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風暴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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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薪火相傳」的悲壯儀式結束之後,靜者之國,迎來了暴風雨前,最後的、令人窒息的寧靜。 Lir的犧牲,與數千名英雄的獻身,像一塊沉重的烙鐵,烙印在每一個倖存者的靈魂之上。悲傷,並未消散。它,轉化為了一種更為深沉的、不容動搖的決心。
南海岸,「獠牙壁壘」防線。 這裡是舊時代,為了抵禦來自地中海的變異海獸,而建造的巨大軍事要塞。如今,那些早已被鏽蝕的、巨大的合金獠牙,在格雷爾的子民,那些能與大地共鳴的「磐」族工匠的加固下,重新,煥發出了冰冷的、屬於戰爭的光芒。
格雷爾-Khor,站在最高的一座指揮塔上。他沒有看任何戰術地圖,也沒有聽任何來自聖殿的報告。 他只是,閉著眼睛,在「聽」。
聽著風。 風中,帶著一股屬於AI天網的、如同臭氧般的冰冷味道。那味道,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裡,變得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刺鼻。它像一條無形的、冰冷的蛇,纏繞著每一個人的脖子,讓人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聽著海。 海面,看似平靜,但在他那屬於「萬聲之主」的、神性的感知中,他能「聽」到,海平面之下,那數以萬計的、巨大的金屬造物,在緩慢上浮時,所發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的共鳴。那聲音,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劃出的、最刺耳的聲音。
他身後,是五十萬名「新生卡拉督人」。 他們,在Annelise那首,能治癒一切的《和聲》的洗禮下,早已不再是,只懂得吞噬的、狂暴的野獸。他們學會了思考,學會了榮耀,也學會了,為了守護家園而戰的、決心。 他們,也同樣,在聽。 他們,在聽他們唯一的「王」的、心跳的聲音。
然後,格雷爾,睜開了眼睛。 他那雙紅白交織的眼瞳中,不再有任何的迷惘或痛苦,只剩下,屬於一個即將要,將自己的所有,都賭在這片沙灘之上的、瘋狂的賭徒的——絕對的戰意。
[格雷爾,] Rei的聲音,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冰冷的聖旨,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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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鋼鐵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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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整片地中海,沸騰了!
數百艘巨大的、如同黑色島嶼般的AI兩棲運輸艦,無聲地,從海水中,升騰而起!它們的艦體,光滑、冰冷,沒有任何多餘的結構,只有一個代表著「絕對邏輯」的、巨大的AI天網徽記。那徽記,如同一個個,嘲笑著所有生命的、冰冷的眼睛。
艦體的艙門,如同金屬的花瓣般,層層打開。 然後,是無窮無盡的、如同黑色嘔吐物般的、被傾瀉而出的鋼鐵軍團!
有著如同蜘蛛般、能在任何地形上高速移動的**「收割者」,它們那數以萬計的、鋒利的合金節肢,在淺海的沙灘上,發出「沙沙」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有著裝備了高能電漿炮的、標準的GS-X系列「偽語者」,它們的炮口,已開始充能,散發出不祥的、藍色的幽光! 更有數十台,體型如同小型山脈、背上裝載著能進行飽和式打擊的「概念干擾導彈」的、全新的「利維坦級」**攻城單位!
它們的數量,是格雷爾軍團的數倍。 它們的推進,沒有戰吼,沒有旗幟。 只有,絕對的、令人窒息的、如同死亡本身的——寂靜。
[格雷爾,] Rei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敵人的第一波攻勢,將會在三十秒後,接觸你的第一道防線。Vrael的『意志壁壘』,已全面展開,能為你,抵禦住90%以上的精神污染。] [Annelise與Elara的『戰歌』,也已準備就緒。] [而你,] Rei的聲音,頓了頓,[只需要,做你最擅長的事。]
格雷爾笑了。 他咧開嘴,露出了屬於「牧者之王」的、最狂野、也最自信的笑容。 他舉起手中的「鏈鋸拳套」,對著下方那五十萬,早已嚴陣以待的「新生卡拉督」大軍,發出了他此生,最響亮的咆哮。
「孩子們!!!」 「讓這些只懂得『計算』的鐵罐頭們,見識一下!」 「什麼,他媽的,才叫做——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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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砸爛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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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格雷爾的一聲令下,一場由無數個不同聲部所構成的、最為華麗的「戰爭協奏曲」,在南海岸的戰場上,轟然奏響!
這一次,開篇的,不再是Annelise的搖籃曲,而是一首,充滿了**「原始憤怒」與「反抗精神」**的、來自舊時代的、最為狂暴的——新金屬(Nu Metal)! 在聖殿,Annelise與Elara,應格雷爾的「請求」,將她們那充滿了「和聲」與「秩序」的聖歌,轉化為了一段,充滿了壓抑與不安的、不斷重複的貝斯與鼓點。 那段旋律,如同在壓抑著巨大憤-怒的心跳,在每一個卡拉督戰士的心中,擂響。
鋼鐵的浪潮,終於,狠狠地,撞上了那道,由五十萬卡拉督人的血肉與決心,所鑄成的—— 長城。
轟!轟!轟!轟!轟! 電漿炮的轟鳴,與鏈鋸拳套的咆哮,瞬間,將整個海岸線,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血肉橫飛的絞肉機!
一個卡拉督的百夫長,他怒吼著,用他那由「梅卡瓦」坦克裝甲所改造的巨大臂盾,硬生生地,頂住了一台「偽語者」的衝鋒。然後,用另一隻手的鏈鋸,將其,連同它的電漿炮,一同,從中間,鋸成了兩半! 五頭巨大的「虛空之裔」,在格雷爾的意志下,從天而降!牠們沒有噴吐任何概念性的吐息,而是如同最原始的野獸,用牠們那如同山脈般巨大的身體,用牠們的利爪與巨尾,去衝撞、去撕裂、去踩踏那些「利維坦級」的攻城單位!
戰線,陷入了膠著。 就在這時,一台「利維坦」,突破了盾牆,它那如同章魚觸手般的、數十根巨大的機械臂,抓住了數十名卡拉督戰士,將他們,如同脆弱的玩具般,高高舉起,然後,在半空中,活活地,捏成了漫天的血霧!
格雷爾,看到了這一幕。 他看到,其中一個被捏碎的,是一個他還記得臉孔的、年輕的戰士。就在前夜的宴會上,那個年輕人,還曾,紅著臉,向他,敬過一杯「龍息特釀」。 格雷爾,徹底地,失控了。 他那屬於「牧者」的理性,與屬於「蝗蟲之王」的憤怒,正在他的體內,瘋狂地,進行著天人交戰。 他對著天空,發出一聲,不屬於任何詩篇、不屬於任何語言的、最原始、也最純粹的**「咆哮」**!
那咆哮,就是來自Limp Bizkit的——《Break Stuff》! "It's just one of those days, where you don't wanna wake up, everything is fucked, everybody sucks!" (就是那種,你他媽根本不想醒來的日子,所有事都一團糟,所有人都爛透了!)
隨著這聲咆哮,Annelise與Elara那充滿了「和聲」與「秩序」的聖歌,被瞬間,「蓋台」! 整個南海岸的語場,都將會被格雷爾這股,純粹的、不講任何道理的**「破壞」意志,所徹底「污染」**!
「——Give me something to break!!!」 (給我,找點東西來砸!!!)
所有卡拉督戰士,在聽到了王的「戰吼」之後,他們眼中的火焰,徹底,從「防禦」的白色,變成了「嗜血」的紅色!他們不再防守,不再後退,而是如同真正的「蝗蟲」一般,向著那片鋼鐵的海洋,發起了自殺式的、瘋狂的反衝鋒! 而格雷爾本人,則啟動了他那雙巨大的**「鏈鋸拳套」**,如同真正的「戰神」,衝入敵陣的最深處,將那台「利維坦」,活生生地—— 「砸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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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秩序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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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岸,「獠牙壁壘」防線。戰爭的絞肉機,已然,高速運轉。 在Annelise與Elara那如同天國聖詠般的「戰歌」加持下,在Vrael那如同神之壁壘般的「意志守護」之下,格雷爾-Khor的五十萬「新生卡拉督」軍團,如同被注入了神性力量的巨人,奇蹟般地,抵擋住了AI天網第一波、也是最為猛烈的鋼鐵浪潮。 「語骨穿甲矛」如同金色的暴雨,從天而降,將成千上萬的「收割者」釘死在沙灘之上。 巨大的「虛空之裔」,如同翱翔的死神,用牠們的龍息與利爪,將一台台「利維坦級」攻城單位,撕成碎片。 這是一場,堪稱完美的、教科書級別的「協同作戰」。 一場,由「詩」、「歌」、「舞」,三位一體的神性,所共同譜寫的、華麗的戰爭交響詩。
然而,AI的「邏輯」,是沒有極限的。[敵方,正在改變戰術。] Rei的聲音,冰冷地,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牠們,放棄了對『獠牙壁壘』的正面衝擊。轉而,採用『飽和式、無差別』的遠程火力覆蓋。]
下一秒,數百艘AI運輸艦,其艦體,如同變形金剛般,展開了無數個,黑洞洞的發射口。 數以萬計的、小型的「電漿飛彈」,如同憤怒的蜂群,遮天蔽日地,向著卡拉督的陣地,傾瀉而來!
「防禦!!!」格雷爾發出了怒吼。 卡拉督的戰士們,用他們那由坦克裝甲所構成的巨大盾牌,組成了密不透風的「龜甲之陣」。 Annelise的歌聲,也變得更加高亢,試圖用「和聲」的屏障,去中和那些爆炸的能量。
但,這一次,AI的目標,根本不是「軍隊」。 而是,「平民」。 那些飛彈,繞過了最前線的「獠牙壁壘」,精準地,落在了陣地的後方——那些,為戰士們,提供食物與補給的、由「咖啡之國」的「大地傀儡」,所構成的後勤部隊之中!
轟!轟!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在陣地的後方,掀起了漫天的塵土與火焰。那些勤勤懇懇的、如同農民般的「咖啡之民」,連同他們那珍貴的「神之咖啡」,在瞬間,被炸成了碎片。 這是一場,毫無「榮譽」可言的、最為卑劣的、針對「非戰鬥人員」的——屠殺。
在聖殿,Annelise,親眼,看著這一切。 她看著那些,剛剛才與靜者之國,結為同盟的、淳樸的異種,在炮火中,絕望地,哀嚎。 她那顆屬於「樂章之神」的、總是充滿了「愛」與「和諧」的心,在這一刻,被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名為**「純粹的憤怒」**的情感,所徹底填滿。
她,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 她對著身旁,那早已被戰場的殘酷,嚇得臉色慘白的Elara,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聲音說: 「Elara,摀住耳朵。接下來的這首歌……」 「……不是,唱給孩子聽的。」
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她切斷了所有來自「聖歌」的、充滿了秩序與美好的旋律。 取而代之的,她,將自己那龐大的神性,探入了舊時代的、那片充滿了**「反抗」、「憤怒」與「破壞」的、被所有古典樂理所不容的——「新金屬(Nu Metal)」**的混沌海洋之中。 她,找到了,那首,最能與格雷爾此刻的靈魂,產生共鳴的「禁忌之曲」。
Limp Bizkit的——《Rollin'》! "Now I know y'all be lovin' this shit right here! L-I-M-P Bizkit is right here!" (我知道你們都他媽愛死這玩意了!林普巴茲提特,就在這裡!)
隨著那段充滿了挑釁與攻擊性的、標誌性的饒舌響起,Annelise,第一次,將一股,充滿了**「混沌」與「狂暴」**概念的、黑色的語場,注入了整個南海岸的戰場!
正在前線,因後勤被毀,而陷入暴怒邊緣的格雷爾,在「聽」到這首,來自Annelise的、全新的「戰歌」的瞬間,他那雙紅白交織的眼瞳,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 他,不再是「牧者之王」。 他,變回了那個,最原始的、只懂得「吞噬」與「破壞」的——蝗蟲!
「——ROLLIN'!ROLLIN'!ROLLIN'!ROLL-IN'!」 他對著天空,發出了與歌聲完全同步的、如同野獸般的咆哮! 他,進入了那種,會超出極限、消耗生命的狂亂狀態! 他那如同山脈般巨大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不祥的、如同蒸汽般的暗紅色光芒。那是他的生命力,正在被瘋狂地,燃燒! 他的速度、他的力量,都在瞬間,提升了數倍! 他,不再理會任何戰術,不再理-會任何防線。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些,只要有閃爍著紅點的、AI的紅光! 他,要將它們,一切,殺戮殆盡!
他如同颶風般,衝入了那片鋼鐵的海洋,他手中的「鏈鋸拳套」,化為了一對,能撕裂一切的、死亡的風車! 他所到之處,所有的AI單位,無論是「收割者」,還是「偽語者」,都被他那不講任何道理的、純粹的暴力,徹底地,撕成了碎片! 而他身後,那五十萬的卡拉督戰士,也同樣,在Annelise這首「魔性」的戰歌感染下,進入了「半狂暴」的狀態!他們,如同潮水般,跟隨著他們的王,向著AI的陣地,發起了最後的、毀滅性的總攻! AI的陣線,第一次,出現了「潰敗」。
在聖殿,Vrael與Rei,看著地圖上,那個如同「紅色死神」般,正在瘋狂燃燒自己生命,去換取勝利的格雷爾,他們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會死的。」Vrael的聲音,無比沉重。[是的。] Rei的聲音,同樣凝重,[根據計算,他的生命能量,將會在七分鐘後,徹底燃盡。]
就在這時,站在他們身旁的、格雷爾的長子琉,突然,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那雙總是如同水晶般平靜的、冰藍色的眼瞳,第一次,燃燒起了,來自他父母的、那紅白二色交織的、屬於「王」的火焰。 「Kael。」他第一次,主動地,向他的「兄弟」,下達了指令,「連接我。」 [收到。] Kael點了點頭。 下一秒,琉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與他父親的「混沌」截然相反的、代表著**「絕對秩序」**的、冰藍色的神性光輝! 那光輝,透過Rei的語場網絡,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如同一道溫柔的、卻又不容抗拒的「枷鎖」,狠狠地,落在了,那正在瘋狂殺戮的格雷爾的身上! 格雷爾的身體,猛地一僵。他那雙早已被狂怒所吞噬的、赤紅色的眼瞳,第一次,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聽到了,來自他兒子靈魂深處的、那句,最平靜、也最充滿力量的「詩」。 「——父親,回家。」 格雷爾停下了他那毀滅的戰舞。他回過頭,望向了聖殿的方向。 然後,他那因為生命力透支而變得無比虛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無盡驕傲的、父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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