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還在睡夢中,突然聽到幾聲慘叫聲從屋外傳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faiJ63vJ7
她一個激靈地從床上蹦了起來,驚喜地發現藥勁兒已經過去了。只是驚喜被接二連三的慘叫掩蓋了過去。她三下兩下地穿好衣服,快步出門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聲音,她沖進了刑堂,只見盛宣煜端坐在前方正中的椅子上,而許青山被人四肢朝下地綁在刑架上,正在接受著杖刑,背部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任倚婕大驚失色,急喊道:“住手!住手!為什麼要打他?”
突然的喊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行刑人因著與許青山要好,一聽有人喊停也樂得停了下來。許青山虛弱地朝她望去,說:“丫頭,我……我就知道要……被你害死!”
他的話讓任倚婕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許青山不聽命令,私放於她,還帶著她去天香瓊樓找長孫沖,無論哪一條都夠得上仗刑了。
“對不起,許大哥!我……我……”她慚愧得說不出話來,因為自己的任性,她竟然害得許青山受這樣的酷刑,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她發現自己真的錯了,自己總是把古代當成現代了,以為搞點小惡作劇,以為違抗一下官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她從不把許青山的告誡當回事。
如今看到他被打成這樣,她心如刀絞,后悔萬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5sgKaNBvm
一咬牙,她沖到盛宣煜面前,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昨天偷逃出去事是我的主意,不關許大哥的事,你放了他吧!”
盛宣煜冷冷地望著她,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說:“許青山抗命不遵,私放犯人,無論是否受人蠱惑,理應受三十廷仗。”
“可是……這件事真的不關他的事,是我逼著他這麼做的。”
“任倚婕,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重要人物了?你以為你把罪責全部扛上了,本官就拿你沒辦法了?”
“不是的。我從來沒把自己當個人物。我只知道小時候父親跟我說的,做錯事了,就要學會承擔責任,所以今天我知道自己錯了,就不能由別人來替我扛罪。許大哥他沒什麼錯,是我使詐,騙得他放我出去,並且也是我威脅他帶我去了天香瓊樓。如果我為了怕受罰而躲在後面不出聲,我就成了懦夫了。我知道這次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人來負責,那麼就由我來負責吧。許大哥的仗刑我來替他受!”
所有人被這話而動容,刑堂內的幾個原本有些瞧不起她的衙役,此刻肅然起敬,而許青山更是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盛宣煜還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她以往狡黠的眸子此刻清明如水,不帶一絲的雜質,他相信這一次她是真誠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TG71W2kgC
心再次動了,因為她的勇氣,因為她的誠實,因為她的眸子,可是他是官,他要執法如山,他不能帶著個人感情去亂了朝綱。
“既然如此,那麼他還有二十仗未受滿,就由你代他受吧!”
任倚婕點點頭,毫無畏懼地走到另一具刑具面前,像許青山那樣背朝上地趴了上去。
“任姑娘,那事我……我不怪你,你沒必要……替我受刑。仗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大老爺們,皮厚肉粗,挨幾下沒事。你一個女娃兒家哪里……哪裡受得了二十仗啊。快快起來,去向盛大人認個錯吧。”許青山是個爽朗的漢子,見一個女孩子要替自己受刑,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任倚婕搖了搖頭,說:“許大哥,我沒事的。我一定能扛得住,大不了就是在在床上躺上三個月。哦!不!也沒有三個月好躺了,最多也只有一個多月了,反正遲早也是要挨一刀的。”
鼻子突然酸了,她不想說這些喪氣話,可說著說著就說了出來。擦了擦眼淚,她對著行刑人說:“打吧!”
行刑人被她弄得有些呆愣,不知該不該動手,茫然地向盛宣煜望去。盛宣煜暗暗心歎,一咬牙,說:“行刑!”
“啪!”的一聲,仗落肉開,任倚婕悶哼一聲,痛得差點昏死過去。抬首,她朝盛宣煜望去,四目相接時,他卻冷漠地把目光避了開去。
心在那一刻比背上的傷還痛,雖然從未沒有奢求過盛宣煜可以赦免她,但卻還是在他冷漠的回避中受傷了。
咬緊著牙關,她努力讓自己不喊出聲來,冷汗順著鬢角的發如雨珠般落下,滴落在地上暈開成一朵朵的水花。天生的驕傲讓她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有任何的軟弱。
“一、二、三、四、五……”她默默地數著仗數。第十下仗落時,她感覺自己快死了,俏臉上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絕望的陰影籠照著她的雙眸。
在暈厥的前一刻,她心裡忍不住想:根本不用等到兩個月後了,這二十仗就可以讓我屈死在這個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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