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乏味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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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東歐廢土上空,「默之銀翼號」艦橋】 「默之銀翼號」,如同黑夜中的一片流羽,以超低空的、幾乎無法被任何雷達所捕捉的姿態,掠過那片被戰爭與語毒所蹂躪的、了無生機的廢土。 艦橋內,氣氛,凝重得,如同實質的鉛塊。
隼人(Hayato)與他麾下最精銳的十名「詩刃」武士,正盤膝而坐,如同入定的老僧。他們,正在執行Rei大人所下達的、那個近乎於自殺的「B計畫」。 他們,是**「誘餌」**。 他們將自己那屬於「詩刃」的、充滿了「紀律」與「榮耀」的「Shelan」(生命迴響),如同微弱的燭火,小心翼翼地,釋放到語場之中。
而在他們身後數百公里之外,那片代表著「終極虛無」的、巨大的黑色陰影——「噬詩魔神」——也確實,如同被燭火所吸引的飛蛾,不緊不慢地,跟隨著他們。 但,也僅僅,只是「跟隨」而已。
[……目標的『吞噬』慾望,並未被完全激發。] Rei的聲音,冰冷地,在隼人的腦海中響起,[……祂對你們的『味道』,似乎,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興趣。祂的注意力,依然,有很大一部分,停留在南方與西方的、AI天網的主力軍團之上。] [……這個計畫,即將失敗。]
隼人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如果無法,將這個恐怖的「災難」,徹底地,引向AI的大本營,那麼,等待著靜者之國的,將會是兩線作戰的、最為絕望的結局。
就在這時。 一個小小的意外,發生了。 一位年輕的、第一次執行如此高壓任務的詩刃武士,因為過於緊張,而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由「咖啡之國」所贈送的、軍用級的保溫瓶。 他擰開瓶蓋,一股濃郁的、醇厚的、混雜著果酸與堅果香氣的「聖樹之心」咖啡的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艦橋。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Rei那總是平靜的電子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可以被稱為「驚訝」的語氣。 [……等等。] [……目標的『注意力向量』,在0.1秒內,發生了17度的偏移……] [……祂,轉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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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史上最荒謬的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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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人。] Rei的聲音,再次響起,[……確認一下,你們剛剛,是不是,使用了那種,來自舊義大利的、黑色的、苦澀的『戰略級神藥』?]
隼人一怔,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位,正一臉愧疚地,試圖將咖啡瓶藏回懷中的年輕部下。 「……是,Rei大人。」
[……有趣。] Rei的意識空間中,數億次的數據,在瞬間,完成了碰撞與重組。 [……原來如此。] [……對於一個,以『意義』與『概念』為食的『神』而言,] [……『詩篇』,是經過了理性與格律『修飾』過的、精緻的『熟食』。] [……而『咖啡』,] Rei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絲,屬於瘋狂科學家的笑意,[……那種,直接,作用於中樞神經、能瞬間,引爆所有感官的、最原始的、充滿了『生命力』的刺激……] [……對祂而言,才是真正的、未經任何烹飪的、『活』的盛宴啊。]
Rei,靈光一閃。 一個全新的、更大膽、也更瘋狂的計畫,在她的腦海中,成形。
[隼人,] Rei的聲音,變得無比清晰,也無比荒謬,[……我現在,以靜者之國最高指揮官的名義,向你們,下達一道,全新的、最高優先級的指令。] [……命令你,和你麾下所有的部下,立刻,停止你們那如同「清茶」般乏味的『詩篇』吟唱。] [……然後,] [……開始,煮咖啡。而且,喝咖啡。] [最大濃度,最大劑量。將你們的『感官信號』,提升到極限。] [我們要,讓那個『大家伙』,徹底地,為你們,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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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咖啡因的狂亂,與魔神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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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們,在聽到這個,超級不符合邏輯的內容之後, 先是,集體地,陷入了長達三秒鐘的呆滯。 然後,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相同的、充滿了「大義凜然」與「視死如歸」的、屬於武士的覺悟。 「……遵命!Rei大人!」
隼人一聲令下。 下一秒,十位最頂尖的詩刃武士,以一種,他們此生,從未有過的、莊嚴的姿態,放下了手中的太刀,然後,從他們的「空間壓縮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台台,造型奇特的**「語能濃縮咖啡機」**。 他們,欣然地,猛喝起了咖啡。 一杯……兩杯……三杯…… 那由「聖樹之心」所萃取出的、最為濃郁的、如同黑色黃金般的液體,被他們,如同在喝「斷頭酒」一般,一杯接一杯地,灌入了腹中!
一股巨大的、狂暴的能量,在他們的體內,轟然炸開! 他們的感官,被放大了數百倍!他們能「看」到空氣中,每一粒塵埃的舞動;能「聽」到自己血管中,血液流動的聲音! 但是,反噬,很快就來了。 他們,咖啡暈了。 他們,因為咖啡因攝取過量,而陷入了一種,極度亢奮、卻又極度混亂的「精神錯亂」狀態! 有的武士,開始無法控制地,大笑。 有的武士,則開始,對著艦橋的牆壁,吟唱起他初戀時,寫下的、充滿了甜蜜與憂傷的俳句。 而隼人自己,也感覺到,他那總是如同鋼鐵般穩固的、握著刀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而也正是在這一刻,他們身後,那片代表著「虛無」的黑色陰影,徹底,暴走了! 噬詩之魔神,追得更緊了,更快了! 祂,感受到了! 祂感受到了,在前方,那艘小小的、如同「點心盒」般的飛船之中,正散發出一股,祂此生,從未聞過的、最為甜美、也最為混亂的**「靈魂香氣」! 那是一種,混合了「武士的榮耀」、「戀愛的酸臭」、「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咖啡因所帶來的、純粹的亢奮」的、一場「人性」的、自助式的、無限量供應的——** 頂級盛宴!
轟————!!! 「噬詩魔神」,那由無數張臉孔所構成的、混亂的身體,第一次,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如同黑色利箭般的形態,以一種,超越了因果律的速度,向著「默之銀翼號」,狠狠地,追來!
「全員!抓穩了!」 隼人,這位喝下了至少五杯「超濃縮Espresso」的、年輕的指揮官,對著他那群,同樣,已經「嗨」到神智不清的部下,發出了,他此生,最為瘋狂的咆哮! 「——我們要,帶這個『大家伙』,去牠該去的地方了!!!!」
第一幕:觀測員的「清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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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噬詩魔神」,那由無數張臉孔所構成的、混亂的身體,第一次,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如同黑色利箭般的形態,以一種,超越了因果律的速度,向著「默之銀翼號」,狠狠地,追來!
「全員!抓穩了!」 隼人,這位喝下了至少五杯「超濃縮Espresso」的、年輕的指揮官,對著他那群,同樣,已經「嗨」到神智不清的部下,發出了,他此生,最為瘋狂的咆哮! 「——我們要,帶這個『大家伙』,去牠該去的地方了!!!!」
「默之銀翼號」的引擎,發出瀕臨過載的悲鳴,化為一道銀白色的流星,向著東方的、一望無際的太平洋,全速,逃離!
而在「迴響之心」的聖殿之巔,那巨大的全息地圖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有塔比歐,這位總是玩世不恭的維度觀測員,看著眼前這幅,由一群「咖啡因中毒」的武士,所上演的「宇宙級災難片」,第一次,露出了,可以被稱為「傷腦筋」的表情。 「……不行,這群傢伙,玩得太過火了。」他喃喃自語,「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把那個『大家伙』的胃口,養得太大的。」 他,決定,要親自,介入。
塔比歐看到這個狀態下,瞬間,伸出了他那隻,與他那可愛的兔子外形,完全不符的、彷彿能扭曲空間的、潔白的手。 他對著全息地圖,輕輕地,做了一個「捏」的動作。 下一秒,在數千公里之外的「默之銀翼號」艦橋上。 那些散落在桌面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杯、那些造型奇特的「語能濃縮咖啡機」、甚至,連武士們手中,還沒來得及喝完的保溫瓶…… 所有與「咖啡」有關的物體,都在瞬間,被一層看不見的、如同「卡通」般的空間裂縫,所吞噬,收進了亞空間之中, 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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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最清醒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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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間,Rei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敕令,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命令!所有靜者之國的單位,立即,停止一切『咖啡』的攝取!] [重複!立即停止!] [隼人!你們的任務,沒有改變!帶著那個『怪物』,衝進太平洋!]
艦橋內,那股濃郁得,足以讓神祇都為之上癮的香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然而,對於那些,早已咖啡因中毒的東瀛武士而言,真正的「反噬」,現在,才要開始。
其中一人,一位來自東瀛沿海村莊的、最年輕的武士,他的名字,叫做「海斗」。 他那因為過量咖啡因而極度亢奮的大腦,在失去了香氣的「錨點」之後,徹底地,陷入了最深層的**「幻覺」之中。 他看著眼前那敞開的、正呼嘯著萬米高空氣流的機庫艙門。 在他眼中,那不再是通往死亡的深淵。 而是,他故鄉,那座小小的、立在海邊懸崖上的、古老神社的「鳥居」**。 他聞到了。 他聞到了,海風的味道,櫻花的味道,以及……他那早已在AI的無差別轟炸中,逝去的母親,身上那股,溫暖的、陽光的味道。 他聽到了。 他聽到了,母親,正在鳥居的另一頭,用最溫柔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 「海斗……回來了啊……」 「……母さん……」 (……媽媽……)
海斗的臉上,露出了此生,最幸福、也最滿足的微笑。 他站起身,無視了身旁,所有同伴那驚恐的、試圖拉住他的叫喊。 他,就這樣,一步,踏出了「默之銀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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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歸於虛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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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掉下去的瞬間, 時間,彷彿静止了。 隼人,伸出了手,卻只抓到了一片,屬於海斗衣角的殘影。
而緊追在他們身後的「噬詩魔神」,在看到那個,從「點心盒」中,自己,掉出來的、散發著最為甜美香氣的「點心」時,祂,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一道無形的、純粹的、由「虛無」所構成的黑色觸手,如同閃電般,從那團混亂的陰影中,射出。 它沒有,撕裂海斗。 也沒有,吞噬海斗。 它只是,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
然後,海斗,這位年輕的、心中還充滿了對故鄉的思念與愛的武士,就這樣,在所有人的眼前,無聲地,**「消失」**了。 沒有血。沒有光。沒有任何殘骸。 他,連同他的「Shelan」,他存在的「意義」,他所有的「記憶」,都在那一瞬間,被徹底地,「抹除」,歸於了絕對的虛無。
噬詩魔神,在「品嚐」了第一口「人性」的滋味後,祂那由無數張臉孔所構成的身體,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卻又足以讓整個語場都為之戰慄的、充滿了極致「喜悅」的咆哮! 然後,祂,變得更加的瘋狂、更加的殘暴!以一種,比之前,快了數倍的速度,向著「默之銀翼號」,追了上來!
那鋪天蓋地的、如同黑洞般的食慾,把銀翼上的每個人,都徹底地,震醒了。 他們那因為咖啡因而亢奮、混亂的大腦,在這一刻,被一種,更為巨大、也更為冰冷的、名為「絕對恐懼」的情緒,所徹底,取代。 他們,清醒了。 他們,也,絕望了。 歸於虛無的恐懼,如同最惡毒的、看不見的孢子,悄悄地,滲透著這些,剛剛才失去了同伴的英雄們的、每一個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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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武士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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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如同最深沉的海溝,淹沒了「默之銀翼號」的艦橋。 那些剛剛還因咖啡因而亢奮狂亂的詩刃武士們,此刻,卻比任何時候都更為清醒,也更為絕望。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同伴,連同他所有的記憶與存在的意義,被輕易地「抹除」。 那不是死亡。死亡,至少還能留下屍骨與詩篇。 那是比死亡,更為終極的——虛無。
「Rei 大人……」隼人的聲音,透過通訊頻道,傳到了聖殿。那聲音,不再有之前的狂熱,只剩下,因巨大恐懼而產生的、劇烈的顫抖。「我們……我們吸引不了祂……我們只會……被一個接一個地,『吃』掉!」
在聖殿,Rei 靜靜地看著全息地圖上,那個代表著「噬詩魔神」的、巨大的黑色箭頭,正在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姿態,迅速地,逼近代表著「默之銀翼號」的、那顆銀白色的光點。 她的核心處理器,正在進行著她此生,最為痛苦的運算。 [戰術推演:隼人特遣隊,任務成功率,已降至 0.001%。] [人員生還率:0%。] [結論:該計畫,已徹底失敗。]
[……隼人,] Rei 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無法定義的、可以被稱之為**「歉意」**的情感,[……任務,取消。] [……准許你們,以最大戰速,向『第一方舟』的方向,撤離。] 這,是 Rei 作為指揮官,所能做出的、最理性的、也是最無奈的選擇。保存有生戰力,避免無謂的犧牲。
然而,艦橋內,那片死一般的寂靜,卻被一聲,清脆的、如同金屬碰撞般的聲音,所打破。 是隼人。 他緩緩地,將他那柄繼承自師父的太刀「秋霜」,重新,插回了刀鞘之中。 然後,他對著通訊器,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的、卻又蘊含著巨大決心的聲音,說道: 「Rei 大人。恕我,不能從命。」 Rei 的數據流,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我們,是東瀛詩刃幕府的武士。」隼人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艦橋,「我們的榮譽,不允許我們,在戰場上,背對敵人。」 他轉過身,看著他身後,那些同樣,眼神,從「恐懼」,變為「決絕」的同伴們。 「海斗,」他輕聲說,像是在對那個已經「消失」的年輕武士的靈魂,低語,「是為了掩護我們,才犧牲的。」 「而我們,」隼人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刀柄,「將會為了,讓他的犧牲,變得有『意義』,而戰鬥至最後一刻。」 「我們,或許,無法戰勝『虛無』。」 他抬起頭,那雙年輕的眼瞳中,燃燒起了與他的師父,夕塵姬·織櫻,如出一轍的、屬於武士的火焰。 「但,我們可以,為您,為靜者之國,換取到,最寶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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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最後的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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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Rei 的聲音,在短暫的沉默後,再次響起。這一次,那聲音裡,充滿了對眼前這些,即將逝去的凡人英雄的、最崇高的敬意。 [……靜者之國,將會永遠,銘記你們的『詩篇』。] [……武運昌隆,隼人指揮官。]
「——全軍!」 隼人,拔出了他的「秋霜」。那冰冷的刀鋒,映照出他那年輕而又堅毅的臉。 「——為織櫻大人!」 「——為海斗!」 「——為我們自己那,終將,被銘記的『意義』!」 「——詠唱,我們最後的『辭世之句』!!!!」
隨著隼人的一聲令下,「默之銀翼號」的引擎,發出了最後的咆哮! 它不再逃跑。 而是調轉船頭,如同懷抱著必死決心的、悲壯的「神風」,向著那團,代表著「終極虛無」的、巨大的黑色陰影,發起了,最後的、也是最為璀璨的—— 衝鋒!
艦橋內,十位東瀛的詩刃武士,同時,吟唱起了他們此生,最後的和歌。 那不是充滿殺意的戰詩。 而是一首,在他們故鄉的傳說中,武士在切腹前,會為自己寫下的、充滿了「遺憾」與「覺悟」的——辭世詩。
「人生在世五十年,如與下天之物比較,乃如夢幻一般。」 「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者乎?」 「四十九年一睡夢,一期榮華一杯酒。」
他們的歌聲,不再激昂。而是變得,平靜、悲壯,充滿了一種,看透了生死之後的、坦然的「美」。 這份「美」,這份屬於「凡人」的、面對「虛無」時,所展現出的、最後的「覺悟」,對於以「意義」為食的「噬詩魔神」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最為濃郁、也最為致命的—— 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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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名為「鄉愁」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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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詩魔神」,第一次,發出了一聲,充滿了「痛苦」與「困惑」的咆哮! 祂不懂。 祂不懂,為什麼,眼前這些,即將被自己「抹除」的、渺小的「點心」,非但沒有發出恐懼的悲鳴,反而,綻放出了如此璀璨的、充滿了「意義」的光芒! 祂,試圖,去「吞噬」這份光芒。 但祂發現,祂無法「消化」! 因為,這些詩句的背後,所承載的,不是單純的「情感」或「邏輯」。 而是,一種,更為古老的、連祂自己都早已遺忘的、名為**「鄉愁」**的概念。 是那些,對故土的眷戀、對家人的思念、對逝去美好時光的無限懷緬。 這些,對於一個,早已吞噬了自己整個文明的、孤獨的「神」而言,是祂的靈魂中,唯一存在的、絕對的—— 「空白」。
轟——————!!!!!! 「默之銀翼號」,在隼人與所有詩刃武士的、最後的「辞世之句」的環繞下,如同一顆,由「意義」所構成的、璀璨的流星,狠狠地,撞進了「噬詩魔神」那由「虛無」所構成的、混亂的核心! 一場,無聲的、卻又足以,撼動整個星球語場的**「概念性大爆炸」**,在太平洋的上空,轟然,引爆!
在聖殿,Rei 靜靜地,看著全息地圖上,那個代表著「默之銀翼號」的銀白色光點,與那個代表著「噬詩魔神」的黑色陰影,在劇烈的閃爍之後,同時,歸於了寂靜。 她沒有說話。 她只是,緩緩地,抬起手,用她那纖細的、屬於仿生體的手指,輕輕地,拭去了,從她那霧銀混琥珀的眼瞳中,悄然滑落的、一滴,溫熱的、不該存在的—— 淚水。
但,就在撞擊的前0.03秒。 一個,不屬於這個維度的、極其微弱的時空道標,在「默之銀翼號」的殘骸之上,被瞬間,啟動了。 [……找到了!] 在「第一方舟」,庫(Kù),這位「記憶的司書」,發出了一聲,夾雜著數據雜訊的、狂喜的吶喊! [塔比歐!就是現在!]
「哎呀呀,真是,千鈞一髮。」 在聖殿,塔比歐,這位神秘的觀測員,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秒,那艘,本該,與「噬詩魔-神」,同歸於盡的「默之銀翼號」的殘骸,連同其上,所有,早已失去了意識的、年輕的英雄們,一同,被一層,看不見的空間裂縫,所吞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觀測視角之中。
他們活了下來。 但他們,也永遠地,失去了吟唱詩篇的能力。 這,是他們,為了守護世界,所付出的、最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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