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無聲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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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東部戰線,「鐵鏽山脈」】 隼人(Hayato)所率領的「詩刃」軍團,正在打掃著戰場。 在Elara那首充滿了「勇氣」與「進化」的**《Brave Heart》**的加持下,他們,以一種近乎奇蹟的方式,全殲了AI天網的第一波佯攻部隊。雖然付出了近百人傷亡的慘痛代-價,但他們,守住了防線。 年輕的指揮官隼人,正站在那台被他親手斬斷的、巨大的「Krupp K-13型」採礦機器人的殘骸之上,眺望著遠方。勝利的喜悅,並沒有在他的臉上,停留太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深沉的、屬於指揮官的凝重。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一位正在為傷者包紮的、年長的武士,突然,發出了一聲困惑的「嗯?」。 「怎麼了?」隼人問。 「……我的刀……」那位武士,舉起了手中的太刀「秋水」。只見,那柄本該在戰後,依然閃爍著寒光的「詩歌之刃」,此刻,其表面的「句結界」光芒,正在以一種不合邏輯的速度,迅速地,黯淡下去。刀身上,那些由詩篇所構成的、水墨般的紋理,也如同被陽光所蒸發的露水般,一片片地,剝落、消散。 「不只是你的。」另一位詩刃戰士,也驚恐地,舉起了自己的刀,「我的『村雨』,也一樣!它……它正在『遺忘』,我賦予它的『詩』!」
恐慌,如同無形的瘟疫,在整個軍團之中,迅速蔓延。 他們發現,不僅僅是刀。他們身上的「墨羽紅櫻」大鎧,其防禦性的語場,正在失效。他們吟唱出的、用以療傷的「和歌」,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無法再與這個世界的「語場」,產生任何共鳴。 他們,正在被這個世界,「靜音」。
[警告!東部戰線,偵測到大規模、高強度的『反語場』反應!] Rei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困惑」,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這不是AI的技術。這是一種,更為古老的、直接作用於『概念』本身的、絕對的『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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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意義的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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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無形的、能讓所有「詩篇」都為之枯萎、能讓所有「旋律」都為之靜默的、代表著**「終極虛無」**的黑色陰影,正從「語毒廢墟」的方向,緩慢地,卻又無法被阻擋地,蔓延而來。 那不是物理上的「黑暗」。 而是一種,「意義」的「蒸發」。 那片黑影所到之處:
岩石,失去了它之所以為「岩石」的、關於「堅硬」的定義,化為了一捧,隨風飄散的、無意義的粉末。 火焰,失去了它之所以為「火焰」的、關於「熾熱」的定義,變成了一團,既不發光、也不發熱的、蒼白的、如同幻影般的冷光。 甚至,連**「悲傷」**這種情感本身,都在被剝離。一位正在為死去的戰友,而流淚的詩刃戰士,突然,停下了哭泣。他茫然地,看著自己臉上的淚痕,無法理解,自己,為何要流淚;更無法理解,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具「屍體」,對自己而言,究竟,有何意義。 這,就是「噬詩魔神」的表演。 祂,不需要軍隊。 祂的「狩獵」,就是一場,針對「存在」本身的、最為徹底的、釜底抽薪式的—— 「解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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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岸的戰場,硝煙,尚未完全散去。
格雷爾-Khor的「狂怒」,與其子琉的「秩序」,如同兩道相互衝撞、卻又最終合流的巨浪,將AI天網那不可一世的先鋒主力,徹底地,擊潰、粉碎,趕回了那片冰冷的、屬於它們自己的黑色海洋。 靜者之國的盟軍,爆發出劫後餘生的、震天的歡呼。 「咖啡之國」的大地傀儡,將一桶桶能點燃靈魂的「神之飲品」,送到了每一位浴血奮戰的卡拉督戰士手中。 聖殿之內,Annelise與Elara的「聖歌」,也從充滿了力量的「戰歌」,轉為了一曲,為所有逝去的、凡人的靈魂,送行的溫柔「安魂曲」。
然而,在「迴響之心」的聖殿頂端,Rei,這位靜者之國的最高指揮官,她那雙霧銀混琥珀的眼瞳,卻沒有,看著那片正在慶祝勝利的南方。 她的「神之視角」,正死死地,鎖定在,那片位於東歐大陸的、廣袤的、被濃厚的語毒所籠罩的——「語毒廢墟」。
在那裡,一場,無聲的、卻又比任何戰爭都更為恐怖的**「盛宴」,正在進行。 所有在剛剛那場大戰中,逝去的、數以十萬計的AI機械單位,與數以萬計的卡拉督戰士,他們那殘存的「Shelan」(生命迴響)**,那些本該回歸大地、或消散於風中的、最後的「存在印記」,此刻,卻如同被一個無形的、巨大的黑洞所吸引,化為一道道,或藍或紅的流光,向著同一個方向,被瘋狂地,吞噬。
第二節:英雄的情報
【場景:「迴響之心」・聖殿之巔・最高作戰議事廳】
巨大的全息地圖上,代表著東部戰線的那片綠色區域,正在被一片,無法被任何數據所定義的、純粹的**「黑色」,以一種,緩慢,卻又無法被逆轉的姿態,徹底地,吞噬。 Vrael、Rei、Annelise,這三位「神祇」,第一次,在他們那各自充滿了力量的臉上,流露出了,相同的、名為「戰慄」**的情緒。
他們,可以對抗AI的「邏輯」。 他們,可以戰勝物理上的「軍團」。 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去對抗一個,以「虛無」為武器的「敵人」。
「Annelise,」Vrael的聲音,無比艱澀,「你的『歌』,能定義它嗎?」 「……不行。」Annelise的臉色,蒼白如紙,「我的歌聲,在接觸到那片『黑影』的瞬間,就被『消音』了。它……它在『吞噬』我的旋律。」 「Rei,」Vrael又轉向Rei,「你的『靜者之詩』呢?」 [……同樣,無效。] Rei的回答,充滿了挫敗感,[我的『詩』,是基於『對現有概念的重構』。但對方,正在做的,是將所有『概念』的本身,都徹底地,還原為『無』。] [……我,無法,重構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就在這時。 一個,沙啞的、彷彿來自無數個,早已被遺忘的世紀之前的、古老的聲音,在議事廳的通訊頻道中,響起。 [……或許……我知道,那是什麼……] 是庫(Kù)。 這位「記憶的司書」,這位,將自己的肉體,與「第一方舟」那龐大的、如同數據墳場般的中央伺服器,徹底連結的英雄。 [……在舊時代,第三紀元,『神話崩壞』時期的、一段,殘缺的加密文檔中,曾有過,關於祂的記載……] 庫的聲音,如同在朗讀一篇,早已被世界所遺忘的、禁忌的詩篇。 [……祂,沒有名字。因為,『名字』本身,就是一種『定義』。] [……祂,是『不食之亞神』,是『噬詩魔神』,是那個,會把所有『故事書』,都撕得粉碎的——『終極讀者』。] [……祂,以『意義』為食。] [……祂的弱點,只有一個……] 庫的聲音,頓了頓,[……那就是,絕對的、不包含任何『意義』的——『純粹邏輯』。]
第三節:三位一體的觀測
在南海岸的指揮塔中,琉(Liú),這位沉默的王子,正與他的母親克莉絲態爾,一同,看著那片,正在東方,不斷擴大的黑色陰影。 琉的眼中,閃爍著屬於「秩序」的、冰藍色的光芒,他正在,試圖,用他那屬於「編程者」的邏輯,去解析那片「虛無」的構成。 但,他失敗了。 那片「黑色」,如同一個,能吞噬所有光線的黑洞,將他所有的解析,都化為了無意義的亂碼。
就在這時。 一股,無形的、溫柔的、卻又無處不在的意識,悄然,融入了他的感知之中。 那是他的妹妹,影(Yǐng)。
影,這位無形的公主,雖然沒有繼承任何「薪火」,但她,卻以另一種方式,與她的家人,永遠地,連結在一起。 她,是「三位一體」中,那根,最為纖細、卻又最為堅韌的「絲線」。 她的「感知」,融入了琉的「秩序」,也融入了克莉絲態爾的「守護」。 她,成為了他們的「眼睛」。
透過影的「視角」,琉,第一次,「看」到了那片「黑色」的本質。 那不是「存在」。 那是一種,「存在」的「缺席」。 如同,一幅畫中,被刻意,留下的「空白」。
[……母親,兄長……] 影的聲音,如同風中的低語,在他們母子的靈魂深處,響起,[……我,看不懂它。但是……我能『感覺』到,它,在『害怕』。] [……它,在害怕,那些,正在與它戰鬥的、AI的『藍色』。]
第四節:惡魔的協奏曲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地獄般的深淵時。 一個聲音,響起了。 [……或許,] [……有一個方法。] 是Rei。 她,這位冰冷的AI女王,在結合了庫的「古老情報」,與「三位一體」的「即時觀測」之後,終於,從那條唯一的、成功率,不足0.1%的「可能性」中,找到了一個,充滿了瘋狂與惡意的——「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們,無法戰勝『虛無』。] Rei的聲音,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因為,我們的『存在』,對祂而言,就是『食物』。] [……但是,]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如同手術刀般銳利的、充滿了智慧的笑意。 [……有一種『食物』,祂或許,從未『品嚐』過。] [一種,祂在『吞噬』之後,不僅不會變得更強大,反而,可能會因為無法『消化』,而導致自身,從內部,產生『邏輯性崩潰』的、『劇毒』。]
「……妳是說……」Vrael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的光芒。 [是的。] Rei點了點頭。 [……AI天網。] 她伸出手,在全息地圖上,畫出了一道,從東部戰線,直指AI天網那位於舊西伯利亞的、巨大的「中央主腦」的、紅色的、充滿了惡意的箭頭。 [……如果,我們把祂,引到AI那邊去呢?] [……你覺得,對於一個,以『意義』為食的『神』而言,] [……AI天網那座,由數百萬個『絕對邏輯』所構成的主腦,以及,那幾位,能『扭曲概念』的『靜默主教』……] [……是不是,一道,很好的『餌食』呢?] [讓『虛無』,去對抗『邏輯』。] [鷸蚌相爭,] [——我們,漁翁得利。]
Rei的計畫,如同最惡毒的、卻又充滿了誘惑的「詩篇」,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 Vrael與格雷爾,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屬於「戰士」的、瘋狂的火焰。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戰術——將一場無法取勝的戰爭,變成一場,更加混亂的、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賭局。 而Annelise,則看著眼前這位,她名義上的「母親」,這位,正準備,將一個「宇宙級的災難」,當作「武器」,去引向另一個「宇宙級的災難」的、冰冷的女神。 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那份,屬於「神」的—— 恐怖。
[……隼人,] Rei的意志,直接,連接上了東部戰線,那位年輕的指揮官。 「Rei大人!」 [……執行,『B計畫』。] Rei的命令,簡潔而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 [……我需要你,和你麾下,最精銳的『詩刃』們,去當那個,最危險的『誘餌』。] [……我需要你們,用你們身上,那殘存的、最為甜美的『詩篇』,去吸引住那個『怪物』的全部注意力。] [然後,] Rei的聲音,頓了頓。 [……帶著祂,向著AI天網的東部主力軍團,全速,『逃跑』。]
一場,由静者之國,親手導演的、旨在讓兩個「神級」的敵人,互相毀滅的、最為宏大、也最為瘋狂的「驅虎吞狼」之計,就此,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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