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8 Oracle of Vanishment (10) (插圖)

　　「什麼？你說庚魁先生他……」「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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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回屋內的賀輔等人向還在占卜室外的眾人說明狀況。在眾人訝異之際，賀輔趕忙問道：「慧芸小姐，占卜室的鑰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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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都是庚魁先生保管的，只有一把。」慧芸雖然冷靜地回答，但語氣中仍掩不住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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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能破壞這扇拉門和掛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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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盯著慧芸，而她表情雖有些為難，但仍點頭默許。而賀輔見狀本想聯合幾位男性一起將門撞開，彩欣卻搶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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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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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下意識退了幾步，只見彩欣握緊拳頭、右手往後一扯，旋即在大吼中一拳揍向拉門，讓兩扇拉門中間的部分應聲而裂，而掛鎖則完整地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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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手拉開拉門，正納悶著大家怎麼沒跟上，才發現眾人有的傻眼、有的甚至用畏懼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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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輕掩著嘴，不自覺地微顫著：「所以昨晚我沒說錯嘛，果然一拳就……」

　　彩欣這才注意到失態，連忙按住出拳的手，作勢嗔了聲：「呀、手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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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才裝太遲了吧？」賀輔順口吐槽完，馬上恢復認真的神情：「其他人先不要進來。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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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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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彩欣毫不遲疑要跟上賀輔，拓彌連忙伸手制止：「裡面可是案發現場，妳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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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沒事的。」彩欣一手握在胸前，眼神堅定地一笑：「我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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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就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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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並沒回頭，輕笑了聲續道：「你要是敢進來幫忙，我會挺感謝的啦，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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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誰怕誰！」拓彌不服氣地冷哼，隨即一起走進占卜室：「還有不准叫我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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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手叉著腰，觀察著屋內的格局：就像昨晚在影片裡看到的，是個不自然到甚至有些怪異的空間。四處彩繪成扭曲而無條理的黑白紋路，地面到處都有坡度，有種奪走人的空間感、讓人不知不覺迷失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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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翼翼來到房間深處的U型水道前。在影片中八分滿的水道現在已幾近乾涸，唯有底部瓷磚上有幾處小水漥。排水孔的周圍因排水不全而還濕潤，黑色的橡膠塞子則靜靜躺在一段距離的轉角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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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妙尊等人用來渡過水道的木板像橋一樣跨過兩端，而庚魁則倒在另一岸，一手擱在胸前、另一手則伸直、幾乎要搆到水道，微開的手掌則對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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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的指示，不要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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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回過頭叮囑後，輕輕將腳擱在木板上，確認牢靠後才走到庚魁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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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彩欣雖掏出手機，但仍有些猶豫，便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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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我的拍就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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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彩欣靦腆答謝之際，賀輔捲起袖口，將兩根手指擱在庚魁的頸動脈處。指尖毫無動靜讓他不禁嘖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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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一手握著拳，雖然緊繃著臉，但語氣中仍藏不住畏懼：「果然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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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無聲地點頭。與此同時，正打算拍照的彩欣指著庚魁伸直的手臂：「賀輔先生，那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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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賀輔掏出餐巾紙，用其蓋住自己的手掌，並在扳開庚魁的手掌後，取出一把銀色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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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不會是門口掛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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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能。」賀輔順口回道。本想開始驗屍的他再次將手探入自己的口袋中，摸了沒幾秒後又回過頭叮囑：「彩欣，妳先幫我去跟慧芸小姐借幾副手套。順便試一下這把鑰匙跟掛鎖合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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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彩欣接過鑰匙，並將賀輔的手機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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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彩欣走出占卜室時，賀輔自己拍起了案發現場，而拓彌始終默默觀察著。在記錄四周到個段落後，賀輔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啦？一直盯著我。臉上沾到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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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啦。」拓彌噘起嘴，不服氣地別開臉：「只是……覺得你果然像個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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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賀輔將手叉在口袋，難掩得意地哼了聲，隨即恢復認真的神情：「我話說在前頭，讓你進來跟你是彩欣的學長，還是昨晚說要破案都沒關係。純粹是因為我知道你整晚沒出房間，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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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是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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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手套我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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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拓彌附和之際，彩欣快步走到兩人身旁。已經戴著手套的她將另兩副手套遞給兩人：「還有鑰匙的確是門口那個掛鎖的。而且那個掛鎖是特殊設計過的，要有鑰匙才能鎖上，鑰匙也只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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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鑰匙偏偏在被害人的手裡。」拓彌一手叉腰，望向比他略高的換氣窗：「真的是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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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可難辦了。」賀輔搔著後腦，忍不住嘀咕了聲，但馬上打起精神：「先好好調查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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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的指示下，拓彌雖偶爾面露難色，但仍聽話與他一同蹲下驗屍。彩欣則在旁拍照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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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兩人一同將庚魁翻回原先的樣子，而賀輔一手按著膝蓋站起身，難掩疲倦地嘆了口氣：「雖然驗屍方面我不是專業的，但死亡時間大概在今天凌晨三點到四點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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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睡覺的時候……」彩欣邊嘀咕、邊從外套內袋中拿出筆記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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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死因是後腦杓被重擊，從血痕也能看出死後被稍微拖移過。」賀輔指著從水道邊緣延伸至陳屍處的痕跡：「被害者的衣物口袋裡面沒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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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凶器吧？」拓彌環顧四周，也沒看到能作為凶器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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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那天占卜時，水道裡有放水。」彩欣避開血跡、走到水道旁，蹲下身看著底部：「現在都流光了，可是塞子怎麼離排水孔那麼遠──咦？賀輔先生！你看木板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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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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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跟著趴下，才注意到剛才踩過的木板另一面幾乎有一半被血跡覆蓋。他小心將木板翻過來，並擱在地板上：「看來這就是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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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輕輕掀起木板：「還算輕，趁被害者不注意時拿起來揮舞感覺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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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連木板上都有血液拖移的痕跡呢。」賀輔一手撫著下顎，想像著當時的情況：「也可能是把被害者推倒後，才出於某種原因將他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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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輕輕掀開幕簾，走入妙尊在占卜時所坐的區域。厚重的深綠色幕簾後擺了一張單人沙發，背後則有高度約到成人胸口的工作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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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最顯眼的物品莫過於一台白色的平板電腦。彩欣見了馬上說道：「看起來像是妙尊用的那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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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順手按下電源鍵，螢幕隨之而亮：「竟然沒鎖？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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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上是能將輸入的文字讀出的軟體，想必是妙尊常用的款式。如今其上只留了一句訊息：「余之憤怒於焉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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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面色凝重地問道：「犯行結束的宣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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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並未回覆，默默調查平板的內容，但除了發聲用的外，只有系統內建的軟體：「以為會有什麼線索的，結果幾乎沒有使用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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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除了平板外，還有一大捲褐色藤繩，站在桌旁都能聞到上頭的桂花香。一把剪刀及一卷透明膠帶則被擱在旁邊。另一側則是茶具及茶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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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給我們的手環。」彩欣拉起繩子，輕輕試著是否堅韌：「原來是這麼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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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油的味道很濃，跟昨晚聞到的一樣。」賀輔微低著頭思索著，突然靈機一動：「這麼說起來，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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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邊說著邊走回庚魁身邊，趴在他的手掌旁嗅了幾下：「果然有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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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姿勢真有點像警犬。拓彌雖然心裡想著，但終究沒說出口。他從簾幕後探出頭猜測道：「表示被害者握過這些繩子，感覺很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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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奇怪的是，味道從哪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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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突然開口，讓賀輔又走回她身旁。與此同時彩欣繼續解釋道：「繩子切口比較新的這側摸起來比較濕潤，味道也很濃；但是另一側就乾癟癟的、也沒味道。所以花香味是後來才沾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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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聽也會意過來：「但是卻沒看到精油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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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犯人怎麼在沒有鑰匙的狀態下鎖上門的吧？」拓彌雙手抱胸，難掩苦惱地沉吟著：「難道說就像妍華在修行室被攻擊時，犯人也有從小窗戶出入的手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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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起案件確實有共通點。」賀輔點頭附和，並望向灑入微弱光芒的窗外：「看來還是得跑修行室一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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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位於國北市內的錦懋正騎著機車全力奔向國北科大附近的捷運站。一找到停車位，他便迅速停好車，急忙跑向捷運站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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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他所預想，有著一頭銀白頭髮，穿著黑色洋裝的熟悉身影已等在那兒，並好奇地看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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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著背包的錦懋一手按著膝蓋，還微微喘著氣：「抱歉，等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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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到。」音奈溫婉一笑，同時興致勃勃地看著周遭的熱鬧景象及來往的年輕人們：「這裡就是金毛的學校嗎？我第一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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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等等帶你好好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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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先是拍了拍胸脯，自信的笑容卻在不出數秒後被略帶憂色的神情取代。音奈雖然並未看漏，但錦懋似乎是注意到目光，再次擠出笑容：「對了，下午乾脆帶你去東區的貓咪咖啡廳，以前我跟我妹一起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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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嗎？」音奈冷不防問道，見錦懋一臉欲言又止又補了句：「看你好像心不、心不──在想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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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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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音奈想講成語卻講不出來，錦懋忍不住輕笑了聲替她接話。他一方面自知瞞不下去、一方面也不想對音奈說謊，乾脆交代了昨天下午在賀輔的事務所接到電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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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困在山上，還有人受傷？大変(真糟糕)！」音奈聽了也難掩驚訝：「有沒有人去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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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工的那個偵探聽了就趕去了。」錦懋見身旁有人要通過，示意兩人一同靠到牆邊：「只是昨晚開始都沒接到他們聯絡，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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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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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金毛口袋內的手機突然作響。他順手將其拿出：「喔？剛好就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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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賀輔哥，彩欣還好嗎？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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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事。」賀輔簡單回了句便話鋒一轉：「你今天有空嗎？幫我到圖書館或在網路上查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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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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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面有難色地瞥向一旁的音奈，而話筒另一端又傳來彩欣的聲音：「哥，拜託了！這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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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錦懋的喜悅馬上又被擔心取代：「等一下，妳說破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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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話長啦。」賀輔取回話筒，稍稍不耐地續道：「我和彩欣現在下不了山，真的只能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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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錦懋依舊兩難，音奈忍不住開口：「金毛，需要做什麼就去做，我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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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奈……」拿遠話筒的錦懋一聽面色霎時堅毅起來，對著電話另一頭說道：「我知道了，把內容傳給我，我馬上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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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電話後，錦懋略帶歉意地搔著後頸：「抱歉，本來說好今天要帶妳到處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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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幫上金毛的忙！」音奈雙手在胸前握拳，幹勁十足地笑著：「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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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那裡就交給金毛那小子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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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送出簡訊，對身旁的彩欣和拓彌交代後便將手機塞回口袋。他隨即一手叉著腰，望著眼前以石頭砌成的矮房：「這就是修行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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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昨日彩欣等人來此調查後，門口的鎖便一直掛在上頭。賀輔等人從庚魁的房間中找出鑰匙才得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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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上及地面上的法陣微微褪色，但仍能清楚看見其輪廓。空氣中則微微飄散著一股油漆味及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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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妳的學姊被妙尊襲擊，就倒在這個法陣上。」賀輔看了腳下的法陣一眼後問道：「妳說這些法陣沒什麼特殊意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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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就是發光而已，但沒有啟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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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和妙尊都是只是一般人，不是妖怪、也不是除妖師呀。」賀輔想了下，隨即話鋒一轉：「彩欣，妳能不能像當時一樣躺在這裡，我從門口看狀況？盡量躺跟妳學姊一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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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彩欣馬上點頭。她先輕輕抹了地上的法陣，確認油漆已經乾了後便蹲下身子：「大概在法陣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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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你跟我到外面。」「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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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突然直呼名字的拓彌愣了一下，隨即跟上賀輔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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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關上門，從門下半部的送餐口望了進去：「只能看到上半身，最多到大腿的上半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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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也在旁補充：「當時是妙尊撲倒在妍華身上，妍華想推開妙尊握刀的那隻手。兩個人都穿一樣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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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內的彩欣也配合地伸出手，模擬著當時的畫面：「其實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之後置物櫃就倒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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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你們才把門推開進來。」賀輔邊說著邊拉開門，帶著拓彌走進去：「而此時妙尊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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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彩欣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當時已經確認過裡面沒有其他人，離開時也把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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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還想說會不會有其他密道，但看來沒有。」拓彌嘴上雖這麼說，手依舊在牆上摸來摸去，還是沒找到他口中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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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就剩下這扇換氣窗了。」賀輔邊說邊將頭探了出去，窗外的斷崖根本沒有讓人攀爬的餘地。他皺起眉，打算將頭收回，才發現出了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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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彩欣，我頭卡住了。」「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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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聽忍不住扶額，和拓彌七手八腳喬來喬去，才總算讓賀輔全身而退。而歷劫歸來的賀輔若無其事地咳了聲：「總之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從那裏出去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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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妙尊他──」彩欣說到一半，腦中就浮現出恐怖的念頭：「等、等一下，妙尊到現在都還沒出現，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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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點是一個人的身體就是過不去。」拓彌一手插腰，面色難掩苦惱：「而且我們在櫃子倒下前就看到妙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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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在主屋時，我說妍華的事件和庚魁的案子有共通點，畢竟都發生在只有一扇小窗能出入的密室裡。」賀輔輕倚著牆、雙手抱胸，娓娓道來至今的想法：「不過庚魁的案子裡，犯人有幾個小時的充分時間佈置各種機關，而妍華事件的狀況完全不一樣：幾乎全程都被監視著，大門的入口也被人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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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似懂非懂地附和道：「能動手腳的空間太少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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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可以說是個『過於完美』的密室；但正因為太完美，剩下的可能性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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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頷首後續道：「我在意的還有一點：你們進來搜查時，沒看到妙尊的平板電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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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麼說起來沒有耶。」彩欣一聽就會意過來。反倒是拓彌仍一臉疑惑：「剛才不是看到在占卜室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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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點是也沒找到紙筆。」彩欣伸出食指，難掩得意地反問：「那在修行過程，妙尊和學姊是怎麼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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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耶！」拓彌這才恍然大悟：「不會被壓在置物櫃底下，漏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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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咦？」彩欣才剛走到置物櫃旁，就被腳尖旁清脆的碎裂聲吸引注意。她彎腰拾起附近幾個約莫指尖大小的黑色碎片：「這是什麼？塑膠片、玻璃，還勾到棉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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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看來是我工作時會看到的東西咧。」賀輔用手掌接過碎片，沒看幾秒就笑了聲，而碎片旁的棉花更解開了他心中某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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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那個人昨晚的反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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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補充：

　　中間讓好久不見(?)的金毛和音奈有點鏡頭，這次讓金毛待在國北市而沒上山，就是要他們從外面去找資料啦。究竟會找到什麼對破案有幫助的訊息呢？

　　最後補一張在圖書館努力查資料中的金毛和音奈。到底能不能找到賀輔要的資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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