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箱之魚》 - CH.７　元旦之後

CH.７　元旦之後

Dec 27,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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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關於一個女孩的小事。

　　「我可以親你嗎？」

　　少女眨著大大的黑色眼珠，以柔軟的嗓音悄悄地在他耳畔撒嬌地問。

　　漂亮的瓜子臉蛋、白裡透紅的肌膚、嬌媚可愛的嘴唇，她就連眼底彷彿有星星在發光，是個亮麗到沒有任何男孩會討厭的女孩子。

　　少年放下手上的菸，略有遲疑地：「可是我剛剛才抽菸……」

　　少女的雙手捧上他的臉頰，那雙手軟軟的，但卻緊緊鎖著他不讓他逃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少女貼近，以她的嘴唇封住自己的嘴……

　　柔軟溫暖的觸感，微濕的甜順著她的舌尖滑進了他的嘴裡，他這才注意到，少女纖長的睫毛，很美麗。

　　唇瓣分離之際，少女羞赧著臉頰，勉強勾起一抹甜笑：「我不討厭……雖然味道苦苦的，但是很有大人的感覺。」

　　「是嗎？」少年不大明白，胸口緊得疼是怎麼回事？

　　『如果妳能喜歡我的缺點，我也能更喜歡自己一點吧？』

　　但是只在短短數日後，她提了分手……

　　「你和我想的不一樣。」

　　如果不適合，勉強在一起也只會徒增痛苦罷了，所以他很乾脆的應了聲：「好。」

　　那瞬間，少女的表情扭曲得像是要哭了。

　　她是他第一任女朋友，但卻不是他的初戀……在他還不明白，何謂『愛情』時，她僅僅只是心動過的對象罷了……

　　僅僅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愛上，就放棄他的對象罷了。

　　有過眷戀，卻並不留戀，若說這次短命戀給了他怎樣的改變？

　　他以極快的速度戒菸了。

　　『我不曉得妳喜歡怎樣的我，但是我想，我不喜歡能被妳喜歡的自己吧？』

　　『大概……』

　　　　　＊　　　　　＊　　　　　＊　　　　　＊　　　　　＊

　　元旦隔天，是正常上學日。

　　中午吃飯時間，陸駒繃緊了表情，踏著燃上熾火般的腳步，朝一年級的課室前進，然而還沒走到一年三班，就【　發現野生于熙　　指令：　戰鬥　背包　捕捉　逃走　】了。

　　于熙腳步一頓，稍微睜大了眼，陸駒就知道他要準備逃走，果斷選擇『戰鬥』，發動攻擊：「你這傢伙！已讀就算了你居然還未讀？！我就不信你這３Ｃ中毒者會不帶手機來學校，非要我親自來逮人是吧？」

　　于熙迴避了攻擊：「我不曉得你特別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陸駒繼續攻擊：「我才想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宇文學長已經嚎了一上午說他惹你生氣你都不理他了啊！」

　　聞言，平時于熙身旁那冰冷障壁竟然轉變為自帶音效的重重鬥焰，儘管他仍舊是面無表情，但顯然是動了氣：「我沒有不理他，我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需要靜一靜也不能一聲不吭的搞消失啊！」

　　于熙微蹙了眉頭，雖然嘴巴沒動，但背景卻跑過一道字牆：『逼我蹺課是吧？』

　　「算了我不說了，強制帶走！」

　　陸駒選擇了『捕捉』。

　　　　　＊　　　　　＊　　　　　＊　　　　　＊　　　　　＊

　　當宇文鷹在自己座位上打開飯盒時，看見陸駒腋下拹著于熙來到教室門口，他嚇得便當盒蓋都掉了。那個高個子被個矮子整個用手臂鉗著拖進來的模樣，低垂著頭曳著兩條腿，真是讓人害怕那是不是已經沒氣了呀？

　　在宇文鷹衝到他們跟前，正想問于熙是不是還活著的時候，陸駒就戴上了寶可夢訓練家的紅白配色帽子，對著宇文鷹抬起另一手大聲招呼：「我捉到寶可夢了！拜託博士幫我鑑定一下！」

　　宇文鷹傻了。

　　看起來像屍體的于熙抬起一手舉起一塊板，上面寫著【沒有買賣　沒有殺害】的字樣。

　　宇文鷹莞爾一笑，想了想，視線不自覺地回顧一下正攤著飯盒的桌面，再看回一本正經要求鑑定的陸駒和依舊垂著頭裝死的于熙，表示：「這隻寶可夢雖然是特殊色不過戰鬥力很低，只能拿來當收藏……我這裡就幫你做回收如何？」

　　說著，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撿起便當盒蓋將便當蓋好。封好後，再拿回到陸駒面前，堆著一臉笑：「這是回收的獎勵。」

　　「好的！謝謝博士！」陸駒接過宇文鷹的午餐後，扔下于熙自顧自地離開三年級教室。

　　在陸駒離開之後，宇文鷹看向還趴在地上一手舉著牌子繼續裝死的于熙，良久，以略帶笑意的溫和低嗓：「方便說幾句話嗎？」

　　靜止快一分鐘，于熙才以極細微的點頭動作，和一聲快消失的「嗯……」，答應了宇文鷹的請求。

　　　　　＊　　　　　＊　　　　　＊　　　　　＊　　　　　＊

　　宇文鷹和于熙兩人最後是躲到了安全梯，才算找到了沒有其他人在場的秘密場所，于熙手上提著自己的中餐，在宇文鷹選了個階梯坐下來後，將飯盒遞給了他：「學長的午餐已經給陸學長了吧？這個給你。」

　　「一餐沒吃也不會怎樣……」宇文鷹抬眼看了于熙，那微微透著一股抑鬱的面癱表情，讓他還是伸了手接過飯盒：「好吧，一人一半可以嗎？」

　　于熙點了點頭，在他拿過飯盒後，自己也跟著在他身邊坐了下。

　　「……那個……」宇文鷹並沒急著打開飯盒，只是在略尷尬的難以啟口之後，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對不起，昨天說了那種話……」

　　宇文鷹的話讓于熙有點驚訝，他本來以為會被說上一頓的：「不……為什麼你要道歉呢？」

　　「還包括今天的事……昨天後來回宿舍之後，不管是群組還是私訊你都沒再讀我的訊息，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很怕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結果還讓陸去強迫你過來……」

　　宇文鷹弱著的語氣，很容易就讓于熙放棄了原先理好的說詞與思緒，視線回到正下方空無一物的樓梯間，低垂著眼眸：「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知道我們應該要一起跨年的。今天也是，我本來想著你在生我的氣，要是看到我應該又會生氣，就想消失一陣子等你氣消了再談這件事……讓你擔心，我很抱歉。」

　　並不是不知道學長在氣什麼，只是無法承認自己真的有錯，但那一點好勝和自尊，不可能比眼前這個人還重要的……

　　沈默無語，只有學長輕輕撫上頭髮的溫柔，無聲表達他的理解與原諒。

　　所以說，只是當普通朋友而已，不好嗎？

　　不會為對方不如自己的意就低落或生氣，也不會為這無謂的獨佔慾胡亂發狂，不好嗎？

　　如果現在學長跟他提分手，他一定二話不說就答『好』的吧？就像對待過去那些女孩子一樣。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好的交往對象……」沈默良久，于熙終究還是把那句話問出口了：「學長，你到底是看上我哪裡？」

　　「我啊？我沒有看上你哪裡……」宇文鷹的笑有些乾，像是確認了這裡沒別人也不想有任何機會被聽見，湊上了于熙的耳畔，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是想上你。」

　　那陣濕熱的氣撩得于熙半身起雞皮疙瘩，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耳背沒聽清楚，但看著學長雙手摀著臉縮到一邊，燒紅到不只紅了耳廓，頭上還噴出一道煙，羞到低語著：「嗚……我……我說出來了……我終於說出來了……」

　　于熙無語。

　　最後實在是太可憐這樣的學長，出手拍了拍他的肩給安慰。

＃學長當攻似乎難度很高

＃最後飯盒是很正常的一人分一半沒再亂撩了

　　『如果你能喜歡我的缺點，也許我能更喜歡我自己一點。』

　　『遺憾的是，我似乎沒有讓你喜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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