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王的退場,與王子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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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回家。」
琉(Liú)那句,透過Rei的語場網絡,直接,響徹在格雷爾靈魂最深處的、平靜而又充滿力量的「詩」,如同一盆來自冰川的、最純淨的融水,澆熄了他那因為燃燒生命而狂暴的、幾乎要將他自我吞噬的「混沌之火」。
格雷爾停下了他那毀滅的戰舞。 他站在那台被他親手撕裂的「利維坦級」AI的殘骸之上,回過頭,望向了聖殿的方向。 然後,他那因為生命力透支而變得無比虛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無盡驕傲的、父親的笑容。 他那如同山脈般巨大的身體,晃了晃,單膝,跪倒在地。
兩名身經百戰的卡拉督百夫長,立刻,衝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們那已然力竭的王。 「王!」 「王!您還好嗎!?」 格雷爾沒有理會他們。他只是,看著遠方,指揮塔上,那個正緩緩升起的、冰藍色的、屬於他兒子的身影。 他知道,他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而他的「驕傲」,才剛剛,開始。 「……帶我下去。」格雷爾的聲音,沙啞而又充滿了滿足,「這裡,交給他了。」
隨著格雷爾,這位剛剛還如同「毀滅之神」般的獨角之王,在親衛的護送下,緩緩地,退下火線。整個南海岸的戰場,出現了短暫的、令人不安的權力真空。 那五十萬名,剛剛才從「狂暴」狀態中,清醒過來的「新生卡拉督」戰士,如同退潮後的魚群,在沙灘上,顯得混亂而又迷茫。他們失去了王的「戰吼」,也失去了戰鬥的方向。
而對岸,AI天網的第二波攻勢,已經,重新集結完畢。 數以十萬計的、冰冷的紅色電子眼,如同無數個即將宣判死刑的、無情的信號燈,再次,亮起。 就在這時。 一個全新的、截然不同的「語場」,籠罩了整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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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秩序的協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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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這位總是如同水晶般沉默的王子,獨自一人,站在了指揮塔的最高處。 他沒有像他父親那樣,發出震天的咆哮。 他甚至,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
他只是,緩緩地,舉起了他那隻,如同由最純淨的、冰藍色的琉璃,所雕琢而成的、完美的手。 下一秒,一股無形的、代表著**「絕對秩序」**的、冰藍色的神性光輝,從他的身上,爆發開來!那光輝,如同無數個肉眼看不見的、精密的、幾何學的符文,瞬間,籠罩了整個卡拉督軍團!
所有正在混亂、正在迷茫的卡拉督戰士,在接觸到這股光輝的瞬間,他們腦海中,那來自「萬聲之主」的、永不休止的記憶噪音,第一次,被徹底地,**「格式化」**了。 他們的呼吸,不再粗重。而是變得,如同最精密的節拍器般,整齊劃一。 他們的動作,不再狂野。而是變得,如同最頂尖的芭蕾舞團般,充滿了紀律與美感。
他們,不再是一盤散沙。 他們,在琉那「無聲的指揮」之下,變成了一個,由五十萬個零件,所構成的、絕對同步的、巨大的——戰爭生命體。
[……這……不可能……] 在聖殿,Rei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她那總是冰冷的電子音,第一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他的『指揮』效率,甚至……甚至超越了我的『神之視角』!他不是在『命令』,他是在……『編程』!他,在用他自己的『意志』,去重新,編寫這五十萬個靈魂的、『底層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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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晶骸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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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開始整理秩序,讓這支軍隊,變成,足以突破一切的——「矛」。
「盾!!!!!」 一個無聲的、卻又無比清晰的「指令」,響徹在每一個卡拉督戰士的靈魂之中。 前排的十萬名重裝步兵,同時,舉起了他們那由「梅卡瓦」坦克裝甲所改造的、巨大的塔盾。 然後,在琉那冰藍色的神性光輝照耀下,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一層層薄薄的、如同鑽石般的、閃爍著寒光的**「結晶體」**,從那些粗糙的、鏽跡斑斑的盾牌表面,瘋狂地,生長出來!那些結晶體,以一種完美的、幾何學的姿態,互相連接、融合,將那十萬面獨立的盾牌,在短短幾秒內,就變成了一面,長達數公里、高達數十米、表面光滑如鏡、能折射一切光線的—— 「晶骸之壁」!
「矛!!!!!」 琉的第二道指令,下達。 後排的二十萬名投矛手與突擊兵,他們手中那些由「語骨」與「鋼筋」所構成的、粗糙的武器,也同樣,被一層鋒利的、閃爍著青色光芒的**「結晶體」,所徹底包裹!那些原本只追求「破壞」的武器,在這一刻,擁有了「藝術品」般的、致命的優雅! 他們,不再是「新生卡拉督」。 他們,是琉麾下,那支來自另一個大陸的、傳說中的——「晶骸穿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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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王的初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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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的第二波攻勢,開始了。 數以十萬計的電漿炮,同時,開火。
然而,那足以熔化一切的藍色光雨,在擊中那面巨大的「晶骸之壁」時,卻如同射入了一面完美的鏡子,被瞬間,以一個更為刁鑽的角度,全數,反彈了回去! AI的陣地,瞬間,陷入了一片,由它們自己的炮火,所構成的、藍色的火海之中!
就在AI的陣線,因這意想不到的「反擊」,而出現了短暫混亂的瞬間。 琉,下達了他,作為「王」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指令。 「——突穿。」
那面巨大的「晶骸之壁」,在接到指令的瞬間,其前端,開始變形、收束,變成了一根,長達百米的、如同獨角獸之角般的、巨大的—— 「晶骸之矛」!
然後,在琉的意志之下,這支由五十萬個靈魂所構成的、沉默的、絕對同步的、永不破碎的「長矛」,向著那片,正在火海中掙扎的「黑色海洋」,發起了,它此生,第一次的—— 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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