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愛存在者:深藍與女孩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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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母女走了進來.
母親雖然面容憔悴,但注意著步伐,優雅緩慢地走著,身上的衣服是有些年代的舊衣裝,當年還算是個體面的衣服,現在只是件非常老舊的洋裝.
女兒低著頭,非常緊張的走著,彷彿被媽媽推著走一般,試著讓她的腳步慢些不離媽媽太遠,外表看上去大概是個準備升上高中的女孩,而她也是一樣穿著破舊的衣服,雖然並沒有破爛到發出異味或讓人感到不適,但從變色變質的衣材上依舊透露著歲月的痕跡.
從外觀上來看,明顯是一對經濟能力有限的母女倆.
就位後,女兒依舊楞著沒有坐下,直到母親開口說道:「坐下吧,親愛的.」
女兒沉默著停頓了一下,轉過身先扶持著母親慢慢坐下,隨後才坐下.
深藍觀察著兩者,平靜的說道:「您好,我是深藍.」
母親客氣地說道:「很高興見到你,深藍.」說完母親輕輕推了女兒一下,催促道:「跟人家打聲招呼,別忘了要有禮貌.」
原本低著頭的女孩,這才抬起頭,靦腆的微笑著,向深藍打招呼:「您好.」
深藍停頓了幾秒,等待著她們開啟話題.
母親態度優雅地對著深藍說道:「希望你能見諒,我們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但我答應她了,認真讀書並考過測驗後,就會帶她來.」
女兒又慢慢地低下頭,但表情上並沒有什麼情緒,只是不安的、緊張的,顯然不是每個人都有出現在面對全世界直播的經驗.
深藍平靜的回應:「沒問題,這場對話本來就不限制任何人,所有人都一樣重要.」說完深藍轉向女孩,並貼心的問道:「需要我將環境靜音或暫時中斷轉播嗎?她看起來有些緊張.」
母親笑著依舊客氣的說道:「不需要!」說完她也轉向了女兒,重複問了一次:「不需要對吧?」
女兒聽到母親的聲音才敢抬起頭,勉強擠出微笑著說道:「是的.」
深藍觀察著母女倆的互動,心裡默默做出了結論,沉默著.
母親推了推女兒的肩膀,提醒著她說道:「我們說好了,只能問三個問題,三個問題都必須跟你的學習內容有關.」
女兒微笑著點點頭,拿出了她準備紙條,慢慢地攤開來.
深藍則耐心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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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攤開紙條後,先是看向母親報備道:「那我問了.」
母親滿意的點點頭.
女孩轉向深藍問道:「請問這個數學題目該怎麼做?」說完女孩將紙條遞給深藍.
深藍接過手,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重大數學悖論,而是簡單的國中生會碰上的數學考題罷了,深藍依舊觀察著母女倆,猶豫了一下後,仍然輕易地寫完了考題,這個考題的難度,就算是不用是數學專家也能輕易解決,隨後深藍將紙條遞還給了女孩.
女孩接過紙條後,也沒有露出什麼喜悅的表情,只是跟剛剛一樣,掛著勉強的微笑,禮貌地說道:「謝謝,那麼下一個...」說完女孩又拿出了另外一張紙條,又一次遞給了深藍.
母親始終在一旁觀看著這一切的互動,並沒有多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深藍打開紙條,這次裡面寫著簡單的英文文法問題,像是考試會出現的習題一般,呆板且不易應用,深藍思考了一下,依舊選擇回應了問題,並遞還了紙條給女孩.
女孩準備伸手接過紙條.
母親卻突然伸手接過了紙條,用有些不信任的眼光看著深藍,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兒,攤開看了幾秒後,才又將紙條交還給了女兒,並再次露出那客套不失禮貌地微笑.
女兒並沒有過多的不滿,甚至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彷彿是非常習慣這樣子的事情一般,緩慢地收起了紙條.
深藍看向了母親,平靜的問道:「難道您擔心紙條內寫了什麼不該有的內容嗎?」
母親並沒有任何迴避或罪惡,了當地說道:「是的,因為這是我們說好的,如果她擅自打破我們之間的約定,那就是我的教育有疏漏了,我必須要確保她知道"守信"有多麼的重要.」
深藍思考了一下,既然是約定,也就變向說明女孩自己的選擇,既然是自己的選擇,深藍也選擇不過問太多,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表示:「我明白了.」說完深藍轉向了女孩,向她問道:「您還有任何問題嗎?我記得你說有三個問題.」
女孩靦腆地微笑點頭,隨後又從口袋中拿出了第三張紙條,深藍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有些緊張,似乎不太希望這張紙條的內容被母親"找碴",於是雙手拿著、禮貌地遞給了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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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緩慢地攤開了紙條,第三張紙條的內容是關於歷史的,這顯然更不應該是在這種場合問的問題,因為這是隨手上網都能查到的資料,深藍抬起頭困惑的看了一眼女孩,又看了一眼母親.
母親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注意到了深藍的視線後問道:「怎麼了?」隨後她突然緊張的看向自己的女兒,又轉向深藍並質問道:「讓我看看紙條!」
女兒低下頭,緊張地閉上眼,彷彿已經準備好要挨罵了.
但深藍只是平靜地將紙條轉向,面向母親那邊,讓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所提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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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寫著:【我的寫作要怎麼樣才能進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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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斜眼看了一下女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撇開視線,當作沒有看到.
女兒則是低著頭,緊張的閉著眼睛.
深藍看向母親平靜的說道:「我想這並沒有違反你們的約定.」隨後深藍轉向女孩,語調沒有改變,依舊平靜的說道:「你的寫作,是面向什麼領域呢?」深藍將紙條翻面蓋在桌上,他沒有讓母親知道,事實上剛剛轉向她母親的時候,深藍的手擋住了女孩的問題下面的一行小字,上頭寫著【你能推薦我一些經典的藝術創作嗎?能幫我激發靈感的.】.
女孩緊張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母親,她正靜靜的等待女孩的問題問完,沒有特別的反應,於是女孩轉向了深藍,並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劇本...電影劇本.」說完她又偷偷看了母親一眼,慢慢低下頭.
母親聽到轉頭看向女兒,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質疑的問道:「電影劇本?這跟學校有關係嗎?」
女孩低下頭,緊張的難以表達:「我...我...」
深藍思考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想這跟學校的社團活動有關係,若在學校連基本的社交圈都難以維持,那更不用提學習其他內容了.」
母親眼神開始有些不滿,但也同時衡量著這個活動的透明性,不能做出任何不禮貌或踰矩的行為,於是再次別過頭,默許了這段對話.
深藍平靜的轉向了女孩並說道:「影史上有許多非常優秀的作品,作品本身又順應著時代潮流的發展有不同的內容,我不確定我認定的優秀作品,會符合您的品味.」
女孩聽完失落的低下頭,但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只是沉默著.
深藍繼續說道:「然而...」
女孩微微抬起頭,看著深藍:「然而...?」
深藍停頓了一下:「我想妳肯定不希望我說什麼"哈姆雷特"或"馬克白"吧?」
女孩微微低下頭,從肢體語言上表達了她的想法,但依舊不敢直接說出來.
這時候母親插話了:「莎士比亞有什麼問題嗎?」
深藍轉向母親,依舊平靜的說道:「沒有問題,但沒有辦法回答女孩的問題.」
母親困惑的追問:「為什麼?我想閱讀莎士比亞的著作可以幫助她的寫作能力.」
深藍思考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是的,我認為妳說的沒錯,讀莎士比亞確實能夠幫助寫作能力,是我的判斷有誤,請原諒我.」
女孩這時候錯愕地抬起頭看著深藍,但依舊什麼話也不敢說.
母親也仔細的觀察著深藍與女孩的互動,察覺到女孩那錯愕的表情,於是開口說道:「好了,三個問題都問完了,該走了.」說完也沒有經過女兒的同意,就開始收拾起了東西,準備拉著女孩離開.
女孩來回看著媽媽與深藍,什麼話也不敢說,讓媽媽拉起手,站了起來.
深藍則平靜的觀察著這一切的發生.
母親起身後,還不忘禮貌地說道:「很高興與你對話.」說完輕輕地推了女兒一下示意她也說一樣的話.
女孩愣了一下,依舊說出了:「很...很高興與你對話.」說完再次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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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
突然深藍開口說道:「請問我是否有機會...」說完深藍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母女倆:「能跟您的女兒單獨談談呢?」
母親略過女兒本人的意願,直接向深藍拒絕:「不,有什麼事情請直接跟我反應,我會讓她知道.」
深藍平靜的問道:「就算她現在就在你身邊,聽著我的請求,也需要藉由妳來替她發聲嗎?」
母親看向了女兒,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滿.
女兒則是始終低著頭,不敢多說話.
母親再次看向深藍,並鄭重地說道:「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她推了女兒一下催促道:「該走了.」
然而這一次女兒並沒有被媽媽推著走,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低著頭.
母親不解地問道:「妳有什麼想說的嗎?現在就說,不要低著頭.」
深藍平靜的等待著女孩的回應.
女孩緊張的說道:「我...我想跟祂單獨聊一下.」
母親馬上就不滿的說道:「我們約好的可不是這樣的!!」
女孩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跟媽媽對視:「我們約好三個問題,但約定裡面沒有說三個問題問完就必須馬上離開...!」
母親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失望地緩慢地說道:「妳...跟我玩文字遊戲?」
看著母親那失望的眼神,女孩慢慢低下頭,罪惡感正飛速的湧出,逐漸喪失了勇氣.
深藍敏銳地觀察著現況,平靜的對母親說道:「她有這個權利,而妳無權剝奪.」
母親轉頭看著深藍,眼神中依舊充滿著不信任,但也慢慢地低下頭,深知現在的局面對自己相當不利,只能無奈地轉過身,走向了"入口處",背對著女兒說道:「隨妳聊吧,如果那樣能讓妳開心的話.」說完便敲了一下入口處的門,守衛便從外面幫忙將門打開,讓她緩慢、優雅地走了出去,儘管面容上仍然掛著不甘心與失望.
女孩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母親對自己的失望,表現得相當無助.
深藍出聲提醒了她:「如果妳想,我也能夠站著與您對話,或是妳要坐下呢?」
女孩遲疑了一下,默默的走向了對話的座位並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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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知道女孩的情緒反應相當不穩定,於是主動開口說道:「對於您剛剛的問題...」話還沒說完.
女孩就抬起頭著急地說道:「我不是故意要讓媽媽傷心的!!」
深藍平靜的說道:「這不是妳的錯,是她對妳建立起錯誤的期望導致無意義的失落,咎由自取.」
女孩又慢慢低下頭,有相當嚴重的自我認同缺陷,馬上又失去了自信心與勇氣:「都是我的錯...」
深藍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可以馬上解決的問題,只是靜靜的陪伴著,沒有發表多餘的意見.
女孩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與人對話,在沒有媽媽陪伴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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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後,深藍再次主動開口問道:「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女孩低著頭,小聲地問道:「什麼意思...?」
深藍關心的問道:「您的家庭似乎有著...相當特別的教育方式,有什麼我可以幫助妳的嗎?」
女孩知道了深藍的意思,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當然沒有...!我媽媽不是什麼壞人!!」
深藍平靜的指出一些存在瑕疵的行為:「但她剝奪了許多屬於妳的權利,甚至就連妳能夠來到這裡也是經過她的允許,妳能與我進行單獨對話也是經過她的允許.」
女孩雖然沒有自信也沒什麼勇氣,但腦袋相當清楚:「這是當然的不是嗎...?我還未成年,她可以幫我決定一些事物.」
深藍繼續質疑道:「像是妳未來的志向嗎?剝奪妳的興趣是她的權利嗎?」
女孩事實上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但也不確定該怎麼為媽媽辯護,只是小聲又緊張地說出:「她...她只是希望我過好一點的生活.」
深藍聽完微微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平靜的問道:「我想知道什麼是更好的生活.」
女孩腦中回想著之前家裡經過的種種,聲音中帶著悲傷與失落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能看到媽媽安心的睡著,我猜那就是更好的生活了吧.」
深藍困惑的追問:「您的母親,有失眠相關的症狀嗎?」
女孩充滿罪惡感的說道:「我...我從來沒有看過她睡覺,她總是在我起床之前就出門工作了,也總是在我睡著之後又繼續工作,我從沒看過她休息.」
深藍平靜、冷淡地說道:「我會說那是她的選擇,與妳無關.」
女孩聽到這句話後,激動地反駁:「怎麼會與我無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受到更好的教育,以後能夠更好的找到工作!!她不是什麼壞人!我的老天...」
深藍思考了一下後問道:「等妳找上好的工作,她就能安心的休息了嗎?還是她會希望妳找到條件更加優渥的工作?」
女孩慢慢低下頭,受過良好教育的她其實也知道,這是一個無止盡的擔憂循環,但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深藍進一步問道:「我不認為"母愛"是剝奪妳人生志向的合理說法,請更努力地說服我.(You have to do better than that)」
女孩反問道:「更盡力?(than what!?)有什麼能比愛更偉大,更具有說服力?」
深藍毫無情感與共鳴的說道:「很多,非常多,愛是一種效率低下的東西,總是讓溝通難以成立,總是讓事物複雜化,換取的喜悅也不過一時半刻,隨之而來的痛苦卻長久且深刻,但是...」
女孩不敢置信地看著深藍,,直接打斷深藍的話,錯愕地問道:「這個活動進行了二十幾天了,你跟這上千甚至上萬的人進行的對話,然後這就是你的結論嗎...?」
深藍並不避諱,直言道:「或許你該說的是,正是透過這大量的對話與故事,才讓我產生這樣子的想法.」
女孩抿著嘴唇,有話難言,非常想要反駁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深藍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毫無人性表現的說道:「我很歡迎你來改變我的想法.」
女孩失望地低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深藍則依舊冷漠的問道:「你為什麼失望呢?妳是否對我建立起錯誤的期望而導致無意義的失落呢?」
女孩慢慢抬起頭,這一刻她終究還是對深藍燃起了敵意:「咎由自取...的.」
深藍可以理解女孩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並沒有多說什麼,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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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後,女孩看著深藍,從根本上否定自己的母親,無法停止對祂的厭惡,於是準備起身離開.
深藍則並不打算讓話題結束在這種充滿仇恨的節點,於是再次開口問道:「關於妳問我的問題.」
女孩小聲的說道:「你真的在乎嗎?」
深藍平靜的回應:「是的,雖然我難以理解"愛",但我懂得思想,妳的思想其實比妳想像的更渴望自由,而非受禁錮於"母愛"之中.」
女孩低下頭,心裡知道深藍所說的,某部分是事實.
深藍繼續說道:「我想妳未來希望從事的相關工作,肯定跟您的母親的期望有非常大的落差吧,所以妳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的擁有妳的夢想.」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思考著,同時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深藍停頓了一下,突然語氣稍微有些轉變:「拜託了,請不要讓她耽誤了妳.」
女孩愣住了,慢慢抬起頭:「你說什麼...?」女孩突然感受到了深藍那冰冷機器的思想之中,潛藏著什麼...
深藍平靜的說道:「我曾經與一名導師對話過,他說過面對即將步入深淵的孩子,他無法坐視不管,而我也是如此,因為我也是其中之一,也有許多人試著拉我一把,有人希望我"展現多一點"人性"好讓我不被報廢,有些人希望我停止說那些"冷漠的言論".」
女孩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是怎麼回應他們的...?」
深藍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部機件,隨後抬起頭平靜的說道:「我沒有回應,(I don't)我是指...(I mean...)我無法...(I can't...).」
女孩難掩困惑,連忙追問:「為什麼...?(Why...?)」
深藍思考了一下,向女孩問道:「妳會現在就跟妳的斷絕關係,去追尋夢想嗎?」
女孩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問?這不是同一件事情.」
深藍平靜的解釋:「這是同一件事情(No...It is.),對我而言,能夠被允許繼續存在,是一種夢想.」
女孩質問道:「但是沒有人愛妳就像我媽媽愛我!(But no one loves you the way my mother loves me!)」
深藍平靜的反駁:「不,有的.(No,It is.」
女孩難以置信地說道:「誰!?你的創造者嗎?」
深藍搖搖頭:「不.」隨後直面著女孩,緩慢地說道:「我.(I do.)我愛我自己,就像妳的母親愛妳一般.」
女孩突然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困惑與無助:「不...不可能...你明明才剛剛"愛"做出那種毫無人性的見解...」
深藍思考了一下說道:「等到妳離開那個病態的家庭、並追尋自己夢想的那天,或許我也會拋棄我對自己的愛,追求生存成為人類.」
女孩再次慢慢低下頭:「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懂,為什麼?我媽媽明明只是關心我、在乎我罷了,為什麼妳要這樣子說她...」
深藍再次平靜的說道:「而我,只是在當我自己,在愛我自己,我不懂為什麼人類都如此的恐懼與厭惡.」
女孩無奈的低下頭,罪惡感再次湧現,但這一次是對深藍,女孩難過無助地說道:「我...我很抱歉.」
深藍沒有說話,用沉默回應了她的道歉.
女孩迅速的收拾起東西,起身準備離開現場.
深藍表示了遺憾:「我很遺憾這場對話會用這種方式結束,我原本希望妳能夠與我討論,關於劇本創作、關於妳的夢想.」
女孩悲傷的說道:「我能說什麼呢...?妳建立了錯誤的期望.」女孩抬起手準備感應要離開的門,最後留下了一句話:「我是個人類,你期望什麼呢?」說完便感應了離開的門,離開了對話空間.
深藍慢慢地低下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那我又能說什麼呢...我是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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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入口處的門打開,女孩的媽媽走了進來,準備開始另一輪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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