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向量，把路徑校準一下，再來一次！」老鬼的聲音在地下工場裡迴響，聽起來比平時急了點。
五台全息投影機圍成個圈，中間懸著一張樣子挺怪的卡牌。這可不是普通的歌手卡，是張銀灰色的六角星形狀的卡，邊緣還泛著藍光。卡面上沒印歌手的臉，只有些亂七八糟的電路圖，中間有個藍色的螺旋標誌在那兒閃。
「電波擾亂器」——老鬼自己起的名兒，算是他們最新的武器。跟那種專門對付某個歌手的黑材料卡不一樣，這玩意兒是衝著干擾整個財閥的通訊系統和卡牌效果去的。
阿哲站在控制台前，手指頭在虛擬鍵盤上敲得飛快，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這已經是特訓第三周的最後一天了，「電波擾亂器」也到了最後的測試階段。
「能量穩定度才72%，」阿Ken皺著眉頭，報告道，「想覆蓋整個盛世總部，還差得遠呢。」
「把共鳴頻率調高點，」老鬼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出來，「阿哲，你把北邊那股能量流引過來，加大輸入。」
阿哲點點頭，手指在虛擬面板上劃拉了幾下，把能量值拉到了85%。那藍色螺旋轉得更快了，卡牌邊上的光也更亮了。
「咱們得更精確地定位目標才行，」老鬼說，「把盛世總部的架構圖調出來看看。」
阿哲按了下指令，全息投影中間立刻彈出了盛世娛樂大樓的立體結構圖。他眼睛飛快地掃過一層層樓，特別留意了標著「研發中心」的第43層。林詩雅以前跟他說過，那兒可能藏著星塵症的相關資料。
「鎖定研發中心吧，」阿哲提議，「咱們應該集中力量破那兒的防火牆。」
老鬼頓了一下，目光從AR眼鏡上方掃了過來。「想法不錯，但今天咱們只測試基本功能。」他話裡透著點警惕，「專心搞通訊干擾，別把能量分散了。」
阿哲點頭表示明白，可手指卻偷偷在面板上加了一道隱蔽的指令——把一部分能量引到代碼叫「DB-7」的地方去。照阿Ken之前透露的，那很可能就是老鬼的私人數據庫。
「能量到90%了，」美珠喊了一聲，「可以啟動了。」
老鬼抬起手，「三、二、一，啟動！」
阿哲按下啟動鍵。「電波擾亂器」卡牌猛地爆出一團刺眼的藍光，整個地下工場的燈瞬間滅了，只剩下應急備用電源那紅色的警示燈還亮著。卡牌中間的螺旋開始瘋狂旋轉，發出嗡嗡的低鳴。
就在這時候，阿哲感覺到控制台傳來一陣奇怪的震動。他知道，是他偷偷加的那道指令起作用了——一部分能量正順著他設定好的路線，衝向老鬼的數據庫。
「能量波動不對勁！」阿Ken突然喊道，「有股能量流去向沒設定的目標了！」
老鬼猛地轉過頭，「什麼？馬上切斷！」
可已經晚了。一道更刺眼的藍光從卡牌裡噴出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全息影像，把整個房間都罩住了。這畫面比預想的要清楚得多，也震撼得多。
那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實驗室，牆上掛著盛世娛樂的標誌。幾個穿白大褂的科學家圍著一個巨大的透明培養槽。槽子裡飄著數不清的發光藍色粒子，像星星一樣閃爍。每個粒子都在慢慢地跳動，好像活的一樣。
「星塵...」阿哲下意識地低聲念叨。
畫面突然一換，變成了一個會議室。阿哲倒吸一口涼氣——老鬼就站在畫面裡，正跟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說話：陳誠，盛世娛樂的二把手，地位僅次於CEO陳國峰的大佬。
「能量提取進展還算順利，」畫面裡的老鬼說，「但我們需要更多時間。」
「時間不多了，」陳誠回話，「我爸已經開始起疑心了。最終階段必須在下個月搞定。」
「那個女孩的能量是關鍵，」老鬼的聲音聽著冷靜又充滿算計，「她體內積累的星塵能量，足夠支撐整個計劃了。」
「財閥可不會永遠等下去，」陳誠警告道，「記住咱們的協議。」
影像突然斷了，卡牌發出一聲尖銳的噪音，然後徹底滅了。整個地下工場黑了一小會兒，接著應急燈亮了起來。
阿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臉上裝出又震驚又困惑的樣子。「那...那是什麼玩意兒？」
老鬼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睛裡閃過一絲阿哲從沒見過的冰冷。「系統出了點毛病，視覺反饋搞錯了。」他手腳麻利地關掉控制台，「今天的測試就到這兒吧。」
房間裡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多說話。老鬼走到阿哲面前，語氣平靜得讓人發毛：「記住了，阿哲，不該看的東西，最好別看。」
阿哲低下頭，裝出被嚇到的樣子。「我...我就是照你說的調了下參數。」
老鬼盯了他幾秒鐘，然後轉身對所有人宣布：「今天的測試結束。阿Ken，備份數據，然後把日誌全清了。美珠，你負責整理設備。其他人，散了吧。」
大家趕緊動了起來，房間裡只剩下機器運轉的嗡嗡聲和腳步聲。阿哲裝模作樣地收拾自己的工作台，腦子裡卻在飛快地轉著，分析剛才看到的畫面。
三個小時後，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餐廳後巷，阿哲確定周圍沒人，戴上改裝過的AR眼鏡，連上了加密通訊。
「你肯定沒被追蹤吧？」小雨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肯定，」阿哲壓低聲音，「我用了你給的加密協議，還繞了三個虛擬節點。」
「說吧，出什麼事了？」
阿哲深吸一口氣，「我看到星塵實驗室了，」他飛快地把全息影像裡看到的說了一遍，「而且老鬼在跟陳誠密談，說什麼『能量提取』和『最終階段』。」
通訊那頭沉默了幾秒。「果然是這樣，」小雨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星塵實驗室真的存在，我之前只有些間接的證據。」
「那些藍色的粒子是什麼東西？」
「星塵能量的物質形態，」小雨解釋道，「星塵症患者體內會積累這種能量，它們跟人的情感和創造力有很深的關係。」
「所以老鬼和盛世...」
「他們在合作，」小雨打斷他，「我懷疑老鬼真正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跟財閥對著幹，他是想要林詩雅體內積累的那些龐大的星塵能量。」
「為了什麼？」
「做更厲害的卡牌，」小雨的聲音聽起來更嚴肅了，「有傳言說，要是集齊足夠的星塵能量，就能做出傳說中X級的『行業共謀卡』。」
「那是什麼玩意兒？」
「一種能同時控制好幾個財閥高層的超級卡牌，誰掌握了它，就等於捏住了整個娛樂圈的命根子。」
阿哲打了個冷顫。「所以林詩雅對他們來說，就只是個...能量罐子？」
「很可能。而且照你說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小雨頓了頓，「這就意味著...林詩雅可能沒多少時間了。」
阿哲握緊了拳頭，「我必須在老鬼動手之前救她出來。」
「非常危險，」小雨警告他，「你確定要冒這個險？」
「我沒得選，」阿哲語氣堅定，「我答應過她，要給她創造一個能自由唱歌的世界。」
「好吧，」小雨好像在琢磨，「我需要時間準備。三天後，老時間，老地方。到時候我會帶救援計劃來。」
通訊結束後，阿哲一個人站在巷子裡，夜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掏出口袋裡那張卡牌—— 霸氣給的「最終演唱會記錄卡」，記錄了輝煌崩潰的關鍵時刻。 卡面上，霸氣站在舞台中央，周圍是無數粉絲的投影。
這張卡不光記錄了霸氣的最後一場演唱會，更重要的是，聽說它能引發觀眾最真實的情感反應——這正是對付輝煌那「真相扭曲」能力的關鍵。
現在，阿哲意識到，這張卡可能還有別的用處—— 也許這張「最終演唱會記錄卡」能引發的不僅僅是對輝煌的質疑，更能將老鬼隱藏在幕後的陰謀一併暴露出來？他把卡牌翻到背面，發現卡背上隱隱約約有行模糊的小字：「真相從來不止一面。」
窗外，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月光清冷。阿哲深吸一口氣，把卡牌塞回口袋。不管前面有多危險，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老鬼和財閥的秘密交易，林詩雅的處境，還有他自己的使命，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而在遠處的盛世總部，陳誠站在窗前，手裡拿著一支藍色的試管。試管裡，星塵粒子慢慢地旋轉，發出微弱的光。他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老鬼打來的。
「出了點狀況，」老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可能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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