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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一個多星期的雪中行軍後,傭兵團終於跨越國境,抵達了弗瑞登的工作地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2cazK4kYZE 維尼
這段路程比想像中還要辛苦許多。尤其是經過弗瑞登的沿海商道,必須夜宿一晚野地的那天,半夜刮起了大風雪,還讓營區裡的幾個帳篷在半夜裡被積雪壓倒。一群人在紛飛的大雪中慌忙找尋替代損毀樑架的木材,好不容易才把營帳重新扶起,否則有些人就得凍僵在雪堆裡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suJDHwQutK 維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好這裡不是柏瑞特,至少能安全地在森林邊界砍取木材使用,不然這趟路大概會走得更為困難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f2HlT5WPeC 維尼
弗瑞登的冬季因為農地幾乎都成了凍土,遍地白雪種不出什麼農作,連牲畜的飼料也只能仰賴過去秋季的庫存,不但糧食很貴,肉類的價錢也連帶翻漲了數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WBvC0kaJhR 維尼
後勤總長為了節省路途上的開銷,選擇了不少廉價的食材來替換。於是,走在沿海商道的四天路程上,部隊連著吃了好幾餐的魚乾燉湯與海菜,吃不慣重鹹與海腥味的人也只能捏著鼻子努力吞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AEFiTjjeYM 維尼
也因為這樣——會在部隊停靠森林附近時,前往林區狩獵的米瑟勒斯,莫名成了不少團員奉承的對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Ms3vkCnaW2 維尼
尤其是看到他從野地裡背回沉重的山豬或是野鹿時,還會引起營地一陣熱烈歡呼,讓他本人有些尷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lZeHDmYnsF 維尼
不過……無論如何,感受到其他人需要著自己,還是讓米瑟的心情相當踏實,也慢慢變得更常與其他部隊員有所互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PplpeVRXYn 維尼
傭兵團抵達了弗瑞登的邊境城市莫依拉後,他趁部隊在牆外紮營完畢,又前往附近林區狩獵了一趟,捕回了一頭有著厚實黑色絨毛的野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0NIvTDsBz3 維尼
他把獵物背到營區空曠處,準備開始做處理時,忽然有個蘇安人的部隊員經過。米瑟習慣性地避開與對方眼神接觸,但沒想到那人看到自己沒有冷嘲熱諷,反而是語氣和善地搭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TSpnaY0rAG 維尼
「哦、這次居然獵到了黑鬃山羊,你還真有本事啊,米瑟勒斯。這種羊的毛皮價格可不便宜,看來你能好好賺上一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NCswaS1KwY 維尼
正準備剝皮的米瑟停下手上的獵刀,詫異地抬起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aOs7BDlcz6 維尼
「你是說……這種羊的皮可以拿去“賣”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rzihMixVe3 維尼
米瑟的提問讓那人一臉奇怪,他理所當然地答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9mxAe0AUox 維尼
「那是當然的啊,城裡不少皮料商都有收購。你們山民的獵師不是都在靠這行維生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wVgsQrd0Gf 維尼
米瑟愣了一陣子,才敷衍地應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zSuEh7bqMQ 維尼
「呃……嗯,說得也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mV2VZXAQnr 維尼
他其實並不知道這裡的艾赫希人都靠什麼工作維生,甚至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這種山羊的毛皮,是可以在城市裡交換成「金錢」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FtRBkkTmyP 維尼
米瑟看著手裡的獵物陷入思考,心情不禁有點躍躍欲試。他現在獲得了能進入城市裡的「資格」,確實很想走進街上的商店裡看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C4UKsi9rEH 維尼
等待那個蘇安人離開後,米瑟拉出了藏在衣領下的青銅金屬牌,仔細端詳著這個珍貴的物品。他用皮繩把這個身份牌綁成了項鍊戴著,這是他認為最安全的保管方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ZN1bNb47az 維尼
不過,團長特別交待過他,不可以讓其他團員注意到這個身份牌。因為部隊裡已經有不少人認定米瑟勒斯是南境的山民獵師,卻不知道他補證成了「北境人」。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灰蒙要他只能在進城必要的時候才能拿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VFsk63UX4l 維尼
「後勤總長……要去城市裡的哪個商店,才能賣這張山羊皮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F7oPOKsIYD 維尼
聽到米瑟難得向自己搭話,正在主營帳裡整理物資清單的奈恩娜,有些意外地轉頭,停下了手邊的工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hJOPqdDBRR 維尼
「你想進城賣毛皮嗎?嗯……我想一下,西區市集那邊有幾個皮料鋪,應該會收購。不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QrM8h0owSM 維尼
奈恩娜看著米瑟抱在胸前的黑色絨毛皮,一度陷入猶豫,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帶這個不諳世故的孩子走一趟比較好。但是手邊工作還很多,實在有點忙不過來,那兩個分隊長又跟灰蒙一起進城開會了,沒有其他人能幫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J4E9qLE2Eo 維尼
「西區的市集嗎?好,我知道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vUZT7jCzAN 維尼
「等一下,米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qhRF8ZtQoz 維尼
她還在猶豫時,得到答案的米瑟已經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主營帳。沒能來得及阻止他,奈恩娜無奈地嘆了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0X7eA4Apfe 維尼
「連怎麼談價錢都不知道,就急著跑去了……真是的,這個著急的傻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aRf4XE9b4S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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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示身份牌後,米瑟順利通過了西城門入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CVlnzuj6cJ 維尼
雖然因為他的長相,讓審查官一度懷疑他是來自附近山村的艾赫希人。不過,看到青銅牌上的姓名與國籍來歷後,對方立刻意識到這個少年是來自於駐紮城外的阿爾特傭兵團。擔心招惹上這個城主招募的北境部隊,他便很快放行了這個少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P6xJzwc8Da 維尼
米瑟懷著新奇有趣的心情,在這座陌生城市的街上走著。他不介意路人朝他投來的奇異眼光,好奇地看著沿途店鋪的櫥窗,裡面擺放著許多乍看相當昂貴的酒瓶與透明圓潤的玻璃杯。有些店裡賣著絲綢般的材質製成的衣服,一件件展示在衣架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qLoEOHqSe2 維尼
這些都是在城外市集裡看不到的景象,總覺得每樣商品都更加精緻細膩許多,讓米瑟時而忍不住佇足停留觀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WKCw1ynWOH 維尼
最後,他順著街道來到聚集最多人潮的地方,商店街上的圓形廣場。正值中午的市集時間,廣場上聚集了不少小販,有擺滿麻布上的各式醃菜、新鮮蔬菜與成堆馬鈴薯的菜販,以及攤位上掛著一排醃肉與香腸的肉攤,也有販賣陶碗與瓷器的地鋪,各自大聲吆喝著吸引客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T4oFA2B416 維尼
他順著人潮漫無目的地四處看看,忽然一旁有人喊住了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h673FuUgss 維尼
「唷,獵師小子!你那張毛皮打算賣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lBXuae9gaZ 維尼
米瑟愣地回頭,看向叫住他的男人。他的攤位上放著成堆的整張狐狸與野兔毛皮、還有幾張少見的雪貂毛皮。有幾個客人正在翻看這些毛皮的質料,挑選適合製衣的材料。米瑟猜測,這個商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皮料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vQpw9GVmUs 維尼
「對……我想賣這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ryxSmCpggE 維尼
米瑟說著,把抱在胸前的厚重羊毛皮遞給了商人。那人拿近一看,仔細打量起毛皮上的黑色光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wcElkEt8UW 維尼
「哦……這張黑鬃山羊皮的毛色夠亮,還沒有任何刀傷跟箭孔。嗯,背後的肉面也刮除得很乾淨,處理的不錯……你是在附近的山裡打到的吧?真羨慕你們山民啊,能夠隨心所欲打到這種獵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LP2fB7QyBv 維尼
商人說著,又抬頭看了眼少年。這個年輕的艾赫希獵師身上披著的披肩,也不是什麼便宜貨色,那是弗瑞登已經很難獵捕到的白鬃山羊毛皮,如果不是因為上頭沾了不少血漬污損,還有明顯縫補過的痕跡,也許值得手上這張黑鬃羊皮兩倍的價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RGzseMt9fI 維尼
「那……這個能賣多少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yFiwQ557sN 維尼
聽到少年的提問,店主摸了摸下巴沉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HGfyxpcvu4 維尼
「嗯——不然兩枚銀幣跟你收購如何?不,算上你得從附近山村大老遠下山的時間,再額外加個五十銅幣給你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sbyDCyNBjf 維尼
對毛皮價值毫無概念的米瑟,一臉懵然地聽著,然後點了點頭,準備開口答應——結果就在這時,旁邊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qz2NbMbkzb 維尼
「我說,老闆……欸,真是的,你這樣也太欺負小孩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vks2qXOQha 維尼
說話者是一個有著淡褐色俐落短髮與挺立五官、長裙外披著繡紋披風的年輕女子,她的胸前抱著一包裝著麵包的紙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DGR0jlFKid 維尼
「黑鬃山羊的毛皮在冬季價錢這麼好,至少得給個八枚銀幣才合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rbUMPqXMRV 維尼
她瞇起金色雙眼瞪向商人,這股注視似乎讓對方感受到了壓力,讓那人心虛地迴避了她的注視。皮料商清了清喉嚨,為難地開口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jSOHvLlnem 維尼
「八枚銀幣實在太高了,我不如自己聘用獵手去打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4uhjHVK5k8 維尼
「那就七枚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XS9ZVpsOcz 維尼
「哎,最多只能給到六枚——這是極限了。雪季已經快過了,我還在擔心庫存賣不完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Qhj2jmRAba 維尼
「哼哼,少來了。黑鬃山羊的毛皮哪來讓你留著當庫存,七枚就是七枚,沒有退讓空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c8Lcyq3knP 維尼
女子的態度十分堅決,不知道情況的路人,大概會以為是她本人在跟店主討價賣毛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CCB9bcmWSp 維尼
店主一副想要推托掉這筆生意的為難模樣,但最後還是勉強同意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RbtM4UTQF6 維尼
「哎——好啦,拿去拿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1chPhscLl6 維尼
他說著,拿出銀幣遞給了少年。接過錢的米瑟呆然眨了眨眼,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個陌生路人的幫忙,多拿到三倍的金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40fvsqRcaE 維尼
「哈哈,這樣才對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1N2VcPkIUY 維尼
女子看到他們之間完成合理的交易,開心地笑了。接著往少年的耳邊小聲提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Fuq3egIAto 維尼
「同鄉的,下次記得要多小心這種狡猾的商人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cLmSiEF4Ml 維尼
米瑟茫然地抬頭,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女子已經揮了揮手,逕自往旁離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KMDw9RAgew 維尼
咦?……同鄉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xwhLNCChdN 維尼
等等,那個人該不會是艾赫希人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Ry1EaUhjgR 維尼
因為對方的五官不完全像他所熟悉的族人面孔,讓米瑟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恍然大悟到這一點,他連忙匆匆追向了對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62PENANA4r3wZb1FsJ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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