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75—3：修理古宅

75—3：修理古宅

Apr 3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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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古宅的路途出乎意料地順利，既沒有遭遇到什麼埋伏，也沒發現什麼陷阱。

　　三人花了一、兩個小時繞著莊園四周來回探察，一路調查到了兩公里外。拉堤維勒還下去幾處積雪的田裡確認，都沒有查出任何役靈術留下的氣息蹤跡。

　　維納也沒有從風裡聽到任何不對勁的聲響。他為求保險，把鄰近兩公里內的三座圍村全都查過一遍，想弄清楚會不會有伏兵藏在村裡監視。

　　但是沒有找到任何可疑跡象。瑪蒂娜幫忙進村探問了一遍，沒打聽到異狀，維納也站在圍村外的木樁牆，仔細聽過了村裡的談話。結果村裡的氣氛一切如常，只有聽到人們在聊些再平凡不過的日常瑣事，像是在抱怨最近燕麥的價格漲得離譜之類的事。

　　要是聯貿商會安排了什麼伏兵留守在村裡，應該多少會引來談論，或是對村落的氣氛帶來一些影響。可是都沒有。

　　一直調查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周遭漆黑一片，維納才決定結束調查，返回古宅和法爾凱斯會合。

　　拉堤維勒靠著車廂布蓬，回想著今天的調查結果，不由得納悶。

　　「從荷莉鎮那時候開始算起，塔瑪爾得手米瑟，已經差不多快過一個月了……結果他到現在還沒有在這裡做出任何佈陣。難不成，他沒有從米瑟那裡得知到古宅的事情嗎？」

　　駕車的瑪蒂娜朝車內回道。

　　「你是說，米瑟勒斯可能還在為我們保守情報嗎？」

　　「要不是這樣，很難解釋塔瑪爾為什麼還沒採取行動。他要是知道我的事情，甚至是塞德里的事，應該會想盡辦法往這邊佈陣才對。就算沒有要立刻動手，至少也會安排一些人手監視吧。」

　　拉堤維勒實在對塔瑪爾的行徑百思不得其解。

　　「嗯……」

　　維納叼著長煙斗悶應了聲。

　　「不過為求保險，還是假定成他已經把這份情報洩漏出去來處理吧。他既然叛離了，塔瑪爾或早或晚還是會知道這件事。」

　　馬車外三百公尺，遙遙傳來莊園的大鐵門被推開的吱嘎聲響。大概是法爾凱斯聽到他們的馬車接近，先出來幫他們開門了。

　　維納剛如此猜想，就聽到風裡捎來塞德里和他的說話聲。

　　「所、所以，你是說，這次拉堤維勒也會來囉？還有誰會來，米瑟會來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冷得發顫又懷著期待。法爾凱斯在旁邊回答。

　　「那小鬼不會來了。他叛離巫師會了。」

　　「什、什麼！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你去問維納，看他要不要告訴你。」

　　「又是用這句話敷衍我……這也算是什麼組織的秘密嗎？而且我都告訴你哈爾的事情了，你連這點事都不行說，說真的很小氣……」

　　「我沒在敷衍你，你待會就可以問個一清二楚，把你滿肚子的問題全掏出來，問他到半夜都行。」

　　維納在心裡暗自咕噥。

　　……先別吧。我今天早起累得要死，繞過我……

　　「真的嗎？所以他這次也有來囉？他們快到了嗎？」

　　「對——八十公尺外。」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GZOphP6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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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再八十公尺就到了嗎？」

　　塞德里冷得嘴唇發抖，他拉緊身上的毛皮披風，探頭往雕花鐵門的外面看了看。漆黑寧靜的夜色之中，聽到遠遠傳來車輪輾過雪地的喀啦聲。然後，他看到了醒目的燈火光點逐漸接近。

　　「喔、那是他們嗎？總算要到了……快冷死我了——哈啾。」

　　法爾凱斯看著他咋了咋舌。

　　才站在庭院不到十分鐘，就一副要凍昏的模樣，這王子實在嬌生慣養到不行。

　　「你那麼怕冷就快回去屋裡，等下又抱怨你感冒發燒。」

　　「我、我的感冒好了啦——哈、哈啾……嗚，算了……我還是先進去好了。」

　　塞德里本來還想強撐一下，結果感覺自己鼻塞越來越嚴重，決定認輸，先一步退回了屋裡。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a2frxI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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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百年古宅年久失修，實在太過破舊。設有壁爐的各個房間、大廳堂還有宴客廳之類的地方，因為長年的漏水導致地板腐壞，牆面和天花板也有破損，根本無法使用。

　　前段時間，塞德里本來在亞當斯公爵的要求下，要回來這邊繼續練習役靈術。結果才住不到一週，就冷到受不了還感冒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實在不習慣在這麼冷的房子裡生活。大雪天只靠炭爐的熱度過夜睡覺，真的太冷了。連放在房間的茶水，冷掉都會結著一層霜，根本沒有多少暖意。

　　而且在地窖書房的時候，老頭還不准他燒炭爐取暖，說是會損傷藏書紙質，只允許他帶個小小的懷爐，根本不夠暖和。搞到最後他都感冒發燒了，老頭才同意讓法爾凱斯帶他回去阿曼德叔叔的宅邸休息。

　　塞德里在叔叔那邊休息了一週多的時間，順便照老頭的指示，向叔叔傳達了要修整古宅的事情。阿曼德叔叔雖然有些為難，還是安排了熟識的老工匠去處理修繕。

　　結果才剛處理完屋頂的問題，正要開始更換各個房間的地板牆面，老工匠卻回來說，他的學徒和那些來幫忙的工人，都被古宅鬧鬼的聲響嚇跑了。他苦惱得很，實在找不到人願意接手。

　　後來塞德里陪阿曼德叔叔去看過情況，才發現那個不是先祖的問題，只是二樓壞掉的窗戶被風吹響而已。大概是因為這間古宅鬧鬼的傳聞實在太聲名遠播，只是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壞了他們。

　　無論如何，說服不了工人回來幫忙，古宅也沒辦法繼續修繕下去。老工匠只能先把一樓邊間問題比較小的書房修好，其他地方要日後找到人手才能處理了。

　　他現在能用這唯一一間有壁爐的房間，就是這麼來的。這幾天法爾凱斯跟他一起把原本的東西都清空移走，把這裡當作他睡覺兼學習巫語的地方。

　　壁爐的暖光映照在空曠的房間。牆上留下明顯的木櫃痕跡，還有幾處掛畫的畫框輪廓。家具只剩下一組老舊桌椅，兩張矮凳。地毯也重新更換過，角落疊著摺好的厚毯被子。

　　塞德里從來不曾在書房這類場所，鋪上被毯就直接睡覺。這種行為以他的身份而言實在不太體面，心裡多少會覺得怪怪的。但是他也不想管了，反正在這間房間能睡得暖又舒服就好了。

　　他披著毛毯坐在爐火前取暖，鉅細靡遺地向他們幾個人說著這些事情。

　　法爾凱斯專心在剝著麵包吃自己的晚餐，拉堤維勒則是在整理弄乾剛才下去田裡進雪的靴子，瑪蒂娜借了書桌，忙著把今天的調查記錄寫起來。

　　維納邊聽邊發呆，盯著手裡的長煙斗打了個哈欠。等到塞德里終於說完一個段落之後，他忍不住說了句。

　　「你是不是很缺少聊天的朋友？」

　　「呃？」

　　塞德里的臉龐頓住，尷尬地眨了眨眼。維納一語說中了事實，他的生活周遭確實沒有能夠稱得上是「朋友」，陪他聊天的人。他一下子結巴了起來。

　　「因、因為很久沒見到你們了嘛。想說……分享一下，我最近的情況……抱歉，我說得太多，讓你們覺得很煩嗎？」

　　仔細一看，他們的確也沒有很認真在聽自己說話，感覺都在各忙各的。塞德里的心情更難堪了。

　　「煩是不至於，只是……我們這陣子組織有些狀況，又一路坐車趕來，忙了一整天多少有點累，比較沒有想聊天的心情吧。」

　　拉堤維勒照實答道，把處理完的靴子放到角落。他來到塞德里身旁，隨他一起在壁爐前就地而坐，烤著暖火輕輕呼了口氣。

　　「不過，聽你這麼說之後，我總算明白你們家先祖為什麼那時候會告訴我們，如果要帶人借住古宅，要幫忙修房子了。」

　　塞德里這才理解了大家的情況，知道他們不是有意對自己冷淡，默默在心裡鬆了口氣。

　　「嗯……可能也是因為我太怕冷的關係吧，總覺得麻煩到你們了。」

　　他掛著苦笑說。拉堤維勒輕輕搖頭。

　　「稱不上麻煩，既然要借用，我們幫忙這種事也是應該的。而且這裡能用的房間確實不夠多，想借住本來就得修繕一下才行。」

　　他想了想接著說。

　　「如果阿曼德公爵那邊已經有安排工匠查勘過情況，計畫好修繕方式的話，我們可以幫忙出人力，讓工匠能夠慢慢把事情完工——維納，你覺得這樣如何？」

　　本來垂著頭有點打瞌睡的維納，聽到他的問話才醒過來，低應了聲。

　　「嗯……他會需要多少人手？應該可以叫老姊找些村裡的人過來幫忙。」

　　拉堤維勒思索著問道。

　　「你是說，讓你的族人來幫忙嗎？應該也行……不過，那座村落感覺不大，會木工的人算多嗎？」

　　維納把長煙斗含回嘴裡，淡然答道。

　　「我們要成家的男人，都得自己想辦法蓋房子，算是一種基本功吧。只要不是太困難的技術，他們應該都還應付得來。」

　　「原來如此，那可以來討論看看怎麼安排。」

　　塞德里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心懷感佩。

　　「好厲害……所以你們山民，都是每個家的男主人自己蓋房子嗎？」

　　維納輕呼了口煙。

　　「算是吧。當然村裡的其他人也會一起幫忙，不然光靠一個人也蓋不完。」

　　「那——也就是說，你也會蓋囉？」

　　「嗯……不完全會，我年紀小就被抓下山了，有些事情沒學得透徹。如果是修屋頂之類的，還算做得來吧。」

　　「真的嗎？原來你會修屋頂啊……真厲害。」

　　塞德里實在很難想像，他這個一身黑袍的巫師爬上屋頂修繕的情景。

　　在旁邊吃麵包的法爾凱斯，配了口熱茶，跟著附和道。

　　「他確實會修。要不是他被通緝，大概能幫那個工匠一起做事吧。還是維納——你乾脆就臉遮著一起上工，幫我們組織省一筆雇工費吧。」

　　他笑笑揶揄。維納皺起眉頭。

　　「繞過我吧……我才不想幹那種累人事。」

　　塞德里被他們的話逗得笑了出來，他認真地說。

　　「不過，雇工費你們不用出沒關係啊。你們直接用上次亞當斯公爵給的那筆錢來支付吧。我記得應該還有剩下兩百多枚金幣左右，對吧？」

　　法爾凱斯默想了一下，答道。

　　「大概兩百三十枚吧。行啊，如果能用這些錢，我們也省一筆開銷。這陣子組織開銷比較大，正好需要省點花。」

　　拉堤維勒也應了聲。

　　「也是，最近希格德沒人幫忙餵飽了，艾悠那邊的餐費大概會爆增個幾成吧。還要小心他亂偷食物才行。」

　　想起了胃像個無底洞似的希格德，塞德里噗哧一笑。之前希格德待在這裡的時候，食物櫃都要用最堅固的鐵鎖拴起來。

　　有一次有人忘記鎖回去，結果隔天才發現，裝滿整個鐵盤的烤鹿肉和麵包竟然全都沒了。當時如果沒有米瑟再去森林帶獵物回來，大家的午餐就沒著落了。

　　「話說回來，米瑟他……真的叛離你們的組織了嗎？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得知到這件事，塞德里實在不敢置信。米瑟明明看起來跟大家的感情不錯，尤其是很照顧希格德，幾乎都在幫他張羅三餐。而且他的個性耿直，沒有任何心機，明明不像是能夠為錢為權而動搖的人。

　　「嗯……他回去找灰蒙．安斯頓那群人了。」

　　維納冷淡淡地答道，聲音裡仍帶著一絲失望。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V9m2Qj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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