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兩天,我讀完了這本由艾利斯所撰寫的《我和老師的青春戀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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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日誌中,我提到自己其實不打算寫這本書的書評,不過,讀完之後我不禁產生某種衝動,想要將感覺記錄下來,所以這篇大概是會以心得記錄的方式(起碼對我來說是如此)的感覺來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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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完成於2018年的12月,距今過了七年。作者艾利斯前天有來訪我的小屋,所以我才碰巧點進去他的文章。在過往某則留言當中,他提到自己善於寫短篇,而他的巴哈小屋也有開短篇的資料匣,如今卻只有一部長篇、一部短篇,不曉得是將作品隱藏、刪除,還是如何,至今有沒有在繼續創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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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的故事概要為,身為高中一年級生的男主角張澈某天在海邊見到自稱為「老師」的女主角姜依文,並且在兩人的互動中,逐漸化解了彼此的困苦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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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澈懷抱攝影師的夢想,卻也跟家人產生摩擦;老師則是在那開朗的外表下,隱藏著病痛與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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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段相遇,男主試著重新面對自己身邊重要的人們,老師也重拾活下去的勇氣,展開一段溫暖人心的治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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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中,本作是只要稍微調整一下,對一些事件多加增補,就能拿出去賣的程度──也就是距離我眼中的商業線相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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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竟然還是作者所述,那是他寫的第一部長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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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八年前、臺灣輕小說群魔亂舞的年代,竟然有人能寫到這樣的程度,讓我大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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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的行文敘述優美,風格近似佐野徹夜老師的筆調。由後記中,能得知本作構想發自於鴨志田一老師的《青春豬頭少年》系列,以及新海誠導演的名作《言葉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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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故事中的誠海高中,多半是在致敬新海誠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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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背景是在一座海邊的城市,也不禁讓人聯想到《青春豬頭》的男主角咲太經常去的江之島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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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我個人的感覺,女主角姜依文是揉合了《言葉之庭》的女主角老師,以及《青春豬頭》的翔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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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葉》的老師在電影中顯得有些徬徨不定,而《青豬》的翔子小姐卻是時時開導男主,總是開著溫柔的玩笑,逗弄、卻也指引著他的重要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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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種看似相反的性格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一起,便給人一種立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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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反差所描述的溫柔與堅強,便跟佐野徹夜老師的《妳在月夜裡閃耀光輝》所描繪的女主角真水,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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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篇巴哈公開討論區的文章中,本作作者收藏了一篇對於《萬葉集》發表相關看法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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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集》是日本古老流傳的詩歌集,而新海誠導演的《言葉之庭》之構想,便是出自於這篇詩集中的某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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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我在逛書店時,有在日本文學的區塊見到這本《萬葉集》,那時我還沒接觸到本作,卻也有先查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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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著自己也能像是新海誠導演那般,參考一下拿來當創作資料,奈何我翻了翻,覺得自己的理解程度還沒到能用做參考的地步,綜合考慮見到書店網路評價是這一套由某位譯者翻譯的,可能不是那麼專業,我就暫且沒買,之後或許也能重新考慮並選擇自己喜歡的譯本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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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提到這個話題,是因為在撰寫東西時,是否閱讀足夠多的東西充實背景知識,延伸思考自己的想法,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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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我當然也知道這點,不過一下子要找很多很難的東西來看,也不是那麼有動力。只是現在,我抓到一個平衡,那便是順著自己喜歡的某個東西,並且去閱讀作中提到的、有興趣的相關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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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因為興趣所產生的閱讀,才是能成就自己創作與動力的原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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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萬葉集》之外,本作作者也在作品中提到了各種動漫與外國文學,包含《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搞錯了》、《反叛的魯路修》、《Darling in the franxx》、《電波女與青春男》、《文學少女》、《咆哮山莊》、《罪惡王冠》、《吹響吧!上低音號》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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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版權上不知這樣的致敬會怎麼處理,不過網路小說的話,讀者讀起來還是會有種親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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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故事地點上,除了前面提到的類似江之島的海邊,角色們也去了疑似臺灣的台南安平古堡或淡水紅毛城、平溪老街放天燈,雖然都沒直接提到地名,但用這樣使人意會到的描述自然地將使當地讀者感到親近的要素放進去,這是現在的人根本做不到的自然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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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為了用而用,而是自己喜歡這樣的地方、活動,角色們也能搭配,因此自然地在故事當中描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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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劇情方面,基本上本作作者都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包含角色的根源,以及寫這部作品的初衷,以此讓故事有自然且有設計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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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稍微寫一下個人認為能增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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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主跟父親和解的描述與演出,表現得相當到位,生動地表現出孩子跟家長之間尷尬與引發的矛盾。而怎樣的行動是關愛,父親的成熟與反省,以及孩子也願意重新接納與認錯,這樣的場面很讓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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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比父親,男主跟妹妹的摩擦就顯得稍微沒那麼多鋪陳。在與妹妹的互動中,有用日常聯絡來刻畫兄妹關係,不過在兩人和解的橋段,倘若這之前多個一兩幕的互動,給人的感覺會更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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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男主與班上兩位同學的互動中,也能再略為加強一點。本作當中,有刻劃出男主跟她們打鬧的互動關係,不過女二的優點目前是顯示出個性認真,但對讀者來說,還不到能炒股的地步,換句話說,若是能將她描繪得更可愛,凸顯她更多優點,那麼讀者或許就更會認為她是老師的強大敵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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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女二好友,那位金髮雙馬尾,讓人不禁聯想到《不起眼女主角培育法》的英梨梨,行動比較暴力,但也會關心人。雖然在故事上跟男主有不少互動,不過在推進劇情上,其實她跟女二沒有太大的推進效果,或許可以考慮增添相應的劇情,例如在男主徬徨時,女二能鼓勵讓男主角勇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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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如果有敘述到女二跟她的好友是怎麼締結這段友誼的,相信會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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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在男主的摯友方面則是有描繪到的。說明兩人的結識過程,以及對彼此的看法,而同樣的,倘若在劇情上,男主摯友能思考怎樣能幫助推進劇情,我想會給人更精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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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男主的話,其對話的風格便很有《青春豬頭》的男主咲太的感覺。而本作的對話,整體也都顯得十分靈活生動,好比說男主刻意裝作不害羞的樣子,講一些直球的話來逗弄女主角,結果大都會被對方面不改色地反擊,以觀眾看來便會覺得蠻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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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有提到男主的志向是成為攝影師,重新面對家人也是讓他再次面對攝影的機會,不過在故事中,並未提到他為何想成為攝影師,過去是受到什麼的影響,以及他對攝影這件事有什麼想法。如果在這方面能安排相應劇情多講一些,我想會讓讀者能更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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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故事中的其他配角,例如那位照顧女主的護理師,故事中有出現她的名字,男主也透過她的幫助來為女主私下做事,給女主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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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發揮作用的也只有這一幕,個人認為,她能在故事靠近尾聲時再拿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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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主找不到離開病房的女主時,在已經空出來的病房還能翻出上一位病人遺留的東西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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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換成男主什麼都找不到,沒有任何線索而沮喪時,在回家路上碰巧與這位護理師相遇,或者護理師看到男主穿制服來,因此過幾天去學校、去男主打工的咖啡廳找男主,轉交女主要送給男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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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這樣的設計就能有更多的層次變化,同時也讓護理師這個有名字的角色能多幾分運用,還能順便敘述一下她在照顧女主時,女主的變化與感想等等,這麼安排應該會讓讀者覺得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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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則是跟男主同樣在咖啡廳打工的小姐,她跟男主在面對愛情時有同樣的挑戰,目前是以傾聽男主煩惱的單一幕作為主要發揮,只是有點可惜的是僅有這一幕,倘若在結尾部分,能講述她是否有跟戀慕對象表白自己的心意,以及他們之間後續有什麼樣的發展,我想都是可以再稍微著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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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下來,本作僅是在一些小地方,以及設計概念上能再稍微注意一下,我想就能寫得更加撼動人心,而這──竟然還是他第一部長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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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在過去,具有潛力的人還是有的,只是當時環境整體的技術並未經過整合,當然也無法進一步打磨人才,臺灣在這方面真的是一點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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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腦海,其實會對自己想成為的樣子、想寫出怎樣的文章有某個具體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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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兩年前左右的我,在腦海想像的自己最高完成度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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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方面的技術尚待補強,哪個地方稍微漏掉一點概念,這部作品就像是鏡子一般,反映出當時的我所設想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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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經過了這短短的兩年,我有了改變。我開始明白,哪樣的方式能更好,而自己也能怎麼做,來達到自己腦中所追求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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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完整性而言,我自己還沒辦法完整寫完一部這樣的作品,所以有所欠缺,也可能歸因於為了將目前持有的技術從頭進行整理與調適,導致多花了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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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會趕上的。趕上前方的人,以及趕上對於未來,走在腦海前頭的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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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是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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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作者曾用心度過的這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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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兩年前的自己所抱持的目標與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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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紀念朝著全新的自己邁進,那樣教人振奮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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