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病房靜悄悄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zILepb1h
只有呼吸聲，還有從窗外飄進來的微微夜風。
家瑜躺在床上，頭靠著湛霖的肩膀。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oBu6xYst
她一直安安靜靜的，像是在聽湛霖的心跳，像是在思考什麼。
過了很久，家瑜輕輕伸出手，牽起湛霖的手。
湛霖被她突如其來的小動作愣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到──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ouSkYqyw
家瑜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指節，每一寸都像在小心翼翼地確認。
她的手，很瘦，很軟，帶著一點點溫暖的顫抖。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rFDtwmjZ
家瑜低下頭，額前的碎髮垂落，遮住了眼睛。
聲音小小的，像夜裡飄過的一片羽毛。
「湛霖……」
「當時……妳的手，一定很痛很痛吧……」
她說著，輕輕地、輕輕地撫摸著湛霖指節那幾道早已淡去的瘀青痕跡。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0WIMKl17
指尖溫柔得像在安撫什麼失而復得的東西，又小心翼翼得像害怕一碰就碎。
「妳那麼用力……打那個人、拉著我……」
「我明明……只知道害怕，什麼都做不到……」
「可是妳……」
她的聲音哽住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dYoYOEj2
眼淚一顆顆滾落，砸在湛霖的手上，熱熱的。
湛霖心口一緊，剛想開口安慰，家瑜卻小小聲地說：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tc415mPX
「湛霖，對不起……」
「不只是我痛，妳也一定，很痛很痛……對不對……」
湛霖愣住。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b4oM4enk
她從沒想過家瑜會注意到自己的傷。
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撐住，不露出疼痛的樣子，就可以讓家瑜安心。
但現在──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yuQlCmZ3
這個曾經那麼脆弱的小小女孩，正輕輕地抱著她的手，小心地、溫柔地替她療傷。
湛霖喉嚨緊得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俯下身，額頭輕輕靠在家瑜的掌心，閉上眼，聲音顫抖地回答：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BFIM71eC
「嗯……」
「很痛……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如果可以重來一百次，一千次……我還是會用我的手去救妳。」
「因為妳值得。」
家瑜哭得更厲害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czpvxior
她輕輕把湛霖的手摟進懷裡，像在抱一件最珍貴的寶物，
一邊抽噎，一邊不停地說：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JTGMW35e
「湛霖，謝謝妳……謝謝妳還留著手來牽我……」
「謝謝妳一直一直，用這雙手，溫柔地抱著我……」
湛霖沒有說話。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UcP77vxa
只是抱緊了家瑜，將她整個人緊緊圈進懷裡。
兩個人貼著彼此，任眼淚靜靜流淌在彼此身上。
這一夜，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劇烈的承諾。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TfjvJxU4
只有一雙手，一個懷抱，
和一句埋藏在心底很久、終於輕輕說出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2pQWlQx7
──「我也會好好守護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