出來的男子：「馬克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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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守‧馬克斯，在同輩的除妖師中實力排上前幾名沒問題，甚至被稱為「身手不凡的森守‧馬可斯」。儘管如此，其私生活正如其打扮自由而放浪不羈，菸、酒、賭樣樣都來，甚至被謠傳周旋於多名女性之間，本人似乎還引以為豪而未加否認。工作時雖會收斂而以任務為重，顯見本性不壞，但也絕對稱不上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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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和馬克斯一同來到附近的平價餐廳。都還沒坐下，馬克斯就絮絮叨叨抱怨起來：「啊，我可是專跑第一線，對付那些爆走妖怪的，陪理事去考察兼當人形立牌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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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以前就認識、也知道他實力堅強，若非必要，錦懋還是避免跟馬克斯打交道。而對他的抱怨，錦懋也只能苦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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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說了。你這次找我是要談我上次去春雨高中調查的事情吧？」馬克斯見錦懋點頭後，裝作不在乎地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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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朋友的弟弟就在春雨，對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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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往右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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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一聽下意識地往左瞧了一眼，讓馬克斯不禁笑出聲：「唉呀，這麼容易被帶著跑可不行。一直當大少爺吃不起這行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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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是什麼大少爺……」雖然滿心不服氣，錦懋還是說不出反對的理由，而隱隱認為對方沒說錯的心情反倒讓他更加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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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們又去找了你打工的那個混血吧？」馬克斯翹起腳，喝了口茶後續道：「這也難怪，我當初跟他們說沒有妖術的痕跡，他們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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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知道再裝也沒用，也不拐彎抹角：「所以你調查過有怪談的那些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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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錢都收了，姑且看過一輪。」馬克斯輕浮地笑了聲：「甚至還傳什麼學長的惡靈在樹上，害我期待了一下。要是有那種等級的東西，我不可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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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期待能大幹一場吧。錦懋輕嘆了口氣：「也就是說，怪談確定和妖怪沒有關係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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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找不到妖術的痕跡啦，各種妖氣倒是到處都是。不過學生和老師裡都有妖怪，有妖氣也是很正常的──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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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一半，馬克斯突然靈光一閃：「大概就是體育館的鋼琴那邊妖氣特別濃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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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說有妖怪常在那裡，但又沒有妖術的痕跡。」錦懋一手撫著下顎思索著：「可是和妖術無關的話，其他學生們受傷的事件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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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我可是很照顧理事的公子的。」馬克斯像是早就預料到談話的走向，聳聳肩續道：「我只管妖怪，剩下的應該是你和那個混血的工作吧？收錢就要辦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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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沒錯啦，但上次收到錢是什麼時候了？錦懋忍不住在心裡納悶著：說起來，一陣子沒見，馬克斯大哥是不是安分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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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服務生送來兩人的餐點。才剛接過盤子，馬克斯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啦，趕快吃一吃，等等帶你去好玩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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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開玩笑的啦。我要真帶你去，你爸還不把我的皮給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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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死性不改。錦懋用手背擦著嘴角沾到的水，暗自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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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啾！」「什麼？你竟然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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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近八點，依約等在春雨高中側門的賀輔打了個大噴嚏，被電話另一頭調侃了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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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咧。一定是有人在說我壞話。」「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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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有道理……」賀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旋即言歸正傳：「總之拜託你再幫我查查看，下次再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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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請也沒關係，之前借你的──」「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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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掛斷電話，就有道穿著灰色襯衫的修長身影出現在街角。賀輔環顧四周無人，一手叉在口袋內笑了聲：「終於現身啦？怪盜亞提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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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不疾不徐地走來，臉上始終掛著穩重的笑容：「現在是普通的研究生兼校園交響樂團指導老師，萊昂‧劉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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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來，這次目標是什麼？這所學校有什麼藝術品嗎？」賀輔表情倏地嚴肅：「還是說你想偷的不是藝術品，而是女高中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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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一半，瞧見萊昂的反應，賀輔就忍不住扶額：「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要用嫌棄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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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提斯特要動手前一定會預告，那可是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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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雙手抱胸，繼續解釋道：「原先的指揮是我朋友，這兩個月有事請假，才讓我代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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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噘著嘴，依舊半信半疑地盯著萊昂，恨不得能對他測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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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信不信隨便你。」萊昂苦笑著聳肩，旋即話鋒一轉：「倒是你跑來當代課老師，大概是為了學校裡的怪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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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說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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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都在傳，彈鋼琴的幽靈，肖像會盯著人，感覺很有趣呢。」萊昂朝賀輔伸出手：「要查的話，需要我的幫忙嗎？大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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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握著拳頭，表情明顯還在硬撐著：這傢伙，該不會在打什麼奇怪的算盤吧？而且明明愛裝模作樣、又是怪盜，我可是有偵探尊嚴的，怎麼可以跟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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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一個人查就請便，沒有我的幫忙也可以吧。我先回──」「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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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嚴最後還是被孤軍奮戰的現實踩在腳下。賀輔眼見萊昂的手要抽回去，連忙將其握住，但語氣裡還是滿滿倔強：「哼，只是因為剛好利害一致而已，就這次喔！你要是敢有什麼可疑舉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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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讓人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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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好不容易忍住笑，收手後便走向高度僅約兩人胸口的側門。他雙手壓著鐵門頂端，隨即俐落地翻了過去：「那就開始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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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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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本來也有此打算，賀輔看見萊昂闖入學校還是忍不住叫了聲。他嘆了口氣，跟著翻過側門，還不禁納悶起這道隨便一個高中生都能翻過去的門到底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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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著地，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右側的體育館。賀輔閉上雙眼，儘管仔細聆聽，卻也只有夜晚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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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看來今晚那架鋼琴很安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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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邊拍著身上的灰塵邊問道：「有想先調查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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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瞥了眼體育館上方將兩人照得清清楚楚的白光，示意先躲進不遠處光照不到的走廊上，才開口說道：「唔，我最在意的還是會絆倒人的階梯，畢竟真的有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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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就在此時，另一陣強光冷不防照了過來，讓賀輔不禁一手遮在胸前、還瞇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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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人？晚上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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